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放开我》晋江文学城独发
慕时烟/文
澜青会馆,西城有名的会员制销金窝,园林风格,私密性极高。
桑偌懒懒地靠着椅背,细白双腿优雅交叠,一袭天青色旗袍将她婀娜身段完美勾勒,乌黑长发随意挽起,光洁饱满额头和修长天鹅颈一览无余。
她低眸,过分白净的指尖轻点着手机屏幕。
微信页面,她和贺憬西的聊天记录止于半月前——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出差。】
只两字,之后,两人再无联系。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出差。
退出微信,手机随意扔在小圆桌上,桑偌心情烦闷糟糕,没什么表情地端起高脚杯抿了口酒。
一旁灯光倾泻而下,暖色调,桑偌本就精致的五官被平添一层淡淡的朦胧光晕,更显娇艳。
冷白细腻的肌肤恍人心神,眼神不自知得迷离。
美得夺目。
经纪人段渝找到她时恰好撞见这一幕。
她眼皮微跳。
桑偌这张脸,明艳生动,自带风情,偏又纯又欲,气质独特,无论男女看再久都不会腻,只会觉得她就是只勾人魂魄的妖精。
放眼娱乐圈数一数二的美,辨识度极高。
偏偏……
哎。
段渝沉了沉脸走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能不能打起精神上点儿心,今晚我让你来是躲这喝闷酒的?周导的电影还想不想拿下了?”
桑偌抬起脸,眨眨眼,单手托腮,风情又无辜:“我想也轮不到我啊,周导要求很高的,没演技的不要,我是花瓶嘛。”
段渝:“……”
对自己的定位真是清晰。
恨恨瞪了眼桑偌,忽然想到她不接吻戏的态度,段渝顺嘴就怪到了她那个神秘男朋友身上:“又在想男朋友?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究竟是哪来的男狐狸精,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嗯?”
男狐狸精?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词来形容贺憬西。
桑偌没忍住扬唇笑出了声。
不过,可不就是男狐狸精么,把她迷得神魂颠倒,还是她自愿的。
段渝瞧见,太阳穴发疼。
“桑偌!”她还没好气地再瞪她,就差没拿手指戳着她额头质问了,“还笑?不是男狐狸精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老男人?”
转念一想,她看桑偌的眼神倏然诡异起来。
桑偌知晓她在想什么。
怕她还要念叨,她有些懒散地弯了弯唇,起身:“不是那种老男人,走吧,听你的回包厢继续当花瓶。”
不多做解释。
段渝却不放过她,声音压低碎碎念:“你才二十二,多年轻,谈什么恋爱,搞事业不香吗?男狐狸精有事业有钱靠谱?”
她带了桑偌半年,也是有次无意间撞见桑偌甜蜜娇软地打电话才得知了她早就有男友的事,当时勒令分手,但桑偌不愿。
一顺嘴,她说男狐狸精一下说成了习惯。
“男狐狸精能帮你什么?”段渝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我找人帮你算了塔罗。你啊,未来三个月戒色戒欲,绝对能顺风顺水,不然就等着哭吧!”
她想了想,桑偌那男朋友既然不是老男人,那就是个帮不了她还给她拖后腿的小白脸。
不然,桑偌能没有资源?
不行,男色误人。
为了桑偌的未来,她一定要她分手。
打定主意,她循循善诱:“桑偌……”
却见桑偌一双勾人美眸睨着另一边,段渝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包厢门开着,偏暗的光线里,一张矜贵俊脸棱角分明,挺鼻薄唇,剑眉星目。
烟雾弥漫晕染出模糊,却掩不住男人五官带来的杀伤力,以及周身散发的隐隐约约凌厉,那是男人在阅历沉淀后独有的成熟魅力。
突然,男人掀眸,视线漫不经心地扫了过来。
眸光沉暗,深不可测。
段渝一个激灵,莫名觉得背后升起了一股凉意,不敢再看,拽过桑偌让她回神迅速带她离开。
直到走远了,她才觉得迫人的压力少了些,忍不住感慨:“知道那人是谁吗?贺憬西。西城顶级豪门贺家那位,还好你的男狐狸精不是他,不是,只要你的男狐狸精不是他就好。”
“为什么?”桑偌勾勾唇,懒漫轻笑。
段渝只当她随口一问好奇。
“因为他是贺憬西。”
她提醒:“贺家龙潭虎穴,那样的家族上位和九龙夺嫡玄武门之变有什么分别?听说贺憬西父母双亡,自小在贺家就不受待见,但他那人,能站稳脚跟,能把亲叔伯整的家破人亡,对外人还有什么真心可言?”
