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
不知所措.jpg
他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神躲闪, 觉得这顿饭它突然就不香了。
季闻钟注意到他奇怪的表情, 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你已经说出去了?”
“啊……不不不,没有!”沈鹿连忙否认, “我怎么可能往外说呢,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季总今天已经够生气了, 还是不要再惹他比较好。
回画室以后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夏艺艺, 让她管住嘴,千万别把这事再告诉别人。
沈鹿说没有,季闻钟便不疑有他, 跳过了这个话题。
两人从餐馆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外面热得空气都发生了扭曲, 风是滚烫的,太阳正悬在头顶,仿佛能将路面烤化。
沈鹿走在树荫底下, 觉得自己可能要原地融化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 他主动跟季闻钟闲聊:“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西餐啊?你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生活,不应该更习惯他们的饮食才对吗?”
“可能就是因为吃得太多了吧,”季闻钟说,“抛开其他不谈,单从喜好来看, 还是中餐比较符合我的口味。”
沈鹿又问:“你是不是喜欢吃辣?”
季闻钟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
沈鹿心说——果然被他料中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他们这位“冰山总裁”,居然会喜欢吃辣椒呢。
“其实我也喜欢,”沈鹿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不能吃,偶尔吃一次还不敢吃多。”
季闻钟有些心疼,他试探着问:“你这个病……小时候没有治疗过吗?按你的家庭条件应该……不会治不起吧?”
沈鹿“啊”了一声:“小时候不严重嘛,医生说没必要做手术,平常注意一点,别剧烈运动就可以。后来长大了,大概是从初中开始,就稍有点加重,到了高中因为太劳累——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事了。”
“这样,”季闻钟表示理解,“那你有没有定期去检查?”
沈鹿:“……”
季总的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
见他这反应,季闻钟就知道肯定是没有了,他叹口气:“那不如找个时间,我陪你去?”
沈鹿一听,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用了!这种事我自己去就好,不用麻烦你!”
季闻钟见他心里有鬼,表情严肃起来:“你就老实说吧,你多久没去检查过了?”
“呃……今年……还没去过。”
“……”
季闻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索性什么都没说,并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年底之前一定要带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遍。
沈鹿不敢吭声,不知不觉间两人又走回了写字楼楼下,他这才回过神:“不对啊,我应该回画室的。”
“来都来了,不如再上去待会儿,”季闻钟哪肯轻易放过他,“正巧我今天不太忙,可以多陪陪你。”
多陪陪你……
这是什么奇怪的男友式表达方式?
沈鹿稍作犹豫,心想反正他回去也没事干,便答应了季闻钟,一边往大楼里走,一边给夏艺艺发消息:【我今天晚点回去】
夏艺艺:【噫,大白天的你就要跟季总酱酱酿酿了吗?说好的今天教我练画的qwq】
沈鹿:【明天补偿你ovo】
夏艺艺:【好叭,回来的时候路上小心】
这个时间一楼大厅几乎没人了,员工都已经回到工作岗位,不过反正这是季总的公司,也没人敢说他上班迟到。
两人回到总裁办公室,季闻钟估计是热的,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领带也摘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
他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对沈鹿说:“要休息一会儿吗,有床。”
沈鹿这才发现视线范围内的还不是这间办公室的全部,有道不太显眼的门连着休息室,里面不但有床,还是双人床。
这要是想干点什么坏事,可是非常方便啊。
他脑内连忙一个急刹车,摆手道:“不用了,我今天起得晚,还不困。”
季闻钟也没强求,“嗯”一声,在办公桌前坐下:“那你先自己待会儿,我这有点事。”
沈鹿乖顺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他毕竟不是真过来跟季总酱酱酿酿的,也不想打扰他工作。
办公室里安静而舒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冷气开得实在太足,哪怕沈鹿刚从外面回来,没待二十分钟也已经觉得冷,但扭头看看季闻钟,他好像还是很热的样子。
沈鹿只好继续忍耐,他冻得手脚都凉了,胳膊上直起鸡皮疙瘩,想喝水,却发现之前杯子里的水也被冷气吹得冰凉,跟冰镇的无异。
他简直怀疑季闻钟把空调开到了十六度。
终于他忍不下去了,哆哆嗦嗦地说:“那个……季总,这空调温度能调高点吗?”
