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莺的事, 宋蔷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十点半之后还没睡觉。
她临走前对苏莺说“莺莺以后别再犯傻了,人都是为自己活的,最重要的是,只有自己爱自己, 才会有人爱你。”
“我知道了老师, ”苏莺嘴角轻扬“谢谢老师。”
宋蔷说“我看小秦就挺好的, 喜欢你也会照顾你, 做什么事都能考虑你的感受。”
“哎呀, 老师,”苏莺失笑, “您就别跟着操心了。”
“秦城对我来说,更像是贵人吧。”
“他真的很好, 好到”苏莺停顿了一下, 才找到合适的措辞来形容这种感觉“会让人不自觉地同他保持一些距离。”
“而且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对他没那种要进一步的想法。”
“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些事了, ”苏莺拉着宋蔷的手, 讨巧地笑着说“以后再说吧。”
“我现在感觉一个人也挺好的。”
宋蔷无奈, 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道“那老师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 我把您送下去。”
苏莺拿了件外套穿上, 不听宋蔷的劝阻, 执意挽着宋蔷的手把宋蔷送到酒店门口,亲眼看着宋蔷上车离开,她才将双手揣进兜里, 转身慢悠悠地上楼回房间。
下了电梯后, 苏莺一个人走在空无他人的走廊里, 头顶的灯光把长长的走廊分成一段一段,明暗交替。
温度有些低,冷的她吸了吸鼻子。
苏莺正在低头数着步子,想看看到自己住的那间房需要走多少步。
脚下铺着地毯,哪怕穿着高跟鞋踩在上面都几乎没有声音。
七十九、八十
忽然,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苏莺顺着这双脚缓缓仰起脸,抬眼看向对方。
秦城双手环胸,倚靠着他房间门旁边的墙壁,姿态随性懒散。
男人的桃花眼扫过来,看向苏莺时带着浅浅笑意,这道笑容有种似有若无的感觉。
苏莺眨了眨眼,没有开口说话。
秦城随意地问了句“宋老师走了”
“嗯。”她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又问。
“明天啊。”苏莺有点茫然,又隐隐的觉得秦城这样问她,八成是有事,所以不自觉地就补充问了句“怎么了”
秦城放下手臂,挑挑眉道“没事。”
就在苏莺冲他挥挥手想要刷卡进房里的那一刻,秦城的声音忽然又从她的身后响起,问她“苏莺,你想不想去看烟花”
苏莺扭过头来,目光狐疑地看向他。
男人又笑道“带你去看一场烟花表演怎么样”
苏莺笑笑,“算啦,我明天白天就得回了。”
秦城叹了口气,像是开玩笑似的笑着说“敷衍。”
苏莺轻抿唇,忽然又把刚打开的房门关上。
她转过身来,仰脸看着秦城,问他“去楼下吃点东西”
秦城轻眯起眼,沉吟了几秒,点头“行。”
于是两个人就抬脚去了酒店一楼的餐厅。
苏莺要了一块甜品和一杯咖啡,秦城没喝咖啡,点了酒。
“我晚上喝咖啡会失眠。”他简单解释了下。
苏莺表示理解,等东西被服务生端上来,苏莺就慢吞吞地吃起她要的那块甜品来。
秦城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又吃又喝的。
男人随性闲散地靠在沙发里,手中端着一杯酒,他时不时地抿一口酒,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安静地望着她。
苏莺把甜品吃的差不多,又喝了口咖啡,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进入正题。
“秦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了。
“嗯”他的喉结滑了滑,应了声。
苏莺抬眼看向他,目光镇定坦然,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你这么好的人,值得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喜欢,也该去找一个同样喜欢你的女孩儿谈一场两情相悦的恋爱。”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和她对视着,听着她继续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别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不值得”他忽而开口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苏莺沉默,她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
秦城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他将杯子里的酒水喝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过了会儿,秦城轻笑了声,像是叹息感慨“在我这里,唯一一个不会去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就是感情。”
