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了一下水晶, 盛钰满脑子的发了
去除胖子自己劳动所得,这次狙击足足打下了152块黑水晶, 他和傅里邺对半分,那他也能分到76块黑水晶。
随便从怪物尸体上褪下来一块布, 盛钰瞧见胖子傻愣愣的就要把水晶往卡牌上怼,他忙提醒道“水晶先不要用。”
胖子懵逼“啊”
他实在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揣着这么多水晶不用,那不是移动的小金库嘛。别说其余玩家了,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副本里有这么一个人,就连胖子自己都会眼红。
“使用了第一块水晶以后, 再使用第二块就会招来鬼怪。到时候又是大动静,鬼怪一来, 神明也会跟着过来。我们现在的状态抗不过第二波。”
上次副本过后开了次直播, 观众给他科普了不少有关21层楼的事情, “而且开出伴生武器和技能以后, 再有的水晶很难开出技能和武器。除非你到更高的楼层, 几率会变大一点。现在就算用了这些水晶, 很大可能也没有什么帮助。”
胖子急说“那咱们拿这么多水晶干啥用了也没作用, 拿在身上还碍事。”
“其实你可以拿它卖钱。”盛钰开玩笑说。
21层楼这个游戏刚出来的时候,产业链就已经形成。
在同等楼层的前提下, 玩家可以通过加好友的方式, 使得两人下一场游戏进入同一个副本。当时一颗黑水晶均价是两三千, 在发生玩家死亡事件以后, 价又持续飙升,到最后甚至出现了十几万买一颗黑水晶,却依然有价无市的情况。
再多玩几场,估计这个价还会再次提高。
以胖子现在的资本,说是一夜暴富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还是摇头说“那也得有命花这些钱才行。黑水晶提升实力的效果越到后面越微乎其微,我总不可能为了钱去冒险挣黑水晶。”
“还可以爬楼。”
这次开口的是傅里邺,他看上去很有经验“通关后爬楼梯,如果没有足够的水晶支持,那你就会往回爬,掉到下面的楼层。”
顿了顿,他补充道“爬楼不随机。”
虽说21层楼论坛里都在怀疑爬楼随机,但鉴于傅里邺本人就是从第四层楼掉回第三层楼,人家本身就有话语权,高玩总是比普玩知晓的要多,相较而言还是他的话更可信。
只是仔细想了一下,胖子赶紧将黑水晶拿开,小心翼翼的学着盛钰将其包好,塞到兜里。
他心说这他娘的不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嘛。
只有升到足够高的楼层才会开出新技能和新武器,提升实力。爬楼又需要黑水晶的支持,要是不幸掉楼层,那实力没法提升,又很难通关拿到新水晶,就会一直在低楼层转悠。
在低楼层转悠其实也没事,但怕就怕在实力不够,伴生技能又有使用次数和时间的限制,一旦使用完毕再次陷入危机,到时候一点儿保命的法子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步入死亡。
这也是盛钰迟迟不使用技能的原因。
要是现在就使用了,以后再遇见生命危险,是要他一边傻眼一边等死吗
胖子苦着脸揉揉肚子,说“要不咱先把吃饭问题解决了,我真的快要饿死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盛钰也觉得胃里抽搐,饿到头脑发昏。
旁边的女粉丝收好喇叭,小心翼翼说“额白天好多人都在讲这件事,说肉食厂旁边的库房有很多食材。而且那边基本上没有多少神明看守”
“带路。”
傅里邺一句废话不多说,优先朝拱门走。
女粉丝被他的气势一惊,瑟瑟发抖看向盛钰。后者脸色苍白,一直捂着胃部,无精打采的冲她笑笑“这边人太多,我们先离开吧。”
既然男神都这么说了,女粉丝当然不会有异议,她心疼的看了盛钰好几眼,心里把21层楼臭骂一顿为什么现实里要节食保持身材,副本里还要挨饿呀男神也太可怜了呜呜呜
金字塔构造很奇怪,白天中心亮堂一片,亮到闪眼睛。到了夜里,这边又是乌漆墨黑,壁上的灯开了就和没有开一样,只能照亮灯底下的区域,再远的地方就是满满的昏暗了。
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走了没十几分钟,他就蹦哒到盛钰旁边,压低了声音问“盛哥,我觉得我昨天可能在生死边缘淌了一遭,你怎么不提醒我他就是傅大佬呀。”
盛钰满脸无语说“提醒了啊。我当时对你挤眼睛,你自己理解成我在抛媚眼。”
胖子眼球向上一翻,看了一会天花板,总算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况。可能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就转移话题说“库房就在肉食厂旁边,我准备填饱肚子后,再去肉食厂救小美。你、咳,你和那位傅佬还要一起行动吗”
