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合一

    第018章陷阱

    收拾好药盘后, 邵恺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时, 房门大开着,里面, 她的说话声很清晰地传出来。

    当然,不是因为说话大声, 而是她每每和那个人说话时, 声音总是不自觉地回放轻、放柔。

    这种小心翼翼的讨好, 发自内心的尊敬, 和对他时的肆意,是完全不同的。

    邵恺心里是不屑于偷听的,可不知怎么, 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 月光安静地从外面洒照进来, 在地板上晕出一片清冷的银辉。

    她跟那头的人聊得投入, 压根没有发现他。他扯了下嘴角, 不觉带出几分讽刺。

    邵恺抄着手, 冷眼斜靠在门板上, 没有看她,只静静聆听, 思绪忽然飘得很远。

    他是私生子, 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一点,周围人也都知道。

    但是, 有一点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蒋浩和徐婉荞——他母亲做过妓/女。他很小的时候,她就总是带着各种男人回那个蜗居里,被他们打骂、凌/辱,赚取一点点钱。

    每次她带男人回来,就会把他锁在卫生间,过后,抱着他哭。她懦弱、无能,没有文化,平时只靠给别人家做临时清洁工拿一点点微薄的薪水,这远远不足以支撑她带着一个孩子的开销。

    他记得10岁那年,他们实在过不下去了,他妈带着他去温家要钱。

    温启培在国外,江沅也不在,管家过来轰他们,当时下大雨,他浑身湿透地被母亲拉着跪在大门口,仰头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看书的温靳寒。

    也许是这边动静太大了,他皱了皱眉,喊来了管家询问。

    管家汗如雨下,连忙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诚惶诚恐地保证,说会马上处理这件事的。

    温靳寒听了后,没什么表情,只是吩咐:“拿点钱给他们,让他们别再来闹了。以后,按照惯例每月从卡里支一笔钱给他们,至少保证他们的温饱。”

    他妈妈喜出望外,连忙拉着他跪在地上,对他不住磕头,说谢谢少爷。

    温靳寒没有再看他们,低头继续翻手里的书。

    那种淡漠疏离的姿态,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虽然没有轻蔑,没有讥诮,但是,就是因为什么情绪都没有,才更加让人耿耿于怀。

    是的,他从来都没有看得起他过,甚至,从来没放在心上。

    温启培很风流,在外面的私生子私生女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后来他移民国外后,这些烂摊子就由温靳寒来处理了。

    他早就见惯不惯,也根本无所谓。因为,没有人可以动摇他在温家的权威。

    很小的时候,老爷子就宣布温靳寒是温家以后的继承人了,加上他少年老成,处变不惊,向来很有威信,所有人都对他唯命是从。

    对于高高在上的温家太子爷来说,他们只是两个过来打秋风的乞丐,他甚至都不屑于打压驱逐一下,只是按照惯例处置,施舍他们一点钱,平息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

    而他随手抛出的一点小钱,就够他们一个月衣食无忧了。

    他不会忘记,也忘不了。

    ……

    徐婉荞看着手里被掐断的电话,怔了怔,怅然地站起来。回头见邵恺在门口:“……你还没回去呢?”

    “这就走了。”他放下手,转身离开,都没回头跟她打声招呼。

    徐婉荞:“……”她是招谁惹谁了?

    那个礼拜天她有个商演,是夏禾一早就约定好的,两人一起去。下午正要出门,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接头的秦经理打来的,说是要换地方。

    一问才知道,原先定的展厅塌陷了,虽然控制住,怕其他地方仍有后续的塌方,为了安全起见,干脆改了地方。她忙应承,说她们肯定准时到,请务必宽心。

    秦经理宽慰笑笑:“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发来一个新地址。

    徐婉荞看一眼,是西郊的康德庄园。

    “真麻烦。”夏禾出门时还抱怨呢,“不过,康德庄园风景倒是不错,在溪山山麓,原生态的山貌。据说,当时开发商把一整座山都买了下来,原本是要建成环山度假村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搁置了,干脆作了私用。”

    “有钱人的生活,不懂,人家乐意呗。”徐婉荞笑笑,推她一下,“走吧。”

    主办方也是港城的名人,早年几乎垄断港城西海岸的渔业,这些年,渐渐隐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仍是丰厚,晚年创办的珠宝品牌更是蒸蒸日上。

