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渐渐涌出的蜜桃味盖过拙劣的Alpha信息素, 在空幽的巷子里盘旋生长。
污浊的眼里闪过晶亮的光,欲望像突然窜起的火苗,直达眼底, 进哥欺身压向盛辞凡, 舌尖舔舐着嘴唇, 喉结上下浮动着,嗓音黯哑得像被砂石烫过一般:“让哥哥尝一口, 好不好?”
血腥味的信息素席卷而至, 盛辞凡被忽然逼近的气息搅得腿下发软, 十指紧紧抠着身后的水泥墙,指尖擦出血痕,疼痛暂时压下了翻涌的欲望。
他曲起膝盖,顶上进哥的胸腹,找准时机把人搡开。
盛辞凡的力道不大,伤不了一个被勾出□□的Alpha, 但是Alpha却厌恶Oga的抵抗。他直起腰身上前, 掐紧盛辞凡的下巴, 舌尖掠过后槽牙:“小家伙, 还挺野。”
Alpha被刻在骨血里的占有欲迷乱了意识,龟哥也被清甜的信息素勾得七荤八素,上前推了把混混头目,扣着盛辞凡的颈肩,被尼古丁染成褐色的牙从发红的嘴唇里显现出来……
这个Oga的信息素太甜了,他疯狂地想咬一口……
盛辞凡呼吸粗重, 尼古丁的恶臭刺入鼻腔,刺激着胃部的阵阵痉挛,真的太恶心了……他抬起手肘,拼尽全力抵在龟哥的胸腹间,余光瞥见龟哥别再裤袋上的钥匙,右手拽住钥匙串,左脚踹上龟哥的大腿。
龟哥没料到盛辞凡还有些力气,被踹得连退了数步。
钥匙串上有一把折叠小刀,盛辞凡剔开刀刃,神色狠绝。
Alpha们早已被□□支配,Og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催情的毒药像是达到了沸点又翻滚出水花的开水,热了一身躁动的血液。
龟哥的笑里透着白日宣淫的欲色:“小美人儿,哥哥能让你爽,听话点。”
红包搓着手心缓步包围上来:“对啊,哥哥们的技术,你试试就知道了。”
盛辞凡甩甩浑浑噩噩的脑袋,他就算刺破腺体也不要这些人标记他。
红毛嗤笑一声,上前按住盛辞凡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握着小刀的左手摁在墙上:“别太冲动,伤着了哥哥们会心疼的。”
盛辞凡举起右手,迅速地抽出左手的小刀,不遗余力地刺进红毛的肩窝处。
血液汩汩流出,红毛发出尖锐的嘶吼,暴怒之下,他抓住盛辞凡的头发砸向后方的水泥墙,眼里染上嗜血的怒意:“不识好歹!”
剧烈的疼痛从后脑游向四肢百骸,视野明灭不定,盛辞凡本能地握紧小刀,那是深深绝望中唯一的希望。
阳光照不进逼仄的小巷,利刃吓不退几尽发狂的Alpha……
混混头目晃过神后,最大程度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像狼犬圈地般地护着自己的猎物,小混混们被他的信息素压得跪倒在地,摊在地上“呜呜”鸣哭……
他扣着盛辞凡的后脑勺,温热的血液濡湿了手指,浊瞳里流露出一丝怜悯,他舔了舔手指,真的太甜了。
占有欲促使他俯身探向源头,只要在腺体上咬一口,这个Oga就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垮下欢愉。
——
陆修阳和杨务在训练营门口等了十几来分钟,杨务眼见着人流散尽,叹了口气:“陆总,我能相信盛哥吗?”
陆修阳揉揉几日来跳动不断的眼皮:“你又不是不知道盛小凡一向说到做到。”
杨务扁扁嘴:“电话还没打通?”
陆修阳挂断电话,没有说话。
杨务一拍脑门儿,想起之前一起去旅游,艾英语生怕大伙儿走散,就两两配对绑定了定位:“陆总,你上次定位解除没有?你看看盛哥到哪儿了。”
陆修阳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被提醒了才想起这茬,点开定位,发现盛辞凡距离他的位置其实很近。
杨务扩大地图,抓耳挠腮地疑惑着:“盛哥这是迷路了?”
幸好离得不远,陆修阳心尖盘绕的不安散去了些许:“算了,我们去找他吧。”
两人顺着导航的指引走进了巷子,陆修阳体内的信息素突然狠狠地波动了一记,心脏像被揉捏了一样,痛感从胸腔弥散到肢体,他撑着一堵墙,呼吸有些急促。
杨务被吓了一跳:“陆总,你没事吧?”
