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在宸王惊讶疑惑的目光下, 雍王面带笑意的坐在了案前的凳子上, 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装潢, 突然就叹了口气, “都是新的啊, 看来母皇对你也是相当不错了。”
宸王冷哼一声, 他只当这是雍王故意来找茬而说的反话, 口气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雍王微微一笑, 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语气道“兄弟一场,三哥过来送送你。”
宸王听了他的话,瞬间变了脸色“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雍王站了起来,他想去拍拍宸王的肩,却被宸王后退一步躲了过去,不过雍王也不恼, 在宸王非常戒备的目光中, 只是笑道“弟弟啊,你那些手段10岁之后就上不了台面了,你知道吗”
宸王几乎是愤怒地盯着他, 他觉得雍王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这里是宗人府,他还能杀了他不成,难道是母皇要杀自己宸王眉头紧皱“用不着你在这说风凉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雍王没理会宸王的话, 继续像是聊家常事一样笑道“你监视我的那些人, 倒是在你出事之前还算挺尽责的, 我挺喜欢的,对了,哥哥给你推荐的许异好用么”
“原来许异是你的手笔原来当初让我派去监视你的人听到,都是你故意的”宸王怒道。
“要不然呢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许异会性格大变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妹妹何等聪明的人许异当初如果一无是处,又怎么会得到她器重这可都是哥哥的苦心,你说哥哥疼不疼你”雍王笑得平静,像是给了自己弟弟一份有趣礼物的大哥。
可是雍王的心里却并不平静,他知道太宁公主有能人异士追随,那怕是一个岚姑就已经让他颇为头疼了,此人太过诡秘,就连他的办法也无济于事,那个许异只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
“你”宸王几乎被震惊和愤怒冲击的面目狰狞,他扑上去揪住雍王的衣领,可他却发现雍王站在那里,不动如山,这是绝好的功夫。
“这就生气了”雍王笑得有点无奈,像个宽和的大哥,在面对自己无理取闹的弟弟一样。“我可还有很多事没告诉你呢。”
“你当初暗杀妹妹的人,不是江林杀的,都是我杀的,你那点人太弱咯,妹妹的护卫都打不过,能成什么事还不是我帮你偷梁换柱,我派去的那可都是精锐,如果没有江林,恐怕当时便能一举成事。”
宸王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末了他惊恐的后退一步指着雍王,手指都在颤抖“所以,刺杀妹妹的也是你的人,暗杀江林的也是你的人,御史之子也是你杀的,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我我是无辜的。我是冤枉的”
“你不冤枉,我是帮你,这都是你想做的,不是么”雍王笑的依旧平和,宸王却仿佛看到了沉睡在湖底最凶猛的怪物,睁开了的眼睛,而宸王自己不过是湖面上一个垂钓的小舟。
“你骗了我你骗了母皇你骗了所以人”宸王手脚冰凉,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已经有些不畅了,锋芒在背,如鲠在喉,原来自己以为的那个憨厚的、直率的、被监视着的皇兄,一直都带着伪装。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雍王下的一局棋,而自己不过是局中的一枚棋子,连和他对弈的资格都没有,雍王之用一张假面就能将所有人骗的团团转,也越是这样越可怕
“明白了晚了。”雍王依旧是一副观之可亲的样子,似乎在极认真地教导他“你培育的那些文臣不过是一帮墙头草而已,要想成事,得会利用那些善良的,正义的人,所以你的手段不过还是个小皇子而已,而我,才会是帝王。”
雍王一伸手,他身后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立刻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他,雍王接过瓷瓶,细细的抚摸上面的花纹,用像是劝一个小孩子吃饭一样的口吻对宸王道
“四弟,喝了吧,喝了之后我就是母皇唯一活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我们都不用再斗了。”
宸王袖子一拂,将瓷瓶狠狠的摔在地上,雍王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一样,只是笑笑,瓷瓶上的花纹都是金属的,这是一种特制的厚瓷瓶,哪怕摔在地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摔碎的。
