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方阿姨硬给的。”
南岸说着将其中一千递到苏烟手里:“烟烟,你不许给盛寒用啊。”
烟烟二字,听上去非常的有温度,非常的有人间烟火味,苏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跃雀。
她接过钱,郑重点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南岸:“还差八十。”
“什么?”
苏烟认真地强调:“说好□□分的,你还差我八十。”
南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苏烟的算盘打得很真是精细,她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豪气地递到苏烟面前:“呐,剩下的二十不用找我了,就当是赔你的晚饭钱。”
说到晚饭,苏烟又想到了徒手抓的老鼠,本就冷的脸色又冷上了几分。
南岸见她脸色变化,忙转移话题:“对了,我和顾颂过几天就要办婚礼了,你能做我伴娘吗?”
苏烟愣了一愣,似乎是想象不到自己做伴娘的场景,忍不住嘀咕一句:“伴娘?”
“对啊,我没几个朋友的,这些年经常来往的也就我编辑孙仙莉了,一个伴娘肯定不够的呀,你愿意做我的伴娘吗?”
南岸是诚心邀请苏烟的,苏烟略微思酌,才微微弯起嘴角:“好啊,那我们现在去商场吧。”
“去商场干嘛?”南岸诧异地追问。
“我想给你们挑份结婚礼物。”苏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似乎挑选礼物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南岸有些哭笑不得:“你要当着我的面给我和顾颂挑礼物啊?”
苏烟点头,肯定地回答:“一共就这么点钱,如果买错礼物会是一件很不值的事。”
南岸闻言连连点头,向苏烟竖起大拇指:“有我的真传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商场。”
两人到了商场之后,苏烟满脸都写着好奇二字,也许是书里的回忆都是一闪而过并且没有细节,让苏烟觉得当下从手里划过的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真实,有趣。
“给你们买条被子怎么样?”
苏烟有些兴奋地指着右侧方,南岸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是一床从头红到尾的被子,忙摇头:“太红了吧,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南岸的娇羞让苏烟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停下脚步追问:“你和顾颂都结婚了,为什么还分房睡?”
“呃……这……”
南岸一时语塞,飞速旋转的大脑,让她很快想出了一个借口:“因为、因为我们这的风俗是这样的,只领证没有摆酒席是不作数的,不算真的结婚,所以还是要矜持一下。”
苏烟一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认真盘算:“那到时候顾颂的房间可以空出来,给别人住。”
“还要给谁住啊?”南岸惊诧地看向苏烟。
苏烟一愣,摇摇头:“不知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遇到书里的其他人了。”
南岸松了口气,苏烟又说:“但还是空出来好,房间空出来也可以做别的用,你们既然结婚了,就该住在一起。”
“这被子真不错,好看。”
南岸一个健步冲到一旁,指着牡丹花样的被子开口夸赞,试图终止和苏烟讨论婚房的事情。
苏烟见南岸喜欢,不带一点犹豫地看向一旁的导购:“麻烦包起来。”
南岸没想到苏烟的嘴这么快,她扭头细细一看,才发现这是极其中国风的被子,被单上绣的除了牡丹花,正中心还画着一对大胖婴儿。
这种款式,除了外婆那个年纪的人会选,只怕没有一个年轻人吃得消吧。
“诶诶诶,要不再看看吧。”
南岸试图开口阻止手快的导购,一旁的苏烟非常快速地接了一句:“不用客气。”
导购也跟着接话:“两位美女,我们这款被子今天正好打四折呢,就这一天打折,平时可没这么大的折扣,这款被子卖的还是很不错的。”
导购说完话,已经从床后拿出一套整理完毕装盒的被子,笑脸盈盈的递到两人面前:“原价1088,打完折435。”
不等南岸说话,苏烟已经将钱递出去了,导购手快地赶紧开了单子、收钱,将钱找给苏烟。
所有的流程都进行的非常快速,容不得南岸说一句不。
“拿着吧。”
苏烟将被单礼盒递到南岸手里,南岸哭笑不得地接过礼盒,对上苏烟难得充满笑意的目光,不想让她失望,只得跟着乐呵呵的傻笑。
“谢谢你啊,让你破费啦!”
南岸挠挠头,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家,苏烟却又提出要去地下超市购物。
她只好陪着苏烟推着购物车在地下超市转来转去,苏烟的目光始终落在远方,对于身边的零食区生活区瓜果区视而不见。
南岸忍不住开口:“烟烟,你找什么呢?”
