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学堂休沐。
休沐的时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白沉音一家子带上奴仆,调料食材等去了自家的庄子上春游。
白沉音带了三只风筝,她自己一只,陪同的丫鬟们一只,还有一只给庄子上的孩童玩了。
一开始是白父陪白沉音放风筝,后来白沉音将站在一边看着的母亲拉过来一起放。
夫妻俩从来没有在外面如此亲密过,有些拘谨。不过放了一会,拘束感消失,夫妻俩相处自然起来,满面笑容,相亲相爱。
最后是夫妻俩在那放线,拉扯着风筝,白沉音站在一边看着。
看了会,她就跑到河边看厨娘宋婶杀鸡杀鸭。
这鸡鸭是从庄子上拿的,整个庄子都是白家的财产,何况鸡鸭。因此白府一来新庄头便眼巴巴送上种种食材,甚至还有一点点大的青菜,只为讨好主人。
白沉音脑海里唾弃了一秒钟古代没人权,下一秒便已经想到不下二十种手法炮制这些鸡鸭,让它们变得更加美味。
然而她没有这个机会。
原主从小到大连厨房是啥样子都不清楚,怎么点火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懂得如何做菜呢?
闲来无事,白沉音问庄头要了蚯蚓,折了根芦苇杆,系上细绳开始钓鱼。
春天的鱼不肯吃饵,但实在架不住河里的鱼多。
白沉音在河边站了一会,便钓上来一条寸长的小鱼。
没等多久便钓了十几条小鱼,最大的也不过巴掌大。
由于河水清澈,她甚至可以见到鱼儿在鱼饵附近徘徊。
这让她想起上辈子母亲说她小时候河里的鱼很多,因为耗费油都没有人吃,河边的草丛里用竹筐一搂便能搂到不少。
站的久了有些腿麻,白沉音回神收起鱼竿,麻烦宋婶把鱼清理干净放在油锅里炸酥。
在等待的时候,白沉音眺望远处,见白父白母在田间小路慢悠悠并排走着,越走越远,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浮上心头。
一阵大风吹过,将天空中的风筝越吹越高,风筝配合着大风,将没插牢的木棍拔出。
风筝旋即飞走,陪着这阵猛风,跨过河流,飞跃树林,远走他方,最终落到了一处假山上,被一只宽厚的手捡起。
日后引出一场桃花债却是后话。
白府众人吃过午饭,到庄子上唯一的红砖瓦房午休。
新来的王妈、王婆、红露、芜绿都是庄子上的人,此时便提着包裹回自己家和家人团聚。
白沉音睡不着便在庄子上转悠。
白家这所庄子只是个小庄子,一片平地,一眼扫去便能将庄子望个透。
她仅仅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将整个村子转了个遍,期间路过王妈、王婆、红露芜绿的家,被招呼着进屋坐坐。
那么点大的房子里放满了东西,甚至鸡鸭都住在里面。
白沉音摆手拒绝,不再在村里散步,转头往不远处的树林里走。
树林和村庄被一条小溪隔开,一根粗大的树干被劈成两半并排横在溪上,便成为简单的小桥。
白沉音站在桥上,左盼右顾,忽的瞧着从上流飘下几根带血鸡毛,顿时心生好奇。
她顺着河流一路蜿蜒而上,不时可以看到有鸡毛顺流而下。
远远地,她看到在树林边上有人在河边拔鸡毛,边上点着火堆。
当她走近时,才发现那人跟个野人一样,披头散发,头发都打结了,穿着不合身的土色麻布衣,露出半截手臂和大腿,强壮有力,上面覆盖了浓厚的汗毛。
边上的火堆上还烤着两只老鼠。
那野人听见动静,警惕地抬头看了一眼白沉音,下一秒动作十分迅速的一手抓鸡一手拿起插着田鼠的木棍,消失在树林深处。
白沉音一愣,没想到他那么胆小。
不知道是不是庄子上的人。
白沉音有些好奇此人的身份,但是她更注意自己的安全,便转身回村。
回去后免不了要打听一下村庄树林里有野人的事情。
王妈是伺候白沉音的婆子,又一直生活在庄子上,想来对事情有些了解。
白沉音故作天真的问她庄子附近是不是有野人时,王妈一点也不惊讶,反问道:“小姐你怎么知道?”
白沉音道:“我在庄子上闲逛的时候听到的。”
王妈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说起野人的来历。
“那是毛家的小子,叫毛奇,他爹是我们原来的庄头毛有义。阿奇命不好,一出生就死了娘,他是天生神力,可惜脑子不好是个傻子,还特别能吃。”
“他爹在的时候,家里再穷也有他口吃的。后来他爹病死了,他叔叔毛有仁成了庄头,嫌弃他吃的多,就分家,把他一穷二白的分出去了。”
“脑子有问题的傻子,没人照顾那可不得成野人了。后来大家只偶尔看到他,像个野人一样,便叫他野阿奇。”
白沉音听了,转身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游玩了一天后,众人在晚霞的余晖中踏上回府的路程。
大家身体疲惫归疲惫,心灵都是享受这得之不易的轻松时光。
白沉音察觉到白父白母的感情更深厚了,夫妻间的相处也更加亲密和谐,心道促进父母感情的活动可以多搞一些。
没多久,白沉音便以学堂里没有人带丫鬟的理由,跟白父提出日后自己上学,身边不必再跟着丫鬟。
白父每日既要教导学生,还要自己看书,偶尔和朋友聚会,见女儿乖巧安分省心。
反正不管是白沉音被人欺负,还是欺负被人,都会有人向他报告。且附近基本都是白氏族人,也不怕女儿遇到危险。
且学堂众人都是自己上学,没有带书童丫鬟的,便点头同意了。
流烟一走,白沉音在学堂时感觉自由了许多。
譬如她自己上学,看似从包里实则从空间拿出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使用,学堂众人一般默认东西是她从家里带的,不会想到别处。
如果流烟在的话,白沉音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收拾,都是她拿着,白沉音手里突然多了什么,她绝对是一清二楚的。
一次两次流烟或许会不在意,但是她不是没有灵魂的NPC,不是没有脑子的木偶,她也会思考,也会怀疑。
白沉音不会去赌人心,秘密一旦被第二人知道,便不再是秘密。
流烟一走,白沉音便加大了对同学和夫子糖衣炮弹的攻击。
对亲近自己的同学,施以小恩小惠;和中立的同学关系也是友好状态,偶尔一起玩耍;至于敌对派李子旭兄妹,先往死里打压,等对方求饶,再纳入自己的小团体。
这其中重中之重便是“贿赂”孙夫子。
不需要孙夫子做什么,只要他睁只眼闭只眼,便万事大吉。
孙夫子并非什么有骨气的人,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没有什么未来可言,唯一惦记儿孙的未来。
白沉音打听到他孙子早已定亲,预备五月份成亲,正在采买成亲用的东西。
她瞅了瞅空间里库存,脑子里反复对比,反复考量。
既要符合时代,又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廉价,还要具备实用性。
最后选定了两床大红色蚕丝被,和几件首饰,安排人送到孙夫子家,并留下几句话。
之后时不时让人送菜送水果去。
孙夫子待白沉音更加和煦了。
白父有时候会赴约聚会,白沉音便会趁此逃课,孙夫子在白父面前也绝口不提,提起只有夸奖。
至于逃课的时候,白沉音去哪里了呢?
自然是去物色她的未来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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