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宋朝夕被他逗笑了, 又觉得这人有些霸道,他哪里是在哄她他哪里是在哄她他不说她都没发现,人家夫君哄妻不说珠宝首饰绫罗绸缎, 也要说几句甜言蜜语, 难不成到了国公爷这, 就一切从简,按照最低的标准来吗

    宋朝夕红唇微抿, 眸中含笑,忍不住戳戳他胸口,“国公爷你这哪叫哄人啊难不成我就这么好哄随便糊弄几下就敷衍过去”

    容璟无奈, “不如夫人教教我”

    宋朝夕手指抵在下巴上,沉吟片刻, “不如国公爷先说几句好听的话”

    容璟眸中闪过笑意,“不如看在为夫受伤的份上, 饶了为夫这次”

    一口一个不如,这样说下去倒是没完了,宋朝夕当然不是真的生气, 只是受伤这样的事容璟却不告诉她,她遇到事也爱自己想办法,但成亲后她已经在学着去依赖他,她希望他也如此。纵然她无法在朝堂之事上帮忙, 却可以在其他事上弥补。

    宋朝夕手撑在床上, 任乌发垂落,“国公爷,纵然你权倾朝野, 在外无所不能, 但回到这里, 便是我的夫君,做妻子的总想与夫君亲近,若我们都相互隐瞒,除了床事便没别的事可做,那还算什么夫妻最多算是床上的伴侣罢了。”

    容璟愣怔,她一向大胆,但他没想到她会大胆成这样,惊讶于她惊世骇俗的同时,心里也有涓涓细流流过,说起来他并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如今一切不过是与她成亲后慢慢摸索出来的,若她不说,他也愿意拉近彼此的距离,却到底不如她坦诚。

    他有城府又多疑,然她总是坦荡,她看似年纪小,却总能以直接有效的方式让他动容。

    容璟摸着她柔软的头顶,哄孩子似的,“朝夕,我在想,你在扬州长大也不是什么坏事,若在永春侯府成长,或许也不会这般讨人喜欢。”

    宋朝夕的重点都在“讨人喜欢”四字上,她挑眉轻笑,眸中波光潋滟,似乎被他取悦了,咳了咳才说“国公爷瞎说什么大实话,我看你还挺会哄人的嘛。”

    容璟失笑,宋朝夕这才重新检查他的伤口,容璟有专人包扎过,用的亦是上等伤药,总的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明日在他的药中加入一些仙草就够了,仙草治愈能力强,这样的刀伤,几日便可以愈合。

    他不喜旁人伺候,自然是要她来了,说来她也不称职,这好似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伺候他换衣服。宋朝夕替他解开官袍,武将官袍衬得他不容亲近,她不由也小心翼翼,神色认真地去解他的佩绶,仔细看,这东西并不能算精致,却有种难言的威严,给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将他的衣袍挂好,宋朝夕才转身回来,接过丫鬟递来的水。他光着上身倚靠在拔步床上,神色很淡,寒潭一般的深眸里却透着融融暖意。他左臂到肩膀处都包扎着绷带,不宜碰水。宋朝夕便拧干湿毛巾细细替他擦拭,他胸口坚硬,与一般文人不同,明显是武将的身姿,宋朝夕双手所触之处触感紧致结实,有种灼热的温度,烙铁一般。

    容璟个高腿长,穿衣服后看着不算健壮,可脱下后身上肌肉却十分紧致,熊泗那样熊一样的身材,不是宋朝夕所欣赏的,倒是他这样,正合她的心意。

    “朝夕,你口水流下来了。”

    宋朝夕下意识擦口水,手伸到唇边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诓了,不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国公爷也学会骗人了”

    她媚眼如丝,纤细的手在他胸口来回摩挲,看着认真擦拭,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他干脆把她拉到怀里,用没受伤的手撑在她一侧,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朝夕,你怎么总招我。”

    宋朝夕瞥他“问题难不成出在我身上国公爷还是反省一下自己吧”

