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君, 你最近好像一直都挺忙。”
港口黑手党顶层的大楼里,首领的办公室, 森鸥外凝望着窗外的碧蓝色宛如油画般的天空, 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是的, 最近有个朋友受伤了, 需要帮忙。”中原中也不会对自家首领说谎,便没有隐瞒的交待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是空髪君吗,怪不得最近他家的店不开门了, 我家爱丽丝一直吵着想吃栗子蛋糕呢。”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撑着下巴, “不过,你刚才说的空髪君的异能让我十分惊讶,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像他这样可以使用不同能力的人。”
说到这森鸥外沉思了片刻, 期待的看向面前的中也“能不能把他拉进我们港黑来呢,这样爱丽丝酱就可以天天吃到好吃的蛋糕了。”
“这”中也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 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首领会提这么一个要求, 于是斟酌了下道“他现在好像是属于异能特务科的实习生。”
“只是实习生吗。”森鸥外无所谓的道“那就不是正式的,只要和那边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中也“那我问问看对方”
“好的中也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森鸥外换了个舒服姿势靠在椅背上, “当然如果能见上对方一面就更好了,这样他也能感受到我们港口黑手党的诚意。”
“啊,我会问问看他有没有时间过来。”中原中也抬手摘下帽子, “森先生你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命令吗”
“是这样的, 中也君。”森鸥外斯条慢理的开口“上面让我们寻找一样东西。”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放在写字台的正中央, 戴着白色手套的指尖指了指,示意面前的中也拿去。
“这就是需要找的东西。”他道。
中原中也凑近,伸手拿起了照片,照片上是一张微微泛黄的白纸。
“这是什么,白纸”他皱着眉,满脸疑惑地去看森鸥外。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首领被太宰俯身,在逗他玩。
“不要疑惑,就是一张白纸,需要你去寻找的东西。”森鸥外解释,“这是「书」上面的撕下来的纸,一张在上面写下文字便能改变世界的纸。”
“那有什么其他线索吗”中也追问“我怎么能确定他是书页而不是某张普通的白纸。”
“这个嘛。”森鸥外再次换了个坐姿,“你只需要知道就好,不用特地寻找,毕竟主力不是我们。而且,这张书页似乎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不是轻易就能找回的了。”
“所以为了应付一下上面,我只要做做样子就好了。”中原中也瞬间读懂了首领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的,中也君。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能够把第一个任务放在首位。”森鸥外用他低沉的声音道。
“知道了森先生,我会尽快。”中原中也颔首戴上帽子准备离开,不想首领又叫住了他。
“对了,有件事我其实很好奇。你刚才提到的对方复制能力的条件是夺取头发对吗”
“是的,就是头发。”中也奇怪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稍稍有点感兴趣。”森鸥外沉思了片刻道“夺取头发是怎么个夺取法一根,还是好几根”
“啊,这个啊”中也回忆了一下在那个世界里他看见的两个例子,于是道“一大撮吧,位置好像是随机的。”
“原来是要那么多吗。”森鸥外抬了一下眉毛重复,“位置随机”
“是的,随机的。有时候是头顶上方中央的部位,有时候是发际线的地方。”中也如实把他看见的西索和库洛洛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他就见自家首领的表情逐渐僵硬。
“那什么,中也君。刚才我的建议就作废吧,我突然想起来上面交待的事情刻不容缓,你还是先去找书页。”森鸥外说话的时候伸手扶额,不知道是下意识去擦额角的冷汗还是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发际线。
“好”不明所以的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问“那翔太那里,约什么时候好呢”
“约”
“对啊。”不知道为什么首领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中也还是尽职的问了句“森先生刚才不是说想见他一面。”
“啊,你说这个啊,我都忘了。”森鸥外再次坐直双手托着下巴撑在写字台上,“我最近突然没有时间,以后再说吧。”
“哦,哦好的。那还要”
“不不要了,中也君。”
“好的森先生。”
于是中原中也一脸迷茫的离开了森鸥外的办公室。
休养了几天后,空髪翔太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最后一天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很巧的又碰到了那个当初坐诊的医生。
