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太恒殿内庄严肃穆,若木磊一席金黄龙袍,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散发着威震天下的帝王之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皆行一跪三叩头礼。
若木磊拂袖,肃容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百官起身。
这时,一个小太监神色匆忙地跑到德公公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便退了下去。
德公公听后凑到若木磊耳边告诉了若木磊,只见若木磊严峻的面庞露出欣喜之色,频频点头,龙颜大悦。
若木磊道:“众爱卿,朕要宣布一件喜事。”
喜事?
百官纷纷看向若木磊,想要一探究竟。
若木磊欣喜道:“朕要宣布的事就是,驸马顾靖舟已经苏醒,这件事于朕,于公主,于整个华新国都是天大的喜事!”
他说完还不忘偷瞥一眼司马庭钰,想看他听到这个消息会作何反应。
司马庭钰面无表情地垂眸注视着前方,毫无反应。
很好,波澜不惊。
司马谦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司马庭钰,很好,十分镇定。
文武百官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便是源源不断的贺喜之声,不管到底站哪一方,该恭喜的还是会恭喜。
“微臣,恭喜皇上。”
“微臣,贺喜皇上。”
“驸马吉人有天相,终是苏醒了。”
“驸马醒了,公主与驸马的婚事就近了,这可是华新国近些年来最大的喜事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
若木磊嘴角难抑欣喜之色,展颜道:“驸马已于三日前从禮州出发,今日便会抵达京都,明日一早朕将宣他进宫面圣,到时朕再与众爱卿商议驸马与公主的婚期。”
明日?
司马庭钰不动声色地暗自攥紧了拳头,眼中抹过一瞬凌厉的锋芒,又立马恢复成一副冷漠孤傲的模样。
大殿之下一片嘈杂激烈的讨论,站顾靖舟的官员连连点头附议,站司马庭钰的官员沉默不语,还有些官员左右为难,不知到底该站哪一方,讨论一会后,慢慢恢复肃静。
若木磊道:“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没人说话。
若木磊道:“退朝。”
语罢,他起身朝大殿之后走去。
“退朝。”德公公面向百官扯着嗓子喊了声,然后跟着若木磊一同离开了。
百官皆行礼道:“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凤祥宫。
若木惜颜正躺在软榻上休息,阳光洒在她身上,宛如沉睡的水精灵,美艳绝伦,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眉间灵韵高贵秀雅,肤如凝脂,一席翡绿柳纱凤裙显得肤色更加玉润白皙,轻纱遮肩,漂亮的锁骨若影若现,性感妩媚。
微风轻拂,美好舒适,她睡得很恬静,嘴角勾着浅笑,应是做着甜甜的美梦。
“皇上驾到。”
德公公尖利的大嗓门从凤祥宫外传来。
茹念和茴念闻声赶紧推开正殿大门走了进来,小跑在若木惜颜身边,唤道:“公主,公主醒醒,皇上来了。”
茴念见若木惜颜没反应,便贴在她耳边,唤道:“公主,醒一醒,皇上来了,公主……”
若木惜颜睫毛颤动,睁开眼,见茹念和茴念都站在身边看着她,便问道:“茴念,茹念,怎么了?”
茹念道:“公主,皇上来了。”
她一边回答着一边扶起若木惜颜。
茴念为她穿上鞋。
若木惜颜起身,腰如束素,仪态万千,自有一番文雅高华的气质,容色绝丽,让人不觉倾心。
若木惜颜准备出门迎接若木磊,没想到若木磊刚好跨进正殿大门走了进来。
若木惜颜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茹念和茴念一同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若木磊坐上正殿的卧榻上,道:“平身。”
“谢父皇。”
“谢皇上。”
若木磊看着若木惜颜,见她气色红润,心情正好,便道:“颜儿,过来坐。”
若木惜颜踩着莲步,走到卧榻旁坐下。
茴念走过来,替若木惜颜和若木磊沏好茶后,便退至了一旁。
若木磊道:“你们退下吧。”
“是,皇上。”
茹念和茴念一同退了出去。
若木磊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抬眼观察着若木惜颜的神色变化,只见若木惜颜也端起了茶盏,悠然自若地品着茶,她迎上若木磊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若木磊问道:“颜儿,可还生朕的气?”
他的语气十分小心,甚至带有一丝讨好的意味,他就怕他的宝贝女儿一气之下再不理他。
若木惜颜放下茶盏,轻哼一声:“儿臣哪敢生父皇的气。”
若木磊问道:“颜儿,当真没生朕的气?”
模样甚是认真。
若木惜颜看向若木磊,戏谑道:“父皇,您这般讨好儿臣,不怕折煞儿臣么?”