    容璟遂握拳低笑。

    宋朝夕今日可不怕他,他伤成这样,肯定是不能同房的,便勾着他的脖子,故意冲他吹了口气,语气挑衅“国公爷,我招你又如何难不成国公爷还能怎么我不成别怪我这个大夫没提醒,国公爷伤势严重,不可过度劳累,要好好休息才行。”

    容璟一向是说不过她的,论歪缠谁能敌得过她呢既然说不过那便不要说了。他挑起她的系带,她今日穿一件绣并蒂莲的大红杭绸肚兜,肚兜料子很软,绣工精致,配色高级,看着有几分雅致。只是再雅致的东西配上她这副香软的身子,也与雅致无缘了,这般活色生香,又如此挑衅他。她似乎对他误解很深,他又不是文官,一个武将没点血性怎行容璟笑着撩起,她肌肤细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宋朝夕神色微变,红唇微微张开,有些许讶异,还未曾等她求饶,便被他单手拎着坐到身上,容璟依旧维持方才的坐姿,可她却大为不同。

    与他四目相对,宋朝夕才察觉到他的不对,不由口干舌燥,“国公爷你怎么这样”

    容璟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眼中闪过笑意,“朝夕,我确实是做不了什么,但是你能。”

    宋朝夕想说她不能,可他不容拒绝,手扶在她腰上,她如瀑的黑发垂在胸前,才忍不住咽了口水。她来怎么来

    次日宋朝夕晨起时,隐约闻到账中有种熟悉的气味,她对这气味并不陌生,以往每每同房都是这样,可昨夜实在有些颠覆她的认知,说起来那应该是她主动吧可她又没觉得累,说不累又不尽然,总之,一言难尽。

    她腰酸的厉害,走路都站不稳,只能扶着腰慢慢走下床。

    容璟进来时便看到她长发及腰,乌黑的发随着她腰肢的扭摆轻轻晃动。她手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朝梳妆台走去。

    他面露笑意,走过来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过去,宋朝夕落在绣墩上时还回不过神,“国公爷,你还受着伤,不可贸然用力。”

    “无妨,一点小伤而已,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容璟手落在她不堪一折的细腰上,低声问,“如何腰还酸吗”

    宋朝夕红唇微勾,瞪他一眼,“你说呢我又不是你,日日习练,体力那么好。”

    容璟揉着她的头顶,眼中闪过笑意。视线下移,她原本白皙的膝盖上满满的淤青,容璟取来一盒伤药,半蹲在她面前,捏起她细长的腿搭在自己膝盖上。粗糙温热的触感传来,他宽大的手掌按压着她的膝盖上,只是那淤青过于触目惊心,俩人四目相对时,似乎都想到了昨夜。

    宋朝夕缩回腿,却被他捏住,她被烫一样,别过脸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次日一早,宋朝夕替容璟换药,她将仙草磨碎倒在容璟的伤口,仙草的愈合能力很不寻常,只过了一会,原本狰狞细长的伤口便有了愈合的迹象,看着也没那么可怖了,好在容璟看不到伤处,否则肯定会怀疑。

    宋朝夕替他换好伤药,又替他取出一件玄色长袍穿上,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替他穿衣服,她比他矮一些,被他衬得更显娇小。她神色认真,像是在做什么大事,只是做的不太熟练,却到底还是穿好了。

    “国公爷受伤了还要出去”

    “不出去,但是要见几个人,总要有些体统。”今日他的旧部下周淮进京,与他有要事相商,且七王爷的事还没处理完全,是一分都不敢松懈的。

    “明明受伤了却一日不得闲,国公爷还真是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容璟失笑,怎么又在吃皇上的醋了他是臣子,皇上是君王,即便他为皇上死,那亦是他的职责,他拍拍她的头顶转身去了书房。

    周淮远远看到容璟走来,他许久没见将军了,不由拍大腿“咱们将军越来越俊了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看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乖乖我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将军”

    钟巍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嘴唇,那日之后他日日按照夫人的嘱咐擦药,夫人的医术高超,药也神奇,只擦了月余疤痕便已经消下去了,从前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天生缺唇,他升职的折子已经下了,这一切都是托了夫人的福。想到那个大气的女子,钟巍笑道“夫人和将军相互成就,再般配不过了”

