第11章 对战幸村

    六月的县大会落下帷幕，今年的神奈川也没有出现什么实力较强的队伍，作为网球名校的立海大一枝独秀，很轻松的摘下了县大赛的桂冠。

    距离关东大赛还有一段时间，柳根据这段时间的训练数据，制定了一份新的训练计划。征得幸村的同意后，柳宣布所有正选都要轮番和幸村打一场练习赛。

    “人生啊，为什么要这么艰难！”森凌叶坐在椅子上，双目放空，无神的望天。

    看着他这幅表情，丸井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不就是要和幸村部长打练习赛，你至于这么绝望么？部长又不会把你怎么样，顶多在地上躺躺。”

    “不至于么？不然你上。”森凌叶白了丸井一眼，说的简单，一场练习赛，哪有那么轻松。

    想想前天被抬出去的酒井前辈，昨天被送去医务室的毛利前辈。森凌叶觉得自己今天也好不到哪去。

    对于幸村的实力，丸井自是有数，上一次的比赛对战幸村，他可是瘫在地上起不来，他干嘛要自找苦吃。只是这段时间的练习天天输给森凌叶，好不容易看到他吃瘪，丸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幸村已经在场中等候多时，看着森凌叶一步一步挪进来，显然极不情愿。“怎么，小叶这么不高兴么？我还以为你会很期待呢。”

    期待？你仿佛在逗我，你去问问网球部的人，这种事情谁会期待！

    虽然森凌叶什么也没说，但是从他的脸上幸村明明白白的看到“我不期待”四个字。

    “可是我很期待呀。”幸村说的是真心话，这段时间，他很多次拉着森凌叶去打练习赛，每次刚打上两局，不是被突然通知去社联开会，或者有家里的电话打进来，就是刮风下雨。总而言之，一场比赛都没完成过，一度令幸村十分费解。

    自从上次看了森凌叶和真田的比赛，幸村就一直等着这样一个机会。今天这场比赛，实在是令他兴奋不已。

    真田已经在裁判位上坐好，示意二人可以开始。

    深吸一口气，森凌叶紧握球拍，前所未有的专注。将球抛起，挥拍，打出了自己最为得意的发球。

    “15-0”

    “啊，出现了，是小叶子的高速发球，好快。”丸井惊呼道。

    “比起上次，有快了不少啊。”柳看着笔记本，“看来这一招还有更大的提升空间。”

    幸村的感受更为直观，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想要去接的时候，球却已经落地。“还真是一点不留情呢，小叶。”

    为什么要留情，现在不赶紧打球，以后倒霉的就是我了，森凌叶撇撇嘴继续发球。

    “GAME，森凌叶，1-0。”

    “这个发球是个什么原理啊，柳，连幸村都接不到么？”毛利寿三郎来到场边，昨天他和幸村打过一次，深知幸村的水平，那种无论什么技巧都会被化解，无论你打到哪里都会被回击的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这样的幸村，依旧打不回森凌叶的发球。

    “给球加上旋转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六，但普通的旋转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或许还和他击球的方式、力道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叠加的。”柳对于森凌叶的发球充满兴趣，能够破解这样的发球的话，自己的数据肯定能更进一步。

    第二局刚开始，幸村就毫不客气，每一球都直逼底线，干净利落。“就让我来看看，你打败真田的那一招吧。”

    “如你所愿。”面对来球，森凌叶手臂一转，将球抽回。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球落到拍子上，巨大的力道依旧让幸村吃了一惊。这样的球，一个不慎拍子就容易脱手，即使打回去，如果力道不对的话，也容易被对方当成机会球打回来。被上网得分的幸村如是想到。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打不回去的球，幸村一直坚信这一点。

    “GAME，幸村精市，1-1。”

    “是上次和真田用的那一招，被幸村破解了啊。”

    想了想，丸井对柳建议，“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小叶子给球取个名字，最好霸气一点的。总是这么叫感觉怪怪的。”

    毛利看着幸村的回球，“小部长很有想法啊，小叶子的这一球就如□□进攻一般，一击必杀，正面打回需要给球施加更加强劲的力道，这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但是，小部长并没有硬碰硬，反而在回球时为球加上一点旋转，打出高吊球，全力应对方的扣杀。真是太妙了。”

    “呼！”森凌叶看着被打回来的扣杀，有些可惜。“真不愧是精市，虽然我知道这球你能打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我还以为能再下一局呢。”

    幸村目光含笑，“你们都在进步，我又怎么能落后呢。”

