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谨, 你不准读出来”穆温烟气的直呼帝王名讳了若非怀有身孕之故,她真能在榻上跟他打起来。
此刻,什么尊卑也不顾了, 穆温烟气的去咬他。
萧昱谨的体力,远在穆温烟之上, 故意附耳, 又专门挑了几张用词极度奔放肉麻的字据念给她听。
穆温烟想把自己埋起来。
可萧昱谨不准, 一条臂膀禁锢着她,另一边还饶有兴趣的读着字据。
穆温烟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这无疑是一场酷刑。
可恶的是, 萧昱谨还一脸认真地在办这件事,她气的不轻,双手无法动弹,就抬腿踢他。
他身上结实硬朗,穆温烟很难占一丝便宜。
萧昱谨任由她踢了几下,一条大长腿在被褥里直接押住了穆温烟的双腿, 这一下她当真半点动弹不得了。
萧昱谨还在读那些羞人的手笺,言词之奔放浪荡, 完全赶超了风月话本子, 而且还是她亲手所写
一世英名从此随风而去, 她在萧昱谨面前, 只怕再也扶不起妻纲。
穆温烟哭了。
她是真的给气哭了。
索性放弃了一切挣扎,就那样泪眼汪汪的瞪着萧昱谨。当了好些日子的小傻子, 好像再也回不去此前高冷端庄的样子了。
萧昱谨放下了手笺, 到底是不够心硬,他放开了穆温烟, 又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捶打了几下。
不过, 萧昱谨内心甚是欢愉。
穆温烟没有冷若冰霜, 也不打算离开他,这足以说明她心里有他了。
“烟儿”见她面颊挂着泪,萧昱谨却是唇角含笑,“朕没有取笑你,朕只是太喜欢这些手笺了,回宫之后朕会命人再度放入国库保存。”
“萧昱谨你还有完没完”穆温烟只差暴跳如雷了,她能去烧了国库么
这些事要是被孩儿知道了,她这个当娘亲的人,脸还往哪儿搁
萧昱谨点到为止,他只是觉得时机差不多,是该与穆温烟坦诚相待了,但见穆温烟情绪不太稳定,萧昱谨就没再强行逼着她与自己交心。
这一天晚上,穆温烟未置一言。
次日回宫也是全程冷脸,可能唯有这样才能保住一星半点的颜面。
西南边境,楚军阵营驻扎之地。
昨夜北魏军突击,烧毁了楚军大批营帐,花菇的营帐也在其中。
眼看着就要入冬,夜幕降临之后,荒地的风冰寒刺骨。
花菇正在气头上,一改往日沉默做派,与楚军众位将领商榷了半天,她此前是雇佣军出身,擅长的是狠、准、快的作战手段。
“傅家以清君侧的名义勾结北魏,着实令人不齿诸位都是大楚股肱之臣,我花菇不才,此次担任了前锋将军,今日就在此提出我的个人拙见,还望诸位将军指点一二”
花菇此前与穆温烟混入过北魏军营一阵子,加之这两个月与傅家军作战的经验,让她看出了一些破绽。
人人皆知她是皇后娘娘的人,而且前不久还赢了突厥武者,故此,花菇即便是新起之秀,在军中还算受敬重。
古就有替父从军的女将军,花菇并未因为女儿身受到排挤。
当她说出自己的意见时,在场的诸位将军皆听的十分认真,也提出了各自的想法。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就一致同意了先防后守的短期战略。
穆长风看呆了。
对花菇的仰慕之情如那涛涛渭河之水,眼看就要盈满溢出了。
夜幕降临,穆长风命人搭好了营帐,他走到花菇跟前道“咳咳咳那个,你的帐篷烧毁了,马上又有一战,你务必得歇息好,不如这几日就将就一下,与我同、同一个帐篷”
穆长风简直难以启齿。
怎么能邀请人家姑娘和自己睡在一个帐篷里他又不是流,氓他是么
谁知花菇面色如常,一口应下,“好,多谢。”
穆长风迎着沁凉的秋风,脸上一阵阵滚烫。
子夜之后,花菇才回了帐篷。火把光中,她看清了帐篷内的一切,里面摆放了两张床铺,穆长风已经睡了,而她的木板床上放置了一条簇新棉花被,细一闻还有阳光的味道,有人在白日里特意晒过
花菇心情略有些复杂,合衣躺下时,对着穆长风的后背道了一句,“多谢。”
穆长风当然还没睡下,他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为了不显得自己孟浪,他依旧背对着花菇,道“你为何这般拼命这里是穆家的战场。”
