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阳与昨晚的语焉不详相比今日的话直白又坦然, 说了这话季秋阳脖颈和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他看着显然被吓到呆滞的姜靖怡一字一顿道,“我, 季秋阳, 心悦姜靖怡,想与姜靖怡做真正的夫妻。”
他的话的确将姜靖怡吓住了,这几日她一直隐约有这猜测, 哪怕昨晚她都不敢断言说季秋阳真的喜欢上她了,可这会儿她还能说什么?
古人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姜靖怡看着季秋阳,心里却颇为复杂, 季秋阳一直以来都保守克制, 是个正人君子。她早该想到那样一个君子突然变得无赖起来会是因为什么……
姜靖怡微微蹙眉, 不知为何心里慌乱的同时她竟有一丝丝的意动。
这种表里不一的假正经真的挺吸引人的。就好像一霸道总裁人前人模狗样是朵高岭之花, 人后却又闷又骚, 骚出天际去。季秋阳此刻给她的感觉就是这种, 表面正经的不可侵犯, 实际上却是假正经,要是真熟悉起来还不知道骚到什么程度去。
然而转瞬想到两人的相处,满打满算都没一个月, 可这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竟发生这样多的事,让她始料未及, 难不成她真的要在这古代谈恋爱再结婚之后再生个大反派出来?
哪怕此时已经过了揣上反派的时间,但万一呢?
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季秋阳又道,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我不会放弃。”他的喉结滚动两下继续道,“我如今虽然只是秀才,但我向你保证,日后定会有所作为,封妻荫子,定不会让你丢脸。”
姜靖怡见他话扯到这上头去了,便道,“感情无关于这些。”
季秋阳摇头,“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作为男人就该努力奋进,尽自己全力给妻子最好的。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不求你现在就答应我,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既然成为夫妻那便说明这是咱们的缘分,和离之后不管于你还是于我都没有好处,而我洁身自好,虽然家贫但有诗书才学,我也可向你起誓,这辈子都只你一人,绝无二心。”他顿了顿道,“如何?”
季秋阳双眸落在姜靖怡的脸上,姜靖怡竟从他眼中看到了恳求还有坚决,她突然觉得哪怕现在她拒绝了,这个男人也不会放弃,哪怕现在她想将人撵出去都撵不走。
然而下一秒季秋阳却转身朝外走去,“劳烦靖怡帮我安排一间房间。”
姜靖怡惊讶,这是不打算在这屋打地铺了?这男人变的也忒快了些。
季秋阳既然做出决定那必然要遵守,他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惹了她心烦,只不过后面跟家人的解释,季秋阳闭了闭眼,还得好好想想才是。
看着季秋阳真的出去了,姜靖怡有些消化不良了。
突然跑来的是他,突然说心悦她的也是他,现在又变成正人君子不同居一室的也是他。
呵,男人。
姜靖怡出去让阿桃姐妹俩收拾一间房出来让季秋阳住,季琳夏摸不着头脑,等姜靖怡进去了,才拉着季秋阳问道,“二哥,你和二嫂吵架了?”
季秋阳眉头紧紧皱着却并未否认,应该说是他单方面挑明了心意,倒是算不得吵架。可若是否认又不知如何解释如今的局面,所以就默认吧。
哪知季琳夏一巴掌拍他胳膊上,急道,“那你怎么出来了,你得哄哄二嫂啊,大嫂不高兴的时候大哥都是要哄的。你快去啊。”
季秋阳回头瞧了眼开着的房门摇了摇头,“算了。”
让她冷静冷静也好,他自己有些事情还没想清楚呢,这会儿真进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平添尴尬。
季琳夏却被他的回答急的要命,她瞪眼道,“等我回家看我不跟娘告状。”
季秋阳笑的一脸温和,“好。”
心事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季秋阳觉得其他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见他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季琳夏站在原地惊的合不拢嘴,她总觉得她哥换了个人是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晚上的时候姜靖怡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傍晚季秋阳的话,想她穿越过来这些日子的事。
说实在的,她挺幸运的,起码靠着贺家将自己娘的嫁妆要过来了,现在手里有钱,等日后铺子开起来了也不愁好日子过。
她自己谋算的挺好,可没想到变数却大,本该与她不相干的男人突然说喜欢她,要她考虑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不知怎的,姜靖怡突然感觉一阵烦躁,将薄被蒙到头上强迫自己入睡。
翌日醒来季秋阳已经回书院读书了,姜靖怡不知他晚上回不回来,便没让人将东西收起来。
早饭还没吃上姜玉钦突然跑来了,进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壶水,接着水壶一放劈头盖脸就问,“这铺子你啥时候开?要不要我来当跑堂?”