“他那种男人,躲还来不及呢,真爱上他和他在一起,只会被玩得渣都不剩。”
“不过赵千漫是怎么回事?”后知后觉想到贺憬西身旁似乎是想敬酒的赵千漫,段渝皱眉,“难不成赵千漫想搭上贺憬西,还是已经搭上了?”
赵千漫和桑偌是同公司的艺人,本不冲突,桑偌明艳,赵千漫清纯,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连着两个杂志拍摄都被赵千漫抢走。
“她也想进周导的剧组?”
转头瞧见桑偌眼睫垂落似乎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段渝简直拿她没办法。
“桑偌!”
*
今晚制片人特意为周导组的局结束得早,段渝晚点还有事便先走了,桑偌来时自己开了车,喝了酒原想等洗手间出来再叫代驾。
没想到——
安静长廊里,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从容地半倚着墙壁,通常被认为薄情的好看薄唇咬着支烟,烟雾吞吐静静缭绕,一抹猩红忽明忽暗。
桑偌恍惚想起和贺憬西初见那晚,也是此刻差不多情形。
“过来。”忽的,声线中透着一抹酒后懒散的沙哑两字响起。
不经意的低醇。
桑偌卷翘长睫扇动。
长廊里光线稍显幽暗,四目相对,贺憬西眼眸深邃寂静,格外黑亮,又似和勾起浅弧的唇畔一样,蓄着极淡的似笑非笑。
悄无声息间,一股性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隐隐绰绰散发。
轻而易举能叫人沉溺其中。
他就这么沉沉地看着她。
“桑偌。”他掸了掸烟灰,喉结上下轻滚,她的名字从他薄唇中不紧不慢地溢出。
像电流蹿过,桑偌心尖倏地一颤掀起悸动,没出息极了。
胸口有些沉闷。
总是这样。
半个月没有联系,回来仿佛和半月前没什么区别,快两年的时间,很多时候都是如此,他忙,不会给她交代,而她也在几次失望后学会了不再多问。
究竟是他不在意,还是她在意得太多?
偏偏,只要他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又能让她心尖溢出欢喜。
指尖颤了颤,桑偌别过脸。
抬脚,她径直目不斜视往前走,顺便摸出手机叫代驾。
路过男人身旁时,隐约的酒味混合着淡淡薄荷烟草味侵入鼻端,即便没看他,桑偌依然能清楚感知男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深沉,危险。
眼角余光里,男人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着。
心跳微快,她不动声色加快了脚步。
却在下一秒,属于男人的灼热掌心贴上她肌肤将她腰肢勾住,继而猛地一按——
“唔。”
即使双手条件反射地抵上了他胸膛予以缓冲,她的鼻尖还是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疼。
水雾不期然蓄上她双眸,桑偌眉心拧起。
“没看见我?”男人低而哑的嗓音落下。
他原本夹着烟的那只手箍住了她的侧脸,迫使她抬头。
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
一缕发丝散落下来,他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秒后别到了她耳后,手却没有马上收回,而是抚上了她的耳垂。
轻捻慢拢地玩了会儿,指腹游移回她脸蛋肌肤,轻缓摩挲。
最后,停留在她那颗泪痣上。
指腹似将泪痣遮掩,带着滚烫的温度。
而他勾着她腰的手已是沿着旗袍缓慢往上,在碰到一颗盘扣后,指尖似乎也碰到了她起伏的柔软,隔着布料,依然轻而易举撩起异样感觉。
桑偌呼吸一滞,身体更是微僵。
贺憬西却是似有若无地低低一笑。
桑偌想推开他,只是她还没有所行动,他的右手忽然扣住了她的后颈,逼迫她再度抬脸。
