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基地,科研院内院之中。
一个巨大的地下藏库之中,每隔一米就林立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每个罐子里都装着一个闭着双眸沉睡中的生物。
而这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罐子,少说有上千个,看起来震撼人心。
越是靠近科研院的大门,生物保持着的人形也就越完善,几乎没什么变化;而越是往地下藏库的里面深入,那些沉睡皿中的人类身上的兽类变异特性也就越明显。
从部分肢体为稀奇古怪的兽类形态,到半边身子都变成极不协调的兽类身躯,最里面单独隔离的两排器皿之中,那些生物已经看不清他们原本的面貌了。
有的脸部变成了一颗浮肿布满了青筋的兽头,有的身子不正常的充血膨胀仿佛随时都要爆炸,他们的器皿之前穿着一条管子,另一边连接着器皿中的生物体,方便记录他们的动态。
忽然,其中一个器皿之中的变异生物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器皿之上的报警器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警鸣,短短半秒钟便传遍了整个地下藏库。
外头一直值班的人听到动静,顿时拿起通讯器通知上层的院士们。
“编号y1804异动。”值班的青年并没有被震耳的警报声吓到,他不慌不忙地通知完毕后,很快便放下了手中的通讯录静静地等待上面来人。
几分钟后,一群身着银白色长袍、身上印着科研院标志的院士匆匆从各个入口汇集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温和的老人,此时一边匆匆打开了藏库的大门往里走去,一边听着助手说明这位发生异动的志愿者的信息。
“刘芸芸,女,年龄28岁,标号y1804,两个月前从黄州来到了科研院成为招募的第二批进化行动的志愿者。她的状况一开始的时候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同期里比较差的,本来已经打算提前准备让她降解,但是她的状况又很奇怪地好了起来,现在是我们数据库中比较重要的典型的一位,成功几率较大。”
助手说完以后,老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把文档给我看看。”
从助手的手中接过之后,他翻看了刘芸芸的资料,发现确实是如此。从一开始的严重排斥凝石和源石提取物,到后来莫名其妙地便发生了好转,而这一切都是在一个人的手中发生了转折。
看着“李军”这个名字,老人心中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果印忆柳此时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头发花白却显得很精神的老者就是当年在z市基地见过的白老,那位幽默和蔼的老人此时穿着b市科研院的衣服,身上温和的气质也被磨地锋利许多。
自从李军各种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曝光在众人的眼中,民间各方势力联名声讨,将他从科研院院长的位子上拉了下来,而新任的院长就是白老。
白老上任以后,把曾经被李军挤兑走的几个老朋友重新招了回来,把院里激进的风气压了又压。
现如今李军在科研院有自己单独的实验室,也有一批忠实的拥护者,刘芸芸就是从他们实验室经手的志愿者。
穿过层层的器皿,白老等人最终来到了这个发生异动的志愿者身前,她此时的形态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类女性了,面庞上充斥着鼓鼓囊囊像蚯蚓一样盘踞着的血色经脉,像是在忍受极致的痛苦。
白老严肃道;“把数据都调出来”
进化行动顾名思义,就是招募一批自愿主动接受进化人改造实验的普通人,通过让普通人吸收凝石,并借助源石提取物的方式来让没有进化能力的普通人变成一个进化人。
这实验非常残酷,每一个接受了实验的志愿者都要服用凝石,忍受着漫长的基因改造的痛苦。
成功之后,他们就是拥有进化能力的进化人,可以自己出去打猎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不会因为一口饱饭而头疼不已。
正因如此,这项活动在开始办理初期,就有一大批普通人前来报名,他们大多是一些深受末世之苦的,在这黑暗的废土时代看不到前方道路的一点光明,最终想要改写自己的命运。
他们在协议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相当于盖了章,无论以后出了什么样的后遗症甚至因为身体不耐受而死去,他们也不后悔。
在进化活动中,成功的志愿者有一些,他们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名进化人,和外头那些返祖向的能力者没什么区别,要么回到自己原来的城市基地,要么就留在b市继续被观测。
可是成功的只在少数,十个人里能有一两人成功的就算好的,更多的志愿者在漫长的等待期熬不过去,会在后期身体发生充血膨胀,最后被不耐受不适应身体的特殊催化而死。
科研院把每一个器皿里都连接了感应器,随时提取这些志愿者的数据情况,只要他们发生了异动进行最后的融合,就会发出警报提醒他们。