    熊泗对夫人可没兴趣,他凑上前跟在容璟身后,“将军,小宋大夫去哪了说好了一起去喝花酒,他怎么不见人影了”

    容璟一想到熊泗和宋朝夕凑到一起,就免不了头疼,倒不是怕被下属戴绿帽子,宋朝夕基本的审美是有的,只是这俩人若真跑去喝花酒,能闹出什么事来,让他难以想象。

    “她不在。”

    “他去哪了”

    容璟神色不变,“自然是和她男人在一起。”

    熊泗愣了片刻,猛地反应过来,惊道“什么小宋大夫竟然跟男人在一起他他他他真的能接受男人”

    小宋大夫那小身子板一定是在下面的那个,熊泗不好男风,可若对付是小宋大夫,他觉得他可以

    容璟垂眸,神色不变地接过梁十一递来的温热毛巾,擦完手才拿起一旁的密函。

    “她自然是接受男人的。”

    熊泗一拍大腿,痛心道“早知道他能接受男人,老子就把小宋大夫抢来了,小宋大夫那小身子板,乖乖,比女人还勾人还水灵,老子为了小宋大夫,什么都可以,小宋大夫为什么不早说”

    梁十一下意识看向主子的头顶。

    容璟眉头突突直跳,瞥他时带着从未有过的寒意,“瓦剌近日频频在边关挑衅试探,若你实在太闲,就带兵去边关。”

    熊泗被他看得直哆嗦,立刻闭了嘴。奇怪,将军急什么啊他又不是小宋大夫的男人

    凉风习习,冷风吹得湖面波光粼粼,阳光暖的仿佛错觉。

    冬儿拿着竹竿掸被子,青竹把容媛引进来,容媛进来后就把衣服脱光了。

    前些日子,宋朝夕让容媛来针灸,她一直按时过来。犹记得容媛第一次来时,还不好意思脱衣服,宋朝夕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样子,不由挑眉“再不脱,我可就要动手了。”

    容媛脸蹭的红了,她只想着要玉峰变大,却未曾想过,针灸要脱去所有衣服,如此一来婶婶就把她看光光了,虽则大家都是女子,可她的身材跟婶婶的完全不能比,若是被波涛汹涌却腰肢纤细的婶婶看到她是这样的小馒头,一定会取笑她的,容媛一想到这一茬,便没了针灸的心思,捂着胸口,作势就要走。

    衣带被拉住,宋朝夕在后头似笑非笑“都是女子,我能吃了你不成放心吧,虽则你婶婶我看着风流,但我实打实喜欢的是男子,对你这样豆芽菜似的小女孩一点兴趣都没有。”

    容媛登时气嘟嘟道“你才是小女孩呢你才是豆芽菜呢谁小了我过几日就要嫁人了,届时我跟你一样都是妇人。”

    “行行行,你是妇人,你一点也不小,你大行了吧我说容大小姐,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再不脱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的跟要做什么似的,这土匪一样的语气让人不能拒绝,容媛在她揶揄的目光下,干脆一咬牙,把衣服给脱了。容媛很白,平日用宋朝夕给的养颜霜擦身子,肌肤已经养的十分细腻了,只是本朝女子以纤瘦病弱为美,宋朝夕这样婀娜的身姿并不符合主流审美,世人更称赞高洁如梅的美貌。高氏为了叫女儿能紧跟潮流,一直控制容媛的饮食,这几月下来,容媛瘦了整整一圈,可她才及笄不久,这个年岁的少女更应该好好吃饭才对,否则玉峰怎么可能发育好容媛也是因此才小的可怜。

    宋朝夕眯着眼看了一会,才欲言又止地忍笑,容媛眉头越蹙越紧,到后来耳根都红了,恼羞成怒,差点上去捶她,“婶婶你什么意思有那么好笑吗有那么小吗你还笑,你还笑”

    宋朝夕抿唇,努力一本正经,“胡说什么呢,我见多识广,哪会因为你小就嘲笑你你这孩子就是太敏感了,婶婶我是在展望你美好的将来,等婶婶扎完针,你绝对可以大许多。”

