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季秋阳这话说完就见走出去没几步的季琳夏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他关切道,“怎的这样不小心。”

    “没事。”季琳夏红着脸头都不敢回就进屋去了。

    姜靖怡瞧着他过来自然的坐在石凳上便收起她之前画的东西,“不是你的。”

    季秋阳目光扫过被折叠起来的纸张, 隐约看出是衣服样子, 只不过不是他的,顿时有些遗憾。

    而他说那话时不过随口一说,他心里虽然期盼却也不敢笃定姜靖怡会为他在做衣裳。他敛了心神颔首道, “但秋阳却有一物送与靖怡。”

    姜靖怡挑眉,季秋阳掀开书篮拿出一本书放在她跟前,“这是给你的。”

    姜靖怡瞥了眼书皮, 上面是繁体写的字, 是一本菜谱。她随手拿起来翻了两页顿时皱起眉头, 然后道, “我不认识。”

    “可姜家不是给你请过夫子吗?”季秋阳有些意外, 因为他打听过姜靖怡是读过书的, 怎的就不认识了?

    姜靖怡理直气壮道, “请了夫子就一定会学的会学的好吗?难道你们去书院正经读书的人就都能中秀才吗?”

    季秋阳张了张嘴竟然无法反驳,他之前见过姜靖怡写字的,写的的确一团糟, 可居然也不认识……他突然眼眸一亮,笑道, “秋阳乐意教靖怡。”

    姜靖怡耍赖,“不想学。”

    繁体字和简体字哪怕有不认识的,但是大体也能猜的出来, 她只是不习惯古时书写的竖版写作方式,看着都觉得别扭。

    季秋阳温和道,“我认为靖怡还是该学学,往后生意做的大了难道不看账本了?”

    账本?也是。

    姜靖怡便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便教你……”

    姜靖怡打断他,“那你就算我师父了?常言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在上受我一拜。”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拱手示意,季秋阳的脸都黑了,“只是寻常教你,哪里算得上师徒。”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就是胡搅蛮缠,大概还是不想接受他故意说出这种话来。

    若是以前季秋阳觉得为了男子的尊严也断不会说出这些话来,可对上姜靖怡不知怎的就忘记了那些。看着她娇艳的脸和灵动的双眸,他只想得到她的心意。

    姜靖怡无辜的点头,“哦。”

    季秋阳见她不再提这个,好歹松了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有一瞬的凝滞,季秋阳也不敢再提教她识字的事。

    季秋阳觉得口干舌燥,半晌又道,“生意忙碌,交给下面人便好,你多注意休息。”

    他说的干巴巴,姜靖怡听了眨眨眼,“哦。”

    然后天又被聊死了。

    季秋阳坐立难安,手指握紧又松开,手心里全都汗渍。

    姜靖怡忙了一天也累了,打个哈欠站起来道,“我先回屋睡了。”

    她走了,之前的纸张却忘在那里忘了拿,季秋阳抬手将纸展开,先是困惑,接着似乎想到什么脸突然变得通红一片。

    姜靖怡回屋才想起来,再出来时便瞧见季秋阳端正的坐在石凳上,手里正拿着那纸张看着,神情认真,面庞通红。

    姜靖怡一瞬间忍不住笑出声,害羞什么的她是不会的,看热闹倒是可行。

    季秋阳慌乱的将纸张合起来,僵硬的看向姜靖怡眼中似乎喷了火,话音有隐约的僵硬,“你这画的些什么……怎能如此……”

    “如此放荡?还是如此不要脸?”姜靖怡并不觉得冒犯,她上前将纸拿起来看了眼上头觉得在上头绣朵花也好。

    季秋阳脸色发黑,“我的意思是你怎的如此大胆,这衣物哪里是能穿的出去的。”

    “这算什么大胆?”姜靖怡不以为意道,“那是你没见过什么大胆的社会。有姑娘看上小伙子直接扑上去的都有呢……”

    说着她一滞,想起原主来,原主先看上季秋阳,不就是主动扑的吗。

    季秋阳显然也想到这个,以前他将这事儿引以为耻,如今他却庆幸有了那一遭,不然他恐怕和姜靖怡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神色渐渐缓和,抬眸看向姜靖怡道,“这衣服似乎不大妥当。”

    “又不是让你穿有何不妥之处。”姜靖怡收了起来道,“你们男人,就是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要不要,真的穿着到你们跟前了保准流鼻血。”

    季秋阳只看这图便能猜测这衣服是如何穿的,因为姜靖怡这话脑中不由就漂浮出她穿上这衣服的样子。

    季秋阳面色潮红,他站起来微微颔首,“我、我先回房了。”

