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 宁响说笑话一样把这事跟江城徽说了。
江城徽听完却说“这事情不对。”
“那人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又问。
宁响不明白哪里不对, 只是傻傻的点头称是。
“这事说不定跟郑家有关。”江城徽猜。
他已经盯郑蒂很久了, 知道郑家家大业大, 耳目也广, 更重要的是, 特美本来就是做银行金融的, 在这一块更加敏锐。
更重要的是,他很早就在防着那边找宁响的麻烦。
毕竟那女人行事从来不在乎牵连旁人, 尤其宁响和他确认了关系以后, 只会更加危险。
江城徽很快就查到了那人的来历。
他果真和郑蒂有联系。
虽然不知道郑蒂的目的是什么,江城徽却并不准备老老实实等着对方出招。
对他来说, 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宁响的因素, 都必须尽快排除掉。
郑蒂也没想到, 江城徽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主动来找的她。
她依然穿着一身纯素黑的套装,脸上不施脂粉, 看上去像是一个才三十出头的精英女性。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江城徽的眉目温和了不少。
江城徽并没有注意这一点点小小的改变, 他依然冷着脸,气势一点都不输给这个久居高位的女人。
“我今天是来和你谈特美的事情,”江城徽说,“还有,你最好离宁响远一点。”
郑蒂眉一挑,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宁响你是为了他来的你这不是主动把自己的弱点展示给我吗”
江城徽脸上依然冰霜一样,威胁到“特美的情况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如果你不想要我直接砸破盘子,可以试一试。”
“啊特美啊,”郑蒂懒洋洋的笑,“反正你都已经接手了,我在乎不在乎又有什么关系你也应该知道,郑家并不仅仅只有这一家公司的。”
“再说了,你不是想要为你母亲报仇吗”江城徽也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就提起了这件事,“报仇,不是应该一命还一命一个公司又有什么要紧的”
江城徽的脸色一变。
郑蒂却马上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乖孩子,可没有胆子做这些事,但是你猜猜
,我敢不敢”
她用手托腮,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城徽。
江城徽确信,这个女人真的已经不正常了。
“好了我答应你,我不会去找宁响的麻烦,”她再一次变脸,神情变得冷漠又无聊,“只要那个小家伙老老实实的,别让我心烦。”
江城徽离开的时候确定,他必须尽快找到这个女人最致命的弱点。
这种不定时的炸弹,实在太危险了。
郑蒂站在二楼书房的窗边,看着江城徽离开的背影。
神色莫测。
之后又风平浪静过了几天。
暗地里,江城徽对郑家的调查和试探并没有停止过。
但是诡异的是,郑蒂依然无声无息,什么都没有做。
江城徽砍郑家的爪牙,她不在乎。
找郑家麻烦,她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就像死了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对宁响似乎依然充满了兴趣。
这天下午,她甚至单独见了宁响一面。
宁响对这个传闻中心狠手辣的女王,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你好,我是郑蒂。”和传闻里不太一样,郑蒂对宁响的态度却并没有太傲慢。
“你,你好。”宁响结结巴巴的说。
郑蒂笑起来,真是奇怪,她的笑容和江城徽有两三分像,就算笑起来,依然有很强的距离感。
宁响刚因为她的长相而觉得稍微亲切一点,郑蒂却眼神锐利的打量了宁响一圈。
“江城徽的眼光看起来不太好,”她说,“你就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
宁响的脸色一下子垮下去。
“总比你好一点,毕竟那个郎大高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宁响向来不怵跟人顶嘴。
没想到郑蒂一点都不介意,她只是稍微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那家伙江城徽毕竟继承了他的一半基因。”
“基因和人品有没有关系。”宁响嫌弃的说。
郑蒂竟然笑起来。
虽然宁响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里好笑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次莫名其妙的遇见。
虽然江城徽事后听到,紧张了一阵,但是宁响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他总觉得,郑蒂对他没什么恶意当然,那家伙也确实是一个危险份子。
宁响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江城
徽却觉得越来越烦躁。
他总觉得,某些事情开始超出他的控制。
江城徽忍不住想起之前见郑蒂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
一命偿一命。
遇见宁响之前,他或许并不在乎手染鲜血。
但是他身边有了这个人,就无论如何不能冒一点失去他的风险。
人总是因为牵绊而更小心翼翼。
但是看起来,郑蒂却没有丁点类似的顾忌。
她不在乎郑家世代经营的特美,不在乎基业名誉,也不在乎身边的人。
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就在这时候,江城徽终于查到一个事情。
郑蒂的丈夫郎大高,自从进入郑蒂的豪宅以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
据说他去找郑蒂之前曾经信誓旦旦的对旁人说,他一定能够从那女人手上弄一大笔钱,保住他名下的产业。