片刻的安静后,花菇的声音娓娓道来,“人活着总的有信仰。我以前活着只是为了能讨个口饭吃,后来遇到了皇后娘娘,我才发现原来人还可以那样活着。我是楚人,又受皇上与娘娘提拔,与外敌对抗到底是我的职责所在,何况我也是穆家人。”
“咳咳咳”穆长风猛然咳了起来。
她说她是穆家人,这难道是在向他表露心声
这一晚,某人注定难眠。
转瞬,到了穆温烟即将临盆的日子了。
她这数月以来,萧昱谨严格控制了她的吃食,导致胎儿不大,即便要生产了,肚子看上去也不像怀胎八月的样子。
刚刚发作时,穆温烟在御花园散步,萧昱谨的生母被封为了荣国夫人,这阵子一直是她陪着穆温烟。
荣国夫人见状,又喜又惊,道“烟儿不怕,咬咬牙挺过这一关,很快就能过去了。”
她当年生萧昱谨时差点送了命,好在苏家无比需要她腹中孩子,价值连城的汤药不要银子一般灌下去,总算是母子平安。
入宫这阵子她已意识到了后宫没几位嫔妃,萧昱谨对穆温烟更是独宠。
这让荣国夫人想起了先帝。
那个高高在上,仿佛走在云端的男子。她知道先帝不可能将她放在眼里,她只是不起眼的棋子,可那晚的事,她这辈子也忘不掉。
贤妃虽是被苏家与苏氏害死了,国夫人当真好生羡慕她。
这种羡慕单纯纯粹,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求而不得,能得一人心的人,已是万幸。
如今再想起以前种种,荣国夫人已没有太大的情绪。百年后,人人终皆要归为黄土,她现下还活着,比苏氏活的还长久,且她的儿子当了皇帝,这已经是老天对她莫大的垂帘。
“皇上皇上娘娘发作了”李忠在殿外大喊,他不是一个行事不稳重之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李忠半分不敢拖延。
萧昱谨正与大臣商榷北魏一事,因着突厥皇子在朝为质,突厥可汗也有意声援大楚,如此一来,攻入北魏境地,甚至拿下北魏皆是指日可待。
此时,众大臣只见帝王突然从龙椅上起身,来不及留下一言,大步往殿外走去,他身后的一众随从只能一路小跑才勉强跟的上。
没走多远,萧昱谨直接撩袍朝着未央宫的方向一路狂奔,他自幼习武,双腿又长,身后宫人被他甩开了老远。
众宫人还是头一次看见帝王狂奔,引得小宫女们一阵阵面红耳赤,不知为何,单单是帝王失态,她们就心跳加速。
未央宫,荣国夫人正在外面来回踱步。
穆温烟这阵子一直在四处走动,身子骨很是灵活,故此发作的很快,这会正在屋内叫着。
萧昱谨来时,荣国夫人本要制止他入屋,可见他眼中没有任何人,只顾着产房,荣国夫人不想让儿子不悦,就没有多管。只求穆温烟这一胎顺顺利利,萧昱谨心尖上的人,也是她的心肝肉。
“烟儿”
萧昱谨大步上前,他顺着床沿坐下,抱着穆温烟,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穆温烟喘了口气,她的身子一惯娇嫩,经不住太大的疼痛,虽是恢复了心智,还是疼的两眼汪汪,“萧昱谨,这都怪你”
帝王无言反驳,“好都怪朕,都是朕不好。”
她在他眼中还是太小了,他此刻抱着她,就像是许多年前抱着小团子哄着她睡觉一样。
可他这人狼子野心,竟然对自己看着长大的粉团子下手了。
“啊”
又是新一轮的阵痛,穆温烟揪着帝王衣襟,在这关键之时,她趁着机会,要挟道“你将那些字据都毁了,不然我没法安心生孩子”
萧昱谨,“”
这个坏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那叠字据。
萧昱谨留着那些手笺无非是当做情调,对穆温烟而言是黑暗历史,对他来说却是至宝。
萧昱谨不太舍得,正要哄着她生孩子时,一阵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彻产房。
帝后二人呆住了。
穆温烟,“”方才还疼的死去活来,这事好像也没她想的那般艰难,只是她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可以毁灭字据的机会又没了。