姜靖怡以为他来有什么急事儿,没想到突然来这么一句,顿时脸一黑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不读书了,不去学堂了?功课写完了吗?拉拢姜大川你做到了吗?”
一串问题问过来姜玉钦顿时就萎了,“没……”
“没还不赶紧滚,等着我给你管饭呢?”
没想到姜玉钦真的点头,“嗯……早膳还没用。”
姜靖怡顿时恼火,“姜家穷的连饭也吃不上了?”
“那倒不是。”姜玉钦突然咧嘴笑,“实在是光顾着看热闹了,谁还记得吃饭啊。傻姐我跟你讲,马氏要倒霉了。”
姜靖怡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给他递筷子,“你做啥了?”
姜玉钦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菜不做,清脆爽口,你新买的厨子?”
正在外头等着回话的值班厨子李达顿时腰杆挺直等着姜靖怡夸奖。
姜靖怡应了一声,“以后想吃就上姐这来,但是不能逃学。”
姜玉钦摆摆手不耐烦道,“还想不想听马氏怎么倒霉了。”
姜靖怡见他来了劲,故意装做不在意道,“我想知道还不简单,让人去镇上打听打听就是了。”
“哼,道听途说哪有我看现场来的痛快。”姜玉钦说话不耽误说话,“马家不是一直弄姜家的钱吗,渣爹以前装傻当不知道,现在你不是从家拿走不少银子吗,然后渣爹就让马氏把给马家的钱要回来,马家当然不肯干啊,娘俩因为这事儿闹的挺不愉快的。马氏不给马家钱了,马二柱缺钱了,不是又到这边的铺子里弄钱了?”
“渣爹便跟马氏说要是拿不回去钱就把她休了。马氏便去找马二柱要钱。结果马二柱说他弄到的钱不但没了,还欠了二百两……”
姜靖怡起身进屋拿出一张欠条拍他面前,“是不是这个?”
姜玉钦惊讶道,“傻姐,你怎么做到的?”
姜靖怡冷笑,“你再喊一声傻姐我让你变成真的傻弟。”
闻言姜玉钦呵呵笑了笑,“我就说,我姐肯定不是个蠢的,这不是挺厉害的吗。”注意到姜靖怡瞪眼,他赶紧转话题道,“马二柱那家子仗着有姜家养着根本没存下钱,马氏她娘便逼着马氏拿钱回去把债还了。马氏非但拿不到钱回姜家反倒被她娘逼迫,一气之下和渣爹摊牌,说活不下去了要上吊。”
“你猜渣爹咋说?”姜玉钦活灵活现的瞪着眼道,“活不下去了你就去死啊。”
“把钱给我要回来再死,不然我去告马家。”姜玉钦啧了一声,“咱爹是真渣,以前他不管,现在又折腾。”
姜靖怡:“马氏死了吗?”
“哪能啊。”姜玉钦可惜道,“姜靖珊姐弟俩抱着渣爹的大腿哭的死去活来,最后渣爹只能不了不知。”
是挺可惜的。
姜靖怡叹气,“便宜她们了。”
说着她把欠条给了姜玉钦道,“拿去当筹码。”
姜玉钦突然怯怯的看着她道,“你说我不要姜家的一切脱离姜家跟你混怎么样?”
姜靖怡:“怎么突然这么想?”
