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回来了啊,来来来,说说看你对这期新生的看法,有没有你比较关注的?”结束新生入学大会回办公楼后,贺准就被那些想看看新生怎么样又不想自己跑去开新生入学大会的大佬们拉去聊天了。
实际上只说了几句话就宣布新生入学大会结束的贺准:“...有吧。”
糟、糟糕!他就只注意到那些风格奇特以及说话的那两个了!
“我看资料感觉这期新生中有挺多都挺有意思的啊,能力的多样性也比前几届多。”一位副院长级的大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管怎么说,今年不能又被科院抢人了。”
“是这个理。”另一位军院大佬附和道。
不过他们这说科院的大佬们就不高兴了,“怎么了!我们科院凭本事挖出你们军院没挖掘出来的人才怎么能说抢人?如果不是被我们发现,人那么有天赋一小孩就硬生生被你们军院埋没了!”
“那是在观望,观望懂吗!”
眼看着一干大佬说着说着就争论了起来,夹在一干大佬之间的贺准不敢插话。
综大是由军院和科学院共同建立的大学,综大的老师基本上要不就是军院就是科学院的,所以综大的院长副院长也就同时是军院、科学院的大佬。
总之不管哪一个都不是贺准这个才退役一年就被提溜来综大当老师的小年轻能指指点点的。
所以贺准只能在一干大佬的争论声中沉默、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大佬想不起自己来。
...然而贺准的期望还是落空了。
“小贺啊,过来这边。”明明是军院副院长却一身文人气质的舒先生对贺准招了招手把他叫过去,露出温和的,“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是...是什么事?”不祥的预感让贺准心肝一颤。
“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让你在军训的时候帮我注意一下有个孩子。”舒先生看贺准紧张的样子,安抚性地缓和了语调。
“咦?舒老头你背着我们有看好的学生了?”其他的大佬听见了,纷纷谴责,“这才几天啊,说好军训的时候一起看的,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舒先生面对老伙计们的谴责笑而不语。
科院大佬则是笑眯眯地和舒先生套近乎,“老舒,你盯上的是哪个学生,说出来大家一起看看啊。”
军院大佬一听他们那说辞,顿时警觉起来,“挖人还挖上瘾了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啊,你们科院没新生的啊,整天盯着我们军院新生看太不像话了!”
贺准默默地又离这群大佬稍微远了那么一点点,压低声音谨慎地询问:
“舒先生,您让我注意的学生是哪个?”
舒先生因为贺准这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样子而忍俊不禁,“一个叫做颜书的孩子。”
正好贺准手头的名册还没放下,他在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序的名册中找到了颜书的那页名册。
最开始映入视线的就是一张大概是高中时期的大头照,除了整体面相看起来有点冷淡不好相处,这个学生应该是那种比较安静寡言不爱惹事的类型,照片中微微弯起唇角的样子还带着股书卷气。
“看样子是个挺省心的学生啊,行那我帮您注意一下。”贺准放心地答应下来。
“那我就先说一声谢谢了。”舒先生笑着道谢。
之后贺准又待了一会儿就瞅准时机从这个满是大佬的办公室溜掉了。
溜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忘了把那本名册放下,就这样带着名册一起出来了,但是现在让他回去他又不想回去...
算了先拿着吧。
已经走在走廊上的贺准索性翻开名册边走边看,正好看的就是刚刚翻出来的颜书的那页,贺准就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他也挺好奇引起舒先生注意的这个新生的能力是什么的。
嗯?进入书中?
这确实是很有用的一个能力啊,会引起舒先生的注意倒也不奇怪。不过没有经过确切的测试和实用也不大确定这个能力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限制不是很苛刻的话那就真的是一个挺不得了的能力了,不管是军院还是科院都抢着要的那种。
不过...怎么说呢,这个能力感觉可能更适合科院一点,如果被科院发现恐怕又要起一波挖人风波了。
贺准继续往下看下去,看到资料上觉醒超能力的时间和契机时一下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又重新看了一次。
确认没有看错之后,贺准那不好的预感又冒出了头。
六岁时觉醒超能力,觉醒时能力不受控制进入到了手中的一本大闹天宫连环画里。
虽然这也没什么,但是贺准看到这一栏就莫名感觉这个外表上看起来再省心不过的新生,可能并不会像外表看上去的这么安分。
贺准,一个很准的男人。
有时候不止打靶准,直觉也挺准的。
......
