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住在冬木凯悦酒店46层。
按理来讲, 他在冬木并非没有落脚点, 并且, 无论是圣堂教会还是“恩师”远坂时臣的宅邸,都是可以让他长久居住的, 圣堂教会自是不用说,远坂宅邸目前的主人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算她很讨厌言峰绮礼, 并且性格是可以自己生活的很好的泼辣自立, 她也不至于把“爸爸的徒弟”赶出家门。
当然,那也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尊敬的父亲正是死于看重的这位学生之手。
至于言峰绮礼会暂留在冬木凯悦酒店的原因那是因为, 他被“求助”了。
如果对知晓了一切的吉尔伽美什讲述这种事情, 相必这位爱好观看这种几乎算得上是戏剧化荒诞曲目的英雄王会非常感兴趣,应该会兴致勃勃地摇晃着红酒杯,然后用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对言峰绮礼说“讲给我听”吧。
而关于言峰绮礼为什么会如此确定确凿地认定吉尔伽美什会有这种性质,那就要和向他提出了“求助”的人, 以及牵扯到的各方势力,还有他所了解的一些事情内幕来讲了。
对言峰绮礼发出“求助”的人, 是冬木凯悦酒店的老板, 不过这位老板并没有经历过四年前的爆炸事件,他在四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 才收购了名声口碑财产均有损失的冬木凯悦酒店, 而且比较重要的一点是, 他也是知晓魔术界的人员。
魔术师注重传承, 有的魔术师家族底蕴薄弱,仅仅经过几代的承袭,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上一届圣杯战中rider组的御主韦伯维尔维特,而现今冬木市凯悦酒店的老板,来自于一个积淀更为虚亏的家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差不多放弃了在魔术界的所有发展,专注于从业经商。只不过比起真正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他要了解的更多一些,包括四年前的“冬木市连环爆炸”,还有近一段时间出现的“冬木市连环杀人案”。
“这是两个月前开始的,死亡的人全部是拥有魔术师血统,或者拥有魔术回路的人,并且有很多都是我所熟识的,与我的处境相同的人,我很担心,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虽然家族底蕴薄弱,但是了解魔术界的渠道仍旧存在,这位凯悦酒店的新老板联系上了圣堂教会的言峰绮礼。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言峰绮礼作为幸存者,继承了他的父亲言峰璃正的位置,成为了圣堂教会的新一任监督者,那位新老板联系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圣堂教会对于非圣杯战争期间的魔术师影响普通人事件仍旧进行监管,以期待获得庇护。
只不过他的打算还是落空了,身为魔术师家族的后裔,并且拥有能够联系到魔术界的手段,即便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但他还是被算作“魔术界的人”,先不说圣堂教会不会管理不在圣杯战争期间的“私人恩怨”,更重要的一点则是,不确定“冬木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究竟是不是魔术师。
言峰绮礼中规中矩地做出了拒绝的回复,但动作却与行为有一些不符虽然驳回了庇护的请求,但是他应允了对方在绝望中期翼发出的邀请,同意参加对方举办的宴会。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想要欣赏他在恐惧中被凶手杀死”,或者“自诞生微弱的希望后重归于绝望恐惧”这种会令他感到愉悦的场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他把自己放在了“高高在上欣赏惨案”的位置上,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成为了其他人眼中“好捏的软柿子”。
虽然言峰绮礼的战斗能力要比吉尔伽美什低,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尤其是针对我们的目的来说,把突破点放在他身上,甚至要比对付吉尔伽美什更来得还要麻烦。
镜音连这么想。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即便在我已经袭击过言峰绮礼的现在,他就算知道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吉尔伽美什,也不会做出合作者应该有的行为,去提醒吉尔伽美什。因为这个天生向往“恶”的男人会很愿意看到,高傲到云端的英雄王被从自己的宝库中夺走了战利品,而勃然大怒的模样。
至于这个战利品
两年前,同样也是属于镜音双子的马甲消失的两年后,就在冬木这个地方,名为“神威乐步”的马甲躯体差点被时钟塔的近卫骑士长彻底损毁。
英国的“时钟塔”其实并不能完全作为一个组织来看待,它是非常微妙的一个,甚至可以称得上“两个同名组织对彼此的默认”。
“时钟塔”分为两个方向,一为隶属于魔术协会,主管魔术师的一半,而另一半,比起“时钟塔”这个名字,对于异能者来说,“钟塔侍从”这个异能组织要更为广为人知。
