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太宰治显然很是惊讶, “立松先生将他骂了一顿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柳生摇了摇头, “起因我也不知道, 当时大家都在忙着别的事情,他们在化妆间里休息,隔着一道门, 大家也就没怎么注意。察觉到不对还是听到立松先生的大骂声,当时就觉得不好,所以我们赶了过去, 结果打开门发现那两个人已经吵起来了。”
“吵起来”也就是说, 其实并非立松单方面对前男配的臭骂
“唉”说到这儿,柳生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这两个人脾气都不太好。只不过立松先生的嗓门儿大, 隔了一道门我们都能听见。秋山先生哦, 也就是那名出了事的演员。他倒不会大声吵闹,只是冷嘲热讽得厉害。”
“他们虽然吵得厉害,但看着大家都赶过来了, 就闭了嘴。只是那之后,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有人去问吵架原因,试图调解一下, 毕竟之后还是要一起搭戏的。可是无论谁去,只要一提这事就会被骂。后面看他们也没继续吵下去的意思, 于是大家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不管了。”
太宰治奇怪道“导演也不管吗”
柳生“当时导演正在和赞助商打电话商量事情。我们剧组取景的地方信号不太好, 他就去了别的地方接电话。等他接完电话回来, 事情都结束了。而且当时导演的心情看起来也不太好, 似乎赞助商那边又出了点什么问题。所以大家就没拿这事去烦他,想着等到了第二天,他们的情绪都平静下来再说。可哪想到第二天唉”
太宰治了然地点点头。
说了这么多,柳生一看时间,“哎呀,我得赶紧去把东西采购好才行。”
太宰治歉意地说“耽搁您的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请问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柳生摆摆手,“就是几个小玩意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就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吧。”
“好的。”
交代完,柳生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太宰治拍拍一条寺修的肩,“走吧,我们回车上,看看那个立松到底准备干嘛。”
二人回到车上,一条寺修伸手在前挡风玻璃上一点,画面在一个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上铺展开。
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从人群中找到了立松,因为那家伙现在被一群激动的小女生簇拥了起来,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一眼看过去分外明显。
立松脸上的表情很得意,让人觉不出来半点为难,看起来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之前答应过柳生“别被人认出来引起骚乱”的事情,早不知道被他抛到哪儿去了。
“还是个相当张扬的人啊。”
太宰治摸着下巴说。
不过立松并没有在粉丝身上耽搁太多时间,不多会儿就告诉众人自己得离开了。他费了些功夫拨开热情的粉丝,然后打了个出租离开了那儿。
画面跟着他一同前进,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载着他的出租车在一家大型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与之前不同的,立松这回低调了很多,目标明确地在不同的店铺中买了渔夫帽、假发、黑墨镜,在偏僻的角落戴上,接着与一众大爷大妈混在一起,在平价服装店买了一身毫不起眼的朴素衣服。
然后他拿着东西拐进换衣间,将一身衣服都换了下来,用购物袋装好。
“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他想干嘛”
“接着看吧。”
大变样的立松从商场出来,同样打了个出租。
这回,他来到了一个居民区,车子在一栋门牌写了“黑岛”的小楼前停下。立松从车上下来,也没有按门铃,直接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黑岛不是立松也不是秋山吗”太宰治摸着下巴陷入思考当中。
“还要跟着进去吗”一条寺修问。
太宰治点点头,“进。”
于是画面一转,他们的视线就跟着立松来到了屋子里。
黑岛家里没有别人,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立松走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很显然他对这栋房子十分熟悉,目标明确地走到了二楼第一间房,拧开门把手走进去。里面是一个普普通通、窗明几净的卧室。
立松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中间好像夹着什么东西的密码日记本。
他输入密码“0417”,将密码锁打开,一下就翻到了夹着东西的那一页。
被夹在日记本里的,竟然是把钥匙。
“”
一条寺修看得有些紧张。
怎么一环套一环,跟看悬疑片似的
立松拿着钥匙走出门,这回来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门口。
他先是拧了拧门把手,听到“咔”地一声,房门上锁了,打不开。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这才是正常的一样。