“就觉得没劲。”姜玉钦不过十三,说话却有了沧桑感,“以前我也想发挥聪明才智拉拢渣爹,可你那时候蠢的要死根本不配合。现在有机会了吧,又觉得没劲。他都不把我当儿子,我干嘛还把他当爹啊。”
“那你想好怎么脱离姜家了?”姜靖怡点点头,又问,“我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
姜玉钦嘿嘿直笑,“我有的是法子,到时候让马氏配合我就成了。”
姜靖怡皱眉,“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我能搞定。”姜玉钦说完又道,“那我来了这边能不去读书了吗?看着书本头疼。”
姜靖怡冷笑,“我看着你也头疼,特别想打爆你狗头。”
姜玉钦顿时觉得狗头挺重要的,抓俩包子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道,“等我啊。”
姜玉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他的成熟却让姜靖怡汗颜。
刚穿过来的时候压根没想起这个便宜弟弟来,后来在姜家见了一面对方却直接让嫁妆一点不要。
后来她又把便宜弟弟忘了……
再后来通过季德鸿想起来,这两次谈话了解下来,姜玉钦除了不喜欢读书外给她的印象都不错,脑子活,性子好,就是嘴巴欠。
嗯,要是跟着她过也不错,等他大了再给他娶个媳妇……
呸,想远了。就姜玉钦这张嘴她还担心他娶不上媳妇?
不过原书中对这便宜弟弟倒是没多写,因为原主嫁人后几乎和娘家断绝关系又没贺家这靠山,前头儿子没变成大佬的时候日子过的其实并不算好,虽然在季家作威作福,到底是农户,过的并不快活。
唉。
姜靖怡叹了口气,早饭吃了几口也没兴趣吃了,季琳夏自打姜玉钦来就一声不吭,见姜靖怡叹气,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小姑娘小心翼翼问道,“二嫂,饭菜不好吃吗?”为啥她觉得可好吃了呢。
季琳夏一句话,让外头的李达原本高兴的心也提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里头的姜靖怡。
姜靖怡一愣,“挺不错。”说着对外头的李达道,“味道不错,就是下次做的时候酱油放的少一些。”
李达听了顿时高兴道,“东家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琢磨。”
等人走了姜靖怡也不吃了,剩下的饭菜自然有人收拾。
正说着话,布庄那边又送过来三匹布,姜靖怡道,“这两日你还是先练习画衣裳,觉得差不多了就自己裁了做出来。”
季琳夏摸着那布料,迟疑道,“二嫂,我练习用棉布就好,用这布料太浪费了。”
姜靖怡笑吟吟道,“你用心做到最好就不浪费了。为了这么好的布料你也不能学的差了啊。”
听了这话季琳夏想了想也是,有这么好的布她肯定不敢轻易动剪刀,等她确定能动剪刀了那肯定得做的漂亮些。同时她心里又很感激二嫂对她的帮扶,她一定要帮助二哥二嫂赶紧和好才是。
姜靖怡指导季琳夏素描后又去和几个厨子商量菜单的事。几个厨子各有所长,鲜少有重叠的地方,姜靖怡在他们擅长的菜单基础上又按照菜系添了一些,然后教当日值班的厨子做菜。
晚上的时候季秋阳又回来了,这次态度倒是如常也没再跟着姜靖怡去屋里,好似真的只是过来睡觉罢了,连晚膳都是在书院里用过才回来的。
一连几日季秋阳都是这样,姜靖怡观察了一阵子便不管了,再观察下去倒显得她用心不良了。
而季琳夏眼瞅着二哥二嫂冷战分房好几日急的上火,可偏偏她与季秋阳说的时候季秋阳让她不用担心,而姜靖怡却不让她操心,只要她一操心姜靖怡便给她布置任务,根本没空闲去想。
几日后姜靖怡觉得时机成熟,锅碗瓢盆一应物件儿全部准备妥当,姜靖怡决定开门赚钱。
她原本的打算是让季冬阳夫妻直接过来帮忙,可买人的时候买了不少,姜靖怡便对季冬阳夫妻道,“大哥大嫂,我这铺子往后早餐肯定要用豆腐脑和豆浆,炒菜做的豆腐豆腐皮素鸡什么的也都不能少,不如往后你们还是做豆腐,只辛苦一些除了在西市卖的这些都卖给我怎么样?”
