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看她当真了, 忍不住笑,“逗你的。这是我叔给邮来的。快吃,软了不好吃了。”
福满也想起来陆远三叔在大城市里当兵, 侄子结婚,给邮寄一些稀罕吃的,也正常。
忍不住说:“你三叔对你可真好。就像我奶奶,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那我呢?”陆远黑沉沉的眸子盯着福满,带这几分凶狠, 好像她敢说他对她不好, 就弄死她。
福满一阵瑟缩,咽了咽嗓子, “你?”
“我都给你这么好吃吃的面, 还在炕上把你伺候的那么舒服。”难道,他不好吗?
福满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种羞人的话张嘴就来,真不知羞, 她忙岔开话题:“唔, 这面真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怎么,我弄得你不舒服?”他咄咄逼人。
“不, 不是……”福满想找个洞钻进去, 这话题,她一个现代人都扛不住,可陆远却不放过她, “那就是舒服了,对吗?”
福满快要羞死了,实在没办法把舒不舒服说出口,“我……我不知道……你别问了。”
“那一会儿再伺候你一次!”
福满:“……”他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面要粘了不好吃了就怪他!
吃过饭之后,福满把锅洗了,就拿着木桶要去提水,陆远伸手接了过来,“要干嘛?”
“我想烧点水,洗澡。”她这两天流的汗水,比一个夏天流的还多,还是躺着流的,浑身粘腻难受的厉害。
“洗澡?!”陆远眼中闪过了奇异的光芒,好像很激动似得,“我去提,你歇着。”
福满纳闷了,她洗澡他激动什么?这厮不会又憋什么坏主意呢吧,她突然就不想洗了!
陆远帮福满烧了洗澡水,又把洗澡用的大木桶搬进了屋子里,加了冷水和热水。
“洗吧。”
“你先出去好不好?”
“还害羞?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陆远怕小丫头不高兴,便又说:“外头都是蚊子。”
“那把油灯灭了吧。”福满那娇娇柔柔的小声音仿佛在撒娇似得,陆远哪里扛得住这个。
“好。”陆远把油灯灭了,然后脱鞋上炕,等着一会儿搂着香香的媳妇儿睡觉。
福满摸黑洗了澡后把衣服穿上才上了炕。可刚躺下就被陆远搂在了怀里。
这家伙精力旺盛,哪里像个反派,妥妥的小黄文男主,做个没完。他不是又想来吧,她怕了,真的怕了,身体酸痛的快散架了。
“我困了,咱们睡吧。”
陆远也感觉到了她不乐意,估计受不了,亲了亲她的脸,失望的道:“就抱一会儿。”
这一夜,陆远没折腾福满,不过接下来几天可没放过她,白天,夜里,勤劳地耕着福满这块地,以至于她看到炕都恐惧了!
借着要去奶奶家串门理由,福满赖在奶奶家不走了,吃过晚饭陪奶奶说会儿话,然后就安静地躺在那里。
听着虫鸣蛙叫声,却觉得真清净啊,终于不用像一条咸鱼一样被他翻来覆去地煎!
“福满,你和小远是不是吵架了?”奶奶看着赖着不走的福满,开始担心了,这才新婚几天,就不回家了?
福满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们俩挺好的。我就是想您了嘛,想回来陪陪您都不行么?”
奶奶听福满这么说,也不像是撒谎,要是真受气了言语和表情都能察觉到,“小远对你挺好的吧?”
“嗯。挺好的。他其实也没大家认为的那么凶。”
只是,他对那男女那点事太热衷了,热衷到她有点受不了,当然这种烦恼,也没法子说出口。
福满这几天被陆远折腾的就没休息好过,在奶奶家一觉睡到块中午了,她懒洋洋地醒来,一睁开眼却见陆远侧身躺在她身边,正单手撑着脑袋,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看。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板起了脸,黑沉沉的眸子有几分凌厉,福满忙说:“能,当然能来了。”
陆远起身,也将她拽了起来,“走,回家。”
“啊?”福满一想到回家可能要当被煎的咸鱼,心里有点怕怕的,“我,还还得帮奶奶拆洗被褥,然后还得缝……今天我再陪奶奶一晚,明天回去吧,好不好?”
陆远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被媳妇儿嫌弃了,“被褥我奶过来帮忙拆了也洗了,你还有事?”