    他慌张离去,步子都带了羞涩,姜靖怡忍不住又咧嘴笑了笑。

    要是让季秋阳见了后世女子穿着比基尼……大概一张脸能红成大红布,想想还真是可乐。姜靖怡故意喊道,“等日后给你做一件男人穿的内裤啊。”

    季秋阳不知道内裤是什么,可想起那纸上的东西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哪怕已经进屋了脸都忍不住臊的慌。

    假如他真的穿了那所谓的内裤……他想不下去了,他可是读书人,正经人,怎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姜靖怡的做派,他日后也得慢慢的改化她才是,切不可被她传染上不该有的心思。

    姜靖怡有了计划,第二日便去布庄找了适合的布料回来,见布庄没有女掌柜,便让孙掌柜去牙行买个伶俐的女子回来最好是懂得服装搭配的那种。

    孙掌柜应了,以前布庄只是卖布匹,他们只在县上也不像府城那样讲究专门安排女掌柜专门接待,现在姜靖怡提了自然是有缘由便去安排了。逛布庄的本来就女眷居多,女掌柜看铺子的确比男人要方便一些,要是能交接好他也能做些旁的事情。

    “东家放心,小的定会安排妥当。”孙掌柜态度随和,并无不满。

    姜靖怡想了想道,“孙掌柜,你们的身契舅母已经都送过来了,等布庄女掌柜找好你可愿意去给我照看食铺?”

    孙掌柜顿时眼前一亮,顿时躬身致谢,“小的愿意,多谢东家。”

    “不用谢。”姜靖怡笑,“孙掌柜是个有能耐的人,而我虽然是女子但是也有自己的野心,孙掌柜在贺家便受重用,不然舅舅也不会让你过来。到了我这里虽然人手缺少,日后会慢慢添补,我打算明年这边稳定了便去清河县开一家分店,到时候还需要孙掌柜的帮忙。”

    孙掌柜连忙摆手道,“东家这话可折煞小的了,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旦凭东家吩咐。”

    和聪明人打交道姜靖怡也轻松,孙掌柜在贺家自然是受重视的,但是贺家受重视的掌柜不缺他一个。但是在她姜靖怡这里却真的就缺这样一个人。孙掌柜若是能辅佐她闯出一片天地,那就是功臣,只要自己不作死这辈子都会安安稳稳过好日子。

    孙掌柜想的明白,姜靖怡梯子也递的明白。

    姜靖怡回去的时候几个负责早点买卖的正忙着生意,姜靖怡觉得有钱就是好,人可以买来还能给她挣钱,若是没钱恐怕这会儿她还是得自己忙活呢。

    拿了布料去了后院,姜靖怡便和季琳夏研究起内衣内裤的做法。姜靖怡只是画出来,季琳夏瞧着样子画的好又提了几点意见,然后便拿着布准备裁剪缝制了。

    姜靖怡是不会针线的,只看着都觉得脑袋疼,索性便去前头厨房转了一圈。

    夏日炎炎,在外头人都受不住更遑论厨房,厨房里樱桃一整天几乎有大半天蹲在灶前卤制卤肉,一身的衣裳都湿透了。樱桃是最早陪着她的人,瞧着她这样姜靖怡心中还挺心疼的,于是她便撸起袖子端了面盆出来准备傍晚的时候做凉皮犒劳他们。

    凉皮这东西做的时候容易,重要的便是酱料,姜靖怡将面揉好又洗好,便带着阿桃出门买芝麻酱,买的时候又觉得这么好的东西该大家一起品尝才是,于是又去买了一些芝麻回来,打算自己磨制一些芝麻酱。

    傍晚姜靖怡便做了凉皮,因为量少,每人只分了一碗,但清爽的滋味却让众人难忘。

    李达笑道,“东家,这凉皮咱们不如也拿出去卖吧,肯定好卖。”

    姜靖怡赞赏的看他一眼,“我也这么想的,不如教给你?”