皇太子大口喘着气,方才当真是拼了老命了,要是等着母后生下他,也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他记得上辈子时,母后足足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了他,以至于他打小就不受父皇疼爱。
这几个月着实太过憋闷,皇太子放声大哭,全当是发泄一下重活一世的心情。
萧昱谨如释重负,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去,他抱着穆温烟,亲吻她的额头,帝王大喜,“未央宫人人有赏”
穆温烟是懵的,就在方才,她好像感觉到孩子是自己挤出来的
稳婆收拾好了婴孩,用了明黄色襁褓包好,小心翼翼递到了帝后面前,“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位大皇子呢”
帝王即将二十有六了,这个岁数喜得皇长子,当真可喜可贺,满朝欢庆。
穆温烟急着看她的孩子,萧昱谨担心她的身子,不准她抱,“你躺好,朕抱给你看。”
皇太子殿下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了,他虽然能够勉强睁开眼,但视线不太清晰,显然是还没适应光线。
他被父皇托在掌中,一个激动之下,两只小腿踹了踹。
萧昱谨蹙了眉,觉得这孩子可能不太踏实,道“烟儿,不如取名为慎吧,望他日后慎重沉稳。”
皇太子,“”原来他的名字是怎样来的他哪里不够沉稳了
穆温烟细细瞅着她的小娃娃,越看越是稀罕的不行,“我想自己养他。”
萧昱谨没做任何考虑,直接拒绝,“不行。”
穆温烟,“”
三日后,萧昱谨直接立下皇太子,又命宫人将皇太子抱去了东宫抚养。
穆温烟的身子稍稍恢复了稍许,她的小娃娃,她都不曾亲手抱过一次,就已经成了东宫之主了。
穆温烟再次笃定,萧昱谨就是个冷心无情的人
眼下正值三月,夜风微寒,这几日又是春暖乍寒,屋子里又烧起了地龙。
穆温烟正在月子里,不便沐浴洗发,萧昱谨来时,她不太想让他挨近。
初为人父的帝王如沐春风,他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锦缎春装,这人肩宽腰窄,镶墨玉的腰封,衬的腰身格外挺拔修韧,穆温烟太清楚萧昱谨的这把好腰多有大的杀伤力了。
他二十六了,正当男子风华正茂,眼下天下大势也在逐渐按着他算计的版图进行。
他是天命之子,不久之后即将真正坐拥天下九州。
再反观自己,穆温烟无力的靠着软枕,不知怎的莫名伤感。
“你别过来”
见萧昱谨要解衣上榻,穆温烟制止了他,前两夜她身上的恶露还沾到了萧昱谨身上。她不喜欢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
萧昱谨轻笑,却已当着穆温烟的面解开了外袍,还故意撩开中衣领子给她看,“烟儿,你是在女为悦己者容”
穆温烟嗔他,“你是什么意思”
萧昱谨又不留情面的揭穿了她,“以前朕来未央宫,你从不梳洗打扮,如今却是担心朕看见你不好的样子,你心悦朕了。”
穆温烟,“”
帝王上了榻,把她抱入怀中,其实他喜欢极了穆温烟眼下的样子,娇娇软软的,一股奶香,抱了就不想撒手。
萧昱谨的大掌放在了穆温烟的小腹上,察觉到穆温烟有意识的躲闪,他又是一阵低低的轻笑,摁着她不准她动弹。
“烟儿,朕帮你按摩,这样才能尽快除去恶露,这可是太医说的。”
穆温烟无言以对,这人总有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那只大掌摁了一会就往上游走了,未及穆温烟来得及制止,下一刻就让他得逞了。
“萧昱谨你是禽兽么”穆温烟推他。
帝王眸色微暗,之前顾及孩子,好些日子没亲热了,他今晚也当然没打算真的要做什么,只是情难自禁。
揉了一会,萧昱谨由衷道“烟儿,又大了。”
穆温烟,“”