下一秒,他的脸在眼前放大,分明是惩罚的吻强势地重重覆了上来。
“唔。”
唇齿交.缠,呼吸几乎就要被他夺去。
同时,他的左手也没闲着,熟悉抚过几处后,重回那颗盘扣,摸了会儿就要解开,解不开,甚至就想直接扯开。
桑偌清醒。
他的眼中分明染着欲,再熟悉不过。
她还没大胆到在这种环境下和他做那事。
“……贺憬西!”薄薄红晕染上脸颊,她低喊他的名字,试图阻止。
回应她的是轻笑。
他的薄唇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耳珠,炙热气息喷洒,姿态亲昵。
“不哑巴了?”贺憬西敛了笑意,垂眸睨她,捏了捏她的脸,薄唇掀动,逼她回答,“看没看见我,听没听到我说话,嗯?”
桑偌被迫抵着他胸膛,手心下是他紧实的肌理,隔着名贵的手工定制衬衫,似乎还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动。
一下又一下。
很近。
她和他的距离同样很近,近到……她忽然就闻到了他身上有微醺的酒味外,似乎还沾染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水味儿。
女士的。
桑偌想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赵千漫,想到了他看过来的那一眼冷淡,仿佛全然将她当陌生人。
她又想到她根本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没看见。”背脊在他的掌心下挺得笔直,她要笑不笑。
是回应,更是挑衅。
她的唇挽起,口红已被吻掉,但她唇瓣本就自带娇艳的绯色,此刻愈发潋滟。
第一次一身旗袍,不自知的勾人。
贺憬西眸色渐暗。
“闹什么脾气?”他盯着她,嗓音悄无声息地低哑了两分。
呼吸似乎也渐渐变得沉了。
桑偌本想推开他否认,然而话到嘴边也不知怎么的变成:“那你哄吗?”
她下巴微抬,唇畔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但,心中紧张,也期盼。
她的指尖抚上他胸膛:“贺……”
吻落下,铺天盖地。
唇被攫住,他极凶狠。
身上的旗袍在他的掌控下仿佛风雨飘摇变得危险。
他的动作突然,桑偌不得已攀上他肩稳住身形,吻炙热,升起的期待却是一点点地变凉,继而落空。
“哄,换地方。”臀被拍了下,她听到他喑哑紧绷的声音。
四目交汇之际,她看到他眸底的深沉晦暗。
他很喜欢和她做那事。
*
地方由长廊换到了贺憬西的黑色宾利车内,不变的是他想要她。
桑偌坐在他身上,被他按在怀里,他掐着她腰,黑眸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吻再度落下将她淹没。
她喜欢他吻她,也喜欢和他做亲密事。
只是……
车内有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今天回来的?”桑偌睁着眼,没有主动回应他的吻,而是鬼使神差般地问了这句。
贺憬西的额头抵着她的。
他吻她眉眼,继而是那颗泪痣。
“昨天,”他低低地说,“专心点儿,嗯?”
桑偌指尖微僵。
盘扣已被他扯开两颗,由他指腹触及的肌肤变得滚烫。
旖旎流转。
他的吻在往下。
桑偌来了脾气,躲开:“不要。”
掌心抵着他胸膛,她推拒。
贺憬西停下,默了两秒。
薄唇勾出弧度,视线将她紧锁像是要望进她眼眸深处,他指腹摩挲她脸颊,喉间溢出低低音节,带了儿痞气:“不想要我?”
桑偌呼吸骤然紊乱。
属于他的吻随即重新落下,变得柔情似水。
桑偌还想躲。
倏地,车门毫无预警被人从外拉开。
“贺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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