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本事你弄死我

    吃你的烤兔子时为什么不吐……还不是饿的!你以为是你长得好看吗!

    对方气息逼近,不讲道理的落在耳畔,阳光灼灼烈烈,连深不见底的眼眸都有了压迫感,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力道……曦太子心跳怦怦加速,呼吸一凛。

    这人疯了……再近可就亲上了!

    “等你确信自己和兔子一样可爱的时候,再来问孤这个问题!”曦太子脚下意识抬起,鞋底扣在后墙,仿佛下一秒就能风骚走位,来个三角绞杀。

    解平芜太了解他,大长腿一拐一扣,就把他死死摁在了墙上,并因这个姿势,不得更近的欺过来,气息更加暧昧,眼神更加危险:“那天晚上的教训,全忘了?嗯?”

    曦太子大惊失色。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天晚上的教训?难道这狗全都记起来了?

    “你,你说什么,孤不明白。”

    少年眼神闪烁,气息起伏,连落在脸上的斑驳光影都在捉迷藏,看起来很是有问题。

    解平芜眼梢微眯,放弃劝对方不要随便冲动的念头,神色从容不迫,话音不疾不徐:“说说看,哪里不明白。”

    矜贵中带了些许高傲,嫌弃中挟着几分调侃,竟无一丝破绽!

    曦太子非常紧张,压力山大,心跳怦怦加速,甚至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明明是你先喝醉了!”

    解平芜不动声色:“我为什么喝醉了,你不明白?”

    酒醉后会断片,没喝前,所有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曦太子知道这件事没法赖:“没错是我硬给你喂的酒,但那时我不知道你一口就能醉!别人都说你海量,我只是觉得大难不死,好东西不能独占,好意同你分享的!”这事根本就不能深想,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连带着眼神都幽怨起来,“谁知你喝醉了竟那般放浪形骸,为老不尊,撒娇耍赖,做出那样的事,还——”

    等等,不对!

    曦太子突然注意到解平芜眼神不对,似乎对‘放浪形骸为老不尊撒娇耍赖’这些字眼十分不认同并且抵触,虽然他眼神变化极快,几不可察,但他们可是有过特殊一夜,曾经极为亲密的人!

    那时他腰酸腿软,这狗却似乎精力无穷尽,为了推拒那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他各种骗哄,各种安抚,对这狗的微表情再熟悉不过——解平芜莫不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顺势而为,在套他的话!

    竟然敢驴我!

    曦太子十分愤怒,话锋猛的一转:“还非要耍拳给我看,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醉拳,虽然像猴子,但跟猴子没半点干系,别人想学都学不来,只你一个人会。”

    解平芜:“敢说本王为老不尊的人,天下怕只你一个。”

    孤就知道!你个狗去死去死叭!如果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第一个反驳的难道不该是醉拳这件事?你以为凭介意年纪大这个点就能混过去么!

    套话狗!心机狗!孤信了你的邪!

    他眼瞳睁大,凶凶瞪过去:“你不老吗?你都快三十了!”

    实际是二十六,放在现代收拾收拾勉强还能是个小鲜肉,但在古代,奔三很可怕了!

    解平芜一噎。

    就这一滞的工夫,曦太子已经灵活的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解平芜气得肝疼,眼神极危险:“过来。”

    曦太子:“我不!”

    解平芜眼梢压低:“你乖一点,以后还有烤兔子吃。”

    曦太子:“我就不!破兔子我才不稀罕!”

    少年眼神倔强,话音尖锐,和刚刚说不稀罕江山,什么都不想要的神情一模一样。

    解平芜压了压额角,控制自己不要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过、来。”

    曦太子讨厌死了对方的这个样子,试图控制他,压迫他,逼着他做所有他不喜欢的事,还不承认自己的险恶心机!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跟这样的人有过一夜!

    他已经那么卑微,那么懂事,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傀儡太子了,这狗竟然还要连番试探,不肯给予半分信任,到底想把他欺负成什么样,非要逼入绝境才肯罢休吗!

    曦太子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你有本事弄死我!就在这里,在这公主府,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你弄死我,让所有人看到!”

    “很好。”

    解平芜大步走近,拎住了曦太子后脖颈,眼神锐利如刀锋:“以为本王不敢么?”

    这一瞬间,曦太子感觉到了杀气,实实在在的,真真正正的杀意,如同冽冬卷着寒霜的刀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解平芜是真的敢动手。

    要害受制的感觉并不好受,只要对方稍稍一个用力,他的脖颈就会折断。

    你妈的!为什么没反应过来?这狗怎么就能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跑一步,小命就已经攥在对方手掌心了!

    不行孤不能死,孤还要回到现代,继承几十亿家产,循规蹈矩的过吃喝玩乐,纵情声色,一辈子到死都有钱的富二代呢!