“你去找其他妃嫔吧,反正后宫又又不止我一个。”毁灭字据的计划没得逞,穆温烟一思及此事,不免万念俱灰。
萧昱谨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那作恶的大掌又老老实实移到了穆温烟的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揉着软软的肚子。
“烟儿,你我之间从没有过别人,后宫那些女子,朕从未碰过,等到时机成熟,朕就遣散后宫,只是你此前不曾给朕生下一儿半女,若是朕只要你一个,朝臣会针对你与穆家,你能明白朕的苦心么”
穆温烟又无言以对了,她幻想过萧昱谨与别的妃嫔在榻上时的画面,那之后她也时常郁郁寡欢,甚至对萧昱谨撒气,她不是什么大度的女子,蛮横霸道才是她的本性。
与其说失智后她成了傻子,倒不如说那才是最真实的她。
“烟儿”
萧昱谨的嗓音十分勾人,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
穆温烟往被褥里缩了缩,“早些睡吧,皇上明日还要早朝。”
谁也别招惹谁了,招惹了也不能做什么,平白煎熬。
皇太子满月这一天,皇宫大办宴席。
已是四月,天一日比一日暖和了起来,穆温烟终于可以下浴池好好泡一个澡。
酒馈设在了御花园天,萧昱谨亲自住持宴席,萧慎是大楚皇太子,不出意外就是大楚日后的君王,身份尊贵不可言喻,满朝文武皆携重礼恭贺。
萧昱谨顾及穆温烟的身子,因着御花园风大,就不允许她出席。
穆温烟泡了半天泉浴,等到上来时,玳瑁拿着面巾上前伺候,只见穆温烟的身段仍旧婀娜有致,该长肉的地方比以往更是丰腴,四肢与腰肢仍旧纤细,小腹也没留下什么痕迹,不像是刚刚生育过孩子,浑身上下的肌肤更是粉润白嫩。
玳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娘娘的身段与容貌,当真是无可挑剔,难怪皇上昨日下令遣散了后宫,就连德妃也离宫了,这从今往后,皇上只会宠娘娘一人了。”
穆温烟低头看了一眼,竟也被眼前一幕羞红了脸。
她怎么越长越像妖后了
玳瑁又欢喜道“奴婢还听说,大公子与花将军打了胜仗了,已将叛军打的节节败退,如今已攻入北魏境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返朝了,国公爷获救后,快马加鞭赶至京城,不知今日能不能来得及赴宴。”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穆温烟也甚是欢喜。
她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爹爹了。
走出浴殿,穆温烟打算先去东宫那边,她实在太想孩子了,想来宫宴一结束,奶娘就会抱着太子去东宫。
她在东宫守着,能第一时间看见孩子。
刚迈出未央宫没多久,穆温烟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是几个穿着太监服饰的阉人,正端着托盘从另一条甬道走向筵席处。
他们是从御膳房的方向而来。
穆温烟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可就在没走几步远时,她猛然惊觉一事,再度回头时,发现那几个太监已经走远。
她是皇后,宫人碰见她怎会不行礼
那人是他
“娘娘您怎么了”玳瑁问道。
穆温烟面色微沉,对身边随行侍卫道“去把刚刚走过去的那几人给本宫叫来。”
萧昱谨在未央宫安排了侍卫,穆温烟只要踏出未央宫,必然有侍卫跟在她身侧。
侍卫领命,当即上前叫人。
那几名太监对视了几眼,见不远处还有皇宫护卫,便没有挣扎。
穆温烟站在回廊下,几名太监来到她跟前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最为高大的男子身上,这张脸很陌生,但背影是穆温烟所熟悉的,“你抬起头来。”
男子顿了顿,这才抬眼与穆温烟对视。
他眼中有一颗灰色小痣,就在眼球上,这个细节很少有人留意到。