一旦最后的融合失败,他们就会给饱受折磨的志愿者进行降解任务,从管子里注射一种安定剂,让他们保留完整的身体不那么痛苦的死去。
此时一排排身体各处的数据被提取出来,白老一边看着器皿中的形态变化,一边时时刻刻观察着这些不断变换的数据,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在刘芸芸的体内有一种特殊的物质活性非常高,一直在帮助她和源石提取物融合改造,这种特殊的物质是科研院没有记录过的,白老也不知道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刘芸芸的身体之中。
但是他知道这肯定和李军有关。
就在这时,地下藏库的感应大门从外头打开,听到身后熙熙攘攘的声音,白老连头都不需要回,就知道来的人是李军。
“嘶这藏库里头确实有点冷,小张你去把我的外套给我拿来。”
李军似乎根本就不把现在的情况当成是一件紧急的事情,还在不慌不忙的让身边的助手去给自己取外套。
在场的几个老一辈的学者都忍受着藏库的里冷气,没有一个如此作妖,此时几个老者纷纷皱眉,似乎很不想见到眼前这个人。
李军带着笑走到了器皿之前,和白老打了声招呼。“白院长。”
白老朝他应了一声,“李副院长,这个刘芸芸是你们科室的吧。”
“没错,出什么问题了”李军满脸不解,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脸上的得色几乎要掩饰不住,等助手送来了外套后慢悠悠地披在了身上。
“您老就放心吧,这个实验体呢我心里有数,肯定会成功的。”
果不其然,器皿中气血已经极度不平衡的刘芸芸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不耐受而告终失败,她的呼吸一会儿紧促一会儿又莫名地平缓,皮表之下不断扩张的青筋在她体内的特殊活性物质的安抚之下,逐渐归于平静。
本来应该以失败告终,在等待了近乎一个小时后,刘芸芸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她脸上凸起的脉络在逐渐收缩,此时身体已经在渐渐恢复正常的水准,通过仪器能感应出来,她的身体中的各项数据都在归于平稳。
现在她体内已经彻底融合了凝石改变了基因,虽然进化因子并不算高,只是二级进化人,但是也足够了。
等一周之后的修复期一过,刘芸芸就彻底从一个普通人变化了一个进化人,而她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写。
等刘芸芸的状况彻底稳定下来后,白老和几位科研院的老者准备离开时,身后的李军忽然叫住他,说有关于进化活动的事情想要和他聊一聊。
他和几个老伙伴说了几句之后,便同李军去往了他的实验室。
被撤掉了院长职位后,很多科研院的权限也从李军的手中被剥夺,他目前的实验室里都是一些昂贵的器材,并没有别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白老心里知道,李军一直在偷偷地和他的心腹密谋着什么,就像这次刘芸芸的进化过程忽然从失败转为了成功,一定是李军从中做了什么。
整个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李军示意白老坐在沙发上,负着手微微挑眉,似乎吃定了白老会因为他的发现而激动。
“我相信白院长也看出来了,刘芸芸的身体里有一种特殊的活性基因,这是帮助她融合进化的关键因素,难道您真的不好奇这是什么东西么”
白老确实好奇,但是他不相信李军会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对立的自己分享,而且无论这东西是什么,只要利民利国不危害那些志愿者的性命,有什么不妥呢。
李军像是知道白老心中所想,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感,对着银白色的墙壁按了一下。
紧接着墙壁上出现了一块不小的方形裂口,墙体往后一缩,露出一个正方形的空旷台子。
台子里放置着一个小型的仪器,是一种真空无菌的箱子,一般用来存储末世后极容易腐化变质的东西。
此时那个无菌的箱子对着外头的一面是透明的玻璃,白老能看到箱子里只有一块色泽新鲜的肉。
他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等听到李军口中说出来的话后,白老微微皱起的眉眼登时瞪大。
这是一块人类的血肉。
是前不久那个把堕落者协会搅的一片混乱的堕落者杀手靳炀的血肉。
从末世后一些变异方向想同的兄弟进化人、以及刚刚出生就带有父母进化能力的婴儿身上,李军受到了启发。
他这两年已经从各方打听到了当年科研院被劫的真相,那个拥有特效药血液的女性实验体,就是靳炀的亲妹妹。
其实李军一直对这个靳炀有种特殊的情感,他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把靳炀抓起来好好解剖研究,怎么会有人能突破人类进化的极限,几乎要进化成一个怪物。
同时他也十分好奇,八级进化人拥有的血液是不是和他的妹妹一样,能够治愈进化人,会不会效果更佳。
于是他串通了军部的上层,在战乱的柳州尸骸中成功找到了一名具有抓取能力的堕落者,它死的时候在靳炀的腹部穿了一个血洞,手里有靳炀的血肉碎块。
带到了科研院后,李军经过研究果然发现,靳炀的血肉活性极大,且能在变异细菌横行的有菌环境依然保持不被腐蚀。
他大喜过望,私下没有经过任何人批准,就偷偷地取了一些混在刘芸芸的流食中。
