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怡比谁都期盼肚子里这个是个软萌的小姑娘, 所以日常摸肚子的时候都会亲切的喊着闺女。季秋阳有心想提醒她孩子不确定男女, 但总会被姜靖怡给堵回来。
每当这时候姜靖怡就会瞪着他说:“怎么, 你就这么盼儿子?我生闺女你就不喜欢了?你要不喜欢就早说, 咱们尽早和离我自己带孩子。”
次数多了, 季秋阳就由着她去了,她说是闺女就是闺女吧。
而此时,孩子的舅舅姜玉钦听到姜靖怡这话直接就炸毛了,“像我怎么了, 我哪里差了。我长的俊还聪明会赚钱, 外甥像舅哪里不好了。”
姜靖怡嫌弃的看他一眼道,“我可不想我闺女这么蠢。”
姜玉钦:“……”这姐姐他可以不要了吗?
见他气鼓鼓的总算有点小孩子样了, 姜靖怡才笑道, “你就不担心那姐俩生了儿子再把渣爹策反了夺权?”
姜玉钦冷笑道,“她们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想夺权能耐的她们。”
那姐俩要过好日子, 那他就和这姐俩定了协议, 你情我愿的事情, 谁都别招惹谁。只要她们听话, 姜玉钦觉得他会让她们过一辈子好日子。
见他心里有谱姜靖怡也就不说了,午饭吃完就容易困顿,尤其有孕后身子更容易疲乏,白日总要睡上一个时辰才过瘾。
她站起来道,“你自己玩会儿,我去睡会儿。”
她要休息了姜玉钦也不久留,直接离开这边回大桥镇了。
毕竟作为姜家现在掌权人他忙的很。
夏日炎炎, 古时候穿衣服又多,哪怕已经将衣服轻减仍旧热的难受,去年的时候没折腾,今年姜靖怡便说着自己的要求让季琳夏做了几套短袖的衣衫出来。
轻薄的棉布短袖衣衫穿在身上吸汗还不贴身,穿在身上格外的舒服,只是因为露着胳膊腿的,只能在屋里穿穿。
而姜靖怡住在后院,等闲前头的人不会到后面去,为了姜靖怡穿的舒坦些,前头和后头直接加了门,白日的时候直接上了锁,方便姜靖怡活动。
白日的时候后院只有姜靖怡阿桃还有几个婆子,大部分时间姜靖怡就开着房门在屋里歇着,等闲不出门去。
季秋阳回来时便不见姜靖怡,问了阿桃才知她在屋里一天没出门。季秋阳瞧着房门开着,艾草的味道从屋里飘了出来,想来是烧艾草熏蚊子了。
屋里掌了灯,季秋阳进去没瞧见姜靖怡,便喊了声,“娘子?”
姜靖怡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影映衬在屏风上身姿曼妙。
季秋阳回身将房门关上,绕过屏风到了床前。
然而看清姜靖怡身上的衣服时,他的脸蹭的就红透了。他转过脸去结结巴巴道,“你、娘子你这、这穿的什么衣服。”
虽然他见过无数次姜靖怡穿着内衣内裤的样子,那那时姜靖怡没有怀孕,两人当成情趣,怀孕后季秋阳每日求学早出晚归,能够直面她穿内衣内裤的时候也不多。
然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时隔那么久瞧见姜靖怡又换了衣衫,而且胳膊腿的都露在外头,那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地方也若隐若现。一股热血汹涌而上,让他险些晕了过去。
姜靖怡穿的是今日季琳夏新做的吊带短裙,普通的棉布做的,穿在身上很凉快。这在后世再寻常不过的衣服在这里带给男人的冲击是巨大的。
然而瞧见季秋阳的反应,她有一瞬间也被刺激到了。
想上他!
