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疯狂的兔子

    陈细微磕着瓜子壳儿,戳了一下旁边的钱鹿。

    “诶, 你说那两人躲在角落里在干什么?”他低声说。

    钱鹿抬起脑袋, 看向了角落里的江城徽和宁响。

    之前那个项目完成, 她本来计划离开去国外继续攻读研究生, 但是忽然发现碰撞还挺有前途的,而且比她原来那个课题更有研究价值, 干脆直接留了下来, 成为知识圈的负责人之一。

    “能做什么,肯定是在搞基!”这位文静的大小姐说话却很出人意料, 要是被宁响听见, 肯定又会怪是陈细微把他学姐带坏的了。

    “我看不像, ”陈细微又打量了半天,摇摇头,“宁响好像是在哭, 诶不会那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 江城徽还不想负责任吧?”

    他的猜测也挺不负责任的。

    钱鹿原本都不感兴趣的低下头,重新忙自己的去了, 这时候也重新抬起头, 眯着眼睛, 仔细打量那两个在办公室就公然纠纠缠缠的家伙。

    江城徽的办公桌在最角落里,边上就是宁响的办公桌, 上回宁响闯祸把那几台屏幕撞到以后,又重新赔了几台更好的大显示器,如今, 那几台大家伙正好把江城徽和宁响的办公区域完美的包围了起来。

    要不是陈细微眼尖,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两人躲在屏幕后头搞什么鬼。

    “看着确实像在哭,也可能是宁响不想负责?”钱鹿也同样不负责任的瞎猜。

    陈细微一脸惊恐的看着钱鹿这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子。

    “怎么了?”钱鹿奇怪的看他。

    “你觉得老大才是被始乱终弃的那个?”陈细微特别胆战心惊的问。

    钱鹿看了看那两个人悬殊的身高和体型,再在脑子里构建了一下不太纯洁的画面,耸耸肩:“有点怪,但是还挺带感的。”

    陈细微默默的往外挪了一步,很嫌弃的摆手。

    钱鹿忍不住笑起来,又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两个人。

    好吧,她现在还是有点不太甘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真的还挺协调。

    根本没有其他人插进去的余地。

    ————

    因为江城徽那句话,宁响没忍住又哭了一通。

    好不容易等眼泪水彻底止住了,宁响才很不好意思的再一次向江城徽道歉。

    “对不起,谢谢你。”他不好意思的耸着鼻子,鼻子尖尖上还有一点红,看上去更加可怜又可爱。

    江城徽没忍住,轻轻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湿漉漉冰凉凉的,就像是一条可怜的流浪小狗。

    让人恨不得能直接抱回去,给他修建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屋子,再也不会被风吹日晒才好。

    只可惜,宁响并不是一条可怜的小狗,而是一个有自己主见,倔强的青年。

    江城徽心里澎湃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很想把他重新再搂进怀里,只可惜,这时候的宁响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挺直着脊背,江城徽也没办法再一次乘人之危,把他骗进怀里去了。

    真是遗憾啊……

    宁响又重新精神抖擞起来,眼睛虽然还是湿润的,但是闪着明亮的光。

    就像是雨后的阳光,特别亮。

    无论宁响是什么样子,江城徽都没办法移开目光。

    只想一直一直看着这个人,捧在手心里也好,走在后头看着他向目标飞奔也好,江城徽都忍不住的觉得高兴。

    只要宁响高兴,他也就高兴,宁响伤心了,他就只想把他彻底藏起来,藏在谁都伤害不到的地方。

    江城徽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有点畸形了。

    但是管他呢,反正只要是这个人,就好。

    宁响还有些不好意西,没有从刚才忽然奔涌出来的情绪里回过神。

    他虽然喜欢嬉皮笑脸,其实并不习惯把自己真实的心情展露出来,大多数时候,他不过是顶着那张状似无忧无虑的笑脸,混吃混喝而已。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却不小心在最想留下好印象的江城徽面前暴露了。

    光是想一想,他的脚指头都羞耻得要蜷曲起来了!

    宁响始终低着头,不再敢看江城徽的眼睛。

    他生怕自己一抬眼,脸上的红晕就把自己全都卖了。

    江城徽却非常体贴的拍拍他的脑袋:“你先去洗一把脸,我去换一身衣服,马上就过来。”

    宁响忍不住看向江城徽胸前被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车祸现场,更加羞耻了。

    “我跟你一起上去!”他下意识的说,又恨不得掴自己一个巴掌。

    他跟上去干什么!偷看江城徽换衣服吗?!