结果表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八级进化人的血肉果然是宝贝,能让无法融合源石提取物的普通人成功便成进化人。
李军的脸上显露出狂热的神情,“这难道不是一个重大发现么白院长觉得藏库里还睡着一千人,这一千人如果没人都能有靳炀的一点血肉,那他们都能活下去便成进化人”
白老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已经疯狂的李军,不自觉地摇头道“你已经疯了。”
李军还是那个李军,他从来就没有便过,所谓的为了那些普通人的安危,实际上就是在掩盖自己的私欲。
如果靳炀的血肉并不能帮助融合,那刘芸芸今天会不会因为李军自私的实验而变成失败的炮灰。
没有谁该是救世主,也没有谁天生就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靳炀是这样,他的妹妹靳如梦乃至所有的被抓住残忍的进行人体实验的进化人都是这样,他们只是拥有了一些较为特殊的进化能力,却被无数心怀鬼胎的人惦记着。
白老不想再听这人说一句话,他们二人理念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与此同时,在南边的一个小型基地内,节奏缓慢而宁静。
荣城之外的沼泽之外,是一片繁厚的密林,层层水汽在林间缭绕,给清晨的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一个女性进化人此时正和一只体型巨大的变异兽激战在一起,她深入了密林几千米,才碰上了一只高级变异兽。
此时她剑未出鞘,身子快速地躲避着眼前一只体型小巧的变异兽的攻击,时不时会出手抵挡一下。
刚刚突破了五级的变异兽此时异常郁闷,它周围一直压在头上的那只五级变异兽忽然死了,而自己又成功进阶,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摇着尾巴准备巡视自己的领地。
忽然就有一个疯女人冲了出来,看到它的眼神冒着星星兴奋不已,主动上前挑衅。
它被挑衅的血性,恨不得咆哮着把这个一口就能撕裂的人类砸成碎片,可是扑上去后才发现这人类比自己进化能力要高。
在连续吃了好几下重击后,这变异兽郁闷无比,一双灵性地兽瞳紧紧盯着游刃有余的人类,忽然扭身一跃,飞快地遁入了丛林之中。
印忆柳悻悻收手,意犹未尽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转而回身对着一直靠在树干旁等着自己的靳炀道“晨练结束,我们回去吧。”
这小小荣城虽然环境舒适,但是太过安逸,周边没什么高级变异兽,这让一直生活在紧张的战斗氛围中的印忆柳感觉到空落落的。
而这只极为倒霉的刚刚晋升的五级变异兽十分倒霉的撞在了手痒中的印忆柳手中,被抓着好好地操练了一番。
来到荣城一段时间之后,靳炀也逐渐地适应了周边的生活,浑身的冷气被荣城的烟火气打磨的消散许多。
荣城的普通人喜欢听八卦,但是并不在乎那些传奇故事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自己会脑补出心中的形象。
在这里靳炀根本就不需要时时刻刻地带着遮面,就算他露出整张脸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认出来,只是有一点不太好,就是荣城的姑娘太热情了,猛地见到一个极品帅哥,都有事没事往他们家跑。
此时印忆柳和靳炀刚刚回到自己的小家,她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了一块没吃完的鱼肉,准备煲一锅鱼汤。
虽然她的手艺称不上好,但靳炀从来都不嫌弃她的厨艺,无论她是盐放多了还是醋放少了,又或是把面条做成了一坨一坨,靳炀都很给面子的吃的干干净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的是人间美味。
正当她极尽纠结到底该放多少盐巴在汤水里的时候,她耳尖听到了门外有阵阵敲门声,于是朝着客厅里的靳炀唤了一声,让他出去开门看看。
门响之后,她听到有女人细细的声音在门口淅淅索索的和靳炀说着什么,顿时竖起了耳朵,一咬牙一手端着盆子一手拿着盐巴勺子就探出了头。
她往门口一瞧,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袭绿裙子的年轻女人,此时扭扭捏捏地站在靳炀的跟前不知在说些什么,顿时本就咬紧的牙关暗暗的磨,恨不得现在就当恶人拿着拖把将这女人赶出院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因为在被询问到二人关系时,她一时紧张大意脱口而出,说了一句“不是夫妻”,靳炀就被周围的这些女人缠了上去。
在荣城这些女人的眼里,靳炀有颜有身材,看着穿着打扮和气质也是进化能力很强的进化人,这样优质的男人简直比三条腿的还要少。
废土时代的女性思维也改变许多,有能力的进化人女性强者在大陆上的地位要比大多数的男人要高,且许多女性的思想要更为开放。
眼前这个是附近的一个进化人小队的里的副队长,进化能力为三级,在这个不算大的基地中已经算的上强者,所以为人也比较高调。
她叫周兰,初次见到靳炀之时眼珠子便黏在了他的身上,根本就无所谓他身边还有一个印忆柳,在周兰的眼中虽然自己长得不是顶顶漂亮,但是有能力的女人总会比那些攀附男人的花瓶要更出众。
