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生活越来越好,帕斯几次说服自己的妹妹和父母到美国来都没有成功,不过帕斯自己是在美国定居了,他去了芝加哥,这个美国现阶段工业的动脉城市。
帕斯的工作依旧是船员,不过不再是来往美国和古巴的渔船上的船员,而是穿梭在五大湖之间的船员。他的收入多了,甚至在芝加哥买了一套房子,和一个有雀斑却笑起来很甜的美国姑娘结婚。帕斯现在一年会回古巴一到两次,每次回来都会劝说自己的父母。
帕斯觉得自己的父母不放弃在古巴的生活是因为妹妹还在这里上学,但是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
更多的是托雷斯和安赫尔在古巴都有自己熟悉的工作、熟悉的朋友,他们不知道跟着儿子到了美国要做什么,没有熟悉的人,而且要从新开始新的职业生涯,或者直接让自己的儿子养他们。
托雷斯和安赫尔不想那样,而且他们也老了,现在世道不好,不想颠簸,在故乡就好。
“帕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出去闯荡过的,我们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和你妈妈不再年轻,我们习惯了在古巴的生活,我们去美国帮不上你什么,还可能成为你的负担,古巴现在是和平的地方,也是我们的根。”托雷斯对自己的儿子说。
“我明白了。”帕斯点点头,对这么多年劝说无果他其实也是接受了,这就像是在大城市小有成就的子女想接乡下的父母来同住,但是父母就是喜欢乡下的生活一样。
不过,很快,随着日本轰炸珍珠港,美国对日宣战,一直跟着美国走的古巴在两天后(和中华民国同一天)也对日对德宣战,1942年反法西斯同盟建立。
而宣战就要派人前往战场,因为地缘问题,古巴去的是欧洲战场,而且负责的不是正面战场而是后勤补给方面,这也是大部分美洲的同盟国的任务。因为战争人生规划职业生涯都被迫中断的涅托入伍,将古巴的粮食、糖、咖啡运往欧洲的各个同盟国战场后方。
加入战争的古巴本土还是安全的,毕竟珍珠港事件之后,日本没再有能力飞过落基山脉来到墨西哥湾,而德国的潜艇也有英国和苏联的看着。
因为年龄太小在学校上学的马诺林也没有“老实”的呆在,虽然她对于战争了但是她的那几本儿童漫画科普书的稿费逐年增加不解,但是依旧是通过那位信得过的人向陕西汇钱,而辗转到手的报纸,马诺林也在课余时间把几篇翻译成西班牙语和英语,在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之间传阅。后来的现代史记载,马诺林翻译的这些文章在“吹亮”拉丁美洲的“星星之火”上很有助力。
但是这件持续好几年的事情在1943的时候中断,在二战结束后马诺林才再次得到那位的消息,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非常不幸的被日本人抓住,被关押在了日本在中国建的集中营里,那所关押同盟国侨胞的集中营。
马诺林从学校毕业的时候,已经是战争之后的1947年,毕业之后马诺林选择去美国留学,因为现在的美国的各学科都是最厉害,或许是一直和海洋生物打交道,马诺林选择的也是生物学,在几家录取通知书中选择了斯坦福大学。
因为战争,爱德华很多年没去古巴了,他和马诺林都是靠写信联系的,这次马诺林来美国上大学,他本来说服了半天让她来纽约,但是纽约的大学生物学并没有特别好的,所以,在马诺林定下去是斯坦福大学之后,两人就约在在加州的阳光海滩见面。
现在的爱德华·卡特,比马诺林大三岁的卡特虽然二十出头,但是已经开始接手自家的公司,而且他已经结婚了。爱德华和马诺林见面的时候,身边带着是他的妹妹艾玛,虽然多年不见,但是爱德华觉得自己的好友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所以他把他妹妹带着。
马诺林是先到的,点了一份美式咖啡之后就在看报纸上的国际新闻,美国的国际新闻对亚洲的关注还是挺多的,她看的这份上写了印度独立的新闻,同样是英国的殖民地变成独立的国家,美国的报纸对印度的独立是赞扬的多。
“请问这位女士,你是不是做错位置了?”爱德华来到后,对于面前戴着太阳帽的女郎有些惊讶,他摘下墨镜,感觉这人有些面熟,惊讶地问道:“你是马诺林?”
“嗯哼,我是马诺林·达·托雷斯·安赫尔。”马诺林说完自己的全名,摘下太阳帽,笑着说,“我的朋友,好久不见!”
“我们四年……不,六年没见了,你的变化……太大了。”爱德华和妹妹艾玛一起坐在马诺林对面,他放开形象的灌了一杯冰水,“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的。”
“是因为我一直穿男生的衣服给你的错觉吗?sorry,不过我一直用的阴性词,我以为你知道,穿裤子去钓鱼才方便。”马诺林给自己解释道,西班牙语有阴阳性,阴性为女,阳性为男。
“我上中学就没再学西班牙语了,阴阳性太让人头疼了,我以为你只是语法错误。而且我们大部分信是用的英语好不好。”英语只有第三人称能分出男女来。
“但是我们昨天才打过电话,你听不出来?”