怀孕后的女人对这方面需求挺大,但往往男人瞻前顾后生怕夫妻间的事伤害到腹中胎儿,所以夫妻间的事也会少了许多。
更何况这是在古代,但凡家中有余钱的,多半女主人会给自己男人安排通房伺候男人,有小妾的找小妾,坚决不碰怀孕的妻子。
但这种事在他们家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会存在。
在姜靖怡的认知里,季秋阳若是敢背着他偷吃,她绝对敢把他偷吃的本钱给剁了,然后再抛弃他。
当然她相信季秋阳不是这样的男人,所以这时候她要勾引季秋阳,告诉他没关系,偶尔来上一次两次不要紧。
可此刻季秋阳看着姜靖怡万分紧张,正是贪欢的年纪,看见这样的姜靖怡自然忍不住。只是目光扫过她隆起的肚子时又犹豫忐忑了。
姜靖怡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的娇媚,她伸出胳膊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季秋阳不自觉的吞咽了唾沫,站在原地脚像生了根,他的声音暗哑带着隐忍,“别闹,该用晚膳了。”
姜靖怡轻笑,站起身来光着脚到了走下来,季秋阳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曼妙的身姿让他神魂颠倒,这就是个妖精!
妖精到了他跟前勾住他的脖子,手却伸了下去,“夫君,来呀。”
季秋阳如遭雷劈,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不可。”
“我问过大夫,没关系。”姜靖怡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季秋阳眼中目露狐疑,“当真?”
姜靖怡笑,“我岂会拿自己和孩子做赌注?”
如此一说季秋阳放了心,然后拿开她的手道,“好。”
女人憋的辛苦,他也憋的辛苦,他往床上去,脱下衣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着姜靖怡的临幸。
姜靖怡觉得现在她像个临幸妃子的郡王,抿唇笑了笑然后上了床。
蜡烛静静的燃烧,屋内传出压低了的闷哼声。
屋外头阿桃羞的脸通红,连忙下了台阶站的远远的。
有婆子过来询问晚膳的事,阿桃瞥了眼房间,轻声道,“晚些时候吧,东家和姑爷在屋里说话。”
她不好意思说,但作为过来人那婆子却明白过来,见阿桃脸红彤彤的,不由问道,“阿桃姑娘今年十六了吧?”
阿桃应了一声,“是,阿桃今年十六了。”
那婆子是后来补充进来的,姓程,本不是本地人,听阿桃这样回答便打趣道,“那阿桃可有心上人了?”
阿桃摇头,“没有。”
程婆子望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东家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姑爷,你就不觉得姑爷长的俊俏是可托付的男人?我可是听说咱们姑爷文采斐然,中举中进士都不在话下,前途无量。若是跟了他日后哪怕做个姨娘一辈子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她说的起劲儿,却没留意到阿桃的目光都变了,正愤怒的看着她,不等程婆子话说完,阿桃便怼了回去,“咱们都是东家的人,你居然撺掇我做这样的事,你是何居心!”
程婆子本想辩驳说她不知好歹,可一瞧她的表情不死作假似乎当真恼了顿时嗨了一声道,“我这就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阿桃和阿杏姐妹俩以前日子过的苦,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爹娘便将她们姐妹卖了,辗转多地好不容易被东家买下,在这里她们姐妹俩吃的好穿的暖比在家时候都要好,她们感激东家带给她们的一切。
所以她们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对不起东家的事,更不允许有人在背后说东家的坏话挖东家的墙根。
程婆子这话说完,就听阿桃冷冷道,“是不是随口说的你心里清楚,你今日跟我说了这话谁知道他日会不会跟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你吃东家的喝东家的,却想在背后使坏,今日这些话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东家,你好自为之。”
程婆子顿时瞪大眼睛,见她不是说笑,当即急了,“好姑娘,你莫要与东家说,我给你赔不是了行吗?”
阿桃不为所动,“你最好安生些。”
程婆子张了张嘴,嚎啕大哭起来。
屋门开了,姜靖怡穿上得体的衣衫,问道,“怎么了?”
程婆子噗通一声跪下了,“东家,阿桃她……阿桃她欺人太甚啊。”
阿桃见她倒打一耙顿时惊呆,“你!”