    江城徽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主动帮他解围:“那就一起上去,你一身的汗,也可以顺便去换一身。”

    宁响就这么低着头,特别不好意思的跟在江城徽身后进了电梯。

    于是,钱鹿和陈细微两个八卦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公司的老大和老二,堂而皇之的翘班上楼,回他们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陈细微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这两个人……不会是……”

    “情之所至,有感而发?”不愧是出身学问世家的才女,钱鹿说得特别委婉。

    通俗的说就是来一炮。

    “应该不会吧嘿嘿嘿……”陈细微笑,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配合他说话的内容。

    对于背后的风言风语,江城徽和宁响都不知道,估计知道了也没心情在乎。

    一直到电梯门关上又打开,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

    两人各自走到自己的房门面前,宁响才飞快的看了一眼江城徽的侧脸,又迅速的转过头:“谢谢你老大,我真的觉得心情好多了!”

    江城徽微微笑:“要是以后你还需要抱枕,可以再找我。”

    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非常乐意。

    宁响倔强的哼了一下:“我今天就是一下没控制住,以后绝对不会了!”

    他一脸信心满满的骄傲小样子,特别不可一世。

    然后,两个人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以后,宁响才像是一条脱了水的咸菜一样,软绵绵的滑了下去。

    他把想要尖叫的渴望,用力的压在了嗓子眼里。

    他想做什么!怎么可能!他的脑子绝对是彻底抽了!

    宁响一下一下拍着自己的胸口,越拍越用力,似乎想把那些忽然冒出来的非分之想,又重新用力的拍回去。

    自己在想怎么!怎么可能!就是做梦!

    他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再一次扯开抽屉,把他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小本本拿了出来。

    然后宁响拿起笔,又用力在最新的一页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你和老大这辈子都不可能,没有人能够成功得到他!”

    “想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还是他身边昙花一现的追求者?”

    然后,宁响又用力的把“追求者”这几个字,非常用力的涂掉了,只留下了三个墨团子。

    这样挺好。

    就这样最好!

    在江城徽的怀里,宁响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他甚至希望能够永远的留住那一刻。

    但是这不可能。

    江城徽不可能喜欢上他,他没有这个资格,贪恋那人的怀抱。

    分开的那一刻开始,宁响就对刚才的温暖怀念不已。

    但是他怂,就算对那地方垂涎三尺,也什么都不敢做。

    一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因为他的行为彻底破灭,宁响就打从心底里的害怕。

    他再一次翻开了这本笔记本的最开始,认真的研读起来。

    那里记载着宁响之前因为害怕忘记,而记下的很多细节。

    其中就有江城徽形形色色的追求者。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但是无一例外,条件都非常的好。

    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其他的条件,哪一样都轻而易举能把自己甩出去八条街。

    宁响一个一个认认真真的研究过来,最后得出结论。

    这些人,自己一个都比不上。

    但是这些人,也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喜欢上江城徽的,都没有得到那个人哪怕一瞬间的驻留。

    很显然,他宁响,就连下场的资格都没有。

    宁响一下一下戳着这些名字,露出了苦笑。

    然后,心里那只蠢蠢欲动的傻兔子,再一起乖乖的收回了眼巴巴的渴望,把自己重新藏进了洞穴深处。

    耳朵一闭,就好像连自己心底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样很好。

    宁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一次把小本本认真的收了起来。

    然后,他飞快的冲了一个冷水澡,又换了一身衣服,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开心就重新回来了。

    只是依然掩藏不住的,手脚冰凉。

    出门的时候,两人正好又碰在一起。

    宁响努力露出开心的笑容,用力和江城徽打招呼。

    江城徽看着宁响有些青白的脸色,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一把抓起宁响的手,发现他的手指尖果然冷得像冰。

    江城徽再看看宁响潮湿的头发,就反应过来:“你刚才洗冷水澡了?”

    冰凉的手被江城徽的大手一暖,那股子原本被冰封的蠢蠢欲动,又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着冰面了。

    宁响忍不住龇牙咧嘴的笑,抽回了手,强撑着说:“我挺喜欢冷水澡的,特别舒服。”

    然后,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如今虽然还没有进入冬天,但是深秋的凉气已经起来了,别说是冷水澡,稍微少穿一件衣服都可能会冻到。

    江城徽叹口气,重新把宁响的手拉回来,又把他扯进了自己的房里。

    然后,江城徽打开了屋里的制暖器,顺手把脸色发青的宁响按在了自己怀里。

    “先别吹风,容易感冒。”他这么说着,继续毫不犹豫的把比自己纤细了一圈的青年,牢牢的锁在怀里。

    宁响整个人都冷得像冰,还些微有些哆嗦。

    这不知道这傻小子刚才偷偷做了什么,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江城徽烦恼的想,顺便把他更用力的抱起来。

    宁响的脸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是热气烘的,还是其他原因。

    他心底那只被冰封起来的兔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锤子,更加用力的砸着冰块,嘴里甚至开始暴躁的大喊大叫起来。

    好吧,他马上就要完蛋了——宁响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冰面眼看着马上就要破碎的时候,江城徽忽然松开了手,然后拿过来一件厚大衣,把宁响整个人包住。

    拿着锤子的兔子好像忽然缓了缓。

    “以后别再洗什么冷水澡了,”江城徽又扯过来一条白色的新毛巾,把宁响的脑袋整个包住,“你吹一点风都容易感冒,不适合这个。”

    那只恐惧的,总是瑟瑟发抖的暴躁兔子,忽然举起了手里的小锤子,只一下,好不容易加厚的冰层,一下子变成了齑粉。

    他,彻底的,完蛋了!