“所以你说值得或者不值得,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我只看我喜不喜欢。”
从小到大,他做什么事,要什么东西,甚至连交朋友,都要被问,值不值得。
这件事值不值得他去做,这个东西值不值得他付出精力或者其他去得到,这个朋友,值不值得结交,交了后会对你有什么帮助。
这是家里的大人对他的要求。
时间久了,不管做什么事,接触什么人,他都会惯性地率先考虑一番。
只有那次意外遇见她,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在他这里的存在,就像是那天的意外相见,本身就是例外。
所以对她,他第一次抛却了从小就被教育的思维观念,不考虑值不值得,他只看他喜不喜欢。
“苏莺,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他开心满足,你比他还要开心满足”
苏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止她,每个人都是吧。
秦城对她笑了笑,说“我现在就是这样。”
这场谈话落了个无疾而终的下场。
好在秦城从来不会强硬地逼迫她去做什么事。
她说不去看烟花,秦城也没再执意强求。
隔天白天,苏莺就退了房离开了海城,下午到了帝都后直接打车去了徐嘉洋开的那家爱宠之家,把九五接回了家。
苏莺越来越觉得自己该去学个驾照,拿下驾驶证来,然后买辆车,这样不管是带九五出门还是去办别的事,都比较方便。
想法一旦生出来,就必须要实施。
苏莺立刻就把自己要学驾照的事告诉了穆棉,换来穆棉的一阵土拨鼠尖叫。
木棉花的春天到辣啊啊啊啊我也有这个打算啊莺莺
木棉花的春天到辣不然咱俩明天在学校这边看看报个名,趁着我们还没毕业,把驾照赶紧拿下来
95好,我明天过去找你。
苏莺决定好这件事后就去了浴室洗澡,等她再出来后,发现微信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是秦城给她打过来的视频通话请求,还有他给她发的短视频。
最新一条消息
秦城给你看烟花。
苏莺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微微惊讶,回了他一句这是迪士尼的烟花表演
秦城嗯,好看吗
95好看。
秦城喜欢的话,以后有机会再带你来看。
苏莺没有回他这条消息,只是生硬地转了话题说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单羲衍从海城回来后就进入了工作狂模式。
公司近期有一款游戏要上线,最近公司的各个部门都加班加点地对这款游戏不断测评和改进,就是想到时候尽量做到最好,给玩家最好的游戏体验。
而且除了明面上要紧的工作,他还有其他想法,想开拓一下直播行业。
如果搞得好了,以后不仅大众玩的多款游戏是他家的,游戏直播甚至其他领域的直播,都可以是他手底下的产业。
单羲衍忙着工作,也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那晚在海城,他醉了酒捧着手机给苏莺打电话的事,隔天醒了酒后他就全都想了起来。
单羲衍真觉得自己完全失控了。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忙的没有空去想她。
酒也暂时戒了,一喝酒就失态。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苏莺。
甚至每天听到手机上的通知消息提醒他她开直播了,他的手就会不听使唤,点进去看。
哪怕不开声音,就这么播放画面,他都会一直看到最后。
很多次在家里吃饭,只要阿姨做了虾,他就会把虾一只一只地全都剥好,可到最后却一口都不吃,任由虾肉堆满一碗,放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
十一月底的那个上午,单羲衍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上的直播画面,公屏上有个人出口成脏,很多粉丝喊房管,想要让房管把这个人禁言踢出直播间。
苏莺刚好跳完一段舞休息,看到了闹腾的弹幕。
她自己操作了一下,把说脏话的人禁言请出去后话语平和道“人我踢出去了。归池今天有事,没上线,不要喊他了。”
其他粉丝纷纷安抚苏莺,还打字告诉她妹妹可以多设置几个房管呀,这样大家可以轮流守护直播间
金屋藏莺房管我可我可以妹妹康康我
ata我也可以
要莺莺不要燕燕还有我我也想做莺莺的房管
一时间,好多粉丝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做苏莺直播间的房管。
始终窥屏送礼物却没发过言的单羲衍像是突然开了窍想起了什么,直接就一个电话把徐特助叫进来,让徐特助去帮他买个手机号。
徐特助从不问为什么,收到单羲衍的吩咐后就去麻利办事。
单羲衍之前查过房管这号人,是相对来说和主播比较熟的粉丝,甚至有的主播的房管就是她三次元里认识的朋友。
那他能不能,用另一个身份,慢慢接近她,让她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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