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仪不知道黄家二老正在围观他的早锻炼,他只觉得自己这减肥事业真是任重道远。
他不过做了五个深蹲,竟然就已经气喘吁吁。
而且因为腿部肥肉实在太多,这五个深蹲做得还非常不标准。
邵清仪靠着意志力做了二十个深蹲,又来回在院子里做了两组蛙跳之后,两条大腿就酸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累得想立马瘫在地上,但多年健身的常识告诉他,此时他应该做的是拉腿舒缓,让肌肉线条变得更加优美流畅。
做完放松运动之后,邵清仪又从屋里拿出一把锄头,开始对院子里的乱石地下手了。
贺家连农田都没种,更不用说自家院子了。
与原主不同,邵清仪非常热爱种地。在现代社会时,他只租了个有阳台的单间,但还是满满当当种满了蔬菜瓜果。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自己种的东西,何必花钱去买呢?”
贺家的院子面积不小,只是有很多乱石。这样的土地不适合直接种植,所以邵清仪要先把这地锄一锄,把这些碎石给挑拣出来。
大概是今天早上锻炼过的原因,邵清仪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比起昨日轻盈了许多,很快,他就把一大片地给锄完了。
邵清仪擦了擦额头的汗,准备继续工作,就听到屋内传来两声清脆的叫喊:“姆父!”
原来是两个孩子醒了。
邵清仪对两个孩子笑了笑:“你们先洗漱,等姆父把活儿干完就给你们做早饭。”
两个孩子却吧嗒吧嗒跑了过来,好奇问道:“姆父姆父,你在做什么呀?”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经历让孩子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姆父的温暖,现在他们在邵清仪面前,也能表现出孩童特有的娇憨了。
邵清仪一边挑石头,一边解释道:“我准备在这儿种点菜,这些石头会影响农作物的生长,所以要先把这些石头给挑出来。”
“那我们也来帮忙吧!”听邵清仪这么一说,两个孩子立马撸起袖子也加入到了捡石头的行列中。
邵清仪也没拦,捡石头并不是什么力气活,人多力量大,速度也能快一点。
更何况,这项工作对孩子们而言就是一种游戏而已。
这院子里的石头实在是多,三人用了差不多半小时才终于把石头挑完,堆了一个小山头。
邵清仪从厨房里拿出昨天吃剩下的带根葱白,种在了刚开垦出来的土地中。
两个孩子好奇地看着姆父的举动。
“姆父,这个葱只有这么一小截了,为什么还要种在土里呀?”成平疑惑地问。
邵清仪笑着解释道:“植物的生命力很顽强的,这么小小的一截,就能变出一棵完整的葱来。”
“哇,真的吗?”因为自家不种地,成平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听邵清仪这么一说,他感到稀奇极了。
成安没有说话,但他亮闪闪的眼睛泄露了他和成平一样的好奇。
把葱白种下后,邵清仪给两个孩子洗了手和脸,然后又把洗完的水浇灌在刚种下的葱白边缘。
一家三口的种地事业正式告一段落,邵清仪开始给孩子们张罗起早饭。
早饭他准备做个青菜面疙瘩。
面疙瘩做法简单,易消化,给孩子们当早饭非常合适。
邵清仪先往大锅里倒了三分之一的生水,等到土灶里的火势稳定之后,他盖上锅盖,拿出一个大碗,开始做面糊。
他往大碗里面放了几勺面粉,加水搅成了糊状。
很快,锅里的水就沸腾了,邵清仪用勺子舀起一勺面糊倒入沸水中,如此接二连三,把大碗中的面糊全数倒入了沸水中,形成了一片片漂浮在表层的面疙瘩。
切好的青菜也跟着下了锅,再用盐调味。
快速而又好吃的青菜面疙瘩就完成了。
邵清仪把面疙瘩盛在小碗中,又端出昨日剩余的葱油饼,招呼两个孩子一起吃早饭。
孩子们还是头一次吃面疙瘩,看着碗里的食物,他们新奇极了。
“快趁热吃。”说着,邵清仪递给两个孩子各一个汤匙。
“嗯嗯!”孩子们点头,用汤匙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后放入了口中。
唔,软软的面疙瘩轻轻嚼几下就滑入了咽喉,青菜煮得半生,脆脆的很爽口,热热的面汤喝下去,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肚子里也感到很舒服。
这就是有姆父的感觉吗?真的好幸福……
两个孩子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足和快乐。
邵清仪把两个孩子的表现看在眼里。
看着他们满足的模样,他的心情也愉悦极了。
早饭吃了一半,门外就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清仪,邵清仪!”还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是谁?邵清仪有些疑惑。
两个孩子惊了一惊,他们齐齐看向邵清仪,有些不安地说道:“姆父,是姥姥来了。”
姥姥?
来人是邵清仪的母亲?小说中主角受的那个恶毒继母?