“没了……”福满想哭,可哭不出来,只能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跟着陆远回家去了。
他好像生气了,回到家里也没搭理她,就在院子里劈柴了,咔嚓咔嚓的怪吓人的。福满也不招他,抱了柴火开始做饭。玉米面窝窝头,炒了个白菜,就是一顿午饭了。
“远哥,吃饭啦!”福满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他根本不搭理,还挥舞着手里的劈柴斧在那里劈柴。
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鼓一鼓的,汗珠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滴答下来,有种狂野的力量之美。
大中午的,不怕中暑?
福满看他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也不敢招他,便坐在锅灶旁边的小板凳上等着他。
木头就那些,总有劈完的时候!
陆远微微转头,见福满坐在那里,一手托着个腮帮子,一手拿着个扇火用的破芭蕉扇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模样,好像被人遗弃了。
他丢下劈柴斧,回到屋子里,福满急忙起身,看着他阴沉沉的脸,她小心翼翼道:“咱吃饭吧?”
“没看到我一脸汗?”求给擦汗,求给扇扇子,那他就远谅她躲了他一天一夜这事!
福满扁了扁嘴,凶什么凶,又不是她让他去劈柴的,她也有小情绪的好吗?
“那你不会去洗洗吗,院子里有水……”
陆远:“……”他决定不远谅她了!气呼呼地出了院子,哗啦哗啦地洗了个冷水脸,回到屋子坐在炕上。
福满知道他是生气了,她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跑去奶奶家住了,他不高兴了。可那也是他逼得呀,谁让他没日没夜的折腾人,她得休息啊。
福满有点吃不下饭,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碗筷,谁知道他却吼她:“怎么吃那么少,再吃!”
他突然这么一嗓子,把福满吓得一哆嗦,眼眶不由红了,泪水也在眸子里汇聚,要掉不掉的,看着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
陆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觉得这丫头哭起来特别好看,特想把她弄哭,可看着她哭自己心里又一个劲的难受:“不是,你哭什么。我又没骂你!”
吼那么大声还那么凶,跟骂人有什么区别?还说不欺负她呢,都是骗人的!
“我吃饱了嘛。”福满委屈。小声辩解的样子,更是显得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陆远想了想,他刚才就是说话大声了点,脸板的狠了点,至于这么吓人吗,他放下筷子:“是不是饭不好吃?”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吃饱了,你慢慢吃,不着急的。”
福满嘴上这么说心里想:饭怎么会有不好吃的,我是被你影响了胃口,脸黑的跟锅底似得,很吓人好不好?
陆远放下碗筷,挪到福满身边坐下,两只大手抓住她肩膀,让她和他面对着面。
“媳妇儿。就……回门那天,二妞问你的问题。你在我面前回答一遍。”
回门那天,二妞问的问题?福满想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了,那天二妞问她得了这么俊个男人高不高兴,喜不喜欢。
他耳朵那么长啊,在院子里竟然能听了去,还一直放在心上,这男人真是让人无语。
福满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可也是最凶的男人。
她急忙说:“喜欢。远哥,我喜欢你的呀。”是真的喜欢,可是,他太热情了,她这小身板招架不住嘛!
“刚才吓到你了?”他板着的脸柔和了许多,深邃的眸子犹如天上的星,“以后,你看我生气,你就……亲我一下。”
福满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
陆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瞪什么眼,我认真的……你也是念过书的人,知道什么叫以柔克刚吧?”
福满当然知道这个成语了,但以柔克刚是这么个用法吗?怎么都觉得他在耍她!
“知道了没?”他严肃的问。
福满忙点头,在他好看的唇上亲一下,“是这样吗?”
陆远直接把人放倒了,对,就是这样,再接再厉!
福满和陆远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生活,终于到了农忙的季节。收获的季节,总是充满了喜悦的。
吃过早饭,福满就和陆远拿着镰刀便往地里去了,他们第四队负责收割谷子,这也是个力气活。
到了地里,见到了二妞和赵月月,福满就别陆远撇一边去了,三人登记上工后便瞎聊起来。
二妞故意臊福满:“哎呀,福满,你自打嫁人后,连门都不出了。我们想见你一面都难死了。”
以前福满和俩小姐妹是形影不离的,结婚之后除了偶尔去奶奶家溜达一圈,别的时间大多数在炕上,和她们见面的时候确实不多了。
“哎呀,福满,你这胳膊上是怎么了?还有这脖子?”赵月月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双眼中都是震惊之色,压低了声音问:“他,他不是打你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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