    卖身契捏在手里只要她不放人,那他们便只能是她的人,姜靖怡也不觉得教给他们有何不妥,总不能她自己亲自动手吧。

    李达闻言顿时惊喜,“多谢东家。”

    另外几人眼神就有些不妙了,有些嫉妒李达。

    姜靖怡无奈道,“有好多夏日吃的东西,你们一人学一样便是。”

    凉皮凉面还有大冷面大拉皮,夏日能吃的清爽的东西多了去了,一人一样她还有的剩呢。

    她这样一说几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因着天色已晚,要教也得等第二日了,姜靖怡吃饱喝足便去季琳夏房里看她缝制内衣。

    若是旁的衣服季琳夏就端着在院子里缝了,可手里缝的衣服比亵衣亵裤都要私密,她实在羞的拿出去缝制。

    不过这东西倒是好做,季琳夏一整天都在缝制这个,这会儿内衣早就缝好放在一旁了,而内裤因为更简单她裁了几件如今也在缝最后一件了。

    内衣的尺寸是姜靖怡的尺寸,瞧着就比季琳夏自己的大,她自己缝好就盖在篮子里用布料盖着,她自己缝好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看。

    姜靖怡掀开布将内衣拿出来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笑道,“看着挺合身。”

    跟后世精制做出来的不同,但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她还想着多做一些放到铺子里卖呢。

    季琳夏面颊绯红,不好意思道,“二嫂喜欢便好。”

    姜靖怡自然喜欢,想着明日赶紧洗了就穿上去,不然走路都不敢迈大步子实在太为难了。

    等季琳夏缝完,姜靖怡拿了衣物回房,刚出门便瞧见季秋阳从外头进来,只是季秋阳脸上神色并不好,心情似乎也不佳,见了姜靖怡季秋阳脸色才缓和两分,“靖怡。”

    姜靖怡问:“可用了晚膳?”

    季秋阳点头,“用了。”

    可随即肚子却咕噜响了起来,分外响亮。

    姜靖怡笑,“等我放下东西给你做碗面吧。”

    季秋阳面色微囧,听了后头这话心中喜悦,“多谢靖怡。”

    叫的可真亲热。

    姜靖怡没戳破他,回屋放下东西便准备去前头厨房做面。

    这会儿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前头铺子里人流很多,即便是二楼的那些隔间也坐满了客人。

    到了后厨,李达等人正各自分工炒菜,姜靖怡去盆里拿了面团做了手擀面,下水煮的时候又切了胡瓜和西红柿放在一旁备用。等面煮好放冷水过凉,再浇上一勺子肉酱最后放上西红柿和胡瓜面就做好了。

    李达翻了两下大勺笑道,“东家可是给姑爷做的?方才小的听跑堂的说了一嘴说姑爷心情不好,发丝也有些散乱,在门口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去的后院呢。”

    姜靖怡哦了一声端了面去了后院,此时季秋阳端坐在石桌上,点了一根蜡烛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的聚精会神。

    可到了跟前姜靖怡才发现季秋阳书都拿反了,整个人似乎盯着书本心神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吃吧。”姜靖怡将碗放下,随即坐在对面,“可是发生了何事?”

    季秋阳回神,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书拿反了,只摇头道,“没事。”

    姜靖怡将筷子递给他,“可是马二柱他们家去家里找麻烦了?”

    提起这个季秋阳的嘴唇便抿了抿,今日在书院读书时季德鸿突然哭着跑到书院说有人去季家闹事,季秋阳急忙回去一瞧却不想真是马二柱,马二柱被他娘还有他爹用车拉着堵在季家门口让季家给个说法。

    村里人哪里知道旁的,只道他们季家惹了事儿,原先凑上前的纷纷退后,以前嫉妒季家的纷纷说风凉话。季秋阳是不在意旁人如何说的,可他娘在大桥村住了这么多年为人最是和善,哪里经得起这些冷言冷语,瞧着他回去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而马家仍旧不肯罢休,势必要他将当初写的那二百两欠条还回去,另外再赔偿他们一百两银子。

    别说那欠条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知道他也不可能给。另外银子,他们季家分家后他手头只有十多两银子也不可能给他们。

    马家自然不乐意叫嚣着要报官之类,最后还是姜玉钦来了,才将马家人给弄走。

    这会儿听姜靖怡提了起来,便点头道,“是。你说准了。”

    其实姜靖怡也没想到马家敢公然找季家的麻烦,找季家的麻烦可不就是找她麻烦?找她麻烦岂不是找贺家麻烦?也不知道谁给马家出的主意……

    马家或许不敢,但若是听了马氏的挑唆呢?

    姜靖怡神色微冷,“那最后可解决了?”

    季秋阳点头,“多亏玉钦过去才将人弄走。”

    “他如何做到的?”姜靖怡问。

    季秋阳摇头,“不知,他与马家二老说了一些话,他们便说这是误会便拉着车走了。”

    姜靖怡不由想起那日姜玉钦说的话,难不成这小子现在已经开始他的计划了?

