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面具下的容貌,拥有让人一见倾心的能力。
久美子看到后,浑身颤抖着连说了三个好字,当即拍案决定:不用找人了,就由扉间大人亲自出马吧!
千手扉间表示拒绝,想溜!
男扮女装什么的,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接受,作为千手的二当家,扉间更是强烈抵触这种回想起来满屏黑历史的事。
他不要面子的嘛!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岂不是要被嘲笑一辈子。
“我的骨架比较大,不适合穿女装。”扉间委婉拒绝道。
“骨架大!?”久美子上下打量了扉间一番。
“扉间大人说笑了,你的骨架怎么会是大呢!分明是纤细修长。身形虽比多数男人来的高挑,但也撑得起衣服,穿上繁琐复杂的花魁服装,定然美丽至极。”
现在的扉间只有18岁,不管是身形还是身高,都与纤瘦的少年人一般无二。
扉间:“……”
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想穿女装罢了。
久美子优雅一笑,看破却不说破,面对扉间铁青的脸色丝毫不惧,迎难而上向他举例说明扮演花魁的种种好处。
一、可以引出川上富江;
二、花魁拥有挑选客人的权利,只要传出美名,就可以不在见客;
三、如果能成为一名轰动吉原的美人,就可以为菊屋带来大量的人脉与资源。
以上三条,不管把哪一条单独列出来,扉间都无法拒绝。
于是……他妥协了。
数日后——
传闻,菊屋新增了一位花魁,那是一位千年难得一遇的美人。
传闻,她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美得好似天边月,镜中花,可与传说中的辉夜姬一争高下。
传闻,有男子从楼下看到她后,回去便害了相思病,想尽百般方法也没能再见花魁一眼,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每日都痴痴地喊着花魁的名字。
“锦夏。”
锦夏花魁便是扉间。
面对这种传言,好奇的男人们纷纷凑在一起讨论,他们的问题是:“如辉夜姬一般的美人,真的存在吗?”
毕竟谁也没见过那位锦夏花魁,产生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怎么可能会有。”菊屋的竞争对手们闻言纷纷下场,讽刺道:“菊屋从未出过花魁,也从未放出过风声,谁知道那个花魁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说不定菊屋只是想借此机会抬高身价。”
花魁需要精通书道、茶道、棋艺、三味线等技艺。若是有游廓想要培养出一位花魁,往往要从女童中挑选出适合之人,让她自幼服侍在花魁身边,学习对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逐渐传出美名并接手对方的人脉。
为此,游廓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与精力,代价之高昂,足以让一些规模较小的游廓倒闭。
“也、也对。”听到他人的分析,一些意志不坚的男人动摇了,摇头晃脑的叹息道:“本以为能一睹传说中辉夜姬的风采,没想到竟是菊屋为了抬高身价而传出的谣言,当真是可恶至极。”
说罢,他甩袖离开,离开前还赌咒发誓绝不参加今晚的花魁游街。陪同的男子见此纷纷告辞,对今晚的花魁游街活动也没了兴致。
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脑子活络的人。
菊屋虽未出过花魁,却也是吉原中首屈一指的游廓,何必为了抬高身价而撒谎,这不是自取灭亡嘛!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是美人还是丑女一看便知,今晚的花魁游街活动办的如此盛大,那位锦夏花魁,定然不是徒有虚名之人。
真让人期待!
不知该说是幸事还是不幸,这些男人纷纷在夜晚来到吉原,观看起这场注定会名扬整个火之国的盛事。
酉时往往是吉原最热闹的时候,夜幕拉下,暗红色的灯笼点亮,街道上到处都是结伴而行的男男女女,伴随着脂粉的香味嬉笑怒骂。
是的,本该如此。
但这一刻,来来往往的人们多少都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看一下菊屋的方向。
“这天都黑了,怎么还没有见到锦夏花魁?”说此话的人是一个卖油郎,日日早出晚归攒下那么些家当,赶忙跑来吉原,就是为了一见传说中的美人。
听闻此话,他身边一些自持身份的人不免离他远了些。卖油郎没有察觉,倒是离他不远处,一个探头探脑的男人好心为他作出解释:“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是新来的,花魁游街的时间可是在戌时,不过算一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开始了。”
“戌时——”卖油郎还要再问,却突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只见他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一脸蠢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不只是他,周边的男人大多都是如此。
此时,伴随着逐渐清晰的钟鼓之乐,在场大部分人都已清楚看到传闻中美人的容貌。那是一位银发红眸的美人,她身着正红色的衣裳缓步而来,上面满是金线绣成的浮世绘,与发间金色的发髻相映成辉,高约八尺的木屐,让她超群绝伦。
这样的衣裳,若是由寻常女子来穿,怕是会被趁的黯然无色,但扉间不然。
千手扉间是一个忍者,一个强者。
聪慧的头脑赋予他冷静自持的心态,纵观全局的目光。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战斗,则赋予他锋芒毕露的气质,矫健敏捷的身姿。他的容貌本就无可挑剔,与富江进一步融合后,脸部棱角变得柔和,本就白皙的面庞再无任何瑕疵,满是惑人的魅力。
两者相结合会如何呢?