“啊,你终于来了。”空髪翔太刚一坐下,对方就开始了叙旧拉家常模式。“今天怎么你那两个朋友没陪你一起来”
“我都恢复了,这就不需要别人陪了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又是这个医生他甚至都想拔腿就跑。
“这倒也是,脱了吧。”他说着慢条斯理的从桌子上抽出一个新的胶质手套戴上,推了推眼镜道。“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还需要看吗我都已经消肿了。”空髪翔太嘴角抽了下,颇为不情愿。
“那你来是干嘛的”
“复诊啊。”
“那不就行了,快点吧。”
空髪翔太
几分钟后,坐在诊疗室病床上的空髪翔太默默的起身,看着医生给他的病历卡上写字。
“啧,不管看几次,都像是艺术品那般完美。”
“”
“消肿后,这颜色和形状啧啧,你真不打算为医学献个身”
“不了”
“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变态。你恢复的不错,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好的,谢谢。”空髪翔太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真是太可惜了。”那医生写完最后一笔,把病历递给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可惜以后看不见他了。
反正,空髪翔太连忙拿起他的病历打开诊室的门,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啊呀呀,现在的小年轻一点都不禁逗呢。”
终于离开医院的空髪翔太如释重负,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刚中午,于是便乘坐地铁来到了他的餐厅。
好多天没开业也就没有收入来源,幸好前段时间大佬给了他一笔数目可观的赔偿金,所以即使一个月不开店,他都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而且最近他又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对方寄来的慰问品,多的家里都塞不下。
大佬真是太好了,空髪翔太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店门。
许久没开的餐厅显得十分寂寥,空空的,地面上和桌面都沾染了些许灰尘。
空髪翔太走到吧台,拿起一块抹布便开始打扫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刚擦完最后一张桌子的空髪翔太听见了门外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你好,今天暂时不营业。”他说着回头,看见了一个大夏天还戴着茸毛帽子的人。
来人整了整他的帽子开口,声线优雅的宛如大提琴般“今天也不营业吗”
“对的,请您明天再来吧。”空髪翔太看了眼他帽子底下垂落的几缕头发,发量也不太多的样子。顿时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礼貌的道“实在不好意思了。”
“我明明很期待的。”
“真是抱歉,最近有点事。”
“那好吧,我等了很多天也不差这一天了。”
那人似乎很失望的样子,眼角垂落,歪着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餐厅平时会送外卖吗”
“有时间就会送。”空髪翔太拿着抹布转过身,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方法。那是一个肤色苍白看着有些病弱的青年,他额前黑色的刘海有些长,一直垂到了鼻尖,看上去很久都没有打理头发了。“叫我翔太就好了。”
“嗯,初次见面,我叫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病弱的不爱打理头发的青年自我介绍道“我听说你们餐厅的口碑很好,一直想来尝尝。”
“啊这样真是不巧,我最近有些事,不过明天就会开业了。或者你也可以留个电话给我,明天开业的话我会联系你,费奥尔先生额抱歉。”空髪翔太说到一半卡住了,“那什么麻烦能再报一下名字给我吗”
陀思缓缓勾了下嘴角“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嗯,费奥多尔你的名字真的很长,听着像俄罗斯人”空髪翔太眼眸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但看着好像不像,难道你是混血吗”
“不像俄罗斯人吗那俄罗斯人应该是什么样的。”陀思用他暗红色的眼眸望过去,缓缓的问,声音还是那般优雅的不徐不疾。
“额战斗民族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空髪翔太脑中瞬间就冒出了这几个词,然后看着眼前这个一看就和这些词毫无关系的人问“你看上去,有点贫血”
“唔原来在你心里俄罗斯人是这样的吗,很奇怪呢,可惜我不是。”陀思说着咳了两声,“你这空调开得有些大。”
“我刚才在打扫所以开了空调”空髪翔太看了眼窗外的大太阳默默的道“要不我去给你泡一壶红糖水”
“谢谢不用了,我下次再来吧。”
于是那个叫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基的奇怪的人转身离开了他的店里。
在他走后,空髪翔太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总觉的对方一点都不像是来吃饭的,反而像专程过来见他一面,见完就走。他甚至有种预感,对方说的下次再来,其实就是下次再也不会来了的意思。
