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似曾相识恭喜您抽中伪装魔法再补买一些章节即可解除。 老周叹气“哪儿劝得住啊。”他觍着脸, “三姑娘,老爷最疼你了,你去说, 肯定能”
“老周,在外头嘀咕啥呢是不是圆圆来了”屋里的祝修齐扬声问道。
老周立马噤声。
祝圆做了个鬼脸, 推门进去。
“爹, 我把誊抄稿拿来了。”祝圆将手上书册放到桌上,“难得休沐,怎么还在忙衙里的事啊”
祝修齐没回答, 扫了眼她带来的书册, 眉心微皱“半个月你就抄了这么几册”
祝圆缩了缩脖子“我想写得好一些, 就写得慢了。”
祝修齐狐疑地看她两眼,搁下笔, 随手捡起最上面一本,翻开, 下一瞬,他便皱起眉。
祝圆心里一咯噔。这是露出马
“你这字”
祝圆绷紧神经。
“虚浮无力、歪歪扭扭”祝修齐眉心紧皱,“我不过半年没管你,你这手字怎么半点没进步”
只是没进步祝圆暗松了口气。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将早先想好的理由拿出来“我前些日子看了黄州寒食帖,觉着行书更好看, 想学一学”
“胡闹”祝修齐卷起书册朝她脑门就是一记。
祝圆哎哟了声,捂住脑门抗议“哪里胡闹了行书多好看”
“没学走路就先学跑。”祝修齐训斥道。
祝圆不服“多练练不就好了嘛。”觑见他的黑脸, 立马改口,“我错了我错了,我改回来,我今天就改回小楷”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想学行书行书多难啊,她才不会犯这个傻。
祝修齐神色微微缓和些“你现在笔力不稳, 先把小楷练好了,日后若是还喜欢,再练也不迟。”
祝圆连连点头。
“还有,”祝修齐话锋一转,敲敲书桌,“以后每天抄写的稿子,都要拿来给我看看。”
祝圆啊了声“每天都要吗”
“你不看看你这手字”祝修齐轻哼,“这段时日你哥哥不在,你都偷懒成什么样了我要不盯着你,你不得翻天了。”
祝圆皱皱鼻子“您这么忙,有功夫看吗”收到瞪视,立马扯开话题,“春耕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您怎么还这么忙”
祝修齐弹了下她脑门“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么多。”
“我是关心您嘛您天天熬夜,这样身体如何受得了”祝圆撒娇道,然后抱怨,“再说,您也不是第一天当县令,怎么到这儿半年了还是这么忙”
不谈她那手字,祝修齐又恢复平日的温和“万事开头难,芜山县跟富阳县相隔千里,风土、人情迥然,行事、做法岂能一样忙些也是应当。”
祝圆眨巴眼睛“都是管人,还能有啥不一样”
祝修齐叹了口气“芜山县如今春粮未收、秋粮渐尽,有些老百姓撑不下去,便有那作奸犯科”他看了眼年幼天真的女儿,咽下到嘴的话,改口道,“我身为县令,如何闲得下来”
祝圆却不是那普通孩童,一听就明白了。她皱眉“芜山县这么穷县志说这边物产富饶的呀。”
祝修齐叹气“貊乡鼠壤,民风浇薄。”
祝圆茫然。啥意思
祝修齐莞尔,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大意不外乎是说芜山县民风不淳厚、宵小横行。
祝圆挠头“那怎么办难不成天天都得忙着处理这些烦人事”
“既然当了这父母官,自当尽力为之。”祝修齐摸摸她脑袋,“慢慢来吧。”
那可不行,要是累着她的帅爹爹,谁赔一个给她祝圆咬着指甲陷入沉思。
祝修齐没管她,放下文稿,再次将注意力转回正事,随口道“若是无事,你便回去继续”
“爹”祝圆仿佛想到什么,兴奋地趴到桌子上,“既然民风不淳,何不倒腾个惩恶榜之类的”
祝修齐提笔的动作一顿“惩恶榜”
“对啊。”祝圆双眼亮晶晶,“把那些犯事儿的家伙大名挂上去,籍贯罪名全都列出来,也不拘哪儿,直接搁集市口,来去百姓都能看见。每逢市集,再找个识字的吼上一嗓子这些人只要还有些许廉耻,铁定都不好意思再犯事了。”
祝修齐皱起眉,认真开始思考。
祝圆则越想越兴奋“既然有惩恶,也可以再弄一个扬善的,天天宣扬好人好事。双管齐下,齐头并进,日积月累,移风易俗定然不是难事”哎妈呀,这段日子没白看书,一溜的成语说起来真痛快
祝修齐似乎琢磨出几分,点头“想法不错,待我跟王先生商量商量。”王先生是他养的幕僚。
祝圆连连点头。
祝修齐脸一板“还不赶紧回去抄书”
祝圆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等出了院子,确定看不到书房了,她才松了口气。
书法这关暂时算是过了,以后