“这怎么使得。”云氏惊讶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哪好要钱……”
“大嫂,咱们分家了。”姜靖怡笑道,“这样大哥大嫂就不用拿固定的工钱,赚多赚少还是自己说了算,如何?”
云氏和季冬阳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动。毕竟在弟妹手底下做工总归不方便,这样他们还是做豆腐之类的东西,量大了他们肯定不少赚。更何况还有豆芽呢,弟妹当初也说了直接给他们,他们觉得这样也好。
季冬阳点头道,“那听弟妹的,明天一早我就把你要的东西送来。”
等人走了姜靖怡又亲自去县里的屠户家商定买猪的事儿,当日下午便拉了一头回来让樱桃给卤上了。
这卤肉季冬阳夫妻日后是不参与的,方子给其他人也忙不过来,征求了樱桃的意见后姜靖怡便让樱桃全权管卤肉的事了,阿桃和刘婆子管着后院的事儿,阿杏去给樱桃打下手。
一通安排下来姜靖怡又想起鞭炮,连忙自己出门买挂鞭炮回来,等明日一早就放上,好让县里的人知道她要开铺子了。
至于牌匾,前几日就做好了,如今就挂在铺子前头门楼上,此刻蒙着大红布,明日放了鞭炮就能掀下来。
她是要当老板的人了。
姜靖怡突然有一股自豪感,与突然继承她爸妈的店不同,这铺子是她自己操心着办起来的,若是不出意外接下来几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而那间布庄如今在孙掌柜的带领下清点了库存又接洽了布商,只等几日后重新开业了。
姜靖怡带着阿桃出了铺子,刚买上鞭炮就瞧见一熟悉的身形在布庄门口叫嚣,姜靖怡凝眉一瞧,哟,是马二柱。
这是不知道换掌柜了又来弄钱来了?
“走,瞧瞧去。”姜靖怡拐个弯到了近前,就听见马二柱骂骂咧咧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的铺子,这铺子可是我姐姐的,小心我告诉我姐,让她换了你个狗东西。”
店小二淡定道,“你姐是谁我不认识,我只知道这铺子的东家不姓马。”
姜靖怡扑哧一声笑了,“你回去告诉你姐,这些年偷走的利润我还没去找她算呢。”
“你谁啊。”马二柱顿时转过身来,看清姜靖怡的脸时顿时又堆满了笑,只是眼神轻佻来回扫视,“哟,靖怡啊,见了小舅舅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啊。来叫声舅舅听听。”
说着马二柱便笑着朝姜靖怡靠过来,马二柱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过来的,朝姜靖怡走了两步便闻到一股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脂粉味儿熏的姜靖怡直皱眉头。
她往后退了两步,嫌恶的挥挥手道,“马二柱我劝你最好停住,离我远一些,不然爪子断了可别赖我。”
“说的这么生分干什么,咱们可是亲戚,我是你小舅舅啊。”马二柱晃晃悠悠又朝姜靖怡走了两步,还将手朝姜靖怡伸过来。
姜靖怡伸手嫌弃的打开他的爪子道,“你在走一步试试。”
她这一巴掌用了全力,马二柱手掌直接肿了起来,“哟,劲儿挺大啊。我倒是看看你到底多大劲儿。”
说着马二柱就朝姜靖怡扑来,而铺子里的伙计登时就傻眼了,赶紧喊人道,“来人啊。”
姜靖怡刚要抬腿将人踢出去,陡然间一个拳头朝马二柱腮帮子揍了过去,马二柱晃悠一下和那人打在一起。
姜靖怡惊讶的看着季秋阳,心道,这人怎么来了?难道这时候不该在书院里读书吗?