季闻钟忙拿起遥控器,把温度从20调到了24:“很冷吗?你身体太弱了。”
沈鹿撇嘴:“才不是呢。”
这么冷的空调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季闻钟看出他想喝水,扭头瞧一眼饮水机,发现里面只剩一个底,遂拿起座机拨电话出去:“小姜,沏壶茶上来,要普洱,淡一点,顺便让楼下给我送两桶水。”
“好的季总。”
沈鹿心说季总真是善解人意,以后谁再说他们季总是座冰山,他第一个不同意。
姜秘书很快把沏好的茶送了进来:“对了季总,刚才您不在,有几份文件我放您桌上了,您看完签个字。”
季闻钟点头:“我看到了。”
秘书非常有眼力价,看到沈鹿在这里,一刻也没有多待,迅速退出办公室,并关好了门。
沈鹿有点无奈,心说你们要不要跑得这么快,他又没真的跟季闻钟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他在心里吐槽,从茶几上翻起一个杯子,往里倒了半杯茶水,然后捏住杯边,凑到嘴边轻吹。
玻璃杯内壁挂上一层白气,他正想着这茶好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吹凉,突然感觉杯子震颤了两下,只听“咔”的一声,玻璃居然被高温烫出几道裂纹,杯底整个地掉了下来,滚烫的茶水连同掉落的碎玻璃全部泼到了他的腿上。
沈鹿完全没来得及躲,他连忙站起身,把玻璃和茶水抖下去,但大部分还是已经透过裤子接触到了皮肤。
他被烫得抽了口冷气,季闻钟也留意到他这边的动静,立刻冲过来问:“怎么回事,烫到了?”
沈鹿点头。
季闻钟眉头一拧,拽住他的手腕:“过来!”
沈鹿被他带进浴室,季闻钟从墙上取下花洒,让他把鞋脱了,打开冷水往他被烫到的地方冲。
沈鹿只穿了一条短裤,被烫到的是左侧大腿,季闻钟给他冲了一会儿冷水,然后小心地把裤脚卷上去,看到皮肤被烫红了一片,但大体还好,没有特别严重。
他松一口气,继续给他冲水,并数落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茶都能被烫伤?”
沈鹿十分委屈:“我哪知道杯子突然会炸……”
玻璃杯估计是在空调房里吹得太凉,突然倒进开水便不堪重负,季闻钟眉头紧锁:“倒开水不能用玻璃杯,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沈鹿更加委屈:“我忘了……而且,你这也只有玻璃杯啊。”
季闻钟沉默了一下:“是我疏忽了——先不说这个,你把裤子脱了。”
如果换在其他时候,这句话绝对能让沈鹿脑补出30p的小黄图,但此刻他什么也没想,乖乖把已经湿了的裤子脱掉,委委屈屈地说:“这不会是报应吧?上次咱们烫了周不行……”
“想什么呢,”季闻钟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就那么一说……”沈鹿从对方手里拿过花洒,“我自己来吧。”
沈鹿光着脚站在地上,被烫伤的地方一旦离开冷水就疼,只好一刻不停地继续冲。
季闻钟十分头痛,忍不住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一个人住在画室,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不要质疑我的自理能力!”沈鹿心虚地替自己辩解,“这是个意外,意外!”
季闻钟信他才有鬼:“那你会做饭吗?”
沈鹿:“……我会煮面条、下饺子和煎鸡蛋算吗?而且我画室只有电磁炉,也没地方做饭啊。”
“洗衣服呢?”
“有洗衣机。”
“我看你画室挺乱的,平常也不收拾房间?”
“……所以我雇了助手!”
季闻钟已经大致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状态了,他拍了拍对方肩膀:“你果然是……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
沈鹿抬手捂住了脸。
季闻钟再次叹气:“你再冲一会儿,茶水温度也没有特别高,应该没太大事,不过估计会疼几天,等下我给你抹点烫伤膏。”
沈鹿支支吾吾:“我真的有那么笨吗?”
季闻钟“委婉”道:“可能只是生活能力这方面吧。”
沈鹿:“……”
“没关系,”季闻钟安慰他说,“你还小,再过几年也许就好了,就算再过几年也不好,那不还有我吗?”
他正说到这里,突然听到敲门声,姜秘书在外面道:“季总,是我。”
季闻钟:“进来。”
姜秘书推门而入:“那文件您签过字了吗,我这……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她眨了眨眼,看到沈鹿正光着腿站在浴室里,还举着花洒往自己身上冲水,怎么看怎么像……
她连忙后退两步,心里想着“季总您是不是太快了我才离开十几分钟您就完事了”,迅速转身:“我一会儿再来!”
季闻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气得咬牙:“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季闻钟:这秘书还能要吗?不如开了吧。
姜秘书(惊恐):不要啊!!我再也不敢说您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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