尽管印忆柳已经多次隐晦地暗示,他们不喜欢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但是这个周兰依然当做听不懂,一天两三次的上门。
不是来请教问题,就是来借东西,气得印忆柳恨不得把牙咬碎。
偏偏靳炀一幅冷脸,既不主动出口赶人也不亲近,这在周兰的眼中就是在暗示自己继续,变本加厉的上门找存在。
此时印忆柳忍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用眼神把靳炀烧穿了,她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冲着周兰微微笑了笑,“周姐又有什么事啊”
周兰连看都没看印忆柳,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略带暗示似得朝着靳炀微微压了身子,“大哥真的不考虑去我们小队看看么你实力这么强,去了肯定会被我们队长重用的。”
印忆柳手腕一抖,一块盐巴掉到了端着的盆子里。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端着盆子气哼哼的走进了屋里,想了想又挖了两勺盐巴放进了汤水里。
门外甜腻腻地声音不知为何戛然而止,顿时一片死寂,她竖起耳朵一直听着却什么也没听见,周兰不知为何也不笑了。
过了片刻,门关上了,她能听到靳炀慢吞吞地走回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印忆柳慢条斯理解下了身上的围裙,把沾了水渍的手在上面蹭了蹭,而后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子冷声道;“盐没了我出去买点。”
不等靳炀应声,她便径直走了出去。
周兰的小队营地设立在附近的居民楼中,途径的一个巷子口是她回去的必经之路,印忆柳速度快,很快就看到她的背影。
她眸色一暗放轻了脚步,纤细的手臂顺着旁边低矮的巷子墙壁一扒,整个人翻身上去,一个纵跃跳到了拐角。
这细微的声响引起了周兰的注意,她脸上还带着气急败坏的神色,此时有些警惕道“是谁”
等了半晌也没有人,她视线环顾一圈,一个人影子都没有,逐渐放下了心中警惕。
就在周兰回过身子的一瞬间,一只纤细的手掌抵住了她的咽喉,视线瞬间撞入了一双清冷带着凶意的眸子,惊呼声被牢牢地卡在喉咙里。
周兰被卡着咽喉步步后退,身前的女人则是步步紧逼,直到她的背部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心脏“扑通扑通”猛跳。
眼前的女人不正是和那个冷脸男一起的女人,周兰心中又惊有怕,她本以为这个看起来漂亮无害的女人只是个跟在男人身边的花瓶,可是此时感受着印忆柳身上若有若无的煞意,以及她那双冷冰冰的眸子。
她心里知道,这女人绝对不是一个花瓶,她的进化能力要比自己高许多,自己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呼吸和脚步,力气也比不过。
印忆柳并没有想要伤害周兰,她只是被气得脑壳发昏,忽然发了神经,此时女人纤细的脖颈已经在自己的掌心底下了,她怎么也得强撑着吓唬一番。
想到靳炀那副装傻的模样,她便气不打一处来,装成冷酷地娇艳刺玫勾唇一笑,凑近了周兰冷声道;“知道为什么他长这么俊还不敢和你说话么,因为他是我包养的小白脸儿,你是不是对他”
她话还没说完,手下扣着的周兰忽然红了眼眶,眼泪珠子一下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印忆柳被搞蒙了,不是吧明明这么傲气的一个小姑娘,被吓唬一下就哭了
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悻悻松了手呐呐道;“你哭什么啊,我就吓唬你一下。”
听完周兰委委屈屈说完,印忆柳一时有些无语。
原来等她气得回了厨房以后,靳炀顿时便冷了脸,看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周兰直接道“滚。”
他浑身的冷意宛如实质,顿时把周兰吓的止了声,同时也感觉很难堪,现在又被印忆柳这么一吓,就委屈哭了。
“你们俩有什么情趣干嘛都来吓唬我,我不就是见色起意了么”
印忆柳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又被靳炀给骗了过去,他怕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周兰是什么意思,只是装作不知道,想看自己生气。
相处了这么久,再看不懂靳炀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印忆柳就是真的傻了。
她一时间失笑,看向周兰的眼神中就有了些真情实意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我不该吓唬你。”
她说着说着,就见女人渐渐止住了哭意,满脸认真道“那男的真的是你包养的小白脸么”
印忆柳想到自己有一次被靳炀摆了一道,硬着头皮扬了扬头“是又怎么了。”
周兰“那你别包他了,他那张臭脸除了长得帅点有什么意思,你包了我吧。”
印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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