傅恒泽,他竟然潜入了皇宫。
他若能入宫,那必然有同党,此刻也不知有多少同伙在京中,甚至是皇宫。
穆温烟微不可见的轻叹,脸上很快恢复常色,“你跟本宫过来,其他人就站在这里,本宫要一一询问。”
傅恒泽端着托盘的手一紧,但并未表露异色,跟在穆温烟身后走向不远处的偏殿。
穆温烟对玳瑁几人道“你们几人在外面守着,无本宫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玳瑁后知后觉,意识到皇后娘娘好像已经恢复神智了。
殿牖合上,隔开了外界的一切光线。
穆温烟背对着傅恒泽,“你这又是何必”
傅恒泽知道被她看穿,而让他更加诧异的是,他察觉到了穆温烟的不同,当即大喜,“烟儿,你都想起来了”
穆温烟转过身,这一个月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使得她的肌肤粉润透白,脸蛋嫩的能够掐出水来,窈窕有致的身段,俨然是个大姑娘了
傅恒泽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
孩子都生了,当然早就是大姑娘了。
而不是他的小丫头了。
穆温烟与他对视,潋滟的水眸少了蛮横少女的鲁莽,多了一份从容与果决,“叛军已被逼退北魏,拓跋氏狼子野心,一旦你对北魏没有利用价值,他们一定会杀了你。事到如今了,你为何还不肯放手 傅恒泽,有太多人因你而死,你难道还是看不清么”
穆温烟并非一开始就知道傅恒泽的秘密,彼时在西南,他接近她,讨好她,一点点的将她从萧昱谨的身边拉走,那时候的他还是温润如玉的少年郎,笑起来像是三月初春的暖阳,干净又美好。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那些被人故意遮掩的秘密撕裂开来,扯下了他表面的美好。
傅恒泽眼中的欢喜之色渐渐淡去,“烟儿,你既已想起一切,为何还是这般对我是萧昱谨抢了本属于我的一切,就连你也是先帝赐给我的都是他他才是乱臣贼子”
“够了”穆温烟低喝了一声,她鲜少动怒,能用行动解决的时候从来不用嘴,“傅恒泽,我是我自己,不是先帝赐来赐去的东西。先帝之所有留了那样的遗诏,只是要让西南的势力归为你所用,可穆家不忠于任何一任帝王,只忠于大楚,萧昱谨是一个好皇帝,他是明君,我穆家眼下所效忠的便是他。”
傅恒泽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小脸,依旧是令得他魂牵梦绕的样子,但又是物是人非,怔了怔,他努力忽视心头的痛楚与愤恨,柔声道“烟儿,你不喜欢皇宫是么你我此前通过书信,你说过你想离开的,怎么现在就变了不要变好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变了”
一个说好了当一辈子的好兄弟,转头就夺了他一切。
另一个分明喜欢的人是他,现在却是给他最恨的人生了孩子。
被自己曾经最在意的人背叛,这滋味令得他想毁了一切。
穆温烟不知作何解释,她和萧昱谨之间的事,跟傅恒泽没有任何关系。她与傅恒泽的确通过信,但从头到尾都不曾提及过要离开皇宫,她既然嫁了,就没有半路反悔的道理。
可傅恒泽总是会想偏了,他就好像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心里认为事情是什么样子那便是什么样子。
“傅恒泽,你知不知道皇上他放过了你多少次他若要杀你,你在西南那会就早死了。”穆温烟如今细细一回想,突然惊觉,萧昱谨曾经一直沉默寡言的背后背负了太多。
闻言,傅恒泽一声冷笑,“他不过只是愧疚他只是做给你看,蒙蔽你的双眼罢了烟儿,你跟我走吧,总有一日我定然会夺回一切,我也会将你的孩子视为己出,我们还能回到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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