她回头,就瞧见不远处站着四五个书生此刻正往这边过来,看来他们是一起来的了。
转瞬间马二柱被季秋阳摁在地上挨揍了。季秋阳虽然是读书人,可力气却不小,马二柱酒囊饭袋被酒色掏空,根本不是季秋阳的对手。季秋阳的拳头捣在马二柱的身上疼的他嗷嗷直叫,刚张嘴骂一句,拳头直接打断他的牙,嘴里混着血水都喷出来了,看着好不凄惨。
姜靖怡过去,就见季秋阳气红了眼,眼眶因为愤怒迸发着血丝配上他咬紧的牙关看着骇人极了。
眼瞅着马二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姜靖怡伸手去拉季秋阳的胳膊道,“季秋阳行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季秋阳闷头又揍了两下这才松开他,“马二柱你最好记住今日这事儿,往后让我瞧见你一次我打一次。”
马二柱躺在地上抽搐,他的小厮从不远处过来看见他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就嚎了起来。
季秋阳伸腿又踢了两脚,“滚蛋!”
马二柱被小厮扶着站起来捂着肚子根本没有还嘴的能力歪歪斜斜的就走了。
围观的人有许多认得马二柱的,见此情形有觉得热闹的也有觉得他活该的,只不过架打完了,也没了热闹看,随即便散了。
“进来。”姜靖怡率先进了铺子,季秋阳也跟着进去。
姜靖怡看着他,“季秋阳,你是读书人,你这么做让旁人怎么看你。”
“怎么看我?”季秋阳回头认真的看着她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妻子被人调戏难道我还要在一旁站着鼓掌吗?”
“我不是这意思。”姜靖怡听着他这语气顿时来气,“我的意思是你往后可是要考举人考进士,哪怕揍人也不该明目张胆的揍。”
季秋阳一愣,“你的意思是……”
姜靖怡翻个白眼,“暗地里套麻袋再揍不好吗?非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揍的对方爹妈不认,不就是等着人家找上门来算账吗?季家,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马家要是抬着马二柱去家里讨说法,娘不知道情况吓到她怎么办?你想过吗?”
一股热乎乎的风吹进来,然而季秋阳身上的薄汗却迅速消散。
是了,马家不敢得罪贺家,但是却敢得罪季家。季家只是小门小户,再打听一下可能连他和姜靖怡分居感情出了问题这事儿都能打听出来。
马家又如何肯罢休?
姜靖怡见他面色发白,便知他从未碰到过这种事,哪怕这种情况下她能自保还能打的马二柱满地找牙,但有人冲出来保护她的时候她还是感动的。
她声音柔软了一些道,“不过,刚才谢谢你。”
季秋阳的神色总算好了些。
“但是……”姜靖怡毫不客气道,“你不来的话我估计会揍的更狠,还能让人再也不敢招惹我。”
季秋阳脸色直接僵了,他刚才气糊涂了,也忘了,他这个妻子力气大的要命,似乎还会点拳脚功夫,别说马二柱这样的酒囊饭袋,就是他这样的也不是对手。
大意了,但是不后悔。
季秋阳嘴唇微抿,“我乐意,我高兴。”
他脑子恢复清醒,看着姜靖怡道,“不过今日这事儿看见的人多,马家又因为铺子的事儿心虚,不一定会找我麻烦。”
“况且。”他顿了顿冷静道,“你我是夫妻,贺家是你的靠山,哪怕咱们关系再不好,贺家和你都不会看着马家欺负季家,马家若是不想彻底得罪贺家就不会动我们季家。”
“最后,我最近听闻岳父让马氏拿回属于姜家的钱,马家没有胆量再招惹一个对手。”
姜靖怡听他分析顿时惊讶,然后大大咧咧点头,“好吧,我刚才的话说的全都收回。现在我只说一句话。”
季秋阳嘴角微微上翘,“你说。”
姜靖怡恶劣的笑,“你的武力值实在不行,方才若是我,一脚就能让他受内伤。”说着她手指头摇了摇,“季秋阳,你太弱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秋阳:为夫会让你知道为夫到底弱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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