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豆豆一心想回家发愤图强,但无奈现实情况不允许,他们还得等秦一鹤剩下的检查结果。
豆豆只好遗憾地退而求其次,跟着沈心手机上新下载的诗歌朗读软件,摇头晃脑地跟着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别看豆豆还不到四岁,跟读起来竟也字正腔圆的,等一首诗念完,软件还会解释这首诗的意思,并伴随着动画形式以便孩子们的理解。
大概因为“鹤”字是整首诗中最为复杂的字,不仅被标红出来标注了拼音,还在旁配合显示了卡通画样式的白鹤。
沈心坐在一旁看到,为了加深豆豆的印象,便顺口说道:“鹤是豆豆爸爸的名字哦。”
豆豆惊讶地“啊”了一声,看看屏幕里憨态可掬的白鹤,忽然歪着脑袋问道:“所以爸爸是小鸟儿吗?”
那鸟儿可不小……
沈心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昨晚在卫生间里的场景,热意又开始往头上涌。
???她在想什么?!沈心心你龌龊!
沈心用力搓了搓滚烫的脸,含糊应道:“唔,是、是吧……”
“小鸟儿爸爸!”豆豆听到身后传来的轮子滚动声,立刻回过头,高兴地用上刚学会的新词儿,冲着秦一鹤喊起来。
秦一鹤没听明白,眉尖下意识蹙了蹙:“?”
沈心是“做贼心虚”,以为自己联想到了昨晚,对方也同样如此,吓得赶紧摆手解释:“我、我们是在背诗呢,故人西辞黄鹤楼,我跟豆豆说鹤是你的名字,他看到手机里的白鹤就以为你是小鸟儿,但鹤是大鸟儿嘛,不是小……”
草,我他喵的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越说越不对劲儿了?
沈心有些绝望地捂住脸。
秦一鹤本还没往昨晚上想,但看到沈心红红的耳尖,顿时明了她的意思,他看了眼正好奇盯着他俩看的豆豆,脸色也不由跟着沉了下来。
这女人就这么不择手段,当着孩子的面还要来暗示他?
秦一鹤眉头皱的死紧,连多看沈心一眼都欠奉,自行控制着轮椅往卫生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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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发现,秦一鹤对她的态度冷了许多。昨天看到还叫“心心”呢,今天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教豆豆喊“小鸟儿爸爸”,伤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不至于这么敏感吧?难道是久病后的心理问题?可是刚才医生说检查结果都很好,只要定期做复健就行了呀。
沈心虽有不解,但很快就放下了。
冷淡点还更好呢,他们之间交流少一点,也就没那么尴尬不是?
秦鸿业听说检查结果没有问题,显得十分高兴,又亲自过来接秦一鹤回家,除了秦家人,还有好几位身形魁梧的保镖随行在列,阵仗颇大。
沈心原本还想出个院而已,是不是太夸张了些,不想一到楼下便看到许多媒体记者竟已经提前等在了车前,举着设备急切地往他们的方向伸,她赶紧将豆豆的脑袋按在肩上,自己也低下头,躲开闪光灯的追逐。
一行人在保镖的护送下,分别安全坐进车里。沈心带着豆豆同秦一鹤一起,和秦鸿业坐同一辆车。
车辆发动前,秦鸿业放下车窗,冲外面的镜头点头致意,沉声道:“犬子一鹤身体状况良好,不日便能重返工作岗位,多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心。”
说完,他挥手示意司机启动,升上车窗将记者们的喧嚣询问抛在身后。
秦一鹤蓦地笑了笑,开口道:“爸,您这也太急了点。别说我还得复健一段时间,躺着的这四年,时间可没有停下来等我。”
秦鸿业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朗声笑道:“那你就加把劲儿,赶紧把这几年的时间补上来,可别让人还以为我秦鸿业是在吹牛皮!”
秦一鹤闻言扬唇,应道:“我尽力。”
他说着,视线一扬落在前方的后视镜上,从中看到后排的沈心正低着头在哄刚才被人潮吓到了的豆豆,似乎并未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秦一鹤面目表情地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击着车座扶手。
倒还算沉得住,不过没关系,敌明我暗,只等他们自行露出马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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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妈的!”秦一远烦躁地把手中的杂志往桌上一扔,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一个身形窈窕的年轻女人将咖啡杯搁在书桌上,顺手将那本杂志扫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轻佻地坐到秦一远的大腿上,暧昧地抚了抚他的胸膛,娇声道:“别生气嘛。”
秦一远眉心仍是皱的,他暴躁地扯了下领带,愤恨道:“无论我做多少事情,在我爸眼里永远都比不上秦一鹤。呵,不过刚苏醒而已,就特地叫了这么多媒体为他回归造势,那他又把我这些年的功劳苦劳放在哪里?”