确定门是好好锁上的,他这才拿出之前那把夹在日记本中的钥匙,将门打开。
这个房间一进去,就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整个房间昏暗无比,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给遮了起来,阳光被阻挡在外面,一丝光亮都投不进来。
立松将灯打开后,他们才看清了房间里面的布置。而这一看,一条寺修和太宰治二人都觉得有些意外。
整个房间不大,却空荡荡的,除了一套摆放在窗边的桌椅外,再无其他家具和装饰。
那桌子有点像学校里的学生书桌,侧面有可以用来挂包的挂钩,桌面下是一个方形的桌肚子,装着一叠裁得整整齐齐的白纸、一支钢笔、一瓶墨水,以及一盒图钉。
立松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拿出钢笔和纸,跟刚习字的小孩子似的,一笔一划,认真又缓慢地写出了一个名字。
“秋山凉二”
“就是那个去世的男配角。”
太宰治在立松写下“秋山”二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拿出手机上网查了前不久去世的男配角的名字。而等他查到了,立松也刚好停了笔。不出他的预料,他们想的的确是同一个名字。
一条寺修看得满头雾水,根本闹不懂立松到底在做什么。
太宰治托着下巴思索着,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
立松将写好的纸张放在一边,又从桌肚里拿出了四枚图钉。东西都拿上后,他起身转向背后,将写好的纸张钉在了墙上。
写了名字的纸张牢牢固定住后,他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忽地露出了一个满意又略显病态的笑容。
一条寺修和太宰治的视线随着他看向墙上时,瞬间被眼前的一切给惊住了。
那面刷了黑漆的墙上,整整齐齐地钉满了大小一样的白纸。而每一张白纸上,都写着一个乍看之下毫无关联的名字,立松刚刚钉上去的“秋山凉二”赫然也在其列。而且书写这些名字的字迹都一模一样。
“修”
太宰治忽然开口叫了一条寺修的本名,而不是此前一直称呼的“晶子”。
尽管他并没有将话说明,一条寺修却好像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一样,“啪”地一个响指,拍下那些名字的照片晃晃悠悠地从投影画面中落了下来,被太宰治伸手接住。
这之后,立松就锁上门,将钥匙放回去,离开了黑岛宅。
走出一段距离,他招来出租车,打车到了最近的一家商场,将自己之前的衣服给换了回来,这才晃晃悠悠地去药店随便买了两瓶维生素。
他后来又在一条热热闹闹的大街上遇到了自己的粉丝,再次被簇拥起来,开开心心地与他们一起拍照、签名什么的。
一条寺修还专门注意了下他的签名,与之前写下“秋山凉二”的字迹完全不同。
后面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一条寺修将视线从画面上收回来,发现太宰治正在看那张全是名字的照片。
一条寺修一开始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看着看着那些名字,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太宰治问。
一条寺修眨眨眼,伸手指了一个名字出来。
“这个名字,我记得好像在新闻里见到过,但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他”
他犹豫一阵,仔细回想了下,似乎在检查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
太宰治“死了”
一条寺修惊讶“你怎么知道”
太宰治笑了一下,“因为这上面恰巧也有我知道的家伙的名字,不是一个,是三个,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死掉了。”
一条寺修哑然,继而满头雾水地说“这家伙搜集死人的名字干什么呢而且还这么有仪式性地,将写了这些人名字的纸张钉在墙上”
太宰治没有回答,只是问“你觉得熟悉的名字是哪一个”
一条寺修伸手将那人的名字指了出来。
太宰治点点头,不是他认识的三人之一。
接着他又问“你记得那家伙的死因吗”
一条寺修摇摇头,他看电视除非自己喜欢的电视剧,经常都是一心三用电视、手机、零食或水果,所以新闻基本上都只听到或看到零碎的几个关键词。
“嗯好吧,也无所谓了,多半都是一样的吧。”太宰治语焉不详地说。
一条寺修“什么一样”
“你听完接下来我说的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太宰治没有卖关子,将自己发现的,一个看起来十分巧合的事情说了出来“修,你知道吗这三个人的死因,非常巧合的都是同一个哦。”
“什么”
“急性心肌梗死。”
一条寺修的眼睛蓦地睁大,“那不就是”
“没错。”太宰治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照片中,那个写着“秋山凉二”的名字上,“与这名死去的秋山先生是相同的死因。”
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回想起之前看着那面钉满了名字的墙时,立松露出来的诡异笑容,一条寺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且。”这时,太宰治又开口了,“你有没有发现”
他一边说,一边将照片上的左数第一个名字指给一条寺修看,“黑岛健三郎,黑岛这不就是那个房子的主人的姓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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