所以想了半天,空髪翔太还是先给太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店里今天来了这么一个人,问他认识吗。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直接在电话里告诫他在餐厅等着,千万别出门。这么一说,空髪翔太瞬间就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了。
十几分钟后,太宰治来到了他的餐厅。
“你见到他了”他看上去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刚从哪里赶过来似的。
“嗯,这就是那个你们一直在说的好心的俄罗斯人吗”空髪翔太迫不及待地追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来我餐厅”
“因为他大概拿到书页了吧。”太宰喝了一口茶,解释道“书页这个东西并不是你写任何东西都能实现的,必须遵循一定的逻辑。”
“所以他是过来查看细节的吗”
“对,他很有可能在想着怎么把你写进去吧。”
“等等”空髪翔太一惊,“把我写进去干嘛就因为我和你们走的近吗”
“对哦。”太宰放下茶杯,“而且你还和中也以及绫辻行人都走的很近,并且同异能特务科也有关系。”
“”
“所以阿翔,你其实比你自己以为的要重要的多哟”
“我”空髪翔太叹了一口气,“那我该怎么办”
“一切照旧就行,书页的力量你是无法左右的。”太宰突然正色的看着他,“空髪君,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空髪翔太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想被这样严肃的太宰给震到了,心里不安的问。“你说。”
“如果有一天侦探社和整个世界为敌了,你会怎么办”
“啊”还以为是什么严肃问题的空髪翔太顿时愣了,“你们怎么会与世界为敌”
“我是说如果,你只需要回答就好了。”太宰定定的看着他,似乎非常想要一个答案。
“我当然会相信你们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我会找出原因”他说着脑中闪过什么,看着太宰的眼睛问“「书」连这个都能改变吗”
得到答案的太宰没说话,而是垂眸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刚才严肃认真的表情,而是开玩笑的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阿翔你竟然这么认真,吓了我一跳呢。”
空髪翔太“”
“好了不早了,我该走了。”太宰说着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放下茶杯起身准要准备离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是在说这个「书」吗”离开有一段时间的陀思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门口,笑眯眯的举着一张纸,邀功似的道“看,我已经写了一半了呢。”
“啊真是厉害呀。”太宰治微楞,也笑着看向对方夸奖道“字很好看呢,魔人。”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空髪翔太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俄罗斯人手里拿着的白纸上,那泛黄程度简直和他笔记本里的半张一模一样。
他的心顿时跳的有点快。
只见此时太宰又道“对了,能让我仔细看看你的字迹吗我想好好欣赏一番。”
“这可不行呢。”陀思收起纸,“毕竟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
“说不定是假的呢。”太宰笑了,只是那笑意里带着十分的警惕和冷意。
“也有可能。”陀思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而是愉悦的提议道“那么我来试试很快就能应验的句子吧。”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2b铅笔,“不如就写翔太君出门不小心被路过工地上的脚手架砸倒,身受重伤不治身亡如何”
突然被cue的空髪翔太被对方的眼神一扫,突然冒起了寒意。
“不如何。”太宰治笑着道。“时间太久了。”
“那好吧,我换一个。”陀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啊,我想到了。那就写太宰治见到我出现十分惊喜,腿一软摔到在了地上不小心磕掉一颗门牙,肋骨骨折。这个怎么样”
说着他十分愉悦的唰唰唰就在纸上写上了这句话。
“啊,你为了让我摔倒竟然浪费书页,我真是太感动了。”太宰治说着便等待腿软的感觉到来,不知这书页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此时他身后的空髪翔太刚想着一会儿如果去扶对方会怎么样,却不想那俄罗斯人充满恶意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哦对了,我还写了空髪翔太去扶导致自己刚受过伤的地方再次受伤,并且留下了不可治愈的后遗症。”
空髪翔太“”
“啊,你真是恶趣味呢。”太宰眯起了眼。
陀思拿着笔,愉悦的看着两人,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然而事实却是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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