比起专注于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时钟塔”,“钟塔侍从”管的要更宽一些,无论是魔术界还是异能者,甚至就连南欧那边以死气之炎与幻术为主要战力的黑手党事件,也要插上一脚,与复仇者监狱的关系非常不友好,曾经还在彭格列争夺指环战时试图屠杀切尔贝罗,最后也没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代价。
无论是与意大利黑手党的巨头彭格列,还是盯紧了冬木这个四条灵脉城市的圣堂教会,钟塔侍从的关系都处得非常紧张。
当初的“神威乐步”大概也没想到,本应盘踞在英国的异能者居然能从英国千里追杀他直到日本,并且还要最后亲眼看到自己躯干肢体的消弭才肯离去,如果不是当初借了吉尔伽美什的宝库躲一躲
幸好吉尔伽美什想得不多,不过这也相当于另一种意义上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想从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抢东西,需要制定针对性的计策。方案一的执行比较困难,那么就可以选择方案二,我们该去找云雀恭弥了。
“我们是在酒店送行李的时候遇到言峰神父的。”
服部平次抓了抓后脑勺有些汗湿的头发“委托人举办的宴会,言峰神父也在邀请的行列中虽然神父也会参加这种宴会有点令我惊讶。”
“是,是这样吗”雨生夏乃的表情终于带上了真情实感的不可思议,刚刚她的恐慌以及紧张在服部平次看来都有些僵硬,可能也是先入为主,服部平次对她有着不信任与怀疑,所以看到她的表情的时候下意识就保留了自己的疑虑。
“这不应该啊”雨生夏乃突兀地皱起了眉头“我明明看到了,言峰绮礼他”
服部平次的眼神立刻严肃起来,如果他想得没错,雨生夏乃很可能说出什么非常重要的讯息
然而他的期待还是落空了,本该接下去的话语戛然而止,雨生夏乃扯起两边的嘴角,冲着紧盯她表情变化的关西高中生侦探笑了笑“也可能是我太过紧张了,没有注意到之后言峰神父从河水中站起来吧,那个小女孩说不定就像服部君你说的一样,只是过于顽劣的普通小孩子而已。”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服部平次“”
他的确是这么说过,但是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你用这个借口来糊弄他的啊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究竟是什么雨生夏乃看到了什么他好想知道啊
不懂得什么叫做委婉的关西名侦探毫不犹豫地开口了“雨生,你刚刚说了一半的那句话,你当初究竟看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
雨生夏乃的眼神突然奇异起来,她的眼球微微动了动,盯住了明显不问出答案不会罢休的服部平次,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好。”
她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抽屉柜那边,用后背挡住了服部平次探究的视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这是”
服部平次迟疑了一下。
“小锤子吗似乎又不太像。”
被平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静静躺着,它有着类似于法官锤的外形,但是锤柄看起来要更短更细一些,锤头也有些偏向细长窄扁,质地类似于涂了黑漆的金属,看上去隐隐约约还有点像拉细的匕首刀柄,服部平次盯着它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这到底是什么。
雨生夏乃似乎在得知“言峰绮礼”出现过之后就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也没再提“让她很害怕”的金发双胞胎,而是卷着发梢,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雨生夏乃慢悠悠地说“这是我从岸边捡到的,如果忽略另一侧,或者把它夹在指缝中的话,它看起来有点像钢琴上的黑键。”
“怎么了,小弟弟”太宰治状似迷惑地歪了歪头。
“你的嘴角抽筋了吗”
柯南“”
你的嘴角才抽筋了。
柯南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哥哥你叠的毛巾好逼真啊。”
真的超级逼真呢,逼真到把他吓了半天,就是在害怕这家伙二话不说掏出手枪就是“砰砰砰”,结果竟然是叠成手样的毛巾卷你为什么要叠个毛巾卷,为什么还要塞进衣服里你不知道这样看上去很吓人吗
柯南觉得有点浪费自己的感情,柯南有点心累。
“小弟弟,你真有眼光。”太宰治笑眯眯地拍了拍柯南的肩膀“我也觉得我叠毛巾的手艺很不错,就连织田作和q都承认过这种事,下一步我就要学习怎么叠螃蟹了,你看怎么样”
柯南“哦,挺好的吧。”
他现在已经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贝尔摩德假扮的了,除了贝尔摩德那个女人,还有谁会这么恶趣味
“但是,小弟弟,你的夸赞一点也不真心实意。”
太宰治丝毫没在乎已经露出死鱼眼的柯南身上散发出的嫌弃气息,他兴致勃勃地拽着柯南的左手腕,仍旧是把麻醉手表扣的牢牢地,循循善诱地说“不过这也没关系,小弟弟,偷偷告诉你,大哥哥的真正职业其实是能够看穿未来的预言家。”
柯南眯起眼好吧,你继续说,你究竟想说什么欺负小孩儿就这么有趣吗
只不过,这次太宰治还真的没准备诓骗他,太宰治弯起唇角,没有被绷带包裹住的鸢瞳在背光的情况下显得格外暗沉,他露出了一个不带真正笑意的微笑,然后用轻柔的嗓音轻声说
“马上,这里会死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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