“你也说秦一鹤不过刚苏醒而已,他在医院躺了四年,秦氏可早就不是当年的秦氏了,你还用这么介意他?”女人用手指灵巧地卷起秦一远的领带,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秦一远收到诱惑,倾身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哼道:“我不过是觉得我爸太偏心而已。”
女人娇笑了一声,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下来的领带覆到他的眼睛上,慢条斯理地系好,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那你摸摸,我的心偏不偏啊……”
秦一远呼吸一窒,随后很快粗重了起来……
事后,两人挤在同一张椅子里共吸一支烟,女人嘟起嘴将灰蓝色的烟雾吐在秦一远的脸上,道:“心不在焉,想你家那位歌后呢?是不是我帮你这么多,总归比不上人家在床上叫两声儿好听的啊?”
秦一远立即将人搂到身前,哄道:“怎么会?我心尖尖儿上放的到底是谁,宝贝儿你难道不知道?”
女人哼笑一声,躲开他的亲吻,扬眉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那不是边清,难道是你那位痴心的大嫂?”
秦一远闻言,脸上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真的和沈心有什么牵扯?她倒是一直想爬我床,我还嫌秦一鹤碰过的玩意儿恶心呢!”
“坏东西,人家喜欢你那么多年,在你嘴里倒成了个恶心的玩意儿。”女人口中替沈心抱不平,面上却是笑着的。
“真喜欢我,当年还选了秦一鹤?还不是看他当时是秦氏的继承人?”秦一远声音冷下来,道:“不过现在,倒确实需要她帮点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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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接到秦一远的电话时,正打算换衣服出门去幼儿园接豆豆放学。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阿远”两个字,立即想到前几天对方扶着她腰时那句油腻的“嫂子”。
不管原主以前和秦一远到底有没有关系,沈心是肯定不会继续的。
就算撇开道德层面来讲,这人真的太油了,实在是吃不下。
沈心想了想,将手机调了静音,扔到床上假装没听见。
等换完衣服出来,她看到手机上除了四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
【心心,怎么不接电话?难道大哥一醒来,你就要和我拉开距离了?之前你不是说心底最爱的人一直是我吗?难道你一直是在骗我?心碎,想你。】
噫——
沈心看着手机屏幕,被恶心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她搓了搓手臂上因为肉麻而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动作飞快地长按信息选择了删除。
如果秦一远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更得保持距离、表明态度了,希望秦一远稍微能有点心,明白她无视下无声的拒绝,不要再背着自己大哥来撩拨嫂子了。
与此同时,林锦推开了复健室的门。
秦一鹤挥挥手,让理疗师先退了出去,他扯下毛巾擦了擦汗,问:“什么事?”
林锦拿着平板,面上露出一丝迟疑和尴尬。
秦一鹤困惑地扬眉看过来,他只好轻咳一声,用四平八稳的声音汇报道:“秦一远和夫……和沈小姐联系了,根据监听设备显示,秦一远一共打了四通电话,但沈小姐都没有接,随后他又发送了一条信息,信息内容已经复制过来了。”
说完,林锦将平板递了过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秦一鹤看完信息后,并未露出半分气愤和恼怒,没眉毛都没挑一下,仿佛现在看到不是自己妻子出轨证据。
鹤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啊,头上都绿的发光了,还能不动如山。
林锦心中叹服。
秦一鹤将平板递回去,问:“沈心既没接电话,也没回复?”
林锦:“是的。”
“确定这些天她没有和秦一远见过面吗?”
林锦:“确定,沈小姐每天出门都只是接送小少爷,监控和行车记录仪都能对上,没有中途去过其他地方。就算在家中,她也一直都待在北栋,不是看电影、睡觉,就是叫人上门做SPA,并未往南边去过。”
虽是住在一起,但秦家三兄妹的住所分布在庄园里的各个方向。秦一鹤夫妻的别墅是北栋,秦一远在南边,秦雨璇在西南方向。
既方便平常联系,又不会因为离的太近而有所打扰。
“难道是有所察觉?应该不会。”秦一鹤皱眉,若有所思。
很快,他便做出了新的决定:“没关系,缺少机会我便给他们创造机会。秦一远确定要参加白家的聚会了吧?替我回复白家,届时我将携妻儿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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