然后,这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跑了,还是死了
江城徽也不知道。
但是他已经没有耐心和郑蒂慢慢兜圈子了。
疯疯癫癫的郑蒂,总让他觉得非常危险。
“郎大高”面对警方的问询,郑蒂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他不是回老家去了”
她依然穿着黑衣,脸色更加惨淡,但是一贯高傲冷漠的气势却没有丝毫的消减。
不论什么时候,她依然是绝对的女王。
“我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又去了哪里,”郑蒂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和不耐烦,“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也很少有联系。”
“那天晚上是的,他确实来见过我,想借点钱,但是被我拒绝了,我们签了婚前协议,他拿不到钱,我动他做什么”郑蒂坦然的否定了警方的猜测。
“我要是想要离婚随时都可以,”她说,“而且郎大高什么都得不到,但是我并不在乎和谁结婚,毕竟这种小事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她依然是一副女王姿态,就连自己的婚姻也丝毫都不在乎。
高傲而孤独。
警方虽然有怀疑,但是也没得到什么证据。
郎大高依然不见踪影。
郑蒂却忽然动了。
这个人之前安静的时候,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一旦开始动起来,又仿佛雷霆万钧。
她毕竟经营了几十年,本身又
手腕高明,真的和江城徽斗起来,让这个从来没有遇见过敌手的未来大佬竟然也短时间的捉襟见肘起来。
宁响发现江城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他对那些复杂的事情不太懂,只知道这两个人在资金层面斗得厉害,以至于碰撞的现金流都短时间的吃紧了。
宁响二话不说,把自己能够调集到的资金全都拿了出来。
江城徽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的抱了抱宁响。
宁响依然还是那副乐天的傻笑。
却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牢牢的让江城徽找到方向。
过了几天,宁响却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江城徽因为资金不足,正在和一个金融大亨的女儿接触。
与此同时,江城徽也收到类似的匿名信,说的是宁响以前的风流艳遇,还了不少看上去十分逼真的照片。
没想到,两个人都没有一丁点隐瞒的念头,直接就和对方说了。
就算寄过来的证据再确凿,他们对对方都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果不其然,寄过来的那些做为证据的照片,都是的。
就连的风都类似。
毫无疑问,肯定是郑蒂的手笔。
“这个女人”宁响对郑蒂本来就有些同仇敌忾的抵触,这下更觉得她手段下作。
再说了,就算她把两个人拆散,她的公司就能保住
宁响像个孩子一样气愤的喷气,然后更加努力的给江城徽鼓劲助威。
“你要是钱不够,我卖房卖地都行只要能把那家伙彻底打败”宁响拍着桌子说。
江城徽只是笑着摸摸宁响的脑袋“不用,已经够了,你很快就能够听到好消息了。”
江城徽并不是在说大话。
他虽然是新崛起的后进,根基也不如郑蒂牢固,但是他胜在负担小,背后还有一个大金主撑腰,虽然刚开始有些艰难,但是局势在一点点往他这边倾斜,相信很快就能够看出胜负了。
大约也是这个原因,叫郑蒂竟然使出这种歪门邪道来。
虽然他也不明白,郑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为了让宁响抽回资金还是打击他的意志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丝毫意义。
终于在一个周五,郑蒂的资金再也支撑不住,主动退出了市场
。
江城徽知道,她很快就会被追债的人团团包围,大约连她的别墅都保不住。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抓住这个女人的任何死穴。
只能说,她行事太过周密,就算落到这幅局面,依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暂时可以好好的庆祝一番。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说是郑蒂的别墅看起来有些不对。
江城徽常年雇人盯着郑蒂,所以对她的风吹草动都很敏锐。
但是江城徽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反而救了郑蒂一命
火苗先是从她的书房燃起来,正在附近盯梢的私家侦探马上打了电话,才阻止了这场差点燃起来的大火。
救火的时候,有人还无意中发现了郎大高的尸体,应该已经死去很久了,但是处理得不错,没有什么气味。
法医解剖证实,郎大高死于机械性暴力引起的窒息,确认为他杀。
然后,江城徽就接到了一个更叫他惊讶的消息,郑蒂在遗书里竟然把她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给了江城徽。
这是个让人完全不能理解的行为。
江城徽一直以为这女人巴不得亲眼见到自己死掉,遗产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和生父,说做的弥补
虽然江城徽完全不需要她的弥补。
对于郎大高的死,江城徽也没有什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男人,无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个记忆中笑得温柔美丽的母亲,还有那双温软的手。
只可惜,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他四岁的时候被强行中断,再也找不回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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