陆修阳摇摇头,额上沁着些冷汗,越往巷子深处去,那种若即若离的失落感就越强。
陆修阳转过一个弯,混杂在一起的信息素刺得嗅觉神经异常敏感。
Alpha的信息素就像同极的磁铁一样互相排斥,杨务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陆修阳对他说:“报|警,你去巷口找警|卫。”
陆修阳抑制着内心的慌乱,快步朝定位的方向走去,杨务想着可能是遇到了Alpha在巷子里挑事,刚想让陆修阳不要多管闲事,结果一转头已经看不到人影,只好边往巷子外走,边打电话报|警。
巷子深处,盛辞凡眼尾湿红,在混混头目低头咬上来的时候侧了个身,手心捂住腺体,手腕被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允自冒着血珠。
太疼了,他真的没力气再抵抗了……
他虚虚地把刀尖抵在腺体上,咬牙稳住了声线:“离我…远点。”
进哥的拇指扫过盛辞凡的眼尾,似怜似爱,怎么会有这么美的Oga
他的神情陶醉而迷乱,兽性的驱逐下,他没了半点主观意志,只想占有盛辞凡,把他融入自己骨血中,让他在自己身下软成一摊水。
盛辞凡避开他的手,持刀的手不住地发抖,像是萧瑟的秋风中挂在枝头的枯叶,颤颤巍巍的。
腺体的位置非常脆弱,锐利的刀尖轻而易举地就留下了几个划痕,血液缓泻而出,初夏脆生生的蜜桃染上了浓重的腥气。
盛辞凡轻声笑了起来,笑得讽刺,笑得视线模糊,笑得心有不甘……
发凉的刀刃萃着死亡的气息,下定了决心般稳稳抵在腺体上,他收起笑意,似乎无悲无喜,就这样吧,成年礼的这一天,他和这个世界草草道别。
下一刻,挡在身前的Alpha被人掼开,未及思考,来人已将另一个蠢蠢欲动的混混踹翻在地,那人死死踩住龟哥尖细的脑袋,脚踝微动,冷厉之色携着暴风雪般的信息素倾巢而出。
“谁让你们碰他的?”
陆修阳的声音和他的信息素一样凉,红毛躲在墙角抱紧头,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压得狼狈不堪,开口讨饶:“是进哥他们,我,我没有!”
被唤作进哥的Alpha操起角落的砖块,脖颈转动两圈,正要健步上前时,膝盖一软,跌跪在地。
Alpha的信息素有明显的等级梯度,他被眼前眉宇间尚有几分稚气的少年死死碾压了。
陆修阳单膝撑地,神色疏离淡漠,掐住他的咽喉,手上力道陡然增大,那副架势,完全不计后果,不顾对方生死。
壮实的Alpha徒劳地伸手去扒陆修阳的手,脸色涨红,嘴唇泛紫:“放…放手…”
所有人都怔住了,小混混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咬牙硬抗被信息素碾压的剧痛。
陆修阳缓缓开口,嗓音冷得像化不开的冰川:“你叫我放手?”
杨务带着一群警卫人员匆匆赶来,可陆修阳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掐越紧,被制住的Alpha脸色由醉红转想紫绀,几乎是有出气没进气。
“同学,你先别冲动!”警务人员不敢贸然上前,生怕把事情搅得更糟糕。
杨务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满身狼狈的盛辞凡身上,心口剧痛,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甚至想帮着陆修阳弄死这群垃圾。
盛辞凡的力气几乎被抽干,他手心握着刀刃,血液从掌心渗透出来,疼痛挽留了模糊残存的意志。
他行动迟缓地蹲到陆修阳身侧,手心搭在陆修阳臂上,声音微弱得只余下气音:“哥,不可以。”
陆修阳侧眸,掌心不由自主地卸了力道。
下一秒,盛辞凡一头栽进他的怀里,金属刀具砸到地上,发出“哐啷”的声响。
“盛小凡,还没有天黑,你不可以睡的。”陆修阳揽着盛辞凡的后肩,一手托住他的脑袋,掌心倏然渡上一层黏湿的液体,他盯着掌心的血色,胸口疼得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开,痛得他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
即使是很久以后,杨务永远也都忘不了这天下午,阳光被厚厚的云层裹住,一个明媚似火的少年满身疮痍,带着诱人的桃香坠入昏迷......