    球场上，两个少年你来我往，分毫不让。

    “GAME，幸村精市，3-3。”

    场上的二人，幸村破解不了森凌叶的发球，森凌叶也无法从幸村的掌控之中拿到一分。

    “精市，和你打球还真是头疼。”森凌叶叹了口气。“你和我僵持了这么久，不会就是想要破解我的发球吧。”

    幸村最擅长什么，森凌叶可是一清二楚。玄之又玄的精神力打法，让人防不胜防。但直到现在，幸村都只打着普通的网球。

    幸村展颜一笑，“啊，一直都对你的发球很感兴趣，我早就想试试，怎么才能够破解它。”

    “那我就，翘首以待了！”

    又到了森凌叶的发球局。

    “这一回，幸村的步法轨迹有一些变化呢。”一直注意着球场中两人的动作，幸村的变化，柳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是向这边移动么，右手握拍的动作也有了变化，难道说……”

    仿佛是在印证柳的想法，下一瞬，幸村已经到了右后场，挥拍，击球。小黄球在森凌叶的后方落地，缓缓地滚向底线。

    “被，被打回去了。”看到这个回球，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森凌叶的球有多快，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连幸村也在森凌叶的主场失了三局。但是现在，这么魔鬼的发球，突然被幸村打了回去。emmmm……望着场上的二人，嗯，都是魔鬼。

    “啊，被发现了呀。”看着身后的球，森凌叶有些吃惊。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没想到，这个发球的秘密居然是这样。”幸村相当惊讶，这一球，他只是试验一下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想到真的打了回去。原来，这就是你的的秘密啊。

    “你不是说这只是普通的高速发球么？”本来就已经很快的球速，又在挥拍上做了手脚，对外却宣称只有速度。

    “难道不是么？”森凌叶理直气壮，“小叔叔说了，真亦假时假亦真，是他们自己没发现，怎么能怪我。”

    幸村失笑，没想到小叶还有这样的一面，小骗子。

    被打回了发球，森凌叶还是有些吃惊，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发球能一直横着走，却也没想到被幸村这么快就破解了，还是有点失落。但吃惊归吃惊，失落归失落，在家里练习的时候，自己的发球也经常被打回来。强迫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森凌叶重新站回底线。

    再一次被打回，森凌叶没有丝毫的意外，看着越网而来的小球，冷静的打出一个截击。忽然间，森凌叶眼前一黑，只能凭借听到的破空声进行回击。他意识到，幸村的反击开始了。

    黑，很黑，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暗一点点的勾起人心中的恐惧与迷茫，耳边的风声似乎也越来越小，越来越安静，恍惚之间，让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被无尽的黑暗包围时，焦躁、恐惧、不安渐渐地缠绕在身上，让人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不过是人心理作用，本能的排斥黑暗，本能的向往光明。在这无光无声的世界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出现了，小部长的那一招。”毛利看着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森凌叶，回想起昨天的比赛，心有余悸。

    柳有些疑惑，“毛利前辈，看凌叶现在的状态，这就是幸村的‘五感剥夺’么？”

    “是，中招的人会逐渐失去视觉、听觉、触觉等五感，就像昨天的我。”

    “那么，毛利前辈，昨天自己让胳膊脱臼，是为了摆脱‘五感剥夺’了，还真是可怕的一招呢。”在笔记本上又记下了几行，柳有些担心，“不知道凌叶会怎么应对呢？”

    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下的森凌叶，转了转头感受着周围，逐渐适应着自己的自己的状态。“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样的世界，对不起啦精市，你不会以为，面对你的招数，我真的毫无准备？我这次回来，可是准备充足的呦！”

    “比赛结束，幸村精市获胜，6-4。”

    感受在抓着自己手臂的温热，森凌叶向旁边一扑，对着来人控诉。“精市你这个大骗子，说好的只会失去视觉和听觉呢？为什么我刚才连球拍都感觉不到了。”

    “我之前又是蒙眼睛，又是堵耳朵，训练了好久，膝盖都弄伤了好几次。我还以为，这次能赢过你呢。”

    看着呆在怀里耍赖的某人，幸村有些无奈，“这句话还是好久之前我对你说的吧，难道我就不能继续进步的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晕，头晕，起不来。”森凌叶声音软软的，有气无力。

    “那就再歇一下吧。”温柔的嗓音在森凌叶的头顶响起，“小叶已经很努力了，最起码这次没有哭不是么？”

    “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