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盆栽。
合着是脱力反噬从花哥降级到了花太??话说回来,你这个植物养成模式,是不是以后还会长成花爷爷?
路叶内心悲愤,但面上还是一板一眼的在说话,虽然他那个娃娃脸表达出来的效果就是奶声奶气。
“我之前听到了你们谈话,是需要我打入敌人内部么?”他看向时轶,“我记得当时我受伤昏倒了,应该是你们带我来找大夫?还是多谢你们了。”
时轶有些惊讶。
他看盆栽在气泡里的自我吐槽,还以为这是一个很跳脱很欢快的人。
时轶看了他一会儿,谨慎的点了点头。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路叶看起来相当主动,“是去打听消息还是有信息渠道我直接混进去?”
时轶有点头疼。
他一进城就被端木灵邀请到城主府里,别说消息了,他对整个琼花仙城城民的印象都只有一个。
——傻乎乎的。
他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带你去找城主吧,商量一下之后要怎么行事。”
让他抄笛子打架还行,搞什么阳谋阴谋的就凉了......也不知道他看这么多宫斗宅斗小说有什么用。
时轶开门往外走的时候,眼睛不经意扫到了慕秋闲。
他的面上似乎有些不悦,整个人颇有点按捺不住的感觉。
而站在他身侧的慕安乐则拽着他的袖子,还拼命朝他使眼色,像是在劝他不要冲动。
小姑娘末了还说了一句:“我最近在修习剑法,有些不会的还想请教一下爹爹!一一你先过去吧!”
时轶心里更纳闷了。
这俩到底是在盘算什么?
-
时轶带着路叶去了端木灵的书房。
彼时,端木灵正闷闷不乐的窝在宽大的椅子里,满头的绿叶都蔫的不行。
“怎么了?”时轶问他。
端木灵瞥了一眼低头假装没听到的小矮子路叶,情绪十分低落的回答他:“我把我哥锁在主院了......”
真的要走强制爱?
时轶顿了顿。
这一手到底是他提出来的,总不能抛个损事就跑吧?
他关切的问道:“那你失落什么?人不是留住了么?”
端木灵抑郁的昂起头,罕见的有些难过:“我就是试试......他要真的回万法宗,我总不能拦着不让人走吧?毕竟我哥他还是掌门首徒.......”
“然后呢?”时轶不解。
端木灵两只食指纠缠在一起,眉头紧锁:“但我哥他一个字都没说......就看了我一眼,就回屋了。”
那不是挺好?
这种就是两情相悦的标志啊!
端木灵这时候又说:“我就是担心......要是因为这个,坏了他的名头怎么办?万一别人再传他行事不检点......”
时轶无语了。
他拒绝再吃两情相悦的狗粮!
干脆的忽略掉这个话题,时轶问他:“盆栽化形了,他要怎么打听消息?”
端木灵唔唔嗯嗯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时轶看不过眼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才委屈的道:“他现在应该能掌握本体与人形之间的转化之术,你把他装在花盆里,再抱他出城,之后让他自己进城就行了啊!”
“至于打听消息......那群人在城内都是夹着尾巴做事的,去茶摊酒楼肯定打听不到什么。”
“这样。”他想了想,拿起毛笔,写了一张字条,递给路叶,“你拿着这个去找莫澄香料铺的管事,跟他说你在外面受过我的恩惠,如今想来投奔我......大概是能混进去的。”
时轶觉得这有些草率。
如果写一张字条就能打入敌人内部,那对面不早就被击溃了?还留得到他们被派任务?
端木灵看他皱眉,眨眨眼,道:“这人是我叔父的管事,以前在府里待我极好......不过那也没什么用,毕竟他的主人是我叔父。他们要想换掉我的位子,总得有人从府里递消息出去吧?”