程婆子给姜靖怡磕了几个头道,“东家,奴婢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奴婢觉得不说不行了。”她抬头看着姜靖怡道,“东家,适才您和姑爷在房内说话,阿桃姑娘就扒在门缝上偷听,我说她的时候她竟然还信誓旦旦说东家信任她我管不着。我还偷听到她跟阿杏说话,想趁着东家有孕爬姑爷的床,等日后姑爷当了官她就能当个姨娘生个儿子母凭子贵了。”
“哦?”姜靖怡听着程婆子的话不由看向阿桃,“是这样吗阿桃?”
阿桃哪想到程婆子居然这般无赖她,顿时跪在地上,焦急的解释,“东家,阿桃和阿杏的命都是东家的,阿桃又怎么会做出背主的事来。方才奴婢在门外守着,这婆子便过来问我有没有心上人,还撺掇奴婢爬姑爷的床,奴婢训斥她说女婢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这时候您出来了,没想到她居然倒打一耙,您可千万不能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呀。”
以前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尤其是在牙行的日子让她心生恐惧。
阿桃头磕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掉,那程婆子低垂着头,唇边却勾起一抹笑意来。
姜靖怡看了眼阿桃道,“你先起来说话。”
阿桃一惊,接着一喜,当即爬起来擦擦眼泪,惊喜的看着姜靖怡。
而程婆子却满目惊讶,“东家……”
姜靖怡皱眉看着她,“你是谁送进来的?”
程婆子有些害怕,结结巴巴道,“奴、奴婢是、是您带回来的。”
“哦。”姜靖怡了然的点头,“原来我也有眼瞎的时候啊。”
程婆子顿时慌了,东家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信了阿桃不信她吗?那她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了?
姜靖怡就是相信阿桃。
阿桃自打进了这院子就一直照顾她,姐妹俩虽然不聪明但是很忠心,尤其阿桃呆在她身边的时候更长。她如果不信任阿桃又怎会一直只让她贴身照顾。
反倒是这婆子,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要说没鬼她是不信的。
程婆子一听姜靖怡的话就知她并不信任自己,当下吓得额头冒了冷汗,她将头磕下去,颤声道,“东家,您可千万要相信老奴啊。”
“相信你才是眼瞎。”姜靖怡笑吟吟道,“你当人人与你一样心术不正?阿桃要是想爬床早就爬床了,用得着你在这胡说八道?”
听着姜靖怡的话阿桃感动坏了,她们东家果然是信任她的,她们东家可真好。
姜靖怡刚把季秋阳吃干抹净心情比较好,扶着肚子看着程婆子微微叹了口气,“阿桃,将她送去牙行吧。”
程婆子一听顿时大惊,连忙求饶,“东家,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不要发卖老奴,求您了。”
姜靖怡摇头,“这人都有劣根性,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是大度人,容不得有鬼心思的人在我眼前。送走。”
阿桃擦了擦眼泪叫过不远处的婆子拉着程婆子就出去了。
程婆子边哭边喊,不知道的还以为姜靖怡怎么着她了呢。
“用晚膳吧。”季秋阳从屋里出来看着她道。
姜靖怡瞥了季秋阳一眼,满目的满意,她含笑道,“好。”
程婆子的事对她没什么影响,但阿桃却有些战战兢兢,一连多日都很沉默,除了干活就是干活,瞧见季秋阳回来后几乎就闭门不出了。
姜靖怡知道她是要避嫌,但是她却觉得完全没必要。
阿桃阿杏的性子稳妥,她信的过,并不会因此起疑。而季秋阳自打进了后院眼睛就长在她身上,现在问他阿桃阿杏他估计都分不清楚。
于是趁着季秋阳不在家的时候姜靖怡便对阿桃道,“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这样?”
阿桃忐忑道,“东家,奴婢、奴婢……”
姜靖怡笑,“你也不小了,咱们铺子里可有喜欢的人?”
她随口一问却见阿桃脸都红了,姜靖怡忍不住道,“不会真有喜欢的了吧?”