若木磊听若木惜颜这语气,便知她定是消气了,心中忽然放下了一块沉重的岩石,坦然畅快。
若木磊道:“朕这几日也在反思,那日说的话确实言重了,朕知道你心有不甘,生朕的气,朕……”
若木惜颜听着若木磊的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中波澜不惊,不知在盘算着什么鬼注意,说道:“儿臣早就不生父皇的气了,那日儿臣冒犯父皇是儿臣有错在先,该道歉的是儿臣,这几日儿臣想了许多,儿臣认为父皇说得甚有道理。”
若木磊似信非信地看着若木惜颜,挑眉道:“哦?颜儿何出此言?”
若木惜颜莫不是想通了?
若木惜颜道:“父皇,儿臣这几日已经想明白了,既然顾靖舟能在朝试中夺魁,那他便是儿臣的夫婿,他有那本事夺魁,肯定有过于常人之处,儿臣有何理由不认他为儿臣的驸马呢?再者,他又是父皇相中的人,定不会差。”
若木磊惊奇道:“此话当真?”
若木惜颜眸光流转,美目盼兮,颔首道:“儿臣的意思是愿意尝试去接受顾靖舟,至于他能不能走进儿臣的心里,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若木磊一展笑颜道:“颜儿,你能说出这些话,朕真是太高兴了,朕甚感欣慰!”
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若木惜颜能说出这些话真的不容易。
若木磊继续道:“朕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若木惜颜轻轻点头,道:“父皇请讲。”
若木磊道:“顾靖舟今日已抵达京都,从明日起你就与他一同住入景熙宫吧。”
若木惜颜微微蹙眉,茫然的表情像是在问为什么,却没从若木磊口中得到答案。
她思考着这些日子在宫中所发生的事,恍然大悟道:“原来父皇重新修筑和仁宫和楚仁宫是为了造出新的景熙宫?”
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嗔道:“父皇,这不符合规矩!”
“怎么不符合规矩?朕的后宫无嫔无妃,重新修筑宫殿让你和驸马居住,有何不妥?谅顾靖舟他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祸乱后宫!”若木磊理直气壮地说,一副不许反驳的姿态,“你若走了,这偌大的皇宫就只剩朕和尘儿,哪还有什么生气可言?不如留你和驸马住在宫内,陪朕以享天伦之乐。”
若木惜颜眉心紧锁,道:“可是,父皇,这……”
她本来以为若木磊会同往常惯例一样赐她一座府邸,这样她就会离开皇宫住去京都,不仅能不受若木磊监控,还能摆脱顾靖舟,没想到若木磊竟重新修筑了一座景熙宫,并将她和顾靖舟都留在皇宫。
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若木磊这一招实在太绝了。
若木磊道:“好了,颜儿,朕意已决,无需多言,你就跟驸马安然住在宫中,就当陪朕如何?”
“父皇!你总是这样独断专行,不考虑儿臣的感受!”若木惜颜气到心绞痛,心里委屈到不行。
她能怎么样?若木磊毕竟是她的父皇,她也只能生生闷气,不敢太过造次,可是她的父皇实在是太过分了,顾靖舟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为了顾靖舟这么做值得吗?!
其实若木磊这么做一半是为了保护顾靖舟,另一半是不想让若木惜颜有任何机会与司马庭钰接触,最好永不相见,为了他的软肋,他宁愿不顾百官反对,一改惯例。
“父皇,你就这么护着顾靖舟吗?”若木惜颜越想越生气,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父皇,您太让儿臣失望了!儿臣要收回之前所说的所有话!儿臣永远都不会接受顾靖舟!”
反正她是为了蒙骗若木磊才故意说出那些话,不管收不收回她都不会照做。
若木磊道:“颜儿,只要你答应朕好好与顾靖舟在一起,朕以后绝不再逼你。”
若木惜颜别过头,强忍住心中快要爆发的情绪,倔犟道:“父皇,儿臣已经答应您嫁给顾靖舟,其他的事恕儿臣做不到,儿臣的心由儿臣自己做主。”
凭什么她要去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
若木磊知道他这个要求是在强人所难,强迫自己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有多么难过,他又一次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惹若木惜颜伤心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种事强求不来,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等若木磊开口,若木惜颜低下头,屈身行礼道:“儿臣累了,需要休息,望父皇见谅,儿臣,恭送父皇。”
若木磊知道她这是在赶客,心情十分复杂。
他道:“颜儿,你好些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语罢,他带着一行宫女太监离开了凤祥宫。
若木惜颜眼眶渐红,气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她真的很不甘心,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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