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圆看着龙屿的身影进入轮回台,心中失落,连高高翘起的头毛都耷拉了下来。
虽然龙屿是很烦不错啦,但他也很可靠很细心,有他在身边超有安全感。
而且他这趟历劫很凶险,原著中他会为了牡丹几入险境,最后还因她中途夭折,导致修为受损。
虽然这次有她的翎羽,他也没表现出对牡丹的喜爱,但女主光环这么大,他失忆后又爱上牡丹了怎么办!
“妹妹很担心太子殿下?”凤灼走过来,笑着道。
安圆还来不及点头,她便向天后请求道:“姑母,安圆妹妹担心太子殿下,这次历劫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吧。”
安圆在天后眼里存在感不高,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安圆:“等等,我不……”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凤灼拎着翅膀扔下了轮回台。
安圆:原型省灵力,更舒服,还可以被龙屿抱着,不用走路,她才一直保持原形,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一定……
凤灼,你给我等着!
天元九年,梁国皇后生下一子后薨,帝伤心欲绝,为长子取名为屿,立为太子。
天元十年,淑妃生下皇二子,被立为继后。
天元三十一年春,安国公府。
安圆趴在石桌上,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糕点,贴身侍女苹儿看见,无奈地叹一口气,提醒道:“小姐,今日表小姐入府,夫人让您早点过去。”
安圆无所谓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苹儿说的表小姐是她母亲妹妹的女儿,父母意外去世,她母亲怜惜侄女,便决定将她接到安国公府照看。
苹儿:……国公爷不管府中事,夫人本就偏爱大小姐,她们小姐要是再不积极一点,将来可怎么办啊!
安圆擦干净手上的糕点碎,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出院子。
苹儿急了:“小姐,你还没换衣服呢!”
小姐长得这么好看,穿的漂亮点才能被夫人注意到,未来才能找个好夫婿。
安圆加大步伐,几步将啰嗦的侍女甩在身后。
国公夫人住的锦辉院和安圆住的青安院相隔甚远,安圆到时,便看见长姐凤灼正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笑意盈盈地说着什么。
安圆有些惊讶。
凤灼出生时,有火凤降落锦辉院,出云寺释迦大师言其为真凤命格,因此被陛下赐名为“凤”,定为未来太子妃。
这样长大的凤灼性格骄傲,如此亲切地对待一位女子还是第一次。
屋子里没人注意到她,安圆默默走到陈氏身后,思绪放空。
晚上吃烧鸡还是排骨?府中新来的大厨做鱼很不错,要不就吃鱼?
凤灼拉着牡丹坐下,一脸惊讶地铁站看向安圆:“妹妹,你来了。”
陈氏这才注意到小女儿,见她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生气:
“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安圆:“不好打扰姐姐和这位妹妹聊天。”
陈氏一噎。
大女儿和牡丹一见如故,没有注意到人便罢了,她竟也没注意到……
“下次进来打声招呼。”
“是。”
牡丹偷偷瞥了眼安圆,见姨母面上有怒容,大表姐也是一脸不以为然,便垂头,不再吭声。
看来二表姐在府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大表姐。
安圆一路装鹌鹑,终于熬到晚膳结束,回到青安院,深深舒了一口气。
抬头看见桌子前的人时,一口气噎到喉管。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不是在边境打仗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屿放下茶盏,微不可查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道:“又去锦辉院了?”
“是啊,”安圆毫无形象地趴到桌子上,“一个表姐来了,母亲让我前去迎接。”
“山东知府之女孙牡丹?”
“嗯。”安圆怏怏地应了声,“你怎么知道?”
“孙牡丹之父是梁霖的人,为救梁霖而死,梁霖怕人被其二叔欺负,才将人送到安国公府。”
安圆:!!!
原来如此,她就说今天凤灼怎么这么反常!
未来太子妃凤灼爱慕二皇子梁霖不是秘密,安圆同情地看了梁屿头上一眼,总觉得他头上有点绿。
梁屿察觉到安圆怜悯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安圆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几天后,她一脸懵地跪在府前迎接册封自己为太子妃的圣旨时,才猛地明白那时梁屿眼神的含义。
安圆:???发生了啥???