“你觉得你的声音是女的吗?”爱德华继续吐槽,马诺林的长相随了父亲托雷斯,除了没有胡子其他的地方都像,包括声音,她的声音是那种低沉的粗声,而不是女生的那种甜美的软软的声音。
对于爱德华的吐槽,要不是多年不见,身边还有对方带来的人在,马诺林都要对他怒吼了,所以马诺林只是克制的翻了一个白眼。
“女的就女的吧。”爱德华不去纠结这个了,马诺林的性别不影响他们的友情,“艾玛,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哥哥在古巴的时候的朋友,马诺林,也是你喜欢的《马诺林住在海边》的那个马诺林。”
“你好,我是艾玛·卡特,我特别喜欢你的画,我今年入学加州艺术学院,我们都在旧金山,周末可以一起出来开party!”艾玛学艺术还多少受马诺林的画的影响,爱德华说带她来见马诺林的时候,她超级激动。
虽然见到的偶像和艾玛自己想象的不同,但是这点不同完全不影响她的崇拜,甚至马诺林是女生让她更加崇拜,从小到大只有在马术的时候才能穿裤子的艾玛对于一直能穿裤子,像男孩子一样生活的马诺林是羡慕的。
“当然,我的荣幸。”马诺林说着,然后他们点餐,一边吃爱德华一边抱怨这边的海鲜做的不如马诺林做的好,不过他也没有邀请马诺林去他家给他做吃的,如果马诺林是男生的话可以,现在她是女的,爱德华可不想在家引起世界大战,他的可人儿可是一个甜美的醋坛子。
和爱德华的妹妹口头上约好了一起“参加party”,但是马诺林选择的生物学是生物制药方向的生物学,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去参加party,大学里面得到时间,要么上课,要么就是在实验室做实验。
马诺林用别人学学士学位的时间,成功的取得了硕士学位,爱德华都要感慨她选择的这个专业“错过了太多感受美国的美的时间”,而你说马诺林可以毕业之后留在美国感受美国的美,是的,她可以,但是她没有留在美国,因为在她毕业的一个月前,爸爸托雷斯写信告诉她,圣地亚哥病了,而且病情不乐观。
马诺林毕业之后,马上就回到了古巴,回到了那个生她养她的小镇。圣地亚哥的病主要是高血压造成的各种并发症,之前还好,但是最近的这次发病造成了半身不遂,发病的时候圣地亚哥还在拿着鱼叉赶海,发现他的小镇上的人形容他“他拿着的鱼叉还叉中了一条石斑鱼,但是之后他就栽倒在海里,幸好栽倒的方向是岸边而不是海里。”
圣地亚哥病了,身为一家人的托雷斯和安赫尔自然担负起了照顾圣地亚哥的认为,然后他们也给马诺林写信告诉她圣地亚哥的情况,本来他们是不想麻烦在美国的马诺林回来的,但是圣地亚哥几次在梦中叫马诺林的名字。
回来的马诺林来到圣地亚哥的床前,看着这位对自己亦师亦父的老人,她握着圣地亚哥的手哭了,“圣地亚哥,你放心,我在美国学的可以治好你,你会和以前一样,我们再去海里钓马林鱼,我们会钓到两千磅的马林鱼,这次我来拉钓索!”
“马诺林,好孩子,好,好……”马诺林回来了,圣地亚哥像是更加有精气神,他听着马诺林讲述在外的生活,原先是他给孩子讲自己出海的经历的,现在倾听者和讲述着对换了。
马诺林积极的准备着要治好圣地亚哥的方案,她还考虑过在大学的时候和同班的华裔学的针灸,但是她的这些方案都没有用上,在第二天的早上,圣地亚哥不见了,在他的床头只发现一张写着“永别了,我的孩子”的纸条。
圣地亚哥自杀了。
圣地亚哥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用他那把杀死大马林鱼的鱼叉当拐杖,来到海边,在他已经因为停靠太久长了海藻和藤壶的船旁。圣地亚哥抚摸着自己的船,抚摸着挂在外面被太阳晒得不再结实的钓索,带着微笑用鱼叉刺向自己的胸膛。
马诺林在圣地亚哥的葬礼上哭的站不起来,整个人陷在和老人一起度过的那些在海上的时光,“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离开,是我不该提那条大马林鱼,我错了,我错了……”
“不是你的错,圣地亚哥身上有构造这个世界的作者的影子,你知道作者是怎么死的,所以,圣地亚哥有这样的选择不怪你,真的。”许久不上线的,说会在马诺林这个世界结束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系统上线安慰她。马诺林的情绪波动太大,让系统不得不上线。(再波动下去,系统空间就要地震了!)
但是系统的安慰只会让马诺林更加的伤心,而且她记起来了,记起来今年是1951年,这一年就是海明威写成《老人与海》的年份,这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马诺林喃喃着这句话,这个书中的中心思想,也是圣地亚哥的命运,“那属于我的命运呢?”马诺林不知道,他也不记得书中有没有写到。
马诺林在小镇上又待了一个星期,走遍了所有和圣地亚哥有关的地方,然后她收拾行李,去哈瓦那,她申请的哈瓦那大学生物学助教的简历得到了回应,她要去面试,开始她的新的生活。
马诺林在哈瓦那大学,从助教到讲师,从讲师到教授,她投身在科学之中,同时也关心着祖国的变化,她在科学之外,还将《毛选》翻译成西班牙语,可以说对推动1959年的古巴的革命有重要的作用。做了这些的马诺林也算是投身到古巴的社会主义革命中,这是相当的不安全但光荣的事业。而马诺林在这个世界中最终死于一场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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