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甜赶紧上前把口袋里那只小雕像取出来, 发现声音果然是从它体内传出来的。
“朱襄”
那声音一顿“不是,我, 池郅。”
夏甜一愣,还不等她想好说什么,就听雕像又道“我时间不多, 联系你主要是告诉你两件事。”
“一就是你可以把这个小雕像泡到水里,一晚过后这里面的水也可以跟空间河水一样的效果。”
“二是关于这个世界”
说着,池郅把自己从世界意识那里得知的,关于这个世界原本她才是主角的事情说了。
按照世界意识最初的设定,这个世界最终会以山林为中心, 发展成一个类似空间那样的世界,所以当初它是把空间直接跟山林深处那座大湖绑定在一起的。本意是想让空间里的气息慢慢逸散出来,一点点改变外界的土壤。
哪知却意外引来了杜鹃系统的注意。
杜鹃自其它世界里抓来一个穿越者窦娟,本想寄生于对方体内慢慢蚕食这个世界的气运。哪知窦娟一穿过来就对简左情根深种, 开始并不听它的话。
直到后来数次简左拒绝, 才因爱生恨,直接一把火烧了简左的产业。并且配合杜鹃重伤世界意识, 并趁它重伤期间, 把夏甜以及夏甜妈妈给杀死了。
当时为了救夏甜, 世界意识不得不把自己一分为二, 一部分投入池郅体内明面上吸引杜鹃的火力;另一部分则投入夏甜体内帮她保命。
这番话听得夏甜一愣一愣的,不由迷惑“可为什么之前朱襄说萧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听到这个问题,池郅顿了下,然后才道“那是因为当时你受到世界意识的影响, 觉醒了原世界的剧情记忆,引来杜鹃的注意。”
“所以世界意识只好将你原本的记忆全部抹去,再植入一段外来者的记忆。并且为了彻底骗过杜鹃,它甚至把朱襄的记忆也改了。”
夏甜“那萧萱呢她跟这个杜鹃是什么关系”
对此,池郅表示她是杜鹃系统为了夺这个世界的气运而设的一个工具人女主。至于穆宁轩,纯粹是杜鹃系统恶趣味,想要捏一个虐恋情深的男主出来看一出大戏罢了。
听到
这里夏甜不由沉默,莫名感觉这个叫杜鹃的系统有一点智障。
不过现在的事实却是她、朱襄、池郅以及那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世界意识都被这个智障搞得焦头烂额。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顿,问“可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在原世界里应该是个什么角色”
池郅一愣,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而卡顿“能量不足,我无法再与你保持联系。记得这段时间要保证空间相关物品产量,增强空间跟现实世界的交互,这样我们才能借到更多的世界之力。”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再次卡了卡,突然就没了声息,就像是断电关机一样。
夏甜“”
虽然还有些事情不明白,但是她已经大概知道,现在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个叫杜鹃的系统。而她唯一能出力的地方,大概就是保证空间河水的供给,保证农业基地的正常运行,多多卖菜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有点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之前朱襄曾经说过它可以在喝过空间河水的动物身上定位锚点。
大概可以理解为她卖的东西越多,它在现实世界的锚点就越稳固,就更能承受冲击的原理吧
怀揣着这点疑问,她想了想起身找了个干净的大桶,给里面灌满了纯净水,然后把雕像泡了进去。
再把这个桶找了个角落盖起来。
就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在她不知道的空间里。
一只浑身上下缠满了火焰的朱雀顶天立地,威风凛凛地站在中央,空间的一切都仿佛着了火,但却奇异地没被烧坏一切看起来既诡异又壮观。
那只朱雀正是长大后的朱襄。
不过现在它却看起来有点奇怪。
朱襄两只异色的瞳仁闪着冷冽的光,左边瞳仁是紫色,圆而亮,仿佛一粒上等紫玉雕琢而成的紫玉葡萄,说话看人的时候极为灵动;右边那只则是一只琥珀色的凤眼,狭长上挑,看人的时候分外冷情。
这时,朱襄左边那只圆溜溜的眸子一转,左翅尖就戳上了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能量就不足了呢还是说你心虚不敢告诉主人你们在原世界是一对儿的真相”
说着,它坏笑着左翅上举,凹出一个健美先生的造型“刚吞了
杜鹃最重要的种子,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重开空间什么破杜鹃,来一个老子吞一个,来一双”
哪知它的狠话还没放完,左翅就重重挨了一下,之前的造型被毁于一旦。
朱襄气哼哼“你干嘛信不信我现在就抽回保护你的力量,让你瞬间消失在我体内”
它右边的凤眼一挑,尖喙一动,就吐出一串清冷至极的话语“消失了也好,反正现在这样跟你绑在一起也是生不如死。”
朱襄“”
还没等它想好要怎么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就见对方的凤眼一抬,盯住小院后山某处“又要出芽了。”
朱襄“”