“我找喜糖。”
苏烟的回答,不知怎的,忽然戳到了南岸的心里,她揉揉鼻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假结婚搞得比真的还要真。
“在那儿。”
苏烟说着加快推车的速度,朝称重区走去。
面前这一排称重区全是五花八门的糖果,苏烟拿起一颗红色包装的糖果递到南岸面前:“这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喜糖散买回去不太方便吧,还要自己买盒子装,要不找专门做喜糖礼盒的店定制一些算啦。”
苏烟听了南岸的回答,似乎是有些失望,慢慢放下了糖果。
南岸见她这样,实在于心不忍,忙又改口:“其实也行,自己组装,能便宜不少呢,那些定制店都坑的要命。”
苏烟闻言,很是赞同地点头:“这样就很有心意。”
于是两人,对着一片糖果区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从价格、包装、口味,讨论到克数,引得过路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最终,两人抱着大大的两包糖,踩着愉快的脚步回家了。
进了一楼大门后,苏烟追问:“你婚纱定了吗?”
南岸摇摇头:“哪会,今天才下的决定,根本没时间。”
苏烟点点头:“那明天,我陪你去试婚纱吧,我的眼光很不错的,能帮你挑到好看的婚纱。”
沙发的一坨活物忽然掀开薄被,瞪着一双铜陵眼看着两人:“婚纱?谁要结婚了?”
苏烟笑着看向盛寒:“岸岸要办酒席了,和顾颂。”
干了一天活的盛寒,累到晕头转脑,这时候看到满脸笑容的苏烟,诧异地眉头都皱起来了:“岸岸?叫的好亲热啊,你和她们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南岸放下手里的糖果,冲着他扬眉:“苏烟是我写的,说起来,也算是我半个孩子,当然要和我走的亲近点咯。”
盛寒闻言,目光一亮,疾步冲到南岸跟前,没皮没脸地喊了一声:“母亲!”
“母亲,把这栋房子卖了钱给儿子吧!”
南岸翻了翻白眼,十分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怎么写出你这么个沙雕玩意儿。”
盛寒不依不饶,上手抓住南岸手臂使劲摇晃:“母亲!给点钱花花啊!”
由于动作太过剧烈,南岸口袋剩余的几百块钱便迭出口袋,掉在地面还不到一秒钟,盛寒眼疾手快抓过钱紧紧捏着:“谢谢母亲。”
“你……”
南岸本想抬手去抢,可是看着盛寒这一脸仿佛捡到了什么宝贝的激动样,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看他这满脸疲惫不堪的样子,想必是白天工作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堂堂一少爷混到这地步,也……
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吧!
毕竟她又不知道书里的人物会从书里出来,如果作者要对每一个人物负责,那这个世界上还要虐文干什么用?
想到这里,南岸伸手就去抠盛寒的手:“你个不孝子,这是你母亲忙了一天赚来的钱,快还给我!”
“不不不,这是我捡的,你无法证明这是你的钱,要不然你叫它一声试试,看它应不应?”
盛寒挣开南岸的手,以极快的速度移到沙发后头,南岸一抬脚,他又移到茶几后头,始终和南岸保持着不少的距离。
这让南岸非常的无奈。
“还给她。”
二楼传来顾颂冷冽的声音,与此同时传来清脆的高跟鞋下楼声。
南岸仰头笑着看向顾颂:“你这么早回来啦,不加班吗?”
“该处理的业务已经处理好了。”顾颂对着南岸淡淡一笑,目光在移到盛寒脸上的时候,则透着无尽的锋芒,加重音调,“你盛寒有手有脚,难道真的甘心过这种没皮没脸无赖的日子?”
盛寒听到这话,目光黯淡下来,今天不怎么顺利的工作已经让他丢失了大半的尊严,现在听到顾颂这话,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活力,手里的钱也跌落在地。
南岸小心翼翼地捡起卷成一圈的钞票,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一张放到盛寒面前的茶几上:“留着明天买午饭吃。”
盛寒凝固的表情似乎有所动容,却又夹杂着几分丧家犬的悲痛,若是从前,碍于面子,他才不会拿这钱,可现在生活都成了问题,他不得不低头。
“谢谢。”
听到盛寒的道谢,南岸很是吃惊地回头,她正想说些什么,急促的门铃声猝不及防地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
“这个点会是谁啊?”
南岸诧异地看向大门,离大门更近的苏烟疾行两步,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位妙恋少女,鹅蛋脸的她有着一对圆滚滚的杏眼,看上去亲和力十足,鼻子也秀气可爱的紧,偏偏长了一张看上去很是薄情的嘴,硬生生将可爱无公害的气质朝冷冽移了三分。
南岸心口闷闷的,没由来的有些不安,小声开口:“你是?”
她答:“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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