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路不管下人的阻拦,直接往贾政的内院走去,什么规矩礼节,这府里还有这东西吗?
也不管下人的惊叫,直接让跟着他来的人把周姨娘,原名诗雅抓了起来。她原来是张氏的身边的大丫鬟,后来张氏去世后,跟了贾政,他原本也不在意,能有个好去处也是好的。现在想要这丫鬟早已背主了。
现在的周姨娘,看到贾赦气势汹汹的进来,只是脸色一白,没有挣扎多说什么,终于来了,这些年她每一日不再后悔,当年为什么会为了一个虚伪作呕的男人背叛了小姐。
后来她也遭了报应,叫她的唯一的孩子早早的就没了。
她做的孽,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所以再见到姑爷的时候,她把她知道的,一点都未隐瞒,全都说了出来。
当年她像是被迷了眼一般,私下不过一句赞美的话,竟然让她陷了进去,喜欢上的贾家的二少爷,贾政。她知道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没有那家的长嫂会给小叔子屋塞人的。
但是私下她还是断不了和贾政的联系,直到后来出了事,她做为小姐的心腹,她知道不少的事情。有一日,先太子曾经的旧部偷偷的联系上的小姐,目的就是安置一个女婴,先太子的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
不过小姐当时怀着孕,行动不便,把这事交给的赵嬷嬷和她暗中照顾那女婴,打算等生产后在给孩子安排个合理的身份的,带进府里照顾。
那段时间真的是兵荒马乱,姑爷不断的在外奔波,打听消息,料理先太子去世和张家的事情,连小姐生产都顾不上。
不想后来的小姐生产时难产,只留下小少爷就走了。这事小姐还没来得急同姑爷说。
府里的老太太向来不喜她们小姐,后来太子出事,张家被贬,一家子都害怕被牵连,对小姐更厌恶了。
而他们这些剩下的下人们,不少被赶到庄子上,她因为是小姐的心腹丫鬟,知道不少的辛秘,被贾政哄骗着,不仅把那事,还有先太子留下的几只暗线告诉了贾政和贾母,只为换个名分,留在情郎身边,现在想来真是眼瞎心盲。
她喜欢的不过是臆想出来的少年郎。
她对不起张家,对不起小姐呀。
把该交代的交代了,周姨娘看着曾经的姑爷规矩的磕了个头,“姑爷,奴婢对不起你和小姐,奴婢也不求您原谅,奴婢的罪孽下去了在同小姐赔罪,只希望你和小少爷好好保重。”当着贾赦的面撞柱而死了。
贾赦沉默了会儿,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诗雅,以前那个稳重大气的丫鬟就这样没了。心里再恨也没用了。吩咐人把尸体好好收敛了。便提脚往宁国府去了,那里还有老畜生等着他呢。
要说贾赦同宁国府的堂哥贾敬的关系不错,但是后来随着太子出事后,他这个纨绔不过是缩起来在家里荒唐,而他敬哥一身抱负无法施展,后来迷上道学,出家去了。
偌大个宁国府就交给了贾珍这个堂侄。因为年龄相近的原因,又都不务正业的,两人的关系甚至比贾政还要好些,不想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也敢和他母亲,弟弟一同瞒着他,还敢那样对待堂堂的皇家女。
贾赦漫天的怒气往宁国府一路走来,这几天因为忙着秦氏的葬礼都领着差,而且她们看着一脸怒气的贾赦也远远的避开了。
宁国府,宁安堂。
场面也是难得一见。
向来长了个鼠胆的贾蓉这会正在威胁老子。贾赦远远的就听到了贾蓉的叫嚣。
“不行我,除了给我捐官,还要再给我支两千两,不,我要五千两。”
“你做梦,你个小畜生,不怕老子打算你的狗腿。这府里的一切都是老子的。老子还没死,钱一分你都没有,给我滚。”
“哼,那家老子像你这般,不要脸,五千两都算便宜你的了,你这些年是怎么对我媳妇的,嫖资都不止这点。更不要说,人家身份可不一般的呢。你不给我,我就...”