雍王蹲下身捡起来来瓷瓶,仔细的吹干净上面沾的那一点灰尘,端详了一下,笑的似乎很开心“小的时候我常摔碎东西,大哥给我做了这个,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一样好看啊。”
雍王看了看身后那几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举起了手中的瓶子“再过一会儿夜色就没有那么黑了,别耽搁了,你们帮他一把吧。”
“是。”那几个黑衣人立刻领命上前,按住了宸王。
宸王见事情不好,当下慌了,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雍王,然后开始拼命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有人行刺放开我我要见母皇”
空荡的地牢里,除了宸王的声音再没其他响动,雍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没用了,宗人府早已投靠我本王麾下,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没人会来的,别挣扎了,留些力气,一会儿上路吧。”
宸王两三下就别按的死死的,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又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自然和那些死士没法比,瓶子已经被打开,宸王被人围着,雍王看不到他。
雍王转过头去,他也不想看宸王了,他忽然听到宸王的呼喊声中夹杂了一句问话“大哥二哥究竟是你杀得还是母皇杀的”
随后宸王就渐渐没了动静,雍王静默着,表情隐在一片阴影里,缓缓说道
“你猜呢”
“你猜,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怕她”
“大哥最受父皇喜爱,二哥最得母皇器重,只有你是最不聪明,也只有你活的最久,你都活到到现在了,四弟啊这些兄弟里,我最宠你了,你说是不是”
无人应答。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天际还泛着鱼肚白,就有骏马飞速从宗人府飞驰而出,天亮之后,一个消息在长安传开,当今四皇子宸王,昨日午时左右服毒自尽与宗人府。
那天早朝取消了,女皇很少公开表达自己的态度,但是这天例外。
公主府中,室内熏香的袅袅,公主知道了宸王的死讯之后,她拿出衣襟别着的珠串,静默了很久,才问了一些详情,大理寺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宸王的死因,是服毒自杀,是那种宸王惯用的毒,也是只有宸王才有的毒,公主听完之后点点头,直到那人离开,也没有什么情绪表露出来。
岚姑不在,就公主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她静静的看着一支香烧完,哪里都没问题,可她就是心里疑惑,莫名的疑惑。
一切就仿佛尘埃落定一般,自此之后京城中好像就安静下来了,没有暗杀,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平静的像是无风的潭水,公主趁机收拢了一些宸王的旧势力,壮大了自身的势力,一切都顺利的出奇。
在这平静中,江氏货行的生意依然继续着,只是这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速之客江林见多了,见面喊打喊杀的多的去了,只是这个不速之客有点特殊。
这回的不速之客手无寸铁,可是却让江林一脸懵逼,来的人两位王妃,一位是瑞王太妃,一位是敬亲王世子妃,这两位王妃上来笑的是满面桃花,江林有点不寒而栗。
这这是要干啥啊寒暄了一番之后两位王妃,终于表达了来意,这两位王妃是来兼职媒婆的。
“二位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就我这样的,你们不会真觉得有人能和我搭吧”江林懵懵的开口道。
“怎么会没有呢我要是有个姑娘啊肯定嫁你。”敬亲王世子妃随口客气到。
瑞王太妃咳嗽了一下,敬亲王世子妃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对江林笑道“我说的是儿子,是儿子。”
江林就差把问号写在脸上了,这两个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
“姑娘乃是我朝唯一的女将军,英姿飒爽,岂是凡夫俗子可以配得上的老身这里有一门极好的亲要说给姑娘。”瑞王太妃见敬亲王世子妃不中用,终于开口了,她满头银发,却保养的极好,人也非常稳重端庄。
“不用,我拒绝我就没这个打算您们还有别的事么”江林直接否认三连,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已经是送客的意思了。
“姑娘不听听我说的人选再决定我说的人,姑娘想必也听过见过的,此人正是当朝三皇子,雍王殿下,若是老身说,除了天家,这世上的男子有还有谁配得上将军你呢”瑞王太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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