原来,那个总是大大咧咧且不拘小节的漂亮男孩儿是个Oga。
原来,冷淡冲静的学神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和普通Alpha一样,会暴躁,会恐惧。
——
陆爷爷和盛爷爷一道走进宴会大厅,四处扫了一圈,逮着老盛问:“小凡呢?去哪儿了?”
老盛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宾客也都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他去接修阳了,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哎呦,寿星亲自去接修阳啊?”盛爷爷脸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花,“老陆啊,你家孙子离不开我家小凡呐。”
陆爷爷朗声而笑:“我看咱们趁这个机会把事儿给定了也好。”
陆江双手赞成:“那行,我看看哪天登门下个娉。”
老盛“嗬”了一声:“没得谈,我家崽子不嫁人,除非你家修阳入赘。”
盛允进了宴会大厅,他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黑衣黑裤,把少年的眉眼衬得成熟清高,他极有礼貌地冲长辈们一一问好,代替盛家夫夫把大伙儿请上座。
萧勇和一帮小伙子热热闹闹地赶来,洛水把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桌子上。谢飞对老盛有几分忌惮,毕竟这个男人总是能把他的盛哥教训得服服帖帖,不可谓省油的灯。
老盛心情大好,来参加生日宴会的学生越多,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证明他家崽子在学校人缘越好:“你们先进去吃点东西,别饿着。”
宴厅里人声鼎沸,长辈们期期艾艾地想着祝福从小看着长大的奶娃,年轻人们琢磨着怎么闹寿星。
老盛忙着招呼客人,林俞又给盛辞凡打了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隐隐不安。
陆江走出宴厅接了个电话:“修阳啊,你们在哪儿呢?大伙儿都等着小凡呢!”
后一刻陆江险些握不住手机,颤着声问:“你们在哪里?”
陆江返回宴厅找到老盛,来龙去脉他其实也不清楚,只是说了句,“小凡出事了。”
老盛手里的高脚杯砸到地毯上,声音沉沉闷闷的,红酒渗进绒绒的红毯中,留下一片殷红酒渍。
盛家夫夫匆匆忙忙离开,盛允望着两家长辈离去的背影,垂了垂眼睫,很快地掩好满面的情绪焦灼,从善如流地招待着宾客。
满座宾客,言笑晏晏。
裴恕站在盛允面前,唇角微挑:“你还记得裴垣吗?”
盛允怔了怔,深眸敛着情绪,浅浅一笑:“原来是小恕啊?”
裴恕身形一趔,小恕?
他第一次见到盛允是在夕阳将落的傍晚,那个穿白色运动衫的少年笑起来比阳光还要晃眼,裴垣站在他的身侧,两人的背影被落日余晖拉得很长。
他们一起下到地里,帮着爷爷收割稻子,少年手脚利落,汗湿衣衫,明明身上沾满了泥污,看起来却还是那么的一尘不染。
临走时,少年给了他一罐糖果,他说:“这是我弟弟最喜欢吃的糖,小恕也会喜欢的,对吗?”
他当然喜欢,罐子上印着彩虹般的缤纷字体,都是英文的,没有一个孩子会拒绝甜蜜的糖果。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糖果不止有大白兔和话梅糖,他舍不得咬碎,只舍得含着,一点一点含化掉。
从那以后,少年来家里的频率也渐渐多了,送的糖果慢慢地在桌子上堆积成一垒小山,可他还是舍不得挥霍……
后来,少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哥哥告诉他:“小恕,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
裴恕收紧牙缝:“别这么叫,恶心。”
盛允依旧颔首浅笑:“既然来参加小凡的生日,那就好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薄荷的碎碎念:
这个文会加速完结的,真的太难受了!看着文下乱七八糟的评论,实在太崩溃了,举报了一个号就有另一个号来顶上,我怎么都投诉不完!是我对不起凡凡,对不起大家,但是喷子真的太恶心了人了。
他们伤人只需要一句话,可是我写一个文,从构思到开文,要接近半年的时间!有时候卡章节,真的快撸秃头发!
以前在贴吧写文,图的是个乐子,挣不挣钱其实根本无所谓,我有自己稳定的工作,也清楚自己那点歪七倒八的能耐,只是想写自己喜欢的一个故事,仅此而已!
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看评论,可是每一篇文出现的时候都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虽然大家都不怎么留评。之前大家也都看得到,我基本每条评论都会回复!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没有回复大家。
怎么说呢,谢谢大家的支持吧!我真的写不下去了……让自家的崽缺胳膊少腿,也太难受了,可是我真的写得好压抑,写着写着就会特别想哭,真的就像失去了一份热爱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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