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惜颜恍惚间就听到顾轻舟来了一句。
“公主,你轻薄我!”
她看着顾轻舟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气得又羞又恼,心道:本宫都没委屈,你倒是先委屈上了,不就是一个吻吗,那可是本宫坚守了十七年的第一个吻,你……
她好气。
顾轻舟觉得好笑,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下看你怎么办。
她正盘算着怎么戏弄若木惜颜,唇角的笑意犹如昙花一现,下一秒立马恢复成一脸被人侵犯了的样子,委屈道:“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亲我呢?!”
可惜,那抹浅淡的笑让若木惜颜尽收眼底,她瞬间了然顾轻舟的意图。
躲在角落的众人:“???”
什么?!公主殿下主动亲了驸马?!
刚刚降落伞将若木惜颜和顾轻舟覆盖在里面,因此其他人并没有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顾轻舟继续道:“公主,你说怎么办?你平时口口声声说我轻薄你,现在你亲了我,轻薄了我,你就说怎么办吧!”
一想到能让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吃瘪,她全身毛孔都在兴奋。
若木惜颜并不打算理会顾轻舟,她知道顾轻舟肯定会像个烦人的苍蝇一样粘过来,赶都赶不走,她只是冷冷地扫了顾轻舟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哎哎,”顾轻舟立马拦住若木惜颜,“公主,你别走啊,你身为公主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若木惜颜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想怎样?”
顾轻舟轻咳一声,挺直腰杆,抱住胳膊,牛气冲天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若木惜颜道:“本宫需要解释什么?”
顾轻舟理所应当道:“你总说我轻薄你,可你刚刚轻薄了我,你当然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若木惜颜面无表情道:“本宫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她献出去的可是初吻,还献给了一个无耻之徒,她都一肚子委屈没处说呢。
“公主,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刚刚趴在我身上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不还挺享受的吗?”顾轻舟故意嚷嚷得很大声,她知道周围的角落里有很多双耳朵在听。
她就是想看公主殿下无地自容的样子,谁让公主殿下总把她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她的心难道就不是肉长的吗?
围观群众听到顾轻舟说的话皆大吃一惊地捂住了嘴巴,不禁去想方才那层布匹之下是何景象。
若木惜颜皱起眉,斥道:“顾靖舟,你胡说些什么!”
声音提高了八度。
这个人怎么能说出这么轻浮的话?简直不知廉耻!
“我可没胡说,你怎么翻脸不认账呢?”顾轻舟指着被若木惜颜吻过的额头,“说不定这里还残留着公主亲我的吻痕呢!”
若木惜颜看向顾轻舟额头,上面确实印上了胭脂,很淡却很醒目,羞愤得脸色都变了。
顾轻舟眼看自己的计谋就要得逞,却不料若木惜颜上前一步,道:“顾靖舟,你以为一个吻能代表什么?那个吻对本宫来说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因意外而产生的意外罢了。”
她知道顾轻舟是在故意为难她,不过是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付无赖再怎么羞于启齿,她也要迎难而上,她若是再不说点什么,估计顾轻舟会嚷得人尽皆知。
若木惜颜再上前一步,危言正色道:“亲都亲了你还想要本宫怎么样?你以为本宫很开心吗?难不成本宫要让你亲回来吗?本宫亲了你那是你的荣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不是你寻短见,本宫根本不会看你一眼,早知如此,本宫定不会去拦你。”
顾轻舟被若木惜颜一番话打得晕头转向,反应过来时若木惜颜刚好从她身边经过,她下意识拉住若木惜颜,“公主你双标!你以为我很开心吗?说不定你刚才不拦我……”
我就穿越回二十一世纪了。
“嘶。”
一声低喃。
若木惜颜眉头紧锁,看上去十分难受。
顾轻舟发现不对劲,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若木惜颜冷冷道:“放手。”
顾轻舟不仅没放手反而还稍微加了点力度,若木惜颜脸色更难看了,她奋力甩开顾轻舟的手,怒道:“本宫叫你放手你没听到吗?!”
顾轻舟盯着若木惜颜的手臂,问道:“公主你受伤了?”
估计是若木惜颜刚才接顾轻舟的时候,下落的冲击力太大,这才导致她的手臂受了伤。
她没理顾轻舟,径自朝主殿走去。
顾轻舟再次跟上去,挡在她面前,“公主,你的手……”
若木惜颜狠狠瞪着顾轻舟,怒道:“不用你管,让开!”
顾轻舟无奈之下只好乖乖让开,若不是她抓住了若木惜颜的手臂,估计也不会发现若木惜颜受了伤。
她的视线随着若木惜颜背影而去,想起刚才抱若木惜颜时得感觉,心道:公主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等若木惜颜消失后,她才收回视线,不由想道:刚才我只顾着戏弄公主,却没想过她会因此受伤,她怎么说都不说呢?也是,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说自己受了伤,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才受伤,她那么讨厌我却还是不顾一切来接我,她又那么瘦,手臂肯定伤得不轻。
一股暖意陡然升起。
公主……其实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啊……
“你们就在门外候着,孤自己进去就好。”
景熙宫外传来若木仟尘的声音。
顾轻舟闻声探过头去。
若木仟尘踏进景熙宫大门,看到铺在地上的降落伞,自言道:“这是什么?”
他走到顾轻舟身边,问道:“皇姐夫你站在这干什么呢?皇姐呢?”