    宁响有些绝望的看着这个温柔,英俊,而且未来还特别多金有权势的男人。

    他这下是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宁响默默的垂下眼睛,依然还是那副乖宝宝的模样,一动不动的任由江城徽给他擦湿漉漉的头发。

    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义无反顾的喜欢上这个人了。

    但是,江城徽谁都不喜欢。

    自认为已经看透未来的宁响,心里酸溜溜的想。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他谁都不喜欢。

    宁响的眼睛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哀。

    很安静的悲哀,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偷偷藏起来。

    又过了小半个小时,宁响的手才完全暖和过来,然后两个人才重新回到办公室。

    时时刻刻盯着门口的钱鹿又戳着她闺蜜,用气声说:“不得了不得了,这两个人真的都换了一身衣服来了。”

    “太无耻了!”陈细微装模作样的拍着桌子叹气,“这么光明正大的,要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办?”

    “就是!”钱鹿也用鼻子喷着粗气说道。

    坐得离这两人不远的钱程,终于受不了他们两个一惊一乍的模样了。

    钱程之前一度和江城徽产生了矛盾,后来碰撞一路拔得头筹,他也慢慢沉默下来,从原来的核心人物渐渐被边缘化,但是毕竟还是公司里的第三大股东,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存在感。

    钱程曾经也想过黯然离开,但是当他手里那点股票的价值一下子飞升,他离开的念头反而淡了。

    就算手上这点股票以后很有可能会被稀释,他也舍不得走了。

    因此,他正在努力,想重新被公司里的重要人物接受。

    江城徽虽然冷漠,但是念旧情,宁响又是个好脾气的,而且特别的听江城徽的话。

    钱程现在和陈重远搭不上话,但是和陈细微和钱鹿套套近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们这也太没有见识了,这两个人很久以前就特别擅长亮瞎单身狗。”钱程搭腔说。

    然后,钱程就说起当年工作室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他每天都被闪瞎的悲惨过去。

    “其实啊,最开始是宁响先诱惑老大的,但后来为什么反而是老大更主动,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在两个胆小鬼都还没有勇气坦诚心迹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别人的嘴里,在一起,分手,又复合过好几回了。

    特别狗血。

    ————

    之后的几天,宁响都没脸看江城徽。

    一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万一真的做不成朋友就糟糕了。

    二是他也真的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冷静够了,兔子才能重新缩回洞里。

    就是这么的怂。

    这人平时虽然没皮没脸的,但是很多时候,也就是强撑出来的表象而已。

    本质上,他还是一条又怂又软的咸鱼,胆子小,而且一有风吹草动就想把自己埋进盐堆里藏起来。

    江城徽看透了这家伙的本质,却没有看明白宁响这几天激烈的心里斗争。

    那天以后,江城徽什么也没问没说,对待宁响一如往常。

    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宁响很感激江城徽的体贴和距离。

    他发烧一样的脑子,终于能够慢慢的冷静下来,乱七八糟到处跳的心脏,也成功的被他牢牢固定在原处——虽然一不小心,还是会偷偷溜出来捣蛋一下。

    不管怎么样,宁响面对江城徽的时候终于重新恢复了正常——至少他自认为正常。

    表面上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这天早上,江城徽忽然邀请宁响去参加一场商务晚宴。

    “有人咬饵了。”他说。

    宁响马上就明白,那伙骗子终于找到江城徽这里来了。

    他马上抖擞精神,穿上了百年难得穿一次的西装领带小皮鞋,乐颠颠地跟着江城徽去看热闹。

    江城徽比他气势更足些——主要是这人天生就身高腿长,气势凌人,衬托得宁响更像是一只快活的小狗腿子。

    宁响也不在乎,甚至非常乐于维持这种状态,再说了,他本来就是去打酱油看热闹的。

    才到会场,宁响和宁远两边就正面撞上了。

    宁响跟在江城徽后头,从东面进去,他后妈挽着宁远的胳膊,从西边进来。

    两两相对,宁响还是嬉皮笑脸的,那两人的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远第一个质问道。

    宁响笑嘻嘻地扬了扬手里的邀请函:“没办法,我现在可是成功人士,应酬多。”

