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雨,但是再出海的时候,大海还是那个平静的大海,马尾藻在朝阳下闪着微光,海鸥在在靠近海面的位置飞行着,它也是饿了几天了吧。
船再往前开,能看到掠出水面的飞鱼,他们这次是要去远海捕鱼的,飞鱼就不捕了。因为确定了去远海,这次他们连浮钩都没有带。
圣地亚哥认真的开船,没有和马诺林聊天,再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后,圣地亚哥确定了位置,然后停下船,开始钓鱼。
这里确实比之前他们去的地方远多了,从海面望下去,海水的颜色即使在阳光之下,也只有表面是蓝的,更往下是黑色的。在这里,要是有“深海恐惧症”的人,看都不想往下看的。
“在这里下钩或许能捕到比我们靠前的鯕鳅。”在船还在开的时候,马诺林看到前面有一群军舰鸟追逐着鱼群,而靠近一些后能看出那是鯕鳅,鯕鳅蓝绿色的外表靠近海面,太明显了。形成鱼群的鯕鳅不大,但是万一能钓到里面的一条大的也不错。
圣地亚哥把一条沙丁鱼挂在鱼钩上,然后开始放钓钩,因为看到鯕鳅了,所以这次下的钓索并不深,只有三十米左右。
而今天不愧是大鱼上勾的日子,鱼钩放下没多久,垂直的钓索就开始被往下拽,那是鱼儿上钩的表现,等下拽的力度变小了,圣地亚哥开始拉钓钩。
“是金枪鱼!”鱼头还没露出水面的时候,马诺林就认出来了,而且这条金枪鱼的个头不错。
“金枪鱼比鯕鳅要好,有十磅吧,马诺林,我们这次可以用金枪鱼的头试试放100英寻[注1]的钓索。”圣地亚哥高兴的说。金枪鱼一被拽到船上,马诺林就用木锤在它最后挣扎的时候敲晕它。
“100英寻!那里绝对会有更大的鱼,100磅,200磅……”马诺林开心的说,“在那么深的地方会不会有鲨鱼呀!”
“鲨鱼可以在任何的深度出现,那就看我们的运气了。”圣地亚哥笑着说,他们船上备好了对付鲨鱼的工具,“不过我们有工具,即使是上来的是鲨鱼,也有方法把它搞到船上来。”
在海上手上对鱼致命的工具,就像是在战场上手上有木仓一样,是保命也是增加信心的东西。
“嗯,我相信,圣地亚哥,我们船上的工具,来好几条鲨鱼也可以干掉!”马诺林想着自己要“勇战鲨鱼”的样子,忽略七岁的身体的矮小,还是很英勇的。
这会儿的马诺林她还没意识到,即使她刺中了鲨鱼,更多的结果是被鲨鱼的力气拽到海里。她的角色是圣地亚哥身边的拉拉队以及递工具的人。
圣地亚哥将金枪鱼的头砍下来后,将金枪鱼肉切好规整的放在他们用餐的马口铁盒里,铁盒都装不下。处理后得到有五磅多的金枪鱼肉。
这些一顿肯定吃不完,作为他们三顿的食物都可以,而且还从金枪鱼的肚子里弄出一条还没有被消化掉的飞鱼,这个可以作为新的鱼饵。圣地亚哥也这么做了,他把这个飞鱼挂在了刚刚解下金枪鱼的鱼钩上,再次放到海里。
拿金枪鱼头当鱼饵的钓钩是和刚才放下去的普通的不一样,也是因为这次要出远海才放到船上来的。
虽然鱼钩长时间没用,但是却被圣地亚哥保管的很好,鱼钩像一个小镰刀一样,将整个金枪鱼头穿透,穿透的程度是马诺林的力气是弄不出来的。
要下放到100英寻的位置,钓索也是专门加固加长的。
钓钩越往下越能钓到大鱼,这是每个渔夫都知道的事情,而哪里的海底能下这么长的钓索就只有有经验的渔夫才知道(有些海域最深的地方还没有100英寻)。
显然,圣地亚哥是有经验的。
下放了钓索之后,圣地亚哥和马诺林就满怀希望的开始吃他们的午餐,最新鲜的厚切金枪鱼片沾上特制的酱汁,或者沾点马诺林弄的辣椒面。
对了,马诺林这几天怕辣椒因为下雨返潮,把剩下的拿出来用爸爸托雷斯研磨烟叶的研磨器研磨了辣椒,弄成粗的辣椒面。
(托雷斯:心疼,不想让女儿糟蹋自己的研磨器,但是老婆给出去的……唉,我只能再买一个了。)
马诺林沾了辣椒面之后,觉得味道一般,“一定是辣椒面不是熟的原因,等回去搞猪油来弄油泼辣子。”
这次的午餐算是吃的早的,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吃多少就吃饱了,吃饱之后人就容易犯困,更不用说马诺林今天早上为了防止圣地亚哥抛下她出海起的早,所以马诺林把渔夫帽扣在自己脸上,倚在他的铺盖上开始睡午觉。
圣地亚哥刚想提醒马诺林看船边的傻冒水母,一回头看到已经睡着了的马诺林,他笑了笑,想到早上开门看到马诺林那一幕——就像是一个小战士准备好他的武.器,要跟着他这个老战友一起去战场,还有那不能拒绝她的跟随的执拗的眼神。
“真好。”圣地亚哥感慨。
马诺林是被船的晃动弄醒的,她旁边的那条放到100英寻的钓索被向下拽动,很快就将船上的部分钓索也拽下去。圣地亚哥正在拉着钓索,100英寻以下的家伙对抗着。马诺林马上到圣地亚哥后面拽着钓索,就像是拔河一样。
“这一定是个大家伙,它的力气很大,我们要让它跳出海面,看看它到底多大。”圣地亚哥用力往船上拽钓索,但是能拽动的幅度很小,水下的家伙一使劲儿,钓索就又往下一下。“一定不能脱手,也不能让那家伙把我们摔下去。”
他们这样维持着“拔河”到状态,到水下的家伙稍微松懈,然后圣地亚哥将钓索船上的部分,紧紧的绑到舵的柱子下面——除非水下的家伙跃起将船掀翻,否则很难再将钓索往下拽下去多少。
做完这些,圣地亚哥瘫坐在甲板上,因为和水下的家伙的对抗,他的手被钓索的麻绳磨破了,而且手开始有些抖。
而拔河的另一位成员,马诺林呢?
她维持了圣地亚哥身后的钓索绳子是笔直的,换句话说就是,她没感觉到她的力气拽动多少。而相应的,她的手没有磨破皮,也不抖。
看着圣地亚哥受伤的手,马诺林有些惭愧的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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