    而且,本人也是港城商会里一位元老。对于这次商演,她们非常重视,来之前也是兴致勃勃。

    到了地方,一个经理模样的人领着她们绕花园小道进去,路上看到不少衣着光鲜的客人,还有眼熟的圈内明星,都是来作陪的,两人也都点头跟他们致意。

    这会儿,看台上有主持人在主持周年庆,距离娱乐环节还有段时间,经理想了想说:“请两位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吧,这边应该还要一两个小时。”

    “好的。”

    等经理把她们送到,门一关上,夏禾脸上揣着的笑容就垮了:“还要等两个小时?哎,这帮有钱人真的是闲的蛋疼,就喜欢搞那些虚的,那些车轱辘话绕来绕去的,不都是那点意思嘛。”

    “场面上的仪式嘛。”徐婉荞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夏禾抱住她的细腰,头埋她胸口蹭了蹭,嘿嘿笑:“宝宝,温香软玉,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吧,真是让人爱不释手,真想这么抱着你一辈子呢。”

    “滚!”徐婉荞笑骂,把她推开。

    室内有点昏暗,她在门边摸索了一下,摸到个开关。

    “啪”一下,室内亮堂起来。

    徐婉荞皱了皱眉。

    这屋子很大,而且……格局有些怪异,不大像休息室,四周整面墙都是那种实木方格子,倒有点像酒窖、储藏室之类的。

    她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下意识拉住夏禾:“走吧。”

    “什么啊?”

    “出去再说吧,我觉得这屋子怪怪的。”

    夏禾虽然身高腿长功夫高,大事上还是很听她的话的,当即也不废话,两人手拉着手快步朝门口过去。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警报声骤然拉响,只一会儿,过道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砰”一声,门被撞开。

    几个保全冲进来,直接把两人围住,反剪了双手提出去。

    “干什么?干什么——”夏禾大喊大叫,到了外面还不断踢蹬着双腿,“我们犯什么事儿了?”

    到了外面,来接头的警官瞥她一眼,皱了皱眉,跟为首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道:“我们接到报案。”

    管家回头看她一眼,四平八稳地说:“遗失的物品还在清点,不过,放置着鸡油黄刻石的柜子开了,这件拍品是程先生上个月从苏富比拍得的,成交价在3500万。这二位私自闯入储藏室,有重大嫌疑,还请劳烦彻查……”

    “我艹你马!这是陷害!是一个经理带我们过来的,什么储藏室!我们根本不知道!”夏禾破口大骂。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婉荞的手心冒着汗,被押到警署时还浑浑噩噩的。她和夏禾一到地方就被分开关押了。

    这是一间白色的屋子,只有头顶有扇飘窗,四面是洁白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

    她面前是一张桌子,也毫无花哨。没有人欺负她,甚至还给了一杯温水,不过,没有任何人过来问她话。

    安静,死一样的寂静。

    外面的天空是阴沉沉的,头顶老旧的吊灯也像是蒙着一层雾,一切像在梦里……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觉得混沌不清,昼夜已经颠倒。

    第019章偏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警官过来开门,喊她出去。

    “徐婉荞——”

    喊了两遍,她才懵懂地抬起头,凌乱的头发还糊在脸上,是干涸的汗液。被带出屋子后,那种密闭的闷窒消了些,但是人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又觉得冷。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她被带到接待室里,抬眼就看到一个律师模样的青年在跟警方交涉。

    那律师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可能还不到,但是为人沉稳,一张消瘦的面孔看上去很是精明。

    面对严肃的长官,他也丝毫不让,公事公办道:“我是徐小姐的律师,顾远,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由我为她办理……”

    后面的话,徐婉荞已经听不清了,只定格在“顾远”这两个字上。

    港东赫赫有名的“大状”,很少有人能请得动他。

    到了外面,她觉得更加冷,抱紧细瘦的肩膀。

    顾远递给她一件准备好的外套,回头吩咐助手把车开过来,又道:“徐小姐,你还好吧?”

    徐婉荞不说话,目光望着对面,有些空洞。

    顾远沉吟一下,道:“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您的朋友不会有事。”

    徐婉荞这才回神,看向他;“……夏禾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顾远只是道:“温先生只让我保释您出来。”

    徐婉荞禁不住冷笑:“为虎作伥!”身上却发着冷,青天白日的,像是沉入了无边黑暗。

    顾远也不生气,只是失笑:“公平一点,徐小姐,这是我的工作。”

    他看了下腕表,似乎是在看时间。这时,车子到了,他亲自给她拉开后座的门:“请,徐小姐,我送您回去。您自己说,是回兰桂巷,还是福兰街?亦或者是——谭龙湾?”