“闭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喝酒说出来的。”
“行了,你给我把嘴巴闭好,你要是敢瞎嚷嚷,小心老子把你捶死。钱,你去帐上支,捐官我有安排。好了,你给我滚。”
得了想要的,有了钱,贾蓉心里一喜,又可以去满春院了。
这一转身,开门,便看到怒火冲天的贾赦,边上守门看院子的下人们都被堵着嘴,压在地上。
“嫖资,你们两父子都厉害呀,老的,小的,呵”贾赦这话一说完,贾蓉还没有明白。屋里的贾珍马上就反应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贾赦带着人上前,不要命的架势把两父子狠狠的打了顿。
打的两父子鬼哭狼嚎的,下人们见到这一幕,吓的都不敢上前,机灵点的忙去荣国府救助去了。
而这边,原本刚高高心心的把宣旨的内侍送走,刚回复就看到屋里的丫鬟们急急忙忙来报,大老爷疯了,把二爷屋里的周姨娘抓走了。
听了这话,几个小辈都是一脸的迷茫。只有贾母和贾政,还有王氏脸色一变,彼此互看一眼,心里都提了起来。
在听下面又来报,周姨娘撞柱了。
接着心还没放下,宁国府那边哭喊着。
“老太太救命呀,赦老爷要杀了我们老爷。”
这下三人脸色一白。完了。
也顾不上身后几个小的,忙往往宁国府赶去。而她们身后几个小的,听了和老爷有关,贾琏,凤姐儿,还有迎春也忙跟着赶了过去。
而惜春想了想也跟上,宝玉和探春见大家都去了,也忙跟了上去。
等到所有人赶到宁安堂的时候。
只看到贾珍和贾蓉被绑着,脸色青白,汗透重衣的跪在地上。
贾赦则面如玄色,阴沉沉的看着来人,不断上下打量着贾母,贾政,还有王氏。
三人被看的面色大变。果然被他知道了,完了。
贾母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大儿子,压住心里的恐惧,硬着头皮,吼道:“你这孽畜,你这是要干什么,稍有点不称心便到处祸害人,还不快把你堂侄放了,给我回去。”
“呵呵,孽畜,今儿我就做一回孽畜,恋着这点微薄的亲情,我这么多年一直忍着让着,荣国府的权柄我可以让给二弟,但是你们竟然瞒着我,竟敢这样对待太子哥哥的遗孤,既然你们有胆子敢算计,就要承担今日的后果。”
说完,提着木棒,上前便对着贾珍的腿狠狠打去,只听贾珍一声疼叫,不断的求饶。
“赦叔,我错了,我不敢的,是老太太硬要把人塞到我们府里的,我是畜生,我不对,我荒唐。看在我爹的份上,饶了我吧。”贾珍疼的想要挣扎,不过被身后的两大汉牢牢押着,动弹不得。
看到这一幕,跟来的一伙人都被吓得面色一变。
贾赦不理他们,接着像贾珍的另一条腿打去,贾珍疼叫一声,晕了过去。
一片寂静。
贾母最先反应过来,她知道今天,她是和她这个儿子撕破脸了,以贾赦的性子是不会在原谅她做的那些事的。想到刚被晋封妃位的孙女,还有她一手带大的宝玉。老太太心里有了取舍。
当即,厉声对着跟来的下人,还有宁国府的下人道:“大老爷迷障了。谁把大老爷制服,赏银千两。”
听了这话,府里的下人,婆子都兴奋了,千两呀,当即都向贾赦扑去。贾赦嗤笑一声,戏虐的看了眼贾母。
大吼道:“传令下去,把这屋给我包了,没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能出去。”
这声令下,只见院子外突然涌进来一群军汉。他可不傻,既然要撕怎么会不带齐人手。
见着这群人几下就把院子里的下人制服了。
贾母和贾政,王氏的脸色更是一白。
贾赦看着他们又白了一度的脸色,冷笑一声,木棍照着贾蓉的腿两下,只听清脆的骨裂声,伴着惨叫贾蓉也晕了过去。
贾赦更不客气,走到贾政面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对着脸就几巴掌狠狠的扇去。只把脸扇的红肿不堪。
边上的王氏和老太太,连带着探春都上前阻拦。
就被边上的人给拦着,押了起来。气的贾母不断的走吗,见贾赦无动于衷,又哀怨的哭求道:“赦儿呀,这事也不怪你弟弟,是娘,是娘做的,娘也是怕了,那年多少官宦勋贵说抄家就抄家,诛九族的诛九族。娘也是怕你也牵念进去。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呀。”
“闭嘴,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我不瞎,看的清楚,为了我,不过是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为了你老封君的位子罢了,也可能有几分为了你这个二儿子。要是其他的事,便是你要这荣国府,我还可能不计较,但是你们竟然敢算计太子二哥的孩子,我们之间便没了情谊。”贾赦赤红着眼吼道。
吓得边上的宝玉躲在迎春的身后瑟瑟发抖,而凤姐儿,贾琏,迎春也是被贾赦这样子惊到了。
贾母也气的头皮发麻,但是这个时候只能劝道:“太子,太子,我才是你娘,贾政才是你弟弟,太子已经走了,为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你发了气便算了罢,不要再计较了,真计较起来你也得不了好,你也要想想琏儿呀。”
“在你眼里太子不过是个已经失势的死人,但是在我这里他永远是最重要的人,比你,比这个假惺惺的弟弟强,至于琏儿,也是他的命,摊上了我这个当爹的,再如何也只能受着了。你们敢这样算计,不就是仗着太子哥哥走了,没有人来寻公道,但是还有我在。”
贾赦说完,也不搭理贾母,走到贾政面前对着他的腿就是狠狠的击去。不管贾政如何求饶,贾赦一点也不手软。
倒是边上的王氏心疼的大喊道:“你这是谋杀官员,你在不停手我们就去告你,即便你身上有爵位也一样要下大狱的。”
“哼,好呀,去呀,到时候正好说道说道,你们是这么收养废太子遗孤,是怎么无耻的算计皇家女,对了还有宫里的那个娘娘,是怎么卖了这个消息晋升的。”
这话一说,王氏当下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没有人拦着贾赦继续把贾政的另一边的腿打断了,贾政疼的不断的惨叫,不断的求饶,见贾赦毫无住手的样子,还要继续打断他的手的样子,吓的贾政忙大声的朝贾母叫道:“母情,母亲,救命呀。”
贾母听着最疼爱的儿子的惨叫,闭上眼,在睁开沉声道:“说吧,你要如何?”