    容媛哼了一声,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宋朝夕取出长针扎在她穴位上,不一会容媛玉峰四周便落了密密麻麻的针,针很细,扎进去并没有痛感,只有种酥酥麻麻的酸涩,起初不明显,过了半个时辰后她明显感觉到胸部有气血流动。

    “婶婶,我成亲前真的能大吗”

    “放心吧,你每日来针灸,等你成亲必然会大许多,到时候保管叫你夫君”

    容媛红着脸,“不许说”

    宋朝夕挑眉,她说什么了她不过是想说,保管叫你夫君刮目相看,又没说别的。其实这套针灸的秘技是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出来的,她来葵水前两年便开始给自己针灸,那时她还没到发育的时候,即便针灸也看不出好赖,后来宋朝夕就在姑父几个亲眷子女身上试验,大部分女子原本都和容媛一样小,经由宋朝夕针灸,变化翻天覆地,有几个女子甚至还羞涩地表示,说虽则世人推崇瘦弱纤细的女子,但男人到了床上却很实诚,玉峰总要有一些才好。

    宋朝夕帮容媛针灸倒不是为了让她取悦别人,而是希望她能健康,为何非要以纤瘦为美照她看,许多女子为了节食身子瘦弱,病态而无力,就跟宋朝颜似的,那样的美实在不值得称道。

    容媛一直针灸到她出嫁前夕,这日晨起时丫鬟琉璃盯着她看了许久,容媛挑眉,“看我做什么”

    琉璃望向她汹涌的玉峰,莫名红了脸。印象中小姐那处很小的,不过本朝女子以纤瘦为美,平胸者甚多,高氏觉得这样不媚俗,十分高洁,便没有找大夫替小姐诊治,可叫琉璃看,哪个男子不喜欢大的不欣赏的到底是少数,绝大部分男子都是喜欢的。容媛原本很小,谁知这才过了二十多日,大小姐的玉峰便明显高耸起来了,琉璃第一次看到小姐这样,十分不自然,替大小姐穿肚兜时都不敢正眼看。

    “大小姐你好像大了啊”

    容媛一愣,她之前都没注意到,经琉璃一说才猛地发现这几日穿肚兜似乎紧了许多,从前平平坦坦的地方,如今已经有小峰了,她低头觑了一眼,莫名红了脸,婶婶也太厉害了吧就用针扎了些日子,便叫她大了这么多,若坚持下去,她岂不是能变得和婶婶一样大只可惜她明日就要嫁人了。

    如今的大小正正好,穿衣显瘦脱衣又有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初冬料峭,明日便是容媛成亲的日子了。成亲原本定在半月前,男方送来风水先生核好的日子,高氏问了一下才发现与容媛的小日子重了,便又把日子退回去,请风水先生重新点日子,这才挪到了明日。

    国公府一派忙碌,宋朝夕也来前院替高氏忙婚嫁的事。

    老太太几个儿子里,最疼的便是容璟,可小一辈里,只容媛这么一个嫡孙女,如今容媛要嫁人,老太太自然有些伤感,宋朝夕去给她请安时,她直叹气“以前老二出征,每每边境有战事,我总睡不好觉,丫鬟们知道我疼媛姐儿,就把媛姐儿带来我房中陪我一起睡,经常带的孩子感情总要深一些,如今她要走了,我总觉得国公府空了许多。”

    宋朝夕扶着她,给她端了杯茶,“阿媛她性子讨喜,别说是母亲,就是我这个婶婶都很喜欢她,若不是婚事定了,我也愿意她在府里多留些时日。”

    老太太直点头,“阿媛是个没心机的,贺家虽则人丁单薄,可贺青州的奶奶在,家里他奶奶说了算,我总担心阿媛应付不来。”