阿桃的脸都红透了,突然跪下道,“奴婢,奴婢觉得李达人不错。”
她说完这话都不敢看姜靖怡了,她隐约察觉到李达对她态度不同,恰在此时姜靖怡又问了,她决定要大胆一次。
姜靖怡惊讶,“可、可他得大了你十余岁了……”
李达人是不错,但据她所知今年已经二十有七,而阿桃今年才十七岁,年纪相差大了些。
哪知阿桃脸红红的,摇头道,“奴婢不嫌他年纪大,只要他不嫌奴婢,奴婢便不嫌弃他。”她顿了顿,“而且,听老人说年纪大些的更疼婆娘。”
瞧着她的样子姜靖怡便知她是动了心了。她点头道,“等我有空问问李达,若是他愿意,到时候给你们办喜事,到时候你就做我院子里的管事娘子,如何?”
“多谢东家。”阿桃顿时喜不自胜,连忙跪下给她磕头。
因为这事儿说开了,阿桃便不在避着季秋阳了。姜靖怡故意问他的时候,季秋阳皱眉想了想,“……哦。”
没了。
姜靖怡一阵无语。
因着阿桃说了心事,姜靖怡来了兴致,闲着没事给拉郎配对做个媒婆,似乎……挺有意思。
姜靖怡趁着李达到后院的时候便问他道,“你今年也不小了,可有喜欢的姑娘?”
李达想了想道,“有。”
说着他也跪下了,“小的觉得东家身边的阿桃不错……”
他未说完就听姜靖怡扑哧一声笑了,“行了,我知道了。”
李达不知她是何意,可瞧着她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好意思问了,连忙往前院去了,到了前头正碰上阿桃,两人对视一眼,又赶紧挪开,离着几步远的时候又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对方。
阿桃羞的脸都红了,李达朝她笑了笑慌张的跑了。
姜靖怡坐在葡萄架下瞧着,心情非常愉悦,当媒婆的感觉真不错啊。
“我刚才问他的意思了。”姜靖怡说。
阿桃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想要知道答案,偏偏姜靖怡却吊着她不说了。
姜靖怡瞧着她,突然觉得逗她挺好玩,可眼瞧着小姑娘脸越来越红她不好意思逗了,“他说,他觉得我身边的阿桃姑娘不错。”
蹭的一下,阿桃的脸就红透了,站在姜靖怡的身边搅着手指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了。
但是脸上的喜悦却做不得假,姜靖怡知道这俩人是看对眼了。
大夏天的闲着也无事,姜靖怡便借机从那边小院里调来两个小姑娘接替阿桃的位置,让阿桃带她们一段时间后她便打算让这两人成亲。
毕竟李达年纪大了,十六岁的姑娘也不小了,成亲也可以了。
季秋阳见她兴致勃勃的管阿桃的婚事,觉得她有事可干也好,省的大夏天的一人在家无聊。
因着上一次两人干柴烈火的来了一次后,季秋阳便真的信了姜靖怡的话,中期小心些是不要紧的。
而姜靖怡似乎也迷上了在上面的感觉,隔三差五的就拉着季秋阳来上一回。
然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也到了七月中旬,季秋阳必须要提前前往府城备考了。
与他一同去的还有书院中其他秀才以及在书院读了半年书的贺凛。
过年的时候贺家人没一个敢相信贺凛会读书能考取功名,然而二月的时候贺凛却顺利的过了县试又过了府试最后又过了院试成为一名秀才。
在这年代,二十三岁的秀才已然是了不得了,贺家上下为此摆了三日的流水席以祝贺他们贺家出了秀才。
可以想象若是贺凛能中了举,贺老爷还有贺延夫妻该有多么高兴。
当然,谁考上都不如自家男人考上 更令人开心,姜靖怡知道季秋阳是一定能够考上的。
临行前一晚,季秋阳抱着姜靖怡亲了又亲,只是如今已经到了孕晚期,哪怕姜靖怡再稀罕她男人,也不敢再勾引他了。
季秋阳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久,临睡前还道,“我已经与母亲和大嫂说好,她们明日便过来,你定要听她们的话,我也去过贺家与舅母交代,拿不准的问题定要问她。”
姜靖怡都要睡着了,还能听见季秋阳的叮嘱声,迷迷糊糊的她觉得自己运气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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