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风寒凉, 却没办法一下子冷却面上骤然升高的温度。
顶着发烫的脸,郁理十分惊慌地躲进了屋里。
然后翻出了游戏好感度面板。
绿的,绿的, 金的,金的,绿的, 金的
“吓死我了”
关掉了窗口,郁理虚瘫在榻榻米上。
没有粉宝石出现
这个正月连收髭切跟鹤丸两暴击, 郁理差点以为哪里大翻车了, 现在看到了角色好感度面板, 发现大家都是规规矩矩的亲友线,就算一颗宝石没亮的那几个极少数至少也没出现粉红色的。
还好还好, 她这半年的严防死守没白费。
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两个是不是恢复记忆, 毕竟他们今天说出的话实在似曾相识, 但看到好感度面板, 郁理就打消了疑窦。
开玩笑,要真恢复记忆了, 先不提鹤丸,就髭切那性格说不会送颗粉的打死她都不信。
郁理深刻相信,她可以魅力衰退,但抓到了机会的髭切绝对不会后退。
“虚惊一场, 虚惊一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坚定认为自己的脸红来源于紧张的郁理埋头走向卫浴间, “洗洗睡, 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快活不知时日过, 正月的年节假期很快结束。
懒了快一个星期的刀剑们一个个苦哈哈地重打精神投入工作, 只是那不在状态下的表现跟现世里周一去公司的上班族如出一辙。
“这就是人类常说的「惰性」吗真可怕。”看着萎靡不振的兄弟们, 粟田口家的灵剑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不要用这种表情说可怕两字啊,根本看不出来好吗”后藤藤四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而且白山你明明假日里和我们一样都有在玩,为什么还能这么早起来干活啊”
“为什么不能”白山吉光歪歪头,“主公也是早晨四点就起了,早课早餐一样没落下,还处理了半个小时的政务,现在已经换好战袍跟着部队出阵去了。”
“你们都是魔鬼。”
刃生第一次为“节后综合征”这种事困扰,刀剑们反应不一,但因为有个魔鬼自律性的主君在前面当榜样,当天就克服得差不多了。
没道理主君一个人类都能做到的事,他们作为神明却不能啊
就这样按部就班地又运转了两天,本丸之前被年节带走的节奏又重新拉回正轨,郁理表示她很满意,不枉她天寒地冻里一次次从温暖的被窝中挣扎出来。
当正月的年味彻底散去之际,本丸也收到了时政发来的最新通知。
关于太刀的远修许可。
继短刀,胁差,打刀,大太,枪和薙刀之后,刀剑部队里占比极重的太刀也终于开放极化许可了。
而名单上目前唯一列在其上的名字是烛台切光忠。
“哇,是光酱呢”今日的近侍担当太鼓钟贞宗在看到情报后当场就叫出来,他手舞足蹈,“我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光酱才行”
获得郁理的许可后,短刀拿着文书就风一样的下了楼。
郁理坐在原地没动,只是无奈摇头“急什么,不还是要排队么”
本丸先前列好的修行顺序还贴在布告栏上呢,如果没有必须要调整的意外在几乎不会更改,烛台切光忠的修行许可开放也就是在表格的最后一列把他名字加上去而已。
按照本丸目前的修行进度,轮排到光忠那会儿樱花都快开一个月了。
这个事急不来,毕竟刀剑们去修行一次都要消耗掉四个本丸日是铁板钉钉的,比起这个郁理还是更关心大家的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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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们对主君的勤勉已经有些麻木,正月过后她在政务方面收敛了很多,将不少工作分担给了近侍和其他正好留守的刀剑,但是在随部队出阵这件事上那是寸步不让,甚至比正月前更频繁了些。
“真的是一点都不容闲。”明石国行一脸挫败,“呐长义君,我们就这样继续装不知情真的管用吗”
“当然管用,她有没有休息充足大家都能看出来。”银发蓝瞳的漂亮打刀笑容不变,“既然主君一心想提升我们的实力,我们就全力配合好了。”
“说得也是。”明石叹气,“我们早点冲到顶层战力,她就能放松下来吧。”就是苦了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为了萤以外的人这么努力。
“也不一定非要到顶。”看出懒癌想法的长义笑了,“只要我们表现得越向主君的期望靠拢,这个本丸的秘密、那不知真相的过去也许会在不经意间就揭露开。”
