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的启发,端木灵第二天一早就没了踪影,连端木万都不知道他兄长去了哪,还专门找时轶问情况。
把小姑娘打发走,时轶准备去找路叶谈话。
自从昨天在藏书阁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慕秋闲最近整个人神清气爽走路都带风。就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慕安乐都能看的出来,她爹爹恐怕跟一一进展极快。
但心情再好,唯一不变的还是慕秋闲那个醋坛子的性格......
时轶约个路叶单独谈个话,他都不!高!兴!了!
好说歹说,甚至还赔了一个亲亲和抱抱,时轶才换来一个时辰的时间和路叶单独相处。
一个时辰啊!换过来就两个小时!能聊些什么啊朋友!
时轶非常无语,但考虑到他对象精神状况不太好.......
他忍!
而作为一盆缩水的盆栽,路叶表示自己昨天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内心非常的委屈。
“......所以,龙潇是制止了九离宫主的屠城计划?”听路叶讲完,时轶抓住了一个点。
“对。”路叶点头,“那个重伤昏迷的人似乎还是正道的,就是身世比较狗血,好像还是哪的皇子?我听九离宫主说他儿子不该去当什么废物皇子。”
时轶沉吟:“龙潇是从东陆而来,琴琴提到的衣袖绣有水纹海族的应该就是他。这人该是东陆那边的世家或者海族?搞不好还是龙族......那琴琴那个重伤的徒弟会是龙族的么?”
路叶摇头:“我觉得不像。龙潇看样子和九离宫主并不熟悉,甚至还有点惧怕他,而九离宫主对他也不像是普通子侄。两人关系倒不像亲族,反倒是各自和你那个亲友更好一点。”
时轶想了一会儿:“琴琴说他是在给人当老师......皇子,中陆的皇室早就灭了,东陆也不是,琴琴又要去北陆找人,那就是西陆的皇室?”
回头找时间打听一下吧......能帮一点是一点。
“至于凤凰蛊还有奶妈的事,”时轶看向路叶,“我也没立场说些什么。但琴琴穿越的时间应该比我还早,而且早的不是几十年......如果他真的是给西陆皇室的皇子当老师,又和魔界九离宫有所牵扯,他本人的势力威严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换言之,琴琴穿越时,可能他们这些后来者都没有来呢!
路叶昨晚回去后想了一夜。
能跟九离宫主吵架还把人憋屈的连夜离开,这位当老师的长歌肯定是有实力的。
他跟那人不熟,谈不上心疼什么的,只是单从益处讲,大家都是从游戏中穿越的,自身就是天然的同盟。同盟里有一位开路的大佬可以帮忙,那不是比自己走弯路要好?
更别提长歌还提醒他要准备好碧水折页南风了,他连奶花技能都摸不熟呢,真要一点点摸索再搞大技能,那他不知道要凉多少次了!
路叶爽快的点头:“这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人家都提醒我了!不过他自己的歌尽影生不能用么?我记得奶妈脱战之后是可以拉人的?”
时轶摇头:“应该不是战斗的问题。我的奶毒技能里,养一只冰蚕蛊要九天,满打满算下来,一个月三只,一年也就四十只不到。而冰蚕牵丝在游戏里没有加速也才1.5s读条。琴琴也说了,杯水留影读条3s他也研究了几年......好像奶妈的技能要难实现一点。”
路叶想了想:“倒也是。咱们割个手指挺快,愈合也得两三天,治疗这一条道,跟游戏里还是不一样。而且吧,我觉得,像这种牵扯到生死轮回的事,是不是要更严格一点?”
这倒也是。
时轶点头,把这个话题略过去,开始问路叶秘境中的事:“当初你和程仙乡破开虚空逃跑,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路叶敏感的问他:“你觉得这和我们穿越的事有关?”
不等时轶回复,路叶就沉思道:“我也觉得有点问题,但其实也不能排除那天动手的人脑子有病.......”
把当日程仙乡被重伤的原因简要说了一遍,路叶撇嘴:“我觉得这种要么就是心理有病,要么就是何不食肉糜那种,不把人命当回事。反正无论哪种,都很讨厌就是了。”
时轶表情有些凝重。
依路叶所言,当日那少年人先是夸了程仙乡一嘴,然后突然暴起一击,把人打得吐血;之后更是在盆栽给出春泥后捏了捏春泥化出来的叶子,又猛烈的打了几拳,然后说就这几次???
包括最后他们逃生,那少年人也是用灵剑在路叶身上捅了一刀,却是没再追......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少年人有问题啊!
路叶又道:“不过我觉得,他大概率不是冲我来的。我当时只是一盆盆栽啊!还是被梦千绯小姐姐随手从地里挖出来的一颗种子,又随手送出去的。他总不能开了天眼发现那就是我吧?再来,真要开天眼,那他一个高阶修士,以物易物跟程仙乡换,把我换走不是更方便?”