仿佛是诞生于冰雪严寒中的高岭之花。
冷冽的气质好似锋锐的刀剑,径直劈开众人的内心,纵然有金红色的暖色相搭,也遮不住她的一身锋芒。
整个吉原安静至极,除了钟鼓乐声外,再也听不到一丝杂音。男人们痴痴望着人群中央的女子,哪怕所处之地是冰天雪地,也无法让他们炙热的目光冷却分毫。
这样的美人,真的是人类吗?
他们既是痴迷又是恐惧的想到:怕是连九天之上的玄女,也要甘拜下风。
锦夏!
锦夏花魁!
名字如烙印一般印入心中,再也无法忘怀。
这个夜晚,许多男女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一举成名,不过如此。
吉原的街道不过千米之长,但花魁游街活动却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僵硬着一张脸回到菊屋,没等扉间喘口气,久美子就来催了。
“扉……锦夏,那位大人已经到了。”
那位大人曾是久美子的恩客,据说是位权贵之臣,无数人巴结的对象,不仅知情趣,还心胸宽广不喜为难女子。不过他已经很少来吉原了,若不是和久美子有一段情,又怎么会来帮忙。
【有他帮忙,锦夏花魁的名声定能很快传开。】这是一脸兴奋地久美子说的话。
扉间知道这件事时,他这一个月的行程早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不管是花魁接客时必须进行的游街,还是只需见一面的客人都已经到位,容不得他拒绝。
扉间:“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戴着厚重的假发,顶着满头发簪,穿着重约四十斤的衣物,挂着一副僵硬的笑容。扉间看着这位由久美子介绍,据说是火之国皇室中的大人物,恨不得拔腿就走。
久美子不知道的人,不代表千手扉间不知道,这位大人物可是千手的老主顾。
宣仁亲王,火之国大名的胞弟,经常代替兄长出面解决一些事情,包括向忍族下发委托各种任务。
“锦夏花魁的容貌果真如传闻中那般耀眼,拥有让人一见倾心的能力。”抿一口茶,宣仁亲王赞美道,当即作了一首诗。
眉如新月,风情百转;
波光潋滟,红眸似水。
美人如玉,浑然天成;
一笑倾人,再笑倾城。
“大人缪赞了。”扉间无动于衷。
宣仁亲王身份贵重,容貌英俊,是京都府炙手可热的人物,无数待嫁女子心中的首选。
因为爱慕者的缘故,他深谙打动人心的技巧,对女人可谓是手到擒来。但他游走花丛多年,品尝世间美女,还是第一次遇见,如锦夏花魁这般让人心动不已的美人。
拥有让人心醉的容貌固然重要,最特殊的却是她身上神秘而又矛盾的气质。
那冰冷的眉目,凌厉的姿态……
真让人欲罢不能!
一杯茶结束后,扉间将人送至门口,看着宣仁亲王带着不明所以的笑容离开,他皱眉回到房中,看向了镜中的美人。
镜中的美人银发红眸,梳着繁琐至极的兵庫髷,身穿华美艳丽的花魁服。她的脸上没有涂厚厚的脂粉,而是仗着天生的美貌横行霸道,只在朱唇上点了些许口脂。
扉间想起了宣仁亲王所作的那首诗,突然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向镜子。
久美子和一众莺莺燕燕为扉间打扮时,为了创造出轰动吉原的美人,设计了许多方案。不管是发型、妆容、还是衣物,都是经过反复推敲才决定下来的。
头发盘了又拆,妆容化了又洗,衣服穿了又脱。折腾了半天,最终决定方案却与初始设计相差甚远。
脂粉能够为一个人的容貌锦上添花。
可若是那个人天生丽质,不需要任何修饰呢?
那便是一种亵渎了。
她们坚定地认为,容貌完美的扉间大人不需要任何修饰。若不是花魁只能由容颜美丽的女人扮演,恐怕连修眉、遮红痕、戴假发这些程序也不会有。
换言之,镜中那位让人心动的美人,正是千手扉间本人。
那媚人的容色,无双的姿态,好似束缚猎物的层层蛛网,任谁看到也无法逃脱。
同化,再度加深了。
一个星期后,借助宣仁亲王之势,锦夏花魁的名声响彻吉原,甚至传到了京都府。无数权贵之人争相到来,手捧巨额财富,渴望看到佳人一面。
大量金钱与情报流入了菊屋,不费吹灰之力,可这些人甚至连锦夏花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愧是锦夏花魁,就算不出面也能让男人趋之若鹜。”
跟在扉间身旁的两位秃一脸艳羡,看着楼下的人潮涌动,语气中满是敬佩之意。
千手扉间眉头紧皱,久久没有回话,而他身后不远处正跪坐着满脸焦急的久美子,“扉……锦夏,那位大人他又来了,这次还要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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