“应该一起。”盛钰点头,没有多解释合作的事情,反而说“那食材可能有问题。第六次上菜的时候你也看见了,神明吃完食材就死了,我觉得这不像巧合。”
胖子急说“不是吧。上菜环节的菜吃了没有作用,要是食材再有问题,这任务不是要把咱们活活逼死,不,应该说活活饿死。”
说完,他看了一眼女粉丝方向,见对方没有注意,他再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你也知道咱拿了个什么身份卡牌。傅佬和你那个女粉丝任务是偷食材,我们总不能乐呵呵的跟他们一起偷食材。他们的任务倒是完成了,咱俩成炮灰啦。”
盛钰“”
他不知道该不该和胖子说傅里邺的身份,人家自己都没有张嘴,他来说不合适。
胖子见他不回应,就狠了狠心说“不是饿死就是被毒死,要选也要选一个轻松一点的死法。待会我先吃,你看我死没死,要是死了你就别吃了,兴许鬼王要吃神明的肉来填饱肚子。”
盛钰好笑说“虽然我很佩服这个牺牲精神。但是你不是要去救小美么,你死了谁去救她”
胖子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遭”
接下来胖子就不讲话了,看起来十分纠结。
盛钰也乐的清净,他现在只感觉胃里有个铁钻头在搅和,时不时就刺的胃部收缩一下,感觉像是饿了七八天,还滴水未进,特别难受。
不过胖子的话倒给他提了个醒
三人同样都是鬼王,为什么他和胖子饿到快要螺旋升天了,傅里邺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观察他的步伐,除了比平常走的快了一些,看上去简直一点异常都没有。
想着,盛钰跨大几步凑了上去,好奇说“你饿不饿”
“饿。”
沉默的走了几步,傅里邺扭头说“我有个抗饿的办法,要不要教你”
“”
盛钰心说这个场景太他妈似曾相识了,这不就是他坑胖子的那一幕么,连话都没变。
他下意识皱眉,严肃说“你是不是想要我吞空气,然后打嗝差不多行了啊,这个整人办法我知道。”
傅里邺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眸中带上了点莫名的笑意,冲淡了眉眼间的冷漠。
他忽然伸手,盛钰下意识一缩“你干嘛”
傅里邺手在空中顿了一瞬,修长的手指微微颤了下,紧接着就攀上了他的耳廓。
冰凉干燥的温度覆盖上来,盛钰差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要挣脱开来,那只手轻轻点了下他的耳廓,比他更迫不及待的缩了回去。
傅里邺将手插回兜里,罕见的露出防备松懈的样子。他干咳一声说“这里有个穴位,多揉揉可以刺激大脑控制饥饿感的神经,模拟饱腹感。”
讲的和真的一样,看起来不像是骗人。
盛钰有心尝试,苦于傅里邺手缩的太快。刚刚他只感觉有个冰冰凉凉的温度凑了上来,一触即离,根本不知道碰到耳朵哪个地方。
他说“哪里是穴位,你再指指”
“”
“heo”
“”
“碰我的耳朵会让你掉块肉吗”
“不会。”
“是你自己说要教的,问的时候又不说。你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不是,你脸红什么我彪黄段子了”
“闭嘴。”
盛钰声音低落下来“可我真的很饿。”
走了几步,傅里邺最终还是伸手,轻轻揉了揉盛钰的耳廓说“到了库房抓住那些神明,逼也要逼他们说出填饱肚子的办法。”
说着他偏头,就瞧见盛钰笑的眼角弯弯,歪着脑袋道了声好。指尖染上热度,这热度一直沿着手掌一直蔓延到整个手臂,再到脸庞。
傅里邺本能的感觉这不对,掌心的傲慢卡牌在发烫,烫到他想收手,但看见后者眉眼舒展的笑容,他最终还是没有收回手。
明明说好了是女粉丝带路,走到后来盛钰和傅里邺超前,女粉丝和胖子坠在后头。从后面的视角来看,胖子老感觉他盛哥被人拎着耳朵走了一路,直觉反应就是被某个杀神欺负了。
就知道傅什么的不是个好人
胖子为其不鸣,扭头见到女粉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一边走一边奋笔疾书。
他不可置信说“你不是他粉丝嘛,你男神被欺负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写小作文。怎么,在写来副本的观后感以后要留给小孩看”
女粉丝不计较他话里带刺,一边埋头苦记一边认真说“你不懂。男神肯定是在和大佬商量待会怎么打神明。他们境界太高,你就别尝试参与了,学学我,我相机坏了,但我可以把男神的英姿记录下来,这样就可以天天看天天回忆。”
胖子满心的委屈。
盛钰是贪婪,傅里邺也很牛逼,但他怎么地也是个暴食鬼王啊,怎么不能试试参与进去啦
他上前几步,正要为盛钰讲话,就瞧见盛钰忽然拍开傅里邺的手,回头嘘了一声。
后头的两人瞬间就紧张起来,女粉丝掏出大喇叭,“到库房了。”
就像她所说的一样,几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温度都比大厅里低了不少。站在地面上,脚底的寒气似乎都能穿透鞋面粘上脚底板。