    她浑身一震,低垂的脑袋又抬起来,看着他,说不出话。

    原来,不止是她的朋友,她的工作日程……哪怕她住的几处地方,他也一清二楚。

    她就是一只牵着线的风筝,不管飞得多远、多高,那根线始终都在他手里,何时扯回,只看他如何决定。

    认清了这一点后,她没有再作无畏的反抗,乖顺地上了车,在车上也是一言不发,默默垂着头。

    ……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只是,少了一个人。

    便空荡荡的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墙壁,忽然有种茫然的感觉。过了好久,直到窗外传来邻里打骂孩子的吆喝,她才骤然回神,冲回夏禾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几分钟后,她翻到了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连忙拨过去。

    电话响两声就接起来了,她已经等不及对方开口,开门见山:“江先生,您好,我是徐婉荞,夏禾的室友,是这样的,夏禾出了一点事情……”

    另一边的别墅里。

    江宴行挂了电话,捞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三少,您去哪儿?”一个精壮的年轻人从侧门进来,跟他躬身鞠了一礼。

    江宴行简单道:“我有事情,你跟他说一声,我改天再来拜访。”说着就要抬步离开。

    韩成上前一步,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在他抬手的那一刻,他身后的侧门里蹿出五六个便衣保镖,立刻就围住了他。

    “你干什么?”江宴行眉头一皱。

    韩成的声音很平稳,像是陈述:“温先生交代了,在他回来之前,您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什么?!”

    “温先生是这样交代的。”

    ……

    华江公馆。

    一楼大厅很安静,温靳寒弯腰在和陆泽打球。旁边几人都各忙各的,不过都保持着一致的安静,似乎怕打搅到两人。

    陆泽放下手机,看看他,欲言又止。

    “啪”一声,温靳寒的球已经连续击落了对手两个球。他直起身,低头擦拭球杆:“专心点。”

    陆泽:“需要做到这种份上吗?”

    “你指什么?”他头都没抬,试了试手里的杆子。

    “别的暂且不说,刚刚钟越传话给我,你把老三诓去‘1号馆’关了?”

    “只是让他安静一会儿。等事情结束,我会放他出来的。”

    陆泽沉默了老半晌,似乎是不能理解,忽然道:“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对她如此执着?”

    他没说话,似是在沉思。

    “当初不是答应让她离开吗?现在又出尔反尔,不是你的作风吧?”

    港东多少女人将他奉若神明,顶礼膜拜,想见他一面都难,他呢?在这里搞什么霸道总裁强制爱?

    陆泽简直不能理解。

    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陆泽没爱上过什么人,不懂。在他看来,谁离了谁不能活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见惯了浮华喧嚣,长期浸淫名利场,高高在上、冷心冷肺才是常态。

    过于执着什么,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从始至终,我只是想让她看清楚。外面的世界没有她向往的自由,只有廉价的出租屋和泛着臭水沟的巷子,还有虚伪钻营的人。”

    “生而为囚,谁能真正自由?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他的责任,没有人能脱离这个社会的框架而生存。”

    “那邵恺呢?你父亲在外面那么多私生子,你不向来睁只眼闭只眼的吗?对盛夏尚且能温和待之,为什么偏偏不能容忍他?我记得,你小时候对他还是可以的吧?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因为这件事,你姑姑跟你谈过很多次了吧?不要做得太明显了,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温家那么多子弟,如果让人觉得,当家做主的是个不能容人的人,难免人心涣散。”

    “而且,她持有中信集团8.2%的股份,我们应该跟她搞好关系。”

    陆泽说到这里皱了皱眉。

    温家家大业大,中信集团却是家族控股的重要产业。

    温慈是温启培唯一的同胞亲妹,对中信的单人控股达到了仅次于温靳寒集团的第二位,这一点,温靳寒心知肚明。

    虽然他目前还是中信集团的董事长,但温慈的态度,是足以动摇他对中信的控制的。

    虽然拥有寰时,但是,如果失去中信集团的控制权,也就代表着失去他在温家的绝对权威。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后续将会引发一系列山崩海啸的连锁反应。

    作为温靳寒的绝对拥护者,陆泽和他的利益息息相关,他是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温靳寒近两年的频频动作,实在有些触到陆泽的心理防线了。

    他见过那个女孩子,虽然过去温靳寒把她藏得很好。

    虽然美丽,但不足以让人晕头转向。或者说,美女虽然是美女,但美女有很多,他们这样的人,难道缺女人吗?至于为了一个女人掀起这么大的波浪?