“你们先吃。”邵清仪先安抚受惊了的两个孩子,然后出门看向院子外。
只见一个体型与邵清仪有的一拼的、明明年纪一大把却依旧打扮花哨的妇人正在门外敲着门。
一看到邵清仪,那妇人眼睛一亮:“清仪,你可算出来了。我听说长季受伤了?伤得怎么样?花了多少诊费?”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邵清仪皱了皱眉。
看来,这恶毒继母今天是为钱而来。
小说中对主角受这个继母的描述是泼辣贪财爱占便宜,她是从县城嫁过来的,对水弯村和水弯村的村民都很看不起。
在小说中,贺长季摔断腿之后,邵母经常在邵清仪耳边说风凉话,让邵清仪对贺长季越来越不满,甚至最终打起了主角攻受的主意。
很显然,贺家的悲惨结局,也有邵母的一份力。
回顾了一下小说剧情,邵清仪整理了一下心情,做好了和邵母撕一场的心理准备,开门并主动出击:“娘,你怎么来了?”
“看你说的,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娘能不来吗?”邵母语气夸张地甩了甩手上的丝巾,说道,“对了,娘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长季的伤势如何,花了多少诊费了?”
“长季的伤势有些严重,还在医馆医治。”邵清仪回道,“至于诊费的事情,娘不用担心,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伤这么重?”邵母闻言吃了一惊,然后又肉疼道,“李扒皮那儿,不但按天收诊费还另收伙食费,你平日里不挺机灵的吗?怎么这会儿就这么蠢,让长季住他那儿白白浪费钱呢?”
听着邵母的话,邵清仪有些反感地微微皱眉。不过,伙食费另收?这他还真不清楚……
“你说诊费自己想办法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应该还存了至少五六两银子吧?”邵母又继续追问道,“难道这五六两银子,还不够看个伤的?”
邵清仪不作声,心中暗道看来原主对邵母也不是完全掏心掏肺,没把准确的存款数额告诉她。
邵母见邵清仪不回,又继续说道:“你这傻孩子,可别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你告诉娘,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娘,你今天来,就只是想知道长季的事情吗?”邵清仪并不正面回答,反倒问起了邵母。
“当然,长季是我的儿婿,我能不关心嘛!”邵母立马应道,随后又补充道,“顺便呢,我也想来问问你这边还有没有多余的毛皮……”
“毛皮?”邵清仪皱了皱眉。
“是啊,你弟弟念书念得好,被夫子挑去县城参加游学活动。县城的开销比起水弯村要大得多,我就想着用毛皮去换点铜钱,让你弟弟带着傍身嘛!”邵母说起小儿子,大脸笑作一团,满是骄傲。
看邵母这熟练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拿贺家的动物毛皮去换钱补贴家用了。拿儿婿家的东西去养自己的小儿子,也只有邵母这种人才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不过,邵母这么一说,倒是让邵清仪有了赚钱新思路。
贺长季是猎户,家里肯定存了皮草,卖皮草的确是个不错的快速来钱的方式。
小说中并没有提到过卖皮草的事情,为了了解行情,邵清仪佯装随意地问道:“上回的那些,卖了多少?”
“嗨,就卖了不到一两银子。”说起这个,邵母就来气,“谁让这小小的水弯村只有胡巴子一家店收毛皮呢!要是拿去县城卖,一张兔皮就能卖个七八百文,那五张兔皮,估计能卖个三四两银子呢!”
于是,邵清仪顺利从邵母口中了解到了皮草市场的行情。
水弯村的物价水平低,皮草的收购价也低,如果去县城,就能卖出三到四倍的价格。
所以,他如果想靠着卖皮草赚钱的话,必须得去县城,不然只会给中间商赚差价。
想起邵母刚才所提到的信息,邵清仪问道:“弟弟什么时候去县城?”
“后天早上。”邵母回道,“时间紧迫,否则,我也不会这个节骨眼来找你。”
“这样吧,后天我陪弟弟一起去县城吧。”邵清仪突然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我正好要去县城办点事情,到时候弟弟若是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我直接给他出了就行了。”
“你去县城做什么?”邵母狐疑道,“你从小就懒得很,别说出村了,连房门都懒得出,这回怎么这么勤快,想去县城了?”
“唉,这不是长季受伤了吗?家里没个顶梁柱,我哪能再像以前一样懒散呢!”邵清仪亦真亦假地回了句,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去县城的事上,“弟弟年纪小,拿着钱也不安全,我一道陪着,娘你也能更放心点。”
邵母想了想,觉得邵清仪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便同意了:“那行吧,到时候你一道陪着去。县城里的开销可不比水弯村,一顿饭就能花费几百文,你可得多带些钱,免得到时候不方便。”
“知道了。”邵清仪点头。
邵母把出发的地点和时间告诉了邵清仪,再三嘱咐他别忘了。
得到再三保证后,邵母这才离开。
送走邵母,邵清仪关上了门,一回头,就看俩娃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倚在门边,大半个身子藏在屋内,只露了两个小脑袋张望着。
邵清仪不禁觉得好笑:“你们俩吃完了?”
两个小脑袋齐齐点头,见姥姥走远了,才吧嗒吧嗒地跑出来,齐声问道:“姆父你要去县城吗?”
“是啊,姆父要去县城给你们阿爹赚医药费。”邵清仪也不打算瞒着两个孩子,“到时候,成平成安你们要乖乖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知道嘛?”
“好。”两个孩子都乖巧点头,只是神色中还是泄露了一丝不安。
见状,邵清仪开始沉思,让两个年幼的孩子独自待在家中是不是不□□全?虽说成平成安都很乖巧,但毕竟年纪太小……
不然,拜托邻居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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