忍不住嘴里叽哩咕噜吐出一串谁也听不懂的咒骂,然后一扇翅膀就冲向了池郅指的那处,尖唳一声,喷出一股蓝中带紫的火焰,烧向那方。
这股火焰一直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它才控制着它熄灭,然后问池郅“死了没”
池郅控制的右眼一转,盯住那处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应该是死了。”
“什么叫应该”
这话顿时又听得朱襄炸了毛“你还能不能靠谱一点”
池郅凤眼一眯,语调清冷“杜鹃生命力极其顽强,只要还有任何一处残留,都可自行成长为新的杜鹃。这一点完整继承了世界意识传承的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
朱襄被池郅这一番反问问得哑口无言,沉默半晌终于气哼哼地一挥翅,索性闭上了自己的左眼,来个眼不见为尽。
之前它虽然在世界意识以及池郅的帮助下成功把侵蚀进来的杜鹃种子给消化了,但是眼睛却出了问题,瞎了。
后来世界意识临终消散的时候用仅剩的力量保住了池郅魂体完整,让他驻守在朱襄的左眼,成为它的眼睛。
世界意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杜鹃难以尽除,只要还有一丁点种子残留,都会自我成长成为一只新的杜鹃。
是以世界意识才会在杜鹃冲进来时当机立断关闭空间,就是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靠朱雀之火彻底烧死它。
但如果朱襄瞎了,那它这个计划就白瞎,因为普通的火并不能彻底烧死杜鹃种子,只有它动用体内的真火才能彻底烧死对方
。
而朱襄的真火数量有限,并不能像普通的火那样,满空间无差别乱烧。
朱襄烧完那一处的杜鹃种子,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合上“我要休息一下,现在是真的能量不足了,你帮我盯着,有动静就喊我。”
池郅盯着之前杜鹃种子出现的地方保持沉默不语。
朱襄一言难尽地摇头晃脑“你这么难以沟通,难怪好不容易找到老婆又丢了。”
池郅眼珠一转,盯着左边翅膀的眼神冰而凉。
朱襄“睡了睡了”
然后扬翅罩住左眼,开始呼呼大睡。
就在他们在空间里吭哧吭哧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消灭杜鹃时,夏甜已经收拾妥当睡下了。
只是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池郅那番话的缘故,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抱着她在路上狂奔,两人身后有个巨大而狰狞的黑影在追杀她们,嘴里一直说着“囡囡别怕。”
然后一不小心,两人扑通掉进一座大湖,她自己瞬间就被一团光给吞噬了,而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则是惨叫着被另外一道黑影抓走折磨,惨叫连连
夏甜惊叫一声自梦中坐起,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囡囡”
门口传来简左关切的询问。
夏甜起身开门,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简左应该是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衣服皱巴巴的,满身的烟味。
“做噩梦了”
简左皱眉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是不是昨天吓到了”
夏甜摇头“没事,就是梦见有人在追我。”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盯着简左的眼睛“妈妈是不是死在这座山林的”
简左从来没跟她细说过有关她妈妈的事情,一听这话他顿时愣了。
“你怎么知道”
继而又是愤恨“是不是那个陈彪跟你说什么了”
陈彪就是疤哥的大名。
夏甜摇头“不是,昨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人抱着我一直逃,最后扑通一声我们掉到山林深处的那座湖里,然后那个人似乎被谁抓住了在折磨,一直惨叫。”
说着她伸手揉揉脑袋,感觉自己现在都好像能听到那一声声的惨呼,叫得她心慌不已,对池郅的说法又信了
几分。
她这句话顿时勾起了简左某些难过的回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当初窦娟在湖边折磨你妈妈,我到的时候你妈妈只剩下一口气,当时急着救她就没来得及问你的下落。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你也在场,不过是被她沉在水底的。”
说着,他满是愧疚地抬手,眼圈通红“囡囡,对不起,当初我要是”
夏甜呆了,片刻之后冲简左嫣然一笑“没事啊,爸,我们现在不是找到彼此了么你快去洗澡吧,早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简左眨眨眼,把眼底的泪意忍下去“好,你就随便给我煮点面就行,一会儿我还得去那个祠堂一趟。”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夏甜奇怪回头“还去那里干什么”
简左“据陈彪交待,那里应该还有一个他挖出来的东西。”