一开始胖子还以为这是错觉,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边的温度好像确实有点低。
走廊尽头是两个岔路口,左边是一条宽敞并且幽深的长廊,尽头通向肉食厂。胖子之前来过这个地方,还跑到肉食厂参观了一下,但右边拐角他还真没有去过,当时直接屏蔽了这个库房。
现在看来,果然当时是救小美心切。要是搁在平时,他怎么地也能察觉到这个库房不对劲。
靠近一看,库房门高约两米,一眼就能看见。门边还有个偌大的洗手池,洗手池上头折射出点点蓝光,看着像是一面镜子。
见傅里邺的动作像是在照镜子,胖子心里隐隐发笑,心道真的看不出来,大佬还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正要靠过去跟着一起照镜子,胖子却忽然一愣,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女粉丝也茫然的捂住嘴巴。
在他们的视野里,傅里邺与盛钰齐齐站在镜子前头,凑上去好像在研究着什么。不知道研究出来了什么事情,先是盛钰往这边跑了几步,随后是傅里邺转身“别照这面镜子”
话音刚落,镜子表面忽然爆发一阵强光,将整个走廊照的亮如白昼。那强光像是有边界线一样,还不等胖子和女粉丝反应过来,就将他们一并吞噬了进去,强闪了几下后歇下。
等眼睛重新适应黑暗,四人还站在原地。
胖子惊说“怎么了怎么了”
他左看右看,走廊还是那个走廊,库房还是那个库房,一切如常啊。
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傻子也能知道现在情况有点不对劲。傅里邺脸色不好看,盛钰也是眉头紧皱摸了一把洗手台,上面光洁一新。
他叹气说“我们到了镜子里。”
女粉丝惊讶的后退一步,又茫然的眨眼,显然不明白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是胖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靠,这他娘的也太诡异了吧,是什么灵异事件吗这面镜子里竟然没有我们的成像。”
闻言,盛钰也看了一眼镜子。
最开始看到时候,这面镜子满是灰尘,镜边包铜,铜上头都有点生锈,看着又脏又古朴。
现在看,它倒是露出了原本的样貌,鎏金边框上雕刻有一穿斗篷的人,那人戴着尖鼻高颧骨的白色面具,面具上有两个大窟窿,黑黝黝的。它高举着一支火把,看上去想要点亮什么东西。
盛钰转身,背对镜子冲胖子说“不是灵异事件。我们应该遇见了一只有灵异技能的神明。”
说完,他发现对面三人脸色都有点古怪。
女粉丝闭上眼睛,死死抱住喇叭,看上去快要吓哭了。胖子也是一脸惨白,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那面镜子,傅里邺甚至都抓住了审判日。
他嘴唇紧抿,对他做出口型“不要回头,慢慢走过来。”
盛钰先是茫然,紧接着就是毛骨悚然。
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被什么东西软软的搔了一下,像是动物毛,又像是人的头发。
不出两秒钟他就肯定,绝对是后者。
有黑色的头发从洗手台上蔓出,成堆成堆的挤在他的脚边。那些头发看起来黑到发凉,又细滑如丝,像是黑色绸缎一般。
身后传来女人的笑声,嘻嘻嘻的一直缠绕在盛钰耳边。就像是有个立体环绕音响一样,这整个包裹住他,让他惊的后背发凉。
本能的往前走了几步,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头发并没有纠缠上来,而是保持原有速度往外涌,慢慢跨越了整个洗手池,为其披上一层黑。
这几步路盛钰走的就快要灵魂出窍了。
中间毫无记忆,他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偶人,被人扯着线动。好不容易走到傅里邺身边,他紧紧揪住傅里邺的衣袖,等回过神的时候,后背已经被吓出了一层冷汗。
就算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是神明,是神明在搞鬼。但进了这个昏暗的环境,再加上耳边的嘻嘻笑声,是个人都会本能的害怕。
做足了心里建设以后,盛钰这才看向镜子。
这一看,他就满是后悔早知道不看了
镜子里是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她面上敷着一层白粉,眉毛淡淡。眼睛处有两个大黑窟窿,盯久了,那窟窿里仿佛有东西在涌动,只消几秒就涌了出来,就有血泪淌下。
一路蜿蜒过白妆,留下惊悚的痕迹。
那女人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等声音拔高到某个刺耳的时刻,她猛的静止。