“见过太子殿下,”顾轻舟行了一礼,“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若木仟尘道:“孤也是刚刚才回宫,这不一回宫就来景熙宫看望皇姐夫和皇姐了吗?皇姐夫,你都跟皇姐成亲了,以后就叫孤,尘儿吧。”
上次他在顾轻舟和若木惜颜的成婚大典上笑得比谁都开心,只不过成婚大典刚一结束,他就出了宫。
据说是因为总都尉李宓匆匆来报说是岳州的灾民与官兵起了冲突,岳州一个多月前连降大雨引发了泥石流,导致许多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房屋被冲,家园被毁,一片狼藉,没有了家的灾民们哀声遍野,苦不堪言。
若木磊特地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就是为了锻炼他独当一面的能力,心怀仁慈,心系百姓的他一听到岳州灾民与官兵起了冲突,二话不说就跟着李宓出了宫,亲自前往岳州安抚当地百姓,直到今日才回宫。
顾轻舟点了点头,道:“尘儿,你来的正好,公主她刚才受了伤,她现在在屋子里,你去看看她吧。”
若木仟尘道:“什么?皇姐受伤了?”
话音未落,他大步流星冲进主殿。
在一旁的茹念和茴念一听到公主殿下受了伤,立马慌慌忙忙地跑进了主殿。
顾轻舟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打算离开,她根本就没想过公主殿下会受伤,一时间有些内疚。
她想知道公主殿下的手臂伤势如何,却又不敢进去看,怕惹得公主殿下更加生气。
“少爷,你没事吧?”
不知莲君何时来到了顾轻舟身边。
顾轻舟道:“我没事。”
莲君道:“公主她……”
顾轻舟道:“对了,莲君,那个凝玉膏你还给公主了吗?”
她突然想起脚受伤涂了凝玉膏两三天就好了,公主殿下涂的话效果应该也不错。
莲君道:“奴婢这就去拿凝玉膏。”
不一会儿,茹念急匆匆地跑了出来,顾轻舟连忙走过来拦住她,问道:“茹念,公主怎么样了?”
茹念一把推开顾轻舟,吹鼻子瞪眼地斥道:“与你何干?若不是你装模作样要寻短见,公主也不会受伤!”
她说完就匆匆跑出了景熙宫。
若木惜颜原本不想小题大做,奈何若木仟尘非得叫茹念去唤太医,于是只好随了他的意。
“我……”
顾轻舟百口莫辩。
这下,她在别人眼里成了千古罪人。
一刻钟过去后,茹念带着徐莫知回来了,徐莫知背着药箱急色匆匆地赶进景熙宫,他很胖,发福的程度根本就不像是个太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御厨。
徐莫知是太医院除了掌院大人之外医术最高明的太医,掌院大人傅当归只有在皇上的圣谕下才会亲自出诊。
徐莫知知道茹念是公主殿下的人,他见到茹念来了太医院,二话不说提着药箱就跟着茹念走了。
徐莫知见到顾轻舟,行礼道:“卑职徐莫知,见过驸马。”
顾轻舟道:“徐太医不必多礼,公主就拜托徐太医了。”
徐莫知道:“请驸马放心,卑职定不会让驸马失望。”
莲君把手中的凝玉膏递到茹念面前,道:“茹姐姐,这是公主的凝玉膏,还请茹姐姐帮莲君带给公主。”
茹念不耐烦地瞥了莲君一眼,嗤之以鼻道:“这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还?估计凝玉膏早就被糟蹋完了吧?既然要还你就亲自去还,我可不是活菩萨。”
她转而对徐莫知说道:“徐太医我们走吧,公主还等着你呢。” 她愈发讨厌顾轻舟了,都不曾看顾轻舟一眼。
徐莫知道:“驸马,那卑职去看公主了。”
顾轻舟点了点头。
莲君道:“少爷,这……”
她觉得茹念不尊重她就算了,怎么能连顾轻舟都不尊重呢?顾轻舟好歹是驸马,仗着有公主殿下撑腰就这么不把顾轻舟放在眼里吗?简直太过分了。
顾轻舟不恼也不怒,并没有把茹念的话放在心里,她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她知道茹念从一开始就讨厌她。她道:“没事,把凝玉膏给我吧,下次我亲自交还给公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轻舟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当茹念和徐莫知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顾轻舟道:“徐太医,公主伤得怎么样?”
徐莫知道:“回驸马,方才卑职为公主针灸疏通了经络,公主的手臂并无大碍,只是肩骨挫伤得有些严重,待卑职回太医院开几副舒筋活络,活血化瘀的药,公主喝了之后就会恢复得快了。”
顾轻舟道:“那就有劳徐太医了。”
徐莫知道:“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虚情假意,”茹念冷笑一声,“徐太医,我们走吧,公主还等着喝药呢。”
在顾轻舟面前,公主殿下对于茹念来说就是挡箭牌。
徐莫知道:“驸马,下官告退。”
语罢,他行了一礼,然后跟着茹念一同出了景熙宫。
顾轻舟思来想去都觉得过意不去,公主殿下毕竟是因为她才受伤,可能是从小受生活环境的影响,她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她眼眸突然一亮,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跑了出去。
莲君喊道:“少爷,你去哪?”
她追着顾轻舟跑出景熙宫,只见顾轻舟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不一会儿,顾轻舟追上茹念和徐莫知。
徐莫知看着顾轻舟,问道:“驸马这是?”
顾轻舟道:“徐太医,还请你带我去太医院,我想为公主做点什么。”
徐莫知会心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驸马请。”
他们走在前面一路交谈甚欢,而茹念则跟在他们身后,在心里把顾轻舟诟谇了个底朝天。
你伤公主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番醒悟?现在追着赶着献殷勤,怕是落人口舌才这么做吧?真是假仁假义,虚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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