第二天早上五点。
当然,八月的五点天色已经足够亮了。
军院的新生们就在校门口背着统一发放的登山包,按照功能班和强化班的分班各自上了送他们去山里军事基地的校车。
颜书和梨绘上的就是功能班的几辆校车之一。
然而在上了车之后,颜书就发现这辆校车的要素含量有那么一点点的多。
因为她在新生入学大会的时候看到过的比较奇特的新生几乎都在这辆校车上了。
比如说昨天最后骚了一下被老师点名记住的刘八卦,拿着一盆盆栽自言自语的,一副苗疆打扮还带着蛇的,把脸画成京剧红脸的——不过今天是一个黄色的脸谱,因为这个颜书还多看了那个人几眼。
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了颜书的视线,抬头看过来,随即友好地笑了笑,
“你好。”
与浓墨重彩的脸谱妆容不同,这个人的声音是比较清亮温柔的少年音。
颜书就也回了一句‘你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颜书收回目光和梨绘一起到后面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就这?就没了?”梨绘眼看着颜书和人互道了你好,就在她以为颜书和那个脸上画着脸谱同学就要顺势开始交流的时候,结果‘你好’之后居然就没有然后了?
社交小能手梨绘简直满脸的不解。
“不然?”颜书迟疑地问。
“当然是再聊点什么,交换一下姓名兴趣爱好,加个好友什么的啦!”
“没必要吧,我只是在想他的这个脸谱代表的人物。”颜书如实说道。
梨绘:“...”
不!解!风!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别梨绘打上[不解风情]标签的颜书继续说,“我看过的戏剧也不多,不大能分辨出来这个脸谱代表的是宇文成都、杨么,还是姬僚,又或者是...”
“是典韦。”
座位离得并不算远的那个人主动转过来说。
“《战宛城》吗。”
“对!”那个人看出来颜书是真的对戏剧有些了解,明显地高兴了起来,“我叫梅谱,你的名字是什么?”
“颜书。”
——虽然不解风情,但不知为何就走到了交换名字的环节?
社交小达人梨绘看着颜书和自称梅谱的同学顺势聊起了相关的话题,忍不住迷惑挠头。
[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jpg]
她对什么黄脸什么戏剧的了解,也就止步于那首曾经脍炙人口的‘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哥哥...啊不,叫喳喳’了。
“呕——”
前面的座位上传来一声干呕,梨绘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昨天最后出了大风头(并没有)的刘八卦同学正脸色苍白地捂着嘴拼命顺着胸口。
而另一个同学,就是之前一直抱着盆栽仿佛盆栽才是本体的——梨绘记得是叫做江自然的同学,正把一片树叶递给刘八卦让他闻。
“这晕车晕得有点严重啊,车都还没开呢。”梨绘说。
“你不懂,我这不是简单的晕车。”一身道袍的刘八卦同学喘了口气,艰难地说,“我这叫做乘车恐惧综合征,如果是路过的车辆就算闻到车的味道也没什么,但是如果一旦知道这辆车是自己将要乘坐的,那么从还没有上车开始我就会开始感到头晕恶心想吐。”
那这都已经算是心理上的问题了吧!
“我从乡下坐车来的时候有点难受,嗅一下这种树叶就好了,你试试看。”江自然友好地举着一片小小的淡黄色的叶子接近刘八卦。
“并没有用!你这个树叶为什么还是臭的啊!”刘八卦连忙躲远。
梨绘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本小小的本子,在本子上速写了一个小橘子出来递给刘八卦,“那试试橘子皮吧。”
刘八卦扒开橘子把橘子皮按在鼻子上,深呼吸。
“有好点吗?”
“完全没有QAQ!”
正好在这时候,这辆车上的人已经到齐了,车门啪得一声关闭,校车缓缓发动。
刘八卦的脸白了,望着关闭的车门感受到了刻在DNA的恐惧,“让我下车吧!”
——好惨。
这辆校车内的人看着脸色苍白目光绝望的刘八卦,心中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话说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颜书结束和梅谱的聊天,把目光投向捂着胸口要吐不吐的刘八卦。
晕车确实是挺难受的。
颜书倒没有晕过车,不过她记得弟弟小时候也不会坐车,过年坐车回老家一趟就要吐得酸水都吐出来,抱着她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姐姐我好难受’。
因为那时候她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被禁止使用能力,所以也就不能把弟弟装在书里带回去,只能剥开一颗话梅糖塞进弟弟嘴里,安慰他说快到了。
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的颜书从登山包里抽出一本书摊开递给刘八卦,“拿着。”
正难受的刘八卦茫然回望,迟疑了一下接过书。
“这就是一本普通的书啊,怎么弄能让我不晕...”车?
那个‘车’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刘八卦就消失了。
失去了支持力的书直直掉落在车中间的过道上。
颜书离开座位去捡起那本掉落在走道上的书,拍了拍灰尘放回到旅行包里。
然后一回头对上了梨绘震惊到失语的表情。
虽然已经知道颜书的能力是什么,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使用能力现场梨绘好半天才缓过来,“书书,你在干什么啊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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