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哥哥别怕!放心,阿羽不但看了书,还特意看了真人秀,具体该怎么操作,我都弄得一清二楚……哥哥,你要先试哪一样?”

    苏子言:“……”

    他头皮都要炸了,这张节骨眼上再也没法保持该有的素质,张口就骂道:“我选你妈B。”

    “那是什么东西?”公子羽有些疑惑。

    见着苏子言一脸怒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他不在乎的笑了笑,宽大的红色袖子一挥,顿时床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道具,苏子言眼角瞟到,顿时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些东西花样奇多,有些玩意他身为现代人简直闻所未闻。

    一想到等会儿都要用到他身上,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公子羽的目光也在那些玩意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一根细细的玉质毛笔上。

    他伸手捏过,耍了一个漂亮的笔花,玉质毛笔在骨节修长的手指上旋转跳跃,倒是一副绝美画卷。

    只是如此美景,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欣赏。

    公子羽满脸探索欲和期待,像是捧着一颗糖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试一试,看这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甜美味道。

    而苏子言脸都吓绿了,一脸惊恐的抓着床单,恨不得原地死亡。

    “哥哥,先试试这个怎么样?”

    “不……不不,不要……”

    ***

    纤细漂亮的脚踝被人一把攥住,那冰凉的触感,让苏子言感觉到一股电流似的麻痒从后背蹿/上来。

    雕花的窗户被打开,夜风呼啸,树影婆娑,交错摇晃间像层层鬼影在殿外徘徊。

    也不知道是风太冷,还是空气太凉,苏子言只觉得冷得牙齿打颤,耳边传来自己牙齿上下嘎吱嘎吱的声音,额头冷汗直冒。

    公子羽却是很兴奋,笑容灿烂又邪佞,倾身对他慢慢道:“哥哥………蹆张开……”

    很快,那鲛纱后就是一阵惊呼: “不不不……”

    ***

    小半个时辰后。

    紫檀木床的白色鲛纱轻飘,像风吹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一只玉白的脚蓦地伸出鲛纱外。

    窗外月色太过皎洁温柔,将这只脚衬染成了暖白色,仿佛最上好的羊脂玉,泛着莹莹的光。

    它突然猛地绷起,指尖泛红,微微颤抖着,皙白的脚背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泛红的脚指像承受不住般蜷了又蜷。

    片刻后,鲛纱里传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泣音来,似泣非泣,尾音发颤,被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吹散在夜空里。

    而后,一道亢奋又掺着暗火意味的声音慢慢响起:“哥哥是不喜欢毛笔么?”

    公子羽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可阿羽瞧哥哥似乎很喜欢,瞧瞧,这毛笔上的绒毛都粘乎乎的,理都理不顺了,连这上好的云锦被也都被哥哥打湿了。”

    紫檀木床上垫着的深红色云锦布,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花色,深一团浅一团,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湿了一般,开出一朵朵深浅不一的花来。

    不多时,一声略沙哑的回答在极度压抑中响起,声带都在颤抖:“不……不喜欢......”

    “不喜欢?那再试试其他的。”公子羽又随手在那一堆道具里选了一样。

    “不要……”苏子言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顿时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他害怕到了极致,掩耳盗铃般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唇齿间透出的声音里含着极致的恐惧:“公子羽,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不要,不要再这样……”

    “哥哥你在说什么?阿羽为什么要杀你?”公子羽听出他声音里浓浓的鼻音,觉得不太对劲,放下手上的东西,将他捂住眼睛的双手扯开,才发现苏子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浑身发抖,咬着下唇小声的抽泣,眼泪却像开了闸,泛滥到肆意,顺着发红的眼尾流进黑发里,再浸湿了床单。

    “怎么哭了?阿羽弄疼哥哥了吗?我明明用了脂膏的……”公子羽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可那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越擦越多。

    公子羽顿时慌得手足无措,俊脸上全是迷茫。

    清倌楼里的老/鸨告诉他,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跟最爱的人一起做,会快乐到灵魂出窍,如坠仙境。

    可是哥哥为什么会哭?

    ……

    苏子言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一想到待会那些东西全都要用在他身上,他觉得干脆不如死了算了。

    公子羽那变/态见到他哭似乎很诧异,没有再继续折磨他,只俯身把他搂在怀里,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眼泪。

    脸贴在冰冷的胸膛老半天,倒是让他冷静了些,人一冷静,脑子也开始恢复了清明。

    他坐直身子,抓着公子羽的手,将鼻涕眼泪一股脑全擦在他衣袖上,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是因为喜欢我吗?”

    “是。”

    公子羽对衣袖上的鼻涕眼泪丝毫不在意,只是心疼的看着他红彤彤的鼻子和眼眶道:“阿羽喜欢哥哥,想和哥哥灵/肉合一,想让哥哥舒服。”

    “可这种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

    “我们没有成亲,没有拜天地,没有拜高堂,如果被外人知道,我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公子羽带着情/欲的脸闪过阴诡,怒道:“谁敢!”

    “没有人敢,可往后我就是要低人一等,我就是要受人嘲笑……你能杀嘲我的十人百人,可能杀尽这天下人吗?”

    苏子言一顿乱侃,他也不知道这旧社会的封建思想在这修真界适不适用,但是反正公子羽也不懂这些。

    “而且万一你是拔diao无情的渣男呢,那我不就菊花残满地伤,成了没人要的向日葵了?”