    曦太子秒怂,手指绕到颈后,小心翼翼的,以兰花指的姿势,搭上解平芜的手,试图一点点掰开:“别啊,摄政王千万别冲动,那什么,我刚刚胡说的,我知道错了,我听话,我乖!”

    少年指尖白皙柔润,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感温润柔软,解平芜怔了一瞬:“不是说想让本王弄死你?嗯?”

    曦太子察觉到对方语气软化,立刻顺竿爬,表情肃穆又大义凛然:“孤想差了,赵国内忧外患,实属不易,孤可不能死,孤要死了,留摄政王一个人在世间受苦,多难挨不是?”

    解平芜又捏了捏少年后颈,指腹微不可查的轻轻摩挲着那一小片肌肤:“好好做你的太子,命才能长。”

    曦太子被他捏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没办法不低眉顺眼:“是,摄政王说的对,孤以后都听摄政王的,摄政王这手是不是——”

    解平芜放开了他。

    曦太子长长松了口气,对解平芜绽放出有史以来最灿烂的笑脸:“所以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摄政王需孤我配合什么?要给你捏肩么?还是捶腿?”

    解平芜再次皱了眉。他希望小太子乖一点,可小太子乖成这样,太令人不适。

    “别浪。”他按住曦太子的头,转了个方向,“去宴会场,让所有人认识太子殿下。”

    曦太子十分上道,笑眯眯:“好的呢,摄政王请——不对,那么多外人看着,王爷名声要紧,不能走在前头,那孤就先行了?”

    知道对方不会有异议,曦太子大步朝前,笑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麻麻呀,摄政王好可怕!真的会杀人啊!

    所以这狗还是有底线的,不是随便他怎么造都行,他下得次注意,不要把人气成这样……宫里的小道消息也是,什么叫摄政王从不生气?这不是很容易就气大发了吗?

    唉,这次是失策了,有些事推不开,只能下回继续了……

    解平芜看着少年背影,久久没动。

    莫白不得不蹭过来提醒:“王爷方才——”

    解平芜顿了下,表情再次淡定:“赵国需要太子。”

    意思很明白:不是本王不够狠心,而是太子现在不能杀。

    莫白茫然的点了点头,他只是想提醒王爷刚刚说介绍太子给大家认识,再不跟上去就来不及了,怎么王爷一脸郑重,仿佛在澄清些什么?

    俗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莫白看向曦太子的眼神更加敬畏。

    ……

    接下来的经过,对曦太子来说无趣至极。

    想跑没跑掉,被解平芜拎回来,现场宣布是太子,众人按规矩行礼,眼神里都是意外,意外太子今日的表现,聪慧灵透,不糊涂,还长了一张利嘴,似乎还有点偏向公主府?也意外摄政王姿态,随时谨守分寸,侧后一步,并不怎么说话,有人试探拿小事询问,他便直接转向曦太子,说请太子定夺——从头到尾传达出一个意思:本王都听太子的。看起来恭顺有加,挑不出半点错数。

    这就有意思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大家脸上气氛和乐,万事太平,出口全是漂亮赞颂,恨不得当场写一篇锦绣文章,曦太子微笑的脸都僵了,实则牙痒的紧,和平郡王赵扬想法一模一样,什么恭敬不恭敬,还不是装!摄政王是在表演没有错处,下一步就是等他这个太子犯错!跌个大跟头,摄政王好表现不是?

    商业吹捧好尴尬好无聊,曦太子宛如一条死鱼,心情十分不好。回东宫的路上遇到曹皇后身边的田嬷嬷,脸色一阴,恶从胆边生,将人拦住:“孤的珠子呢?”

    田嬷嬷有点茫然:“珠子?”

    曦太子眯了眼:“那日从孤腰带上掉下来,不是嬷嬷捡走了?不还给孤,是想孤问皇后要?”

    田嬷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宫里主子没有穷的,穷的更要面子,一般遇到这种事都是直接赏了下人,哪有像这位这样,还直接要的?不怕跌份?

    “老奴责下面找一找,稍后就送去东宫。”太子丢得了这人,她不行,宫里伺候一辈子的老人了,要脸。

    曦太子哼了一声,走了。

    解平芜回府后,细细问了曦太子一日行程,听闻只是逛街吃东西后,沉默了片刻,下令:“将这些都买来。”

    他倒是要尝一尝,什么东西让小太子如此痴迷,胆子都喂大了?

    结果好奇果然害死猫,小食摆上桌,要么太辣,要么太咸,要么太酸,要么太香,无一不重口的让人怀疑人生,真有人喜欢这些?还有这什么玩意——怎么这么臭!

    摄政王被臭豆腐熏的飞快后退,甚至用上了轻功。

    小东西竟然喜欢吃这个!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喜欢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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