“恰巧,”端木灵微微一笑,“城主府虽然消息不算灵通,但也没人敢里通外敌。”
他心里有数便好。
时轶看向路叶。
后者虽然低着头,但头上依旧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气泡框。
【这个城主戴的是假发?怎么还掺着叶子呢......平常梳头不觉得难受么?梳子没法一梳到底,梳到叶子怕不是会流一手细胞液......话说回来,那叶子有痛感么?】
时轶沉默。
老实说......他也挺好奇的。
-
时轶把路叶带到城外之后,便径直回了城主府。
似乎是端木灵交代过了,城主府的侍女管事见到他也不多问,全然把他当做了这个府邸里的第二位主人来看待。
既然都可以算的上在自己家了,那回家休息的时候,自然也没必要通知一下府里的人。
也是突发奇想,在睡觉和考察那对父女到底在搞些什么之间,时轶选择了后者。
——然后,他缩在院子外的小角落里,听里面那对父女在扯什么。
“你觉得这样行么?”这是慕秋闲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征求慕安乐的意见,连带着语气都柔和了许多,不再是之前的严父态度。
“唔。”慕安乐停顿一会儿,迟疑道:“应该,不行吧?一一他虽然修行功法跟我们不太一样,但也不至于走路摔倒......而且后面那几个动作,坐起来太刻意啦!”
慕秋闲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慕安乐问他:“爹爹,我记得君风叔叔说过,你和一一最恩爱的时候,他走路都是要你抱着走的......我们不能试一试这个方法?”
时轶表情僵硬的扣着墙壁。
难怪那天某人公主抱他的时候他没有方案.......但是说真的,这个动作很羞耻啊!!!
很!羞!耻!
爱情就这么伟大么还能让他克服羞耻感???
时轶僵硬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而小院内,慕秋闲颇有遗憾的道:“那是特殊情况......小时在秘境里伤了脚,秘境又被其主人用极其特殊的离火石锻为地面。小时那个衣服...他又不会以气凝元...总之,让他自己走路,少不得要伤到双脚。秘境中同行的又只有四人......总不能叫君风或是你母亲抱他罢?”
慕安乐诶了一声:“......那我们换一个想法,找个铺满冰玉的屋子?只是,要怎么把一一引过去呢?真头疼。”
时轶抽抽嘴角。
谢谢你们父女俩了,你们找什么借口我都不会去的好吧?!
小姑娘又道:“我总觉得一一应该发现了什么......这样不要紧么?”
慕秋闲温柔道:“不会。小时做事从来顺心而行......他最近该是在操心琼花城主的事,暂时注意不到的。”
“这样啊!我听宗内同门说一一心思很缜密,爹爹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记得紧张了好久......不过爹爹,我母亲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啊?”
时轶顿时打起精神,耳朵紧贴着墙角,想知道慕秋闲要怎么回这个问题。
每个被领养的孩子在知道自己不是亲生之后,总会有一个自我质疑的时期,以及对养父母的逃避。
小姑娘该不会也到了这个时候吧.......
但按照年龄算,她应该早就过了青春期?但修真界的人活的又很长......心理年龄和现实里不一样?
时轶纠结的不行,而院内的慕秋闲则温和道:“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慕安乐的声音里带了丝不好意思:“也没有啦。就是突然想起日月居的道友了,日月居的大师兄据说原型是只白毛大猫,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的亲生父亲是妖族,那他是什么样的?走兽还是飞鱼?”
慕秋闲仔细想了一会儿,觉得告诉她问题应该不大,说:“你的亲生父亲,应该是条蛟龙。不过,他是条黑蛟,样貌并不受龙族欢迎。”
“毕竟他们只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黑色大概不够亮吧......”慕安乐的话语里有些失落。
作为父亲,慕秋闲虽然严苛,但也不想女儿为此伤心,便安慰她:“黑色却是最稳妥的。我在东陆时曾见过一条蛟龙,它腹部泛白脊上透红,但头尾却是青绿之色......黑色总归是好些的。”
“我不是因为这个啦!”慕安乐振作起来,“我就是以为,自己是只狐族或是猫族呢......毛绒绒的,耳朵尾巴也很好看!”
慕秋闲沉默了一会儿,严父姿态重现:“以后少看些话本。小时给你写那些是哄你开心的,总不能当真。”
“知道啦!”慕安乐俏皮的回他。
女儿的心理危机解除,时轶松了口气。
但他仍有些不满,这两个人到底是在商量些什么啊!他虽说绝不中计,但总得给他个躲避范围吧?总不能吃饭睡觉也得提心吊胆吧?
“那,再一个问题!”慕安乐兴致勃勃的问,“爹爹,你以前亲过一一么?这次是第一次?我听说道侣之间还要做其他的事情——”
时轶眨眨眼。
等他回过神时,血气早已迅速上涌,红透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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