“我还是觉得,应该是程家人用程仙乡跟那个矮子换了什么条件。”路叶撇嘴,“我飞走之后可是在聊天框里看到那矮子嘲讽程仙乡的姑姑叔叔了,我感觉他也没把程家放心上。”
是这样么?时轶不敢确定。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坐着的椅子却是猛烈的颤了颤,连屋子都是摇摇晃晃的。
“卧槽!”路叶惊悚的站起身来,“这是地震了???”
时轶也不确定。但最保险的还是跑出屋外,在跑出门的同时,他还把慕秋闲和慕安乐叫上了。
虽然修真者身强体魄,但他还是觉得人太渺小,抵不过自然的。
四个人也没跑多远,就在离墙远一点的地方站了一会儿。
似乎是因为琼花仙城绿化好,城主府更是有参天大树深扎于此,根茎牢牢抓住了地脉,这震颤晃了没一会儿,就消失殆尽。
时轶呆了一会儿,决定去城主府外面看看。
慕秋闲陪着他,两个人从后门走出,立在街上看行人的反应。
像古代什么清君侧、逼宫,想要篡位谋反之人,必定要给自己找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而地龙翻身、干旱水涝、甚至虫灾减产,都能算得上谋反之人的借口。没别的,就是给当位者扣上一个不够贤德、上天看不过眼要降灾给他的名头。
修真界虽然不像古代那样走国家制,但篡位都是一个套路。在丧失了最强力的友军魔界的支援下,端木成泷如果要搞事,这是最合适的时机。
时轶双臂环保,依靠在墙边看着路上慌忙逃窜的行人。
琼花仙城内多是灵木化形,他们生长之地少有这种大灾难;不过也有一些身材高瘦面容凌厉的人淡然自若,估计是在贫瘠高崖或土地上生存化形的,见惯了这种势头。
但后者还是少数。
时轶观察了片刻,突然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从集市边传来。
城主府建在琼花仙城中心,离他最近的集市是西城的,路途算不上远也称不上近,连带着那吼声也模糊了不少。
不必多想,时轶和慕秋闲便往集市那里赶去。
而在集市中最热闹的茶摊上,一位青衫单薄头发散乱的高瘦男子正站在茶桌上,一双眼睛满是血丝,睁的巨大。
“各位!”那高瘦男子看着身体不行,吼出来的声音也是沙哑的仿佛划破了嗓子,“那贼头占据城主之位不知多久!!其道不行其术不治!天道看不过眼,才降灾给我们啊!!!”
来了!
时轶和慕秋闲对视一眼,默默的往人群里挤。
那高瘦男子愤恨的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沾满鲜血的巾帕,话语泣血,满是血丝的眼眶里留下了两行泪:“我与夫人从北地而来,听闻琼花仙城民风淳朴,城主更是我灵植奇株之榜,对灵木一族颇有照顾,这才想定居于此。可那狗城主做了什么!!!我夫人应了城主府之职,却是一去不复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
时轶啧了一声,这是打悲情牌?
慕秋闲却按了按他,淡淡道:“天道之则,夫妻同命,于天道之证,二人必有其心想应,哪来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躁动平息了不少,但窃窃私语的声音却越来越多。
“你又是何人!!!”高瘦男子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一介人类,又怎能对我灵木一族评头论足!!”
“不是啊,你这人是真的很奇怪诶。”玄晶压不住了,从虫兽袋里窜了出来,“夫妻大典可是要经过天道见证的,我们虫兽一族都有这个规矩,你们灵木就这么不讲究的?”
有围观群众挂不住脸了,应道:“这位朋友可别这么说,我们灵木一族也是讲究天道之应的。没有天道见证,那夫妻叛离可没处说理。”
“就是就是。我和我夫人也是前不久才结成道侣,也是经过天道应法的!这位朋友,你说是你夫人,怎么连个道侣大典都没办?”
高瘦男子咬了咬牙:“我与夫人定于白露成亲,可现在不过立秋,夫人便没了踪迹,我又能如何!!”
“何况,这二人皆为人族!其一又带有蛇属虫兽!必然是那慕姓剑主与五毒教主!”高瘦男子话音一转,把矛头指向他们,“他二人被请入城主府礼遇相待,必然是要帮那狗城主说话的!!”
时轶想笑。
他们之前还想把他当矛来用,去挑端木灵的事,就是被端木灵请到城主府去,也说他们是被囚禁了。
怎么?现在见他在城主府住的久了,害怕了?
不过事情又有转折。
不知从哪窜出来了一个人,面色沉重的朝围观群众点头:“诸位莫怪。这位是我西九街的住客。他的夫人的确是半个月前便失去了踪迹。我作为西九街的主人,自然是要帮他找的。可这......唉,我曾劝他此事作罢,可他性格太倔......恰逢今日天道降灾,我倒要替借此替他出上一番头!”
时轶偏了偏头,看了一下围观群众的反应。
“真的假的?别是唱双簧蒙人的吧?
“森九在族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没必要扯这个慌吧?好歹森家还是在城主那里挂上号的。”
“我倒觉得是真的......森家挂上号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拧不过大腿,出了事也只能捏着鼻子往下咽,还得劝人家息事宁人......也太过分了吧!”
大家似乎都认识他,那这个西九街主人的身份是没错的......那就是,端木成泷的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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