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审神者跟随出阵部队一起去清剿溯行军, 说实话这件事郁理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应该说,从她决定扩张星宫馆大肆开拓事业线后,和刀剑们一起出阵修正历史什么的就没再做过。
时隔这么久, 终于要再临战场, 为什么却要面临眼前这等事态。
“部队全员已经集合, 一切准备完毕。主君, 可以出发了吗”
本丸大门前,第一部队整装待发,作为领队的山姥切长义朗声询问自己的主君。
虽说这座本丸已经有不少和审神者并肩入战场的经验了,但对长义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可避免的他多打量了几次同样一身战斗服的初代。
和在本丸日常里出现的巫女装束或日常轻装不同,对方完全是一身便于行动和行于野外的黑色套装, 长发高高束起,双足套着厚重的军靴,细腰上还缠着一只不大不小的行囊,据说里面放着野营用的物品、还有付丧神不慎受伤时使用的手入工具。
至于本该挂在那个地方的武器
「主人是死神啊,她的刀一直在身上放着呢」
昨天问相熟的同僚,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尸魂界的死神长义不是没见过, 那身标志性的黑衣武士打扮、悬挂在腰间的斩魄刀、以及实力越强就越恐怖的灵压,还有和时政交流时面无表情让人不敢轻视的大贵族气质都让他印象深刻。但眼前的初代,真不太看得出来。
特别是对方这会儿没有一点主君气势的向他尬笑“你现在是队长,一切听你安排就是。之后去合战场也是一样的,把我当队员使唤就行了。”
虽说是平易近人并且高度配合, 省了他很多麻烦, 但不得不说也太没架子了。
是为了昨天的小动作心虚吗
长义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沉默而立的山姥切国广, 面上却是毫无变化, 点头应诺之后就严肃了神色转身看向其他部队成员。
“那么走吧。为了给敌人带去死亡”
时空转换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没弄清楚本丸是真实存在之前,郁理一直把这种轻微的晕眩感当做虚拟设备转换场景时对人体神经的影响。
现在是真的了。
她是真的有在穿越时空,来到了过去的时代。
“虽然军议时我已经强调过数遍,但在行军之前我还是要再一次提醒各位。”作为领队的长义走在最前,也绷着脸严肃警告,“在这个战场迈出的每一步都请谨慎,因为你不知道哪一步就触碰到了陷阱。”
是的,陷阱。
这次的新合战场和以往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样,没有哪一个战场会像这个一样被溯行军改造得处处都充满了陷阱毒箭、地坑、甚至焙烙玉这类土手蕾武器层出不穷。
战场地势说是野外山林,却更像一个只能进不能退的单线牢笼,而且最关键的是,在战场上游荡的敌刀实力十分诡异。
想起上一回出阵,部队是如何在陷阱和敌人的夹击下狼狈撤退的,长义的唇角又抿直了几分。
“虽然你有仔细讲过陷阱发动的情形,但是在没见到实体的情况下我们也很难判断怎么避开啊。”鲶尾藤四郎不由道,他左看看右看看,仍是迷惑,“我什么都没发现,主人你呢”
突然被cue的郁理一愣,立刻摇头“你们这些战场专家如果都分辨不出陷阱怎么找,我这个和平年代的良民就更没办法了啊。”
“哎不是说尸魂界的四枫院家最精通那些装备道具的开发和使用了吗主人跟着夜一大人特训了两回都没接触这个”鲶尾顿时惊奇,“我本来还指望主人你弄出个什么陷阱探测雷达好痛”
好奇主人特训内容的鲶尾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兄弟骨喰敲了脑袋“别总提一些让主殿为难的要求。”
“是对不起。”鲶尾捂着脑袋老实认错。
长义见状暗暗摇头,果然就算审神者一起出阵也解决不了吗“这个时候如果本丸里有一振南海太郎朝尊的话,这个战场倒是能变得更容易些。那一位是名刀剑学者,并且对陷阱十分陷阱,和肥前忠广关系匪浅。我原本以为他不日后也会来这座本丸,可惜”
非洲人不配有运气
“嘛嘛,以我们现在的阵容和装备发现不了陷阱位置也没办法嘛。”进来本丸度假快十天至今却没出一振新刀郁理哈哈干笑着摆手,“不过该前进还是前进的,这个战场任务不论怎么说总要完成。我虽然不能帮助大家勘探到陷阱,但如果不幸触发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们的。”