    “你要真喜欢我,在没有成亲以前,你就不能碰我!”

    “我老家有句俗话,不能对我的下半生负责,就不要动我的下/半身。”

    公子羽对那些奇奇怪怪的词都是似懂非懂,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沉思片刻道:“有道理,那我们成亲吧!”

    这孩子真上道。

    “可以,”苏子言点头,掐着手指头算道:“提亲、订婚,再成亲,然后再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这中间一步都不能少。”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琉璃幻境提亲,去问我师尊云崕仙,看他同不同意我嫁你。”

    听到这,公子羽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里面尽是疑惑。“我想娶你,为什么要问他同不同意。”

    苏子言理直气壮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婚姻大事当然由他做主。”

    公子羽揉了揉额头,神情颇有些烦恼,自言自语低低道:“他为师为父,我却为夫,呵!这身份真是够乱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公子羽俯身在苏子言脸颊上亲了一下,道:“天黑了,今天时候不早了,哥哥你等等,明天一早,阿羽就去琉璃幻境提个亲,回来咱就成亲。”

    “好。”苏子言忙不迟疑的点头。

    “那今晚……”公子羽又凑了过来,在他额间脸颊温柔拭过,声音里依旧有火燎过的沙哑:“阿羽不动哥哥,但哥哥要帮阿羽。”

    他看向他的目中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熄不灭的暗火。

    苏子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瞧着公子羽那一柱擎天,苏子言默默伸出了手。

    不虚,就当搓狗了。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苏子言就迫不及待把公子羽给吵醒了。

    “该起床了,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你该被……咳……你该去琉璃幻境提亲了。”

    公子羽眼睛都没睁,伸手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下巴在他柔软的发顶蹭了蹭,带着晨醒的鼻音低低道:“哥哥再睡会。”

    “不行,快起来了。”

    公子羽睁开眼,脸上满是促狭的笑:“哥哥就这么迫不及待嫁给阿羽?”

    “是,是的。”超级迫不及待,这一辈子就没这么迫不及待过。

    “好,那阿羽可不能让哥哥失望。”公子羽心情极好,选了套新衣裳,换了新发冠,好好打扮了一翻。

    苏子言眼前一亮,艹!极品妖孽!只可惜……

    他坐在床头掩唇一笑,“可以了,你可以去了。”

    “那阿羽去了。”

    “去吧!”苏子言立马爬起床,像个尽责的小娘子,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领子,语气十分温柔道:“顺便帮我给师尊带个话,你就说徒儿想他了,想得茶不思饭不想。”

    他顺手又将云崕仙给他的黑鳞放到公子羽的掌心:“这是信物,看到这个他就知道是我。”

    “好,阿羽一定带到,不过哥哥拖人带话,是不是得给点奖励?”公子羽挑了挑眉,意有所图的指了指自己脸。

    苏子言很有眼色,也很上道,踮起脚尖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公子羽满意的眯了眯眼睛,表情甚是愉悦。

    “那阿羽去了。”

    “去吧!”

    苏子言目送公子羽离开苍梧殿,顿时松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庆幸,还好,这变/态挺好骗的。

    这一去就是永别了吧?师尊大概不会留他活口。

    一想到上次在虹西崖,那夺魂殿的鬼修差点伤到他,师尊一怒之下就屠了人家满门,那这一次,师尊一定会弄死公子羽。

    哈哈哈……一想到公子羽会死的很惨,苏子言就开心的不行。

    可惜自己不能在场,否则得狠狠补他几剑,以报这几天的心头之恨。

    希望师尊先砍他手,再砍掉脚,再戳瞎他的眼睛,再削了他的耳朵,刚进缸里做成人彘,然后砍他丁/丁,将他丁/丁剁成泥喂狗……

    呃?似乎残忍了点?

    算了,师尊是个好人,大概会给公子羽一个体面的死法。

    苏子言心情大好,哼着苗疆民谣慢悠悠走出了卧房,走到大殿外一边赏花,一边等着师尊杀了公子羽后来接自己。

    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什么原因,坐在殿前不过小半天就晕晕欲睡,眼前那片五颜六色的花模糊成了一片。

    苏子言努力睁大眼睛,他还不能睡,不能进卧房,他还得等师尊,他得坐在大殿外,让师尊一眼就能找到他。

    小半个时辰后,他努力睁大的眼睛里,都快没有距焦了,迷迷糊糊中一张熟悉的脸凑到了他眼前。

    “师尊?师尊你来接我了吗?”苏子言猛地惊醒,看着熟悉的脸,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搂着他的腰就红了眼。

    “师尊您再迟点来就见不到徒儿了。”

    苏子言一边告状,一边哭:“呜呜呜……徒儿这几天受了天大的委屈,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昨晚差点就……就……呜呜呜……师尊您有没有把那变/态给砍……”

    他说话到一半,余光飘过鲜红的绶带,突然噎住了:“师尊今天为什么穿红衣?”

    头顶蓦地传来几声低低的笑,那笑声轻缓干涩,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阴骘。

    “阿羽也很想知道……”

    这声音又冷又凉,如那深潭底千年不化的寒冰,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冷得叫人骨头缝里都阴森得冒凉气。

    苏子言身体一僵,条件反射想推开那人,却被他双手一搂,紧紧箍在怀中。

    那人低下头,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耳垂,毫不客气的磨了磨:“哥哥倒底在阿羽这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又是如何水深火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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