    要知道这古代人最重长子长孙,哪怕贺芸娘已经离世,姜玉钦也是姜大川的嫡长子,马氏如今再风光也是继室,在贺芸娘牌位前都得行妾礼,生的儿子在名份上也是比不上姜玉钦的。

    不过姜大川只是个镇上的地主,若是真重视一双儿女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忽视,任凭马氏忽悠他们。但涉及到名声问题,她也拿不准姜大川会不会同意。

    也不知姜玉钦到底想了什么法子让姜大川同意了。

    季秋阳拿起筷子将一碗面吃的一点不剩,连汤都喝了干净,这才擦擦手道,“多谢靖怡。”

    姜靖怡本想说这是对他英雄救美的谢礼,可想到季老太和俩孩子遭的吓,她突然说不出来了。一碗面竟然还不了这英雄救美的恩情了。

    “你去与琳夏说一声吧。”姜靖怡道,“免得她日后知道再埋怨你。”

    季秋阳颔首,“好。”

    今晚的季秋阳因为经历那些事,竟没像往常那样与姜靖怡多交谈几句,说了这话便将碗筷放回前头铺子便去找季琳夏了。

    姜靖怡坐在石凳上想着季秋阳,想着他俩的未来。

    她可耻的发现看到季秋阳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有些心疼了。

    难道她被季秋阳那张脸给迷住了?

    季秋阳说不会放弃自己,跟着她住进这后院,并无逾矩的行为,甚至很少用她这里的饭菜,对她除了比以前热络一些也并没有做什么。

    可她怎么就变了呢?

    姜靖怡抓抓脑袋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季秋阳又回来,手里提了一荷包放到她跟前道,“这是方才那顿饭的饭资和住在这里的费用。”

    姜靖怡乱七八糟的心顿时收起来,眼神不善的瞧了他一眼然后将荷包里的钱倒了出来。

    里面全是些铜板,数了数足足有一两。

    姜靖怡冷笑,“好大方啊,但是我这里不是客栈,你住这些日子可不止这些钱,还有姜氏食铺老板亲手做的面可是贵的很,你这些钱不够啊。”

    季秋阳面色顿时涨红。

    姜靖怡并不罢休,伸手到他跟前道,“补上。”

    季秋阳紧抿着唇瞧着伸到他眼前的手,这双手细腻白嫩,纤细的手指好看极了。可他心里却有些羞耻,他的确还有十多两银子,但他明年便要乡试,光凭他抄书能赚来这一两银子已经是极限,哪里敢将路资拿来付给姜靖怡。

    可显然姜靖怡跟他杠上了,他抬眸对上姜靖怡的双目,抿了抿唇干脆回屋将他所有家当都拿了出来放到姜靖怡跟前,“那有劳娘子替我收拢这些银子了。”

    姜靖怡眉头一跳,娘子??

    这人好不羞耻。

    季秋阳起身看着她变了的脸色心情却畅快了一些,“秋阳如今穷困,只能替人抄书得些铜板,往后赚来定会交给娘子。”

    姜靖怡嘴角抽搐,“你大概忘了咱们的关系了。”

    有些话说了之后再说旁的话就容易多了。脸皮厚了一次之后再厚的时候也没那么难。

    季秋阳之前就已经跟姜靖怡表明过心意,如今顺杆爬的时候也没觉得那样可耻,哪怕对上姜靖怡喷火的眼睛也没觉得羞耻和不快。

    他呼了口气道,“咱们已经成亲,本是夫妻。”

    姜靖怡呵呵:“我可不是原来的姜靖怡。”

    季秋阳面露惊讶道,“那娘子是谁?”

    瞧着他无辜的眼神,要不是姜靖怡确定跟他说过自己不是这世界的人险些都要被他糊弄过去了。

    姜靖怡定定的瞧着季秋阳,想看看他到底还能再说些什么话出来。然而季秋阳问完这话便不再开口,眼中含笑静看着姜靖怡,反倒将姜靖怡瞧的不自在。

    “我是千年的狐狸精。”姜靖怡目光在他脸上略过,这张脸真帅啊,尤其那双狭长的双目,含笑时竟有一丝的不正经,真真的望进她的心里了。

    季秋阳似乎察觉到这一点,一双眸子越发的弯了,“巧了,在下正是寒窗苦读的穷书生。狐狸精不是最喜欢俊俏的穷书生吗?”

    说着他还拱手一礼,“小生有礼了。”

    瞧着他这模样,姜靖怡忍不住弯了弯嘴唇,“心情好了?”

    季秋阳一愣顿时记起之前自己因为何时抑郁,被她一问,心头一笑,“好了。多谢娘子。”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这是要厚脸皮到底了?