长义队长很好奇这位主君的保护方法,但他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周围的一圈刀已经在欢呼。
“我就知道苟修金萨马没什么办不到的区区陷阱在您面前都是小意思”
“那我就是专心找敌刃复仇了。”
“我和骨喰的安全就拜托您了哦,主人”
“需要我在旁护卫吗”
除了某个赝品君稍微适当表达了一下守卫之心,其他刃那都是想都不想全应下了,完全没有任何怀疑态度。
初代就强大到这个地步吗明明她连一把武器都没拿在手中。
他心中不解着,但很快这些都在行军过程中得到了答案。
咻咻咻
无数支利箭在他们行至一处密林时,如雨般毫无征兆地兜头而下。
“是毒箭快散开找掩体”长义立刻紧急指挥,上回出阵部队可是吃了好几次亏,每次都至少会有一人中毒受伤,导致后头的战斗越发艰难。
他下意识地想拉住随队的主人一起去闪避,却被人反抓住推到身后。
“都到我身后”几乎是郁理话一出口,部队里所有刃就执行完成。
扑天盖地的箭雨直射而下,郁理早已经对着身前张开手掌,只听见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那些箭支就在长义眼前像是撞到了什么透明的墙体一样折落而下,落满了一地。
长义“”
咻咚
“呜哇”那是龟甲贞宗不小心踩到陷阱坑整个人摔进去的惊叫,只是半截身子还在外面的时候他的腰就被一条长长的绷带缠住,直接被一把拉回来。
“没事吧,龟甲”收回绷带的郁理刚关心了一句,就被对方猛凑过来的亮晶晶双眼给吓退了一步。
“苟修金萨马,这是您特训后的新武器吗真是太棒了”粉发的打刀双颊生晕,“其实只用它来绑我的腰有点浪费了,如果能用在我的身体呃”
“正经点。”直接给了他脑门一手刀的郁理黑着脸,“我们在出阵呢”
“是对不起。”捂着脑门的龟甲一脸幸福的道歉。
长义“”
轰
这次是战国时代的著名火药兵器焙烙玉,这种类似手雷的武器只要一触发,刀剑们身上集护身和战斗两用的刀装必定会被恐怖的气浪吹飞,让部队在面对敌刃时再无防护,轻易就会受伤。特别是车轮战之下,这种没有刀装的劣势极为明显。
但这个杀伤力极大的陷阱还是被郁理用对付毒箭的方法同样解决了。
这个人真的是说到也做到了,只凭着自己完全克制了这个合战场上的所有陷阱,明明白白显示了自身的强大。
这还不只,在队伍一路无伤行军到战场中段,开始找地方进行休整回复体力时,对方带着短刀小夜钻进林子随便转悠了一圈,众人原本干涩难咽的兵粮丸伙食就直接换成了美味的乡野大餐,一群刃有欢呼有雀跃就是没有意外,说明他们早已经习惯审神者出阵时会给他们准备饮食补充的事了。
再加上这期间队伍遇到的两支敌刀部队,初代虽然没有动手斩杀一振敌刃,但那进可攻退可守的行步站位已然说明了她在帮他们掠阵的守护姿态既不争夺部下们的军功,更不会让他们分心去照顾她。
该说是强大呢,还是温柔呢
捧着用叶子折出的碗,分析着初代在战场上展现的另一面,山姥切长义垂下眼睑,心情复杂。
“不过话又说回来,陷阱的频率是真的很高啊。”同样吃饱行军饭,正捧着现榨野果汁喝的郁理也是感叹,“之前听长义你说这个新合战场的敌人特别擅长制作陷阱,我还以为就是那么几个,没想到简直是踩几步就能遇雷啊”
难怪局长他们上回过来直接翻车。
“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的干扰,虽然烦人却不至于伤筋动骨。”山姥切长义回答道,“这个合战场最难缠的还是那些溯行军,不知道什么原因越往后面遇到他们就会变得越来越强,之前我们已经遇到了两支敌军,一支薙刀部队,一支太刀部队,下次如果再遇上这两个兵种,他们的实力就全部翻倍。我说的翻倍不是简单翻一倍的意思,而是越往后越是翻上好几倍的呈现。”
上一回来这个战场的他们在第三次遇到薙刀队时,对方的领队薙刀一招横扫,只是一击就摧毁了他们全队的所有刀装,虽然在长曾祢的指挥下众刃挥尽全力在那些薙刀下次出击前尽数击杀,可之后没了刀装护身,负伤的人就逐渐增加,一直到后头,在遭遇毒箭袭击他为了救南泉直接由中伤变重伤之际,他们又第四次遭遇了敌薙刀队
越发恐怖的压迫气息让领队的长曾祢明白已经再无胜算,当机立断带着部队撤回了本丸。
“也就是说,这个战场最大的难点其实就是那些薙刀部队了。只要注意侦查,仔细规避掉敌薙刀,我们就能顺利完成清剿任务,拆掉敌营返回本丸吧”小夜左文字伸手举起了自己的本体,“没问题,侦查的工作交给我来。”
作为短刀,在这方面他再拿手不过。