“我要分宗,我要分家,二房从今天起就给我滚出荣国府去。”贾赦的话刚说完,边上的贾琏和凤姐儿的眼一亮。
贾母和王氏急忙打断道:“不行。”
喊完后,贾母平定了下情绪,温声道:“分家不是小事,更不要说分宗了,这事我们在商量商量着来,要不我让你弟弟搬离荣禧堂。”
可惜贾赦不吃他这套,只道:“那荣禧堂本是我的,现在来说什么让不让的,没必要,我今儿就要分宗,分家,还有让二房滚,不让我可是敢把这天都给捅破的。”
知道分家,分宗无法改变,贾母心一狠道:“分家,分宗都可以,不过不是把二房分出去,而是你们大房分出去,府里的爵位让给二房。不让随你去闹,我还告你个大不孝,而且京郊外的还藏着不少废太子的人手,至于你说的遗孤,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也是没有证据。”
贾赦想到忠顺王同他说的那些话,这荣国府还的留段日子,当今还要用他们来钓鱼,至于这爵位,已经被以吝啬出名的皇上的惦记上了,保的住不还是二话。还不如现在和他们彻底的分开。
他实在是不想在和这群人住在一起,不然,他怕他忍不住想把他们都宰了。
“可以,不过这府里所有的财产,我要八层,不要拿账面上的那点钱来敷衍我,你和王氏吞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之后再分。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至于这爵位我回去上折子,继承人改成宝玉,等到他成婚便能可以继承了如何?”贾赦说道。
听了这话,最高兴的便是王氏了,虽然要把收到的钱吐出来,但是只要她儿子能继承这爵位,再又娘娘在宫里照应,以后多的也会回来的。
而疼的脸色发白的贾政心里的不快一闪而过。
边上的贾琏和凤姐儿脸色大变,刚想要说什么,但是被贾赦一个眼神瞪过来,两个都不敢多说,要知道今儿的贾赦实在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最后,贾母还是妥协了,一个和她离了心的儿子留着也没有用了。“可以。”
既然都商量好了,贾赦也不再想在和这些人呆在一块,当下便一脚把贾珍踢醒。直接召开宗族会议。
贾家族人都住的近,很快便聚集到了宁国府。
听了分家,又分宗的话,当下便大吃一惊,议论纷纷,不过他们虽然还是族老,但是其实强硬不过贾母和贾珍这个族老。
而且就连贾赦和贾敬都同意,只好大开宗祠,重立族谱。
贾敬也被贾赦从道观里请了出来,听了贾赦讲了其中的缘由。贾敬也是气半死。
对于贾赦的决定没有反对,而是叫来贾蔷,惜春问询了一番,大手一挥,把惜春改记到他已过世的长兄贾敷名下,这支也迁到了贾赦自立的新支下。
分家,分宗都处理好了,贾赦拿了张单子给贾琏和王熙凤,两个人连夜清算府里的铺子,庄子,还有各种物件器具,银钱。
三天后,拿到自己的那份,贾赦便带着儿子,儿媳,迎春,连带惜春和贾蔷搬离了荣国府。
不过分家,分宗这事,因着宫里刚封了娘娘,贾赦也答应了暂时不说出去。
而这时,钱嘉瑜已经到了扬州,和林如海交接完成了。早就收整好的,心急如焚的林如海也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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