    姜靖怡啧了一声,“你竟是这样的季秋阳,以前倒是没注意到。”

    季秋阳畅快笑道,“这一切归功于娘子。”

    姜靖怡忍不住翻白眼,“晚安。”

    这一夜季秋阳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们新婚当日他便被姜靖怡强了,然后生下一子,而后没几年自己因为姜靖怡恶毒刻薄奴役家人活活气死,在梦里的他死后灵魂飘荡着看了很久,看到儿子中了状元又做了官,用了不到十年的功夫爬到首辅的位置。

    再然后,儿子被扳倒,妻儿连同姜靖怡都死于非命。

    季秋阳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黑漆漆的屋顶久久不能回神。

    太真实的一个梦,就像他亲身经历的一样。

    他知道姜靖怡之前说的话是真的,他知道如今的姜靖怡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可若是新婚当日姜靖怡没穿越过来,那他恐怕真的被原来的人强了,或许真的会生下一个会长成反派的儿子。

    季秋阳额头起了一头的冷汗,身上汗啧啧的很难受,这会儿天还没亮,季秋阳却睡不着了,穿上衣服起来去井台那里打了水洗了把脸,就瞧见樱桃打着哈欠去做卤肉了。

    而前院灶房那里已经能看到灯火,想来是负责早点生意的厨子开始准备了。

    至于姜靖怡的房间,这会儿一片漆黑,估计这会儿还在睡着。

    季秋阳到了石桌前坐下,想着他和姜靖怡的相处,想着书院里的人情往来,想着科举考试。

    他明白他如今和姜靖怡的差距很大,他能住在这里全靠着一股气支撑的厚脸皮,等这厚脸皮破了他估计也住不下去了。

    想到姜靖怡他忍不住笑,与她相处的时日其实并没有那么久,怎么就对她上心了呢?

    季秋阳自认为不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可如今却有了上心的人了。

    他趴在石桌上,夏日的石桌连最后的温度都没了,他却像感觉不到凉意枕着胳膊就睡着了。

    姜靖怡早上起来时季秋阳已经去书院读书了,还是樱桃告诉他早早的便碰见季秋阳的事儿,姜靖怡也没多想,用了早膳提了点心去贺家走了一趟,回来便让人把内衣内裤洗了晾上,等晚上的时候便穿上了。

    季琳夏的手艺还不错,比不上后世机器精工制作,但是穿上也挺舒服,起码亵裤下不再空荡荡,肚兜下也不用担心随时晃来晃去了。

    尤其最近吃的好,胸前的两点迅速的增长,再不穿内衣真的包不住了。

    姜靖怡将季琳夏叫过去脱了衣服给她看,“好看吗?”

    季琳夏红着脸双手捂在脸上露出一条缝,就瞧见女子白皙曼妙的身子上只穿了堪堪护住重点部位的衣裳,而女子都会觉得羞耻的地方被紧紧的包裹住,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再加上姜靖怡本就貌美,一颦一笑间,扭扭腰肢的时候再勾上一抹笑意,哪怕季琳夏是女子也忍不住被勾住了。

    季琳夏呆呆道,“二嫂,二哥若是见了,肯定……”

    她说不下去了,她一个大姑娘实在说不出那么羞耻的话来。

    姜靖怡扭扭腰伸手摸了摸挺满意的,“明日别的不干再给我做两套出来,然后你自己也做两套穿。另外成衣做好后再做些这个,到时候跟成衣一起卖出去。”

    “还要卖出去?”季琳夏惊呼,“这、这也太羞耻了。”

    姜靖怡篡朝她抛个媚眼,“羞耻什么,有了这个再也不用担心夫妻问题了。”

    季琳夏脸都红透了,“二、二嫂……”

    姜靖怡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只管做自己的,其他的等找了绣娘来做。你只管画好衣服出来便是。”

    听她这样说季琳夏才松了口气,“那我、出去了。”

    等季秋阳回来的时候瞧见姜靖怡时便察觉出她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一样,便多瞧了她两眼。

    姜靖怡摇着大蒲扇斜着眼道,“瞧什么?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女人吗?”

    季秋阳一愣随即拱手道,“小生头一次见这般美貌的仙姑,一时间竟看的入了迷,还望见谅。”

    啧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姜靖怡收回以前说过的季秋阳是老古板老正经这样的话,以前她大概就是个眼瞎才做出那样的评价吧。

    现在瞧着季秋阳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本以为是个老实的,谁知道不正经起来跟她都能有的一拼了。

    啧,男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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