“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一直都挺沉默的山姥切国广在这时突然开口,他看了一眼本作长义,“如果顺利规避掉棘手的战斗直捣敌营,上一支出阵部队不会败得这么惨。不论怎么说,长曾祢虎彻的无论个人实力还是指挥经验对付这种程度的战场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明显被溯行军扭曲改造过的合战场,肯定还有我们无法扭转的绝对劣势。”
“很敏锐嘛赝品君,不愧是这座本丸的开荒元老呢。”长义的脸上又浮现微笑,但也只是扫了一眼被被就转头看向表情拧巴的郁理,“就如赝品君所猜的那样,这个战场遇到的敌军刀种都是随机的,而且是不可回避型的敌人。之前一路走来其实你们也有察觉到吧,这里的地型从入局开始到冲至敌营其实从头到尾只有一条路可走,要么打赢继续往前,要么只能战败打道回府。”至于其他战场上能用的绕路奇袭等种种迂回手段,在这里完全没用。
他们是一开始就顶着各种不利因素,只能一步步硬碰硬的一路杀过去。
换句话说,如果运气非常不好,就算是练度顶级的常胜部队会翻车也根本不意外。
突然想起自己这一阵现世一堆破事且本丸最近没出过一把新刀的郁理“”别刃有没有好运她不知道,但目前来看她的运道似乎并不咋地。
不要出三连薙啊不要出三连薙。某审神者不由在心里默默祈祷。
然而墨菲定律告诉我们,越是怕什么,越是会来什么。
整支部队都不乐意遇到的糟糕状态,最终还是出现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第三次遭遇薙刀部队了吧”满是血和尘土的战场里,骨喰藤四郎低声道。
“嗯,是第三次。”就在旁边的龟甲贞宗淡声应和,脸上满是凝重。
“不只是第三次遇见薙刀部队,我们之前也第三次遇到敌枪部队了。”小夜左文字轻声补充。
“战况越来越艰难了呢。”鲶尾藤四郎低头打量自己,“来之前主人给我的刀装防护全都用完了,再遇上那些家伙,如果不能先发制人,我就得惨了。”
现场当然不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的情况,他的兄弟骨喰藤四郎也是如此,只是少年胁差面上鲜有表情,站在兄弟身边抬头向远方张望“可是,距离敌营也不远了。”
只差最后一段路,他们就能抵达敌将大营。
谁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继续前进那是肯定的,相信主人也不会反对,但眼下要注意的方面已经根本不只是敌刃方面的事,而是那边
战场中一左一右互相刻意各自只站在边缘处的那两刃。
“之前才开战时还不明显,因为杀敌很轻松,但是越到后面局势越紧张反而看得越清楚,这两个人完全没融进一个队伍里啊。”小夜左文字虽然顶着幼童的外表,但在战场上以前辈的姿态指点江山却无人有异议。
“是啊”龟甲贞宗抿着唇表示嫌弃,“为了真品仿品什么的折腾到现在都还结束,害苟修金萨马为难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吧要换成是我,只要苟修金萨马能开心,别说仿品了,就算本丸里再来几把贞宗家的赝品我也会热情相待的。”
他这话让其他刃顿感吃惊“为了主人你可真是拼啊。”虽然本丸里对这种事还挺豁达的刃也有一些,但豁达到这程度的是真少见。
“当然”龟甲眼神坚定重重点头,“苟修金萨马才是我的一切啊”
“哼哼”鲶尾只能低声哼两句,眼睛瞄向银发的打刀,“要是那位能有你一半觉悟,局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惜,山姥切长义别说一半,就是四分之一都不可能有。
于是郁理就很愁,她明明在战场上极力转圜和淡化矛盾了,结果还是变成最不想看的那样了。
那两个刃一直在暗暗较劲啊不,确切的说,是长义先挑起的较劲,国广原本是不想理会的,结果对方一而再的在战斗里各种抢怪挑衅,终于成功激起了被被的怒火,这两把刀在战场上成功杠上了。
抢怪,抢誉,抢敌刃领队首级这些事全都干了。
本本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怼被被,虽然被被一直没怎么回应,但心里肯定是憋着火的,这回大概是真新仇旧恨一块上了。
郁理“哎哟,头疼想歇会儿。”
主人扶额表示难受,那边龟甲早就在第一时间凑过来“苟修金萨马这里脏不要随便坐,我把披风解下给您垫一垫”说着就要扯下自己的半肩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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