他这句话颇有深意,小会议里包括明石在内的其他刃都疑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这回轮到小少爷叹气了,那隐隐暗含的优越感让刃颇想磨牙,但最终还是好脾气忍了,“一个人可以戴着面具活几十年,却不可能戴着面具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持续扮演,她已经给了不少破绽了不是吗特别是目的在逐渐按预想中的一步步达到,防备和警惕心会不由自主减弱,总会出现面具脱落暴露自我的时候。本丸现在整体实力都在飞速攀升,随着极化变强的刀剑越来越多,主君最心焦的战力问题很快就不是问题,绷紧的弦一朝放松,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现场所有刀剑沉默,目的达成心神放松,那当然就是最容易翻车的时候啊。这要是在战场上,对敌就是反败为胜的最佳时机,如果是已方就是致命破绽。
他们像现在这样装模作样,其实不就跟示弱迷惑主君,等她放松自曝破绽是一个道理吗
“其实不知道那些事也没什么。”在沉默之后,地藏行平开口道,“在了解那位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我对过去发生过什么也没太大执念,她想要什么就为她实现也足够了。”
“我也这么认为。”烛台切点头赞同,“真的没必要一定要抓住那些不放,现在就挺好的。”
明石和石切丸齐齐点头赞成。
“我可不这么认为。”山姥切长义一口回绝,“只有知道发生什么才能将问题彻底解决掉。一直回避下去粉饰太平也只是表面功夫,藏在底下的烂疮如果不下狠心挖掉,伤口又怎能彻底长好”
“长义,事情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石切丸觉得他这话有些重了,温声劝道,“主公的状态我们明明也能看到正在一天天变好。”
“真的是这样吗石切丸阁下。”打刀侧头看向这位温和的神刀,“是,是有这样的道理。你们可能会说时间会抹平一切,时间长了就好了。可那跟毫无作为又有什么区别作为刀剑拥有逸话,借此才获得人身成为付丧神,大家该比谁都明白过去从来不可能过去,我们的存在就是最佳证明。主君这件事也是同理,有什么过不去的门槛就该直面,将它解决跨过去,而不是迂回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他逐渐锐利的目光,屋中其他刃皆是肩头一凛。
这是何等骄傲的一振刀,正因为太骄傲,更显得强势且凌人,可他一切言行皆出自他本心,堂堂正正从不避讳。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其他人对他有着那样复杂又矛盾的看法吧。
“我不同意。”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反对。
屋里的长义几乎是立刻起身,周围其他刀剑在听出声音是谁后也是一脸惊讶,紧闭的障子门在这时豁然打开,一个金发碧青瞳孔的青年站在那里。
他一身红色的运动内番服,肩头披着一块破旧白布,只是以前无论何时都会盖住脑袋的兜帽并没有戴上,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露出面孔,直直看向室内有着和他相似五官的山姥切长义,再度重复。
“我不同意你的做法。”
长义看着门口的人,脸上露出毫不意外的讽笑“哈,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安分连偷听这种不入流的行径都干出来了,不愧是你啊仿品君,就算被主君送去修行过也救不了呢。”
山姥切国广对他的讥讽直接忽略,只是绷着脸盯着长义一字一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吸引主人的注意,只有伤害她这一条绝对不允许。她既然已经痛过一次,好不容易开始结疤就没必要再把创口扒出来再疼一遍。你说过去不能过去,那痛苦也是一样的。治伤的方法有很多,不需要用最激烈的手段去处理。”
长义脸色阴沉,咬着牙冷笑“你可真敢说啊,那不如你来说说该怎么解决”
“不需要考虑。我对那些都没兴趣,我只在乎她会不会因此受伤。”金发的打刀回得毫不犹豫,“你在乎的过去也好,名字也好,传说逸话也好,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全都给你。现在的我只做主人的刀就够了,和她相比,前面提到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说到主人时,青年的眼睫微垂,只是藏在白布披风的拳头暗暗捏紧,很快再度抬头凌厉看过去。
“所以这里我要说的只有一句山姥切长义,你要是敢让她受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放完这句通牒,山姥切国广没管长义难看的脸色直接转身就走,肩头的白布随着他的动作甩在半空,虽说破烂依旧却不再脏污,一头金发在阳光下格外闪耀,宛如洗去尘污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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