夏甜脚步一顿“是一个石雕吗”
简左一顿,猛地想起一事“对了,他说还跟你说过那个石雕的事来。你有看到吗”
夏甜迟疑了下,突然蹬蹬回来,“爸,我还有点事要问你。”
然后不顾简左的惊讶,她拉着简左进了房间,关起门。
把昨天池郅跟她说的一些事情挑着跟简左一一印证了番,发现大部分都能对上。
比方说窦娟当年确实追过她爸,后来也确实是因爱而不得生恨一怒之下毁了她家。
有些对不上的细节,大多都是简左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至此,夏甜已经对池郅告诉自己的事情相信了大半,只是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还会有杜鹃这样无耻的系统,不想着自己建设,总想偷窃别人的成果。
不过转念一想就连空间认主这等奇异的事情都让她碰上了,那么有个喜欢偷人成果的杜鹃也不在话下。
简左被她拉着问东问西,情绪从一开始的愤懑后悔到后来的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囡囡你问这个干嘛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这些事就连老赵他们都不知道,倒是胡科长这些年一直追查窦娟的下落,对当年的隐情略知一二。
想到这里他不由问“囡囡,是不是胡科长跟你说什么了你相信我,我当年从没搭理过那个疯
女人,是她一心”
哪知夏甜一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不是胡科长告诉我的。”
说着,她把朱襄的事情换了一种方式跟简左说了。只不过她并没有说朱襄是空间之灵,也没说世界意识跟池郅的事,只是说朱襄就是那个石雕。
说她之所以能找到疤哥就是因为对石雕的感应,还说那石雕就是自己种东西能这么好吃的原因。
简左听得一愣一愣的。
夏甜以为他不信,便想拉着他去自己藏石雕的地方看看。
哪知简左直接一挥手“不用带我去看,也不要跟我再讲那石雕的各种用途。你告诉我那石雕长啥样,我找人重新做一个交上去就成。”
这事已经疤哥交待出去,知道的人还不少。
简左想着与其让人一直调查寻找,还不如由他做一个假的。反正看疤哥那样子,应该也是不知道那石雕的用途。
至于自己不看,则是因为保密的最好方法,就是当事人完全不知道。
夏甜“”
再一次感觉有爸爸真好。
父女俩吃过早饭,夏甜又把那石雕拍了照片发给简爸,两人就一起出发了。
有了石雕泡出来的水,她准备今天去动物医院看望一下鹿爸,顺便问问看什么时候能让它出院回来。
然后到了动物医院。
夏甜在医护人员的指引下来到鹿爸的笼舍,只见笼子里,鹿爸恹恹地卧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前的食盆里满满当当的牛奶、蔬菜、水果一样都没动。
带着她过来的工作人员指着地上的鹿爸摇头叹气“这鹿怕是活不长了,一直不肯吃东西,只怕是伤得狠了。关键它还不配合治疗,不上麻醉都没法给它拍片。”
夏甜心里一紧,喊了声“鹿爸”
闻言,鹿爸的两只飞机耳弹了弹,似乎是想动。
却又在下一秒强行定住“呦”
发出一声悠长、低沉、又愤怒的鸣叫。
夏甜“”
顿时好气又好笑“你跟鹿妈还真是两口子”
然后又扭头对工作人员道“我可以凑近点看看鹿爸吗”
工作人员挥挥手示意她自便。
夏甜绕到鹿爸身边,伸手自笼舍里拖出之前工作人员留下的奶“你生病了不
吃东西怎么行鹿妈在家里也不吃,所以你们两个是要殉情吗”
鹿爸自鼻孔里喷出一口气,傲娇地把脑袋摆到另一边。
夏甜也不理它。
轻笑一声,偷偷取下自己一直戴在胸前的笔,那里面密封装着一点昨天泡出来的空间河水,然后趁人不注意把它滴进牛奶盆里。
“你喝不喝”
夏甜把奶往鹿爸鼻子前面一挥,然后拿走“你不喝我就拿去倒了,搁久了的奶也不好。”
鹿爸本来正在那里生闷气呢,冷不丁鼻子跟前突然蹿入一股熟悉的香味,眼睛顿时一亮,脑袋“嗖”地抬起,定定地盯着夏甜手里的盆盆奶“呦呦”
“不生我气了”
夏甜把奶盆盆放回鹿爸身前,免得它太着急挣裂了伤口,伸手一下一下撸着鹿爸的大脑袋“昨天是我这里出了点变故,以为再也拿不出来这种你喜欢吃的东西了,所以才把你送到医院。”
“一会儿我去问问医生,看什么时候能让你出院回家。不能也没关系,我会天天来看你的。”
鹿爸飞快地舔着盆里的奶液,一边舔一边还时不时抬头回应夏甜一声。
看得旁边的工作人员惊奇不已“这鹿成精了,它昨天不吃东西难道是以为你抛弃它了”
夏甜浅笑,素白的手一下一下摸着鹿脑袋“大概是的,今天来看过它之后它应该就能好好吃东西了,等伤一好,我就来领它回家。”
鹿爸知道自己错怪了夏甜,这会儿也颇有些不好意思,舔完奶又过来不停蹭她,顶得她身上到处都是奶渍。
之后夏甜又多呆了一会儿,一直陪着鹿爸又吃了另一顿饭,然后才回家。
哪知刚一进村,就见老村长一脸担心紧张地跑过来挥着手示意她停下。
夏甜依言停车,探头问村长“什么事”
老村长“快叫人你家进熊瞎子了就堵在你家门口哪也不去,村里人敲锣打鼓丢肉杀鸡也没引开它现在你家里的人不敢出,外面的人敢进偏偏派出所那边今天又因为别的事情在忙,这会儿也没办法,你赶紧给你爸打电话,他认识的人多,看能不能找人来帮忙”
夏甜“”
熊瞎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终于把伏笔部分写出来了,之后再次回归快乐种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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