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夹杂着酒味,是霍时彦厌恶的味道。
可也不知怎么,他舍不得松开女人柔软的唇。
贪心的,一寸寸的汲取着,直至大脑空白,手不受控制的摸到了慕澜光洁无暇的后背。
偌大的卧室里,两道交叠的身影,呼吸乱了方寸。
等慕澜被疼得找回一丝理智时,霍时彦那张俊脸就放大在她眼前。
男人一双深眸锁着她,满眼都倒映着她的羞红脸的模样。
理智告诉慕澜,这个梦是不对的。
她要和霍时彦离婚了,不该再做这样的春.梦。
可……做都做了。
箭都已经发了,也收不回了。
所以慕澜的选择是,愉悦的做完这个梦。
她伸手紧搂着男人,高度密切配合着对方,一改以前的矜持羞怯,渐渐反客为主。
尚且头脑清醒着的霍时彦彻底丢盔弃甲了。
他甚至一反常态的要了慕澜一次又一次,直至女人疲倦得睁不开眼,那软柔的身子搂在怀里,还是让他动.情不已。
……
天明时分,男人才意识到疲累。
满屋的旖.旎直到慕澜睡醒,都没能消散。
光从窗外透入,她一半脸被融在阳光里,没一会儿便醒了。
下意识的往暗处躲了躲,慕澜感觉额头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皱眉,没睁眼,只拿手摸了摸。
确实是一堵肉墙,结实的胸肌,手感很好,暖暖的。
慕澜闭着眼摸了一阵,唇角勾着痴汉般的笑,却在神志清醒的一刹,笑容凝住了。
屏住了呼吸,慕澜慢慢睁眼。
入目是一片蜜色肌肤,肌理分明。
有一只大手扣在她腰上,手掌宽厚温暖,将她腰间那片肌肤捂得炙.热.滚.烫。
慕澜整个人僵住了。
脑袋空白了一阵,她慢动作的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眸光堪堪落在那人棱角分明的下颌,顺势往下,便是性.感的的喉结……
嗯——
慕澜思维卡壳了好一阵,做贼似的将贴着男人胸膛的手挪开。
她的动作很轻,轻手轻脚的将腰上的大手也挪开。
然后慕澜拉开薄被看了一眼,白皙的俏脸在明媚阳光下,肉眼可见的红了。
她昨晚……
和霍时彦?
该死啊!
女人挠头,一边蹑手蹑脚的下床,将自己被扔在地板上的衣物捡起,赤着脚跑去了浴室。
行动时,浑身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疼。
慕澜感觉自己跑走的姿势都有些不对劲了,就真的很疼。
以前她和霍时彦也不是没做夫妻间的那点事,但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感。
那男人在床.上,动作向来温柔。
有时候慕澜都觉得他不像个男人,面对她这样的身材和美貌,居然还能冷静克制,简直了!
可昨晚……
慕澜站在莲蓬下,稍稍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战况。
她记忆不太连贯,但是到深处的时的那种愉.悦还是有印象的。
大概,昨晚……是她和霍时彦结婚以来,在床.上最契.合的一次吧。
这么一想,慕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是怎么回事?
她笑,敛了神思。
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时,慕澜已经理好了自己的思绪。
床上原本熟睡的男人也醒了。
一双丹凤眼睡意惺忪,连说话的声音,都暗哑磁性,前所未有的欲。
“起了?”
霍时彦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但一向自制力很强的他,这会儿看见慕澜,便强行挣脱睡意,从床上坐起身。
双眸锁着裹着浴袍的女人,霍时彦清醒后,小腹那股火跟着重燃了。
他滚了滚喉结,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慕澜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收回来。
继续道:“昨晚……”
男人顿了顿,僵冷的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没等他继续说,站在床尾的慕澜打断了他,分贝不受控制的拔高:“昨晚我喝醉了!”
“酒、酒后乱那啥……你懂的。”
她刚才理过思绪了,隐约记得昨晚和那一帮同学分开后,她和林晚一、宋澄澄,又去了个小酒馆。
三个人聊着开公司的事情,又喝了点酒。
再后来,慕澜记得自己似乎先把宋澄澄和林晚一送回了家。
然后……然后她记不太清了。
所以她昨晚是怎么跑来鼎尚花园这边的?
啊!头疼!
慕澜没再多想,她冲床上的霍时彦挤眉弄眼:“所以霍时彦……昨晚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怎么样?”
她自己跑来鼎尚花园,睡了霍时彦。
这事儿,慕澜理亏。
所以她和霍时彦说话的语气,算是苏醒以来最客气最温柔的一次。
偏床上那男人不识趣。
深眸凝着她片刻,一向不苟言笑的霍时彦笑了。
薄唇轻勾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双锁着慕澜的深眸,依旧透着冷。
霍时彦道:“揭过去?”