    完全得不偿失。

    那个女孩,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温靳寒和邵恺这两个高傲冷漠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温靳寒没应,不大想跟他解释温慈的动机,也觉得没什么意义。

    陆泽也并非看不透,只是性格趋于保守,虽然沉稳,但也瞻前顾后,缺乏行动力。

    远不像陈萱那样果决、狠厉。

    所以,这两年,他很多事情都不会跟陆泽商量。

    不过,两人也算多年的革命情谊,温靳寒暂时还不想舍弃他。所以,有些话他也不想说得太难听。

    陆泽也没有罢休的打算:“你做事之前,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我、许斯樾……我们这些拥护你的人。”

    温靳寒伏在桌案上,把球杆缓缓对准,肩膀宽阔,背脊被拉成了一张饱满的弓。

    打完后,站起来,看向他:“你什么时候也跟谢明宇一样啰嗦了?”

    “我是关心你。”陆泽说,“商会重组,多少双眼睛盯着?在这个节骨眼,你一定要这么大动干戈吗?程文渊……”

    “这是我的私事。”他瞥过来,已隐有不悦。

    “只怕有人会借题发挥。如果这种新闻曝出来,你觉得有多少人会质疑你的决策和能力?”

    “不管在哪里,都少不了倚老卖老找事情的人,利益所趋罢了。我做什么,我怎么做,我有分寸。”

    “话虽如此——”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的脸色已经沉下来。

    陆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人要是真的决定了什么,那就是一意孤行,甭管谁劝都没用,再废话只会激怒他。

    ……

    江宴行那边杳无音信。再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徐婉荞攥着手机,浑身无力,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下来,后来,蹲在墙角发了很久的呆。

    翌日,房东太太过来:“徐小姐,对不起,这个房子我要租给别人了。”

    徐婉荞看着那张冷漠刻板的脸,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愣了愣,积聚的愤怒喷涌而出:“……合同不是这么写的?还没到期呢,您怎么可以这样……”

    房东太太不耐烦地打断她:“房子是我的,我爱租给谁就组给谁!请你马上搬走!”

    见她表情,惊怒中带着无助,房东太太的表情有些许动容,换了副口吻,无奈又为难地说:“徐小姐,我家里也有老也有少,您也可怜可怜我吧……这样吧,上个月的租金我不收你了,押金也都退给你,我真的不能得罪……”

    徐婉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也不想为难别人:“……好的,我知道了。”

    她行李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能走,不过是一个行李箱还不到的东西。

    房子也没找,就这么走了。

    夏禾还在局子里……一想到这里,其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不愿去想,也不愿去思考旁的。

    她拖着行李去了前面的公共座椅里坐下,抱着肩膀,忽然觉得非常渺茫。

    这个点儿,街面上人已经不多了。

    夜色沉沉,覆盖着钢筋水泥的城市,华灯初上,映照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视野里的一切,好像定格成了一幅画,只剩空气里滚动的风声、刺鼻的烟雾……是真实的。

    后来天上飘起了细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岔路口驰来,在她身边停下。司机从半开的车窗里钻出个脑袋:“徐小姐,快上车吧。”

    徐婉荞认出了司机老林,脚像是生了根,钉在原地不动了。

    约莫过了几秒钟,后排车门从里面推开。

    跨下一双黑皮鞋。

    “真巧,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这是一把富有磁性的好嗓音。

    她握紧了拳头,心神震荡,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好在这夜晚的冷风冻得让人清醒,她咬牙,抬头瞪了回去,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弱势。

    “你来干什么?!滚!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温靳寒在头顶望着她,眼神平静,她对他怒目而视,他也并不生气,语气是平淡玩味的:“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竟然有人可以如此颠倒黑白?!

    徐婉荞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他仍是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外面披了件开襟的长大衣,肩膀宽阔,翩翩倜傥,一双笔直的长腿,稳稳立在她面前。浅灰色的围巾搭在修长脖颈上,拢着皮手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冷沉内敛,却又极具危险,一切都要掌握在手里。

    也许他的血是冷的吧,所以永远这么冷静,把狼狈和不堪都留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面带微笑春暖花开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6-06 08: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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