    宁远冷着脸,又看向江城徽,点点头:“久仰大名,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拽着他妈先进去了,好像走在前头的有钱捡一样。

    宁响乐颠颠的笑:“你看到我后妈那张脸了没?他们还真以为我是来跟他们抢好机会的。”

    其实他就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两个人自己往坑里跳的样子,顺便在旁边乐一下。

    当然了,如果有机会直接把他们踹下去,那就更好了。

    江城徽好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捏了捏宁响的手:“别急,很快就有机会。”

    宁响的手指头抽抽了一下,飞快从江城徽身边收回来,干笑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干笑,反正特别的傻。

    江城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昂首走了进去。

    宁响也连忙跟上。

    虽然江城徽和宁响都心知肚明,这场商务晚宴其实是骗子的圈套,但是依然不得不承认,骗子的姿态做得很足。

    平城最好的酒店里最好的会场,名厨坐镇,美酒佳肴流水一样摆出来,名流往来不止,不时就有一个名头很耸动的大人物携妻眷进入会场,每来一个,项目的可信度也更增加一分。

    据江城徽说,这些人也不完全是设的骗局,他们基本上就是能骗就骗,骗不了也并不在乎顺手做一笔生意,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被人拆穿过的原因。

    据说,他们甚至给目标还分了级别,分别是肥羊,黑牛,还有猎豹。

    肥羊是可以直接开宰的对象,皮嫩肉软毫无防备,随时可以被分而食之。

    黑牛麻烦一点,攻击力和警惕性更强,需要高度注意,但是一旦宰成功了,肉也很肥美。

    最麻烦的是猎豹,这些人对猎豹的态度更多是拉拢和利用,而不是陷入厮杀徒徒暴露目标。

    据说,宁远就是妥妥的肥羊,而且还是那种已经半开膛的乖肥羊。

    只可惜,肥羊对自己的命运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宁响含着笑,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据江城徽说,这些人已经在平城活跃很久了。

    一方面是有平城的大佬给他们坐镇,另一方面,他们的谎言里三分假七分真,就算受骗上当,受害者甚至都不一定能够察觉,大多数还以为只是自己运气不好,白白亏了一笔,甚至还有人被骗一次还不甘心,时时想着翻盘再战的。

    宁响忽然看到几个他以前就听说过的人,他于是微侧着头,轻轻跟江城徽聊起这些人的来历。

    江城徽其实很久以前就调查过了,但是依然愿意多听宁响说说话,就像他的长相一样,宁响的声响很柔和,如果提高音量会显得很清亮,压低了听上去则格外动听。

    “这些人我也只是听说过,我爸和他们好像完全没有往来,也难怪他真以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了。”宁响叹息。

    江城徽终于勉强从宁响的声音中分出一点注意力:“这些人都是平城最上层的那拨人,只可惜太贪婪了,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就像是大大张着嘴巴的鳄鱼,用他们的身份,地位,还有表面看上去不错的机会,骗天真无知的暴发户入局,也顺便更加巩固他们自己的地位。

    也难怪,平城这么多年来几乎发展不起来,因为但凡有新崛起的后来者,都被毫不犹豫的吞噬了。

    这些人就是一群贪婪的蠢货。

    宁响如今置身局外去看,只觉得这些表面上衣冠楚楚的大人物,却像是贪吃蛇游戏里越来越臃肿的庞然大物,靠着吞噬刚入场的新人壮大自身,但是最终,他们的结果也只有咬着自己的尾巴,彻底完蛋。

    宁响心里还在感慨,他后妈和宁远竟然主动的找上门来。

    他们还领着一个穿着三件套,打着领结的中年男人。

    “这位是宋先生,”宁远居高临下的介绍道,“宋先生听说你们也有兴趣参与投资,所以希望我给你们引见一下。”

    宁远的话语里透着不情愿,但是又格外的高高在上,仿佛他因为和宋先生站在一起,就能天然比宁响他们高一等。

    只可惜,宁响知道,宁远就是场内最柔弱无力,任人宰割的肥羊,而且他还一无所知。

    宁响一想到这个,心情就格外愉快,连说话的声音都更温柔了,脸上当然也理所应当的露出了又甜又乖的笑。

    “原来这位就是宋先生,久仰久仰。”宁响伸出手,想要和这位宋先生握手。

    没想到半路上就被江城徽给抢先了。

    江城徽的手又大又有力,紧紧的和宋先生握了一下,宋先生的脸就肉眼可见的胀红了。

    “抱歉我是粗人。”江城徽过了一会才松开手,但是话里没有一丁点的歉意。

    他早就知道,这姓宋的家伙最喜欢漂亮的小男生,而宁响,正好是他感兴趣的类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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