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听到庄墨的油腔滑调，戴云泽拧起了眉头。
但是戴云泽也没说什么，只回头对文曦说了一句“我们走”，这就要拉她离开。
庄墨一看，将腰肢一扭，水蛇一样地扭到了戴云泽和文曦面前，再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走去哪呀，咱们这话还没说完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戴云泽冷冷地瞟了庄墨一眼，说到，“庄公子，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既然戴云泽出面和庄墨杠上了，文曦就安安然然地站在他身后，由他来和庄墨对线。
看着面前少年瘦削的肩膀，文曦觉得很心安。
是熟悉的心安。
————
可就算文曦将自己藏到了戴云泽的身后，庄墨也不肯放过她。
庄墨直接跳过了戴云泽，踮起脚来看向文曦，恼怒道：“陈嘉月！你可忘了我们两家是有婚约的！你现在这样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察觉到庄墨不怀好意的注视，戴云泽侧了侧身子，将庄墨的目光截断：“庄墨你说话客气点！陈姑娘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你这样扯谎，是在诋毁她的名誉！”
文曦是有给戴云泽说过陈家和庄家的关系的，所以戴云泽知道两家长辈的态度，也知道两家人并没有挑明这件事。
庄墨和陈嘉月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婚约。
所以戴云泽怼得理直气壮。
被戴云泽一句戳破自己的谎言，庄墨整张脸都青了。
不想和戴云泽纠缠，庄墨将猿臂一舒，伸手过来就想抢走戴云泽身后的文曦：“陈嘉月！你给我出来！”
却没想到庄墨的动作快，戴云泽的动作比他更快。
戴云泽也出手了。
他双手抬起，一把擒住了庄墨伸过来的这只胳膊。
然后，顺时针一拧！
戴云泽的动作太迅速了，文曦都没有看清楚，就听到“咔嚓”的一声。
紧接着响起来的，是庄墨的惨叫。
杀猪一样的惨叫。
在庄墨的惨叫声中，戴云泽将擒着他的双手松开了。
庄墨顿时抱着自己的胳膊，痛得滚到了地上。
“庄公子，陈姑娘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资格对她颐指气使。”戴云泽居高临下地看向庄墨，“今天这一下只是我的警告。你以后再敢对陈姑娘不敬，废的，可就不止一只手了！”
说完，戴云泽抓着文曦的手腕，带她快步离开书院。
戴云泽和文曦走出去没多远，地上的庄墨发狠地叫了一声：“戴云泽！你给我站住！”
戴云泽停下了脚步。
但是他并没有回头，仍是背对着庄墨，问：“庄公子还有何指教？”
庄墨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
站起来之后庄墨也不敢上前，只远远地冲着戴云泽喊：“君子动口不动手！戴云泽你可敢与我在别的地方比试？！”
这回，戴云泽终于肯给庄墨个侧脸看了：“什么地方？”
“你是想到我们岳麓书院来念书的罢？！下个月就是书院的入学考试，你要来考的吧？！”
“然后？”
“虽然我已经入学了，但是为了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我会参加这次考试！你可敢来与我一较高下？！”
听到庄墨这个邀请，戴云泽笑了。
“有何不敢？”
“好！那你给我等着！让我庄墨大才子教你做人！”
“尽管放马过来！”
————
庄墨向戴云泽下了战书之后，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戴云泽也带着文曦离开了。
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戴云泽并没有松开自己抓着文曦手腕的手，牵着她，走进了湘水旁边的竹林。
文曦整个人都是懵的——怎么回事？庄墨和戴云泽这是……要在考场上SOLO了？
这件事的发生……和我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吧？？
就在文曦琢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戴云泽突然开口了：“怎么了？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文曦点了点头：“嗯……”
“怕我输？”
“这倒是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文曦突然停下了脚步。
戴云泽被文曦这突然的动作给拖住，也跟着停了下来。
戴云泽微微一怔，回过头来。
正好，一眼望到了文曦那双盛满了盈盈春光的眼睛里。
“我在想……”文曦开口道，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你是因为我才和庄墨杠上的吗？”
————
突然，起风了。
风吹皱了湘江的水，吹得沿岸的竹林摇晃，竹叶嗦嗦作响。
在这热闹的声响中，文曦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江水一道儿，荡漾起了波澜。
戴云泽静静地回看着文曦。
他的眼睛里有光，文曦熟悉的，黑夜里的星光。
闪着璀璨的光，牵动着她的心。
“要不然……”戴云泽轻轻地开口，“你以为我是因为谁？”
文曦闻言又是一怔。
欸？
————
就在文曦的懵圈更进一步的时候，戴云泽不逗她了。
原本抓着文曦手腕的手往下滑，指尖撩过她的掌心，挑起她的手指。
和她十指紧扣。
“嘉月。”戴云泽轻轻地叫了文曦一声，专注地看她，“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为了你我会努力。我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的。”
“你愿意，为了我等到那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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