安国公和陈氏呆愣在原地。要做太子妃的不是大女儿凤灼吗?怎么变成小女儿安圆了?大女儿有凤命,如果不嫁太子……
凤灼一脸复杂地站在她身边,沉默几响,开口道:“恭喜妹妹。”
安圆恍恍惚惚地回到青安院,见到正坐在她闺房内桌前喝茶的梁屿,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只木然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变成太子妃,太子妃不是她姐姐凤灼吗?未来姐夫变夫君,这转折恕她无法接受。
梁屿含笑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释:“你姐姐凤灼喜欢梁霖,我便成人之美了。”
他提出换人时,皇后可是高兴地不得了,都不用他费什么力,事情就解决了。
安圆:“那凤命……”
“不必担心。”
他说着,站起身,长指在她鬓边点了点,“安心等着,过几日我便来迎娶。”
等梁屿高大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安圆颓丧地摸摸头,仔细回想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好像是一根羽毛引发的血案?
一年前,她和凤灼跟着陈氏去出云寺,一根洁白地仿若散发神光的翎羽飘到头上,她想把它摘下来,翎羽却被头发缠住,束好的发髻散落,乱糟糟地披在身后,她心中郁闷,正打算将翎羽折断。
梁屿不知从何处出来,说翎羽是他所有,曾助他度过多次大劫,让她动作轻些,不要损伤。
虽然不明白一根羽毛是怎么救人的,安圆还是配合着轻轻将翎羽取出来还给了他。
为了报答翎羽之恩,梁屿经常过来给她送东西。他从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因此安圆不久后便知道,他是当朝太子,她姐姐凤灼的未婚夫。
两人的身份不适合单独接触,安圆便决定离他远些,奈何这人不知道避嫌,回回不请自来。
这人的未婚妻一定不好当。安圆叹了一口气,示意侍女将太子送过来的礼物抬进屋里。
她打开箱子,璀璨的宝光映照出满室光华,不止她,连见过大世面的凤灼都微微愣神。
“二表姐,太子殿下对您可真好。”牡丹羡慕地说,眼角余光却看了凤灼一眼。
凤灼收回视线,淡淡道:“妹妹是殿下未来的太子妃,殿下当然要对她好。”
不过一个位置不稳的太子而已。
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安圆微不可察地皱眉,伸手将箱盖合上,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大姐,表妹,要不要喝茶?”
未来太子妃还是有好处的嘛,至少她现在不用那么费心地经营表情了。
安圆面上的笑容太假,凤灼脸色沉了沉,摔袖出了青安院。
她一走,牡丹也不好留着,冲安圆歉意一笑,随即离开。
两个不请自来的人走了,安圆再次打开箱子,各式各样的珠宝再次引入眼帘,她的目光却定在最上面一个白色翎羽上。
这不是梁屿很宝贝的翎羽吗?怎么也送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细细打量这根在灯光照耀下格外耀眼的翎羽,越看越喜欢,不由得将它收进手心,连睡觉都藏在胸口。
夜深如海,蝉鸣声低低响着,明月高高悬挂在天空,显得格外静谧,忽然间,一缕月光从月上倾泻而下,穿过半掩着的悬窗,无比准确地落在安圆胸口的翎羽上。
恍惚间,安圆觉得胸口有些发烫,绵绵不绝的热意从胸口传到四肢,渗透经脉,酥酥麻麻的,还有些发痒。
安圆转了个身,睡得更沉。
青安院的晨光一向静谧,苹儿轻手轻脚走进内室,准备叫小姐起床,掀开床帘,正对上一只湛蓝色的大眼睛。
大眼睛眨了眨,看山去澄澈而又无辜。
苹儿:这是哪里来的小鸟?怎么窝在小姐的枕头上?小姐呢?不会又被太子殿下接走了吧?
这一年来小姐经常无故消失,过几天便会被太子殿下送回来,苹儿也没在意,神色淡定地将枕头拆下来,准备清洗一番。
被忽略的安圆却懵了。一觉醒来变成一只鸟,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她避开苹儿要将她扔下去的手,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地下床,满头是汗地飞到窗外一颗低矮的书上,问一只拢着翅膀闭目养神的本土鸟:
“啾啾啾。”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唧”没有,你有什么事吗?本土鸟和善地回答。
“啾啾啾?”你看到里面那个小姐没?
“唧唧。”什么小姐?那个起来最晚吃的最多的两脚兽?
安圆:……没想到你们本土鸟是这样看我的。
她心情复杂地“啾”了一声。
本土鸟挠了挠头,沉思片刻,摇头:“唧唧唧唧。”没见过,估计又睡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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