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如镜，微风略过，小足轻点，泛起层层皱波。
应思颜将双腿放置在水中，刚刚下水洗了一次，血迹都洗的差不多了，现在裹着一层纱衣坐在那头，美足微微上扬，看着河水发起了呆。
“思颜，你的心到底是谁的？”
耳边传来声音，应思颜回头看去，凛月霜也坐了下来。
此刻，她的衣服被清洗过，白衣依旧圣雪，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浑身上下不染一丝尘埃,好像她的名字，霜雪一样纯洁。
“一只雀妖的。”应思颜轻松笑着道，仿佛此事与她无关。
“难怪秋辞说你身上有妖气，原来来自于此。”
“嗯。”
应思颜点点头，伸出双脚放到她的手上，娇嗔道：“娘子，替我擦擦脚吧。”
凛月霜望着她愣了一下，手心发热，随后温柔的拿起身旁的布，一只手托着她的左脚，轻轻的替她抹去水汽。
正抹着，左脸便被一个柔软的物体亲了一下，瞬间红了脸颊，手里也不自在。
“我们这样……好吗？”凛月霜放慢了速度问道。
应思颜把头凑近，很是痴迷的看着她，道：“不好也做了，并且，我没觉得不好，你才是我的妻，我喜欢的人，不跟你做我跟谁做啊？难不成纤云？”
一听开头，心里是压不住的喜乐，但表面上还要佯装镇定，但听到结尾，凛月霜便立刻严肃起来，皱了皱眉道：“你跟纤云做不是应该的吗？毕竟，你们才是真正的夫妻……等等，你！你在打趣我！？”
应思颜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傻娘子，还是那么笨！”
笑着叹了口气，往那头坐了坐，双手揽住了她的颈肩，微风拂过面颊，正经道：“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凛月霜摸了摸眉心，有些许痒，她摇摇头：“恨过，现在……还好，只当做了一场梦，疼还是会疼……”
话音未落，应思颜把脸凑近她面前，抵住她的额头，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楚，是我的错。”
“没事，都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再来找我，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不是你，但苦于没有证据，就没再想它。”
“我娘子真聪明，但是为什么还把我扔给赵青云？”应思颜再次问道。
“她不好吗？饿了给你吃肉，渴了给你喝水。”
“你当我是猪啊！”
“你不是吗？”
“……”
空气突然安静，应思颜忍不住先笑起来，捏了捏凛月霜的鼻尖，道：“那你就是三万多岁的老奶奶…”
凛月霜嘴角微微一扬。
“等你安全后，我便回我的茅草屋。”凛月霜垂眸，继续擦拭着水珠。
“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应思颜瞪大了双眼。
凛月霜没有再回话，应思颜突然心里很不愉快，她有些烦躁，便腿一缩坐回原处，靠在双膝之间，闷闷不乐。
见此状况，凛月霜便知道自己的话令她不开心了，但自己说的话又是事实，她不能在这里多待，二人早已分道扬镳，如今这又算什么呢？
“你的伤让我看看。”
凛月霜叹了口气，伸手过去要解开纱衣，却在刚碰到她肩膀时一瞬间叫她扑倒在地。
二人一上一下，四目对视，应思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长发坠落在地，浓密且长，遮住了二人的样貌。
“没有了你，我要这颗心有什么用？”
应思颜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掉至凛月霜的眼睛里，滚烫得很。
对视了很久，应思颜逐渐粗喘着气，下一刻狠狠地含住了她的双唇，用力的吸允她的甘露。
“思颜……不要……唔……”
凛月霜被她压制着无法动弹，双手被她高举过头，用力地按住，缠绵的吻落下，双唇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已经开始发麻，神志在呼吸急促之间开始涣散。
浑身上下像是施了法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双腿被缠着，她也不敢挣扎，怕应思颜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她都开始窒息了，应思颜才放了她，二人深深喘着气，凛月霜像是走进了什么禁区一般，感觉有些上了瘾头。
“让我留下来，即便你不喜欢我，我还对你有用，我可以替你净化金丹，等你好了我自然会离开。”应思颜躺在她的心口处，急促的喘息着，身上的伤口有些裂开了，很疼。
这话叫凛月霜很是心疼，难不成应思颜觉得自己惟一的价值便是帮她净化金丹吗？其实不是的，凛月霜也爱她，只是这份爱，很早以前就被伤过一次，虽未彻底熄灭，但也将她的心硬生生抹去了一半，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锥心之痛。
没有再安慰她，只是冷冷的说道：“你的伤口裂开了，我替你包扎。”
应思颜起身，背对着她，身后的衣服又被血沾湿，凛月霜慢慢落下纱衣，看到了她背后的伤痕，旧伤未愈，心伤又添，原本完好的肌肤，现如今已经无法再看。
“擦好了吗？”
一声疑惑让凛月霜回过神来，她道：“还没好，你再让我看看前面的。”
“嗯。”
很轻的一声，随后应思颜便转过身来……
凛月霜看着她，不自觉的咽了咽滚烫的口水，她发现，心口的伤快愈合了，但是心脏旁边还有一道伤痕，经久不愈，她好奇，伸出食指轻轻地触碰，伤痕处如烈火蔓延。
“唔……”应思颜蹙了蹙眉，咬住了下唇。
“很疼吗？”凛月霜问道。
应思颜抬眸，红着脸点点头：“挖心之痛会一直常伴，伤口永世不会愈合，即便我又有了一颗心……”
凛月霜的眼眶红了，她是真的很心疼，她怎会知道，应思颜背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说，甚至根本不在乎。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想过去发生什么，不在乎，现在我可以帮你净化金丹，我可以助厉秋辞一臂之力，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应思颜双手撑地，爬到凛月霜跟前，换了情绪，很是开心。
“她大隐于市，你怎会知道她是个厉害的人物？还有，她到底是谁？”凛月霜用湿的布巾替她擦拭伤口，顺口问道。
“她是一个奇人，一千年前就被女帝邀请做上仙，可她却拒绝了，后来居然佛道双修，成了有名的仙医，上至神仙，下至妖魔，我可以说大部分都受过她的恩惠，可后来，她却突然销声匿迹，我多番寻找才找到她。”
“那炽阳珠呢？你就这么给她了？”
“能治好你的，就算银河之水我也能取来，更何况，炽阳珠放在她身上比在狐族安全……”应思颜说着，又是吻了上去。
凛月霜伸手要推开她，但一碰到她的伤口时就再也不敢妄动了，半推半就的又仰躺在了地上。
“月霜，别动，你的凝露是疗伤圣药，让我喝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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