她一停,这块地界彻底死寂。
诡异的气氛蔓延上来,红衣新娘缓慢的举起手中的木梳子,先是哼了一段不成调的唱腔,又柔柔弱弱的笑了笑,血泪从黑窟窿里淌出“郎官莫怕,新婚燕尔,该是欢喜。”
那把梳子滑过长发,梳齿发出沙沙钝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忧愁。”
镜子里的画面变了,变成人群簇拥的机场。
镜中的盛钰戴着墨镜和口罩,被保镖护送着前进,不远的人群忽然开始躁动喧闹。女粉丝正和另外一位女生理论,似乎在争论地上摔坏相机的赔偿问题,那女生拒不赔偿,看上去想要极力的撇清关系,女粉丝直接气哭了。
人群缓缓开出一条道,盛钰走近,取下墨镜摸了摸女粉丝的头,将脖子上的相机送给了她。所有人面露羡慕,似乎在感叹这位女粉丝的好运,镜子里的女孩也破涕为笑,展露笑颜。
胖子下意识看向盛钰“盛哥,虽然时机不对,但我还是要说。你英雄救美的样子简直帅呆了,我要是女的,我都爱上你了。”
盛钰摇头说“你觉得我走机场会带相机”
“啊”胖子又看了一眼镜子,那里面的景象已经消失了“你是说这是幻觉”
盛钰说“与其说是幻觉,不如说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添加上美好的幻想。这件事情我记得,当时是摔了个相机,不过经纪人拉我走了。”
啪嗒一声巨响,惊的胖子下意识骂一声脏话,扭头看向声响处。
盛钰也看向女粉丝。
喇叭就摔在地上,她看上去像是中了邪一样,脸上的恐惧消失不见,转而变成幸福的微笑,就和镜子里的笑容一模一样。
缓缓迈动脚,她正靠近镜子。
地上的黑发忽然兴奋的颤动,缓慢包围住她的脚,又疯狂的往她腰间爬。
胖子焦急的去拽人女孩的头发,拽都拽不回来,刚要拿菜刀砍那些伸上来的鬼发,他忽然停下动作,愣愣的看向镜子。
“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烦忧。”
镜子里的画面又变了
这次是在一个装潢华丽的西餐厅里,胖子拿着一大串玫瑰花,坐在一对对情侣之间形单影只。窗外在下雨,他像是看见了什么等待已久的人,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又紧张兮兮的喝了口红酒。
不久,一个高个子的精致女人上楼,坐在了对面,满脸笑容的接过他手中的玫瑰。看胖子的口型,他说的应该是小美。
中邪的变成了胖子。
他和女粉丝反应一模一样,菜刀猛的掉落在地面上。他欣喜迷醉的笑着靠近镜子,嫁衣新娘的头发缓缓包裹上他的脚,他却浑然不知。
糟了,胖子怎么也中招了。
盛钰赶紧拿手挡住眼睛,绝对不能再走这两人的后路。刚翻手拿出恶诅守护匕首,他就听见了汹涌澎湃的水声,仿若实体般灌向他的耳朵。
这还是个立体声环绕的幻觉这是盛钰的第一想法。他的第二想法就是闭上眼睛,赶紧闭眼,他都不看了,女鬼总不能拿他怎么样吧。
“嘻嘻嘻”
女鬼笑的外开心,又清唱道“三梳梳到头,幸福又多寿。”
话音刚落,仿佛有大浪潮迎面打来。
盛钰脚底一空,再抬眼时自己已经落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水库中。
脚踏不到东西,那些水像疯了一样往他鼻腔里涌,灌到气管里。恐怖阴影再次蔓延上来,岸边依然站着父亲的二婚妻子,也是他的小妈。
小妈拿着一个救生衣,焦急的喊他的名字,盛钰拼命的踩水往岸边游,几次都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死了,都硬生生凭借着一个信念坚持到最后他不能死,他一定要上去
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他才15岁。
小妈带他来水库游泳,谁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上岸后回头一看,盛钰已经在水库里浮浮沉沉好一会了。盛钰爸爸当时带着盛冬离去上厕所,附近都没人,小妈焦急的拿起救生衣,叫盛钰过去,她把救生衣丢给他。
好不容易游近岸边,小妈却死死攥紧救生衣,任凭他怎么哭喊的求救,怎么崩溃的求饶,这个之前待人温和的柔弱女人都只是犹豫的站在原地,脸上出现从来都没有露出过的狠色。
半分钟后,她慌慌张张、头也不回的跑了。
盛钰差一点点就死在水库里,愣是撑着一口气自己爬上了岸。后来小妈再见他的时候,吓得脸都青了,还以为见到了鬼。
这一次,盛钰同样是拼了命往上游,救生衣被丢在面前,小妈吓得哭着抱住他。父亲和盛冬离也从远处赶来,冬离当时只有五岁,吓得哇哇大哭,父亲也是面色苍白,感叹还好来的及时。
家庭幸福美满,这是他毕生所求的梦想,往日遥不可及,现在近在咫尺。
那他现在要选择沉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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