    高氏很不以为然,她对这门婚事很满意,贺青州有才学,肯定是下一任状元,女婿虽然家底薄了些,可容媛嫁妆不菲,二人郎才女貌也算般配。老太太看不透便罢了,宋朝夕之前还在她耳旁唱衰,他们又不是没打听过贺青州,贺青州为人正直,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这样的男人能差到哪里去宋朝夕到底不是京城长大的,眼光短浅也是正常。

    高氏便挑眉道“母亲您想多了,贺老太太是明白事理的。”

    宋朝夕蹙眉,书中容璟和老太太相继去了之后,府中容恒当家,大房和三房便搬出了国公府自立门户,并未提及容媛,是以她还真不知道容媛后来如何了。

    临近傍晚,宋朝夕偷偷摸摸拿了几本小册子溜进容媛院中,容媛正在喝红枣茶,看到她嘟着嘴委屈坏了“婶婶,我都三日没吃正经东西了,每日只喝点稀粥,饿得我瘦了一圈,你看我的脸,哪有以前的可爱”

    宋朝夕仔细端详了一番,容媛确实瘦了不少,她搞不明白为何成亲总要女子节食,对男子却没有任何限制,三日只吃稀粥,也实在折磨人,可三日都忍过来了,这时给容媛找吃的也不太现实。

    宋朝夕安抚“忍到明日便好,对了,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容媛眨眨眼,什么好东西那么神秘难不成是要给她添箱的谁知,宋朝夕却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书册里的小人像是在修炼什么秘密功法,容媛脸蹭的一下红了,“婶婶,这是”

    宋朝夕瞥了眼她,挑眉道“我是大夫,比旁人懂得多一些,这种事你母亲肯定会跟你讲,但本朝女子性子含蓄,若讲的不够直接,你还是会觉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洞房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现在就替你补补课。”

    容媛绞动手指,脸都红了,婶婶长得比男人都风流,要婶婶补课总觉得怪怪的。

    “婶婶,你讲吧”

    宋朝夕笑了笑,“首先呢,我要跟你讲一讲男女子身体的不同之处”

    容媛起初有些害臊,可见宋朝夕神色认真并未有任何羞怯,便生出错觉,好似这是每个女子都该知道的,没什么可害羞的,她渐渐敛住心神,认真听了起来。虽然她没看过男子的身子,可婶婶说什么掌舵不掌舵的,还是很容易理解的。到后来容媛又翻了翻小册子,大约已经了解女子洞房时要受的痛楚了。

    宋朝夕挑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

    容媛沉吟“是为了讨好男人对吗母亲说了,女子都要在床上伺候好男子,否则容易让其他女子钻空子,男人也会抬姨娘和小妾。”

    宋朝夕翻白眼,她怀疑高氏到底是不是亲娘,“你以为男人抬姨娘收通房,是因为你做得不够好得了吧,说到底是因为那男人犯贱,他不过是好色了馋女人了,想换些花样了,跟你做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放眼京城的高门主母,哪个不是以夫为天,模样性情娘家样样出众结果呢有几家没有通房姨娘的你是红烧肉,他吃腻了便想吃清菜小粥,你是清菜小粥,他吃腻了又想尝尝其他的了,他犯贱可以,但要是把错都推到你身上,那便是贱上加贱了,你可别犯傻”

    容媛听得直点头。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去伺候男人,当然若是你与他心意相通,房中和谐定然是好的。我教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少受些疼痛,这世间男人十有都自私,那事上常常不顾女子的想法,只顾着自己享乐,若是你遇到这样的,洞房时疼痛难忍不说,甚至落下终身病痛,你若多懂一些,便能知道如何缓解疼痛,让自己舒坦一些。咱们做女子的活着已经十分艰难了,必然要苦中作乐才行。若他让她难受到极致,你也要学会拒绝,不要一味忍受。当然这一切只是做最坏打算,若贺青州怜惜你,你俩两情相悦,再好不过了。”

    容媛莫名心头一暖,眼眶渐渐湿润了,她们相处时间不算长,可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婶婶,母亲总说女子若伺候不好男子,男子便容易变心,可婶婶却告诉她,并非如此,这一切都不是女子的错。她喜欢这样的婶婶。