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闪过些许茫然。
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她现在是小孩儿,安心抄书、好好学习就是了。
书房里,祝修齐却摇了摇头,自语般道“大病一场,倒是活泼了些。”
过来给他添茶的老周恰好听见,遂笑道“活泼些挺好。毕竟是您的长女,将来嫁出去是要当家的,这样的性子更合适。”
“话是这么说”祝修齐叹了口气,“她原本就不爱习字读书,练字练了几年,还写成这幅德行,这可怎么是好”
老周安慰他“三姑娘还小呢,又躺了快半年,不着急。”
“只能如此了。”
休沐日,谢峥依旧保持晨起练武的习惯。
练出一身痛汗,再沐浴更衣,浑身都松快了许多。
踱进书房,谢峥停在书桌前。
近身伺候的安瑞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谢峥只略停了片刻,接着慢慢翻开摆在桌上的书册
白纸黑字,行列分明;端正小楷,笔精墨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司籍制式。
这是,终于清静了
谢峥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开了些。他轻舒了口气,道“泡茶。”
安瑞低喏了声,退下去准备茶水。
谢峥扫了眼桌面。
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敢乱动书房里的物件,这桌上的书籍旧册便堆得有些杂乱,全是他这段日子胡乱翻过的。
谢峥随手捡了本,落座,沉下心开始翻阅。
安瑞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宽大书桌后的少年已然沉浸书海。
春末夏初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明媚透亮,暖意盎然,五官略显凉薄的少年也被映衬得温润如玉。
安瑞有些怔愣。
“叩、叩。”视线不离书页的谢峥淡淡道,“茶。”
安瑞瞬间回神“是。”快步过去,放下茶盘,倒好茶水,轻手轻脚放到他手边,“殿下,茶。”
谢峥端起茶盏抿了口“安福如何了”
安瑞抖了抖,紧张道“奴才、奴才还没去探过。”
谢峥抬头看了他一眼“得空去看看,若是没死,问问他想不想活。”
想活又如何不想活,又如何安瑞没敢问。
面前的主子不过十四岁虚龄,还未变嗓,声音有些雌雄莫辩,听在他耳里,却没有分毫少年的朝气,甚至冷飕飕地吓人。
好在谢峥也没打算打哑谜。他慢条斯理翻过一页书,道“若是想活,便给他送些药,再找个小太监好生照看着。”
这是过往不究的意思吗安瑞大喜,噗通一声跪下来“奴才替安福谢殿下大恩”
谢峥摆摆手,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诶”安瑞麻溜爬起来站到边上,脸上多了几分欣喜,终于不再是刚才那份忌惮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谢峥也不管他,继续淡定看书。
轻轻的翻页声,偶尔响起的添茶声,衬托得书房愈加安静宁和。
“撕拉”
捻起一页纸正准备翻过去的谢峥猛地一个用力,书页登时被撕了下来,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殿下”安瑞唬了一跳,急忙凑过来。
捏着纸张的谢峥闭了闭眼,再睁眼,面上已然恢复平静。随手把纸张往书册里一塞,递给安瑞,他道“去让司籍换一本。”
“是。”
谢峥摆摆手“出去候着吧。”
安瑞迟疑了下,应喏“是。”躬了躬身,快步退出去。
待人出去了,谢峥的视线才移向桌面。
略停了片刻,他再次捡起一本,翻开熟悉的、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果真又慢慢浮现,然后逐一消失。
一如过去半个月一般。
饶是他心性沉稳,此时此刻,也忍不住爆出一句低咒。
作者有话要说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jiao日诗经王风大车
第二更会晚一点,要上班上学的就别熬夜等了,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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