“慕澜,你不是说……你失忆了?”
他记得,这是慕澜要跟他离婚的关键性理由。
因为他失忆了,对他没有感情了,所以婚姻关系无法维持下去。
可一个失忆的人,能在醉酒后自己回到鼎尚花园?
据霍时彦所知,慕澜出院后一直住在慕宅,没回过鼎尚花园。
怎么?
昨晚忽然恢复记忆了?
慕澜僵住,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装失忆这事儿,霍时彦好像看穿了。
emmm,这可怎么是好?
“不是说记不得我了,对我没感情了?”霍时彦质问着,语调却越来越轻快。
他端是看慕澜的神情,便知道她之前说的失忆是在撒谎。
可为什么撒谎?
就为了跟他离婚?
没失忆的慕澜,怎么会想着跟他离婚?
就在霍时彦狐疑之际,慕澜咬了咬银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抬眸,目光直勾勾的对上霍时彦的,“我承认,我撒谎了。”
“我没失忆,没有忘记你。”
“但是霍时彦,离婚是真的,我不爱你了,也是真的。”
“所以离婚协议你还是签了吧。”
这些话,从慕澜嘴里说出来,霍时彦不敢信。
他不信曾经爱他如命的慕澜,会真的不爱他了。
可她看向他的眼神那么坚定,语气那么决绝,听起来不像是假话。
“不爱我了?”男人的语气沉了些,脸上的笑意隐没。
“嗯。”
慕澜垂眸,很肯定的应了声。
紧接着,霍时彦又笑了,笑里透着一股狠劲,“不爱我了?昨晚还对我投怀送抱?”
“慕澜,我不喜欢你撒谎的样子。”
男人语气低沉,透着一丝丝不悦。
慕澜像是只被踩了脚的猫,蹦跶得老高,也是笑了,“我不是说了?”
“昨晚那是我喝醉了!”
“就当是告.别.炮,最后一次。”
她听不得霍时彦那句“不喜欢”。
他喜欢过她吗?
说得好像她不撒谎,他就会喜欢她似的。
呵——
慕澜翻了个白眼,拿上被她搁置在床尾的衣服便转身,打算去浴室里换好衣服,尽快离开这里。
她真是一秒钟都不想跟霍时彦呆下去了!
狗男人!
慕澜心头怒火冲冲,刚转身,腰肢忽然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扣住。
她尚未迈开步子,整个人被大力往后拉扯。
天旋地转间,慕澜被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惊呆,柳叶眼直勾勾的望着霍时彦那张俊脸。
男人一手锁着她两只手,轻而易举便将其举过她头顶,压的死死的。
另一手则扣着慕澜的腰,完完全全的制住了她。
慕澜根本动弹不得。
只樱唇微启,满目含怒,“霍时彦!你做什么?”
“告.别.炮?”男人鸦羽般的眼睫低垂着,眸光幽幽的锁着她,“哪里学的词?谁教你的?”
慕澜:“……”
她本来就知道好吧!需要人教?
“霍时彦你是不是有毛病?”慕澜别开眼不看他,没好气道:“你松开我!”
“慕澜……”男人趋近她,薄唇抵在她耳边,“我对你不好吗?”
“为什么要离婚?”
男人皱着眉,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慕澜沉默,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三年前的种种。
或许霍时彦还不知道吧,不知道她当初暗地里跟踪他,亲眼目睹了他和那个白月光一起进小区。
甚至连那场车祸,都是因为她跟踪霍时彦去了医院,亲眼看见他把白月光送进产房,看见他心神不宁的在手术室外踱步……
因此,慕澜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心神不宁。
然后便发生了那场车祸。
原本,慕澜以为霍时彦会借着她车祸,跟她离婚的。
这是个离婚的好机会不是吗?
离了婚,他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他那位白月光出双入对了?
他们一家三口大团圆不好么?
……
慕澜没有深想。
她知道霍时彦是个心思深的人,他没有离婚,大概还有他自己的考量。
但慕澜等不及了。
她只要一想到霍时彦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她就百般不是滋味。
这场单方面付出感情的婚姻让她疲惫。
霍时彦的隐瞒,不作为,让她反感。
所以,这婚,必须离。
慕澜觉着,自己没有把私生子的事情挑明了说,是给自己和霍时彦最后留的体面。
可既然这男人非得问他要一个缘由。
那好!
她就告诉他,为什么离婚!
“霍时彦,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出车祸那天吗?”慕澜动了动唇,声音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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