    这让她莫名的安心。

    宋朝夕又让青竹打开一个鎏金的妆奁,容媛瞥了眼妆奁里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妆奁里摆放着琳琅首饰和玉润饱满的南珠,各个精品,只这一颗南珠便已经价值不菲了,更何况这么多呢她从前只知道婶婶有钱,却不料婶婶如此有钱。

    “太多了吧”

    “拿着吧,我钱花不完。”宋朝夕淡淡地喝茶。

    容媛简直无语了,这世上还有钱花不完的人她说着不要不要,手却抱着妆奁一刻不放,看得宋朝夕一哂。

    容媛成亲办得很热闹,容璟虽然还有伤,可这种场合却不得不出去应酬。今日京城的老姓世家和朝廷大员似乎都来了,有往来的世家倒好招待,朝廷官员容沣就不行了,他官职不够高,只能容璟出面。

    宋朝夕怕他伤口刚愈合便离开,便叮嘱小厮好好照料他。

    拦门时宋朝夕远远看着,新郎穿着大红衣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虽十分英俊,却看着神色平淡,并不像十分高兴的。男方家虽然也是侯府后人,有爵位加身,可府中积弱,家中人口稀少,以至于来迎亲的人都没几个,比起宋朝夕成亲那日迎亲的场面差了很多。

    不知高氏如何,反正宋朝夕是不满意的,总觉得委屈了容媛。

    第一道门已经被重开,新郎的人往容媛的院子去了,她正要转身,便看到相权站在树下,目送着迎亲的队伍,宋朝夕笑道“相大人。”

    相权行礼道“国公夫人。”

    “相大人不进去热闹热闹”

    相权笑着摇头,“我一个阉人就不凑热闹了,今日我还要当差,来露个脸便走。”

    宋朝夕一袭红色披风,虽然身姿纤瘦却不显羸弱,饶是穿着厚实的衣服也难掩风流身段。衣着素净的素心走到她身旁,虚扶着她,宋朝夕红唇微勾,很自然地受着了,仿佛早已习惯被人伺候,受的理所当然。

    顾颜远远看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阴沉,她上前行礼,“给母亲请安。”

    宋朝夕挑眉,要笑不笑地挥手,“世子夫人免礼吧”

    素心对上顾颜不喜的视线,猛地低下头,羸弱又可怜地抓住宋朝夕的胳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朝宋朝夕身后躲了躲。

    顾颜简直气炸了,这个素心真是够恶心的,整日就知道装可怜,还总是讨好宋朝夕,早晚请安伺候,搞得跟宋朝夕儿媳似的,虽然她不屑当宋朝夕的儿媳,却不意味着她会高兴有另一个女人取代她。

    顾颜笑得勉强,“素心表妹,马上都过年了,我的手也早就好了,你怎么还留在国公府”

    素心低下头,泫然欲泣,手不安地搅动着手帕,不时偷偷打量顾颜的脸色,看起来可怜极了。“表姐,姑母没叫我回去。”

    顾颜冷笑,说什么没叫她回去,不就是自己死皮赖脸赖着不走吗脸皮真够厚的,在人家住到年关都不回去,难不成还想留下来过年若真过了这年,外头的风言风语会少素心不就是想落实了这件事,叫容恒抬了吗真以为她这个世子夫人是吃素的她绝不会让素心这个翻版的自己过门,世子夫人的尊贵她都没享受到,怎么能让素心受了这恩宠荣华做梦吧

    一阵风刮过,顾颜忽而用手帕掩住口鼻,往琳琅的方向,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她一晕,琳琅便夸张地叫起来,“世子夫人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琳琅一抬头,却见宋朝夕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被宋朝夕了然的视线看着,琳琅吓了一跳,满心慌张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咋咋呼呼了。

    宋朝夕挑眉,淡淡地看着晕倒的顾颜,真是有意思了,方才还站的好好的,却忽然晕了,这里除了顾颜便只有她和素心,顾颜这次是要针对谁宋朝夕摩挲着披风的刺绣,接过青竹递来的手炉,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来几个丫头把世子夫人抬进去,今日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可别有什么晦气事,冲了阿媛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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