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真是镇国公府掌管的大军,大军的主帅正是墨逸辰的父亲。
温阮一顿,没想到墨逸辰会问这个,“现在这个药恐怕不行,里面有些药材很珍贵,不太好找,但我有另一个药方子,制药所用的药材都比较常见,应该没问题。”
“你是想要药方吗?我可以写给你。”温阮倒是没想太多,如果能用到军营里,能救下更多的士兵也算是好事。
墨逸辰还没说什么,陈文宇有点坐不住了,“哎,我说温家妹妹,你这也太大方了些吧,这药方子又不是大白菜,岂能说给就给啊。”
夏祁朝医药世家的药方子都是代代传下来的,平时哪家不是捂得死死的,想要成品药还能谈,想要药方子那可是门都没有,这可都是造福后代的宝贝啊。
其实,温阮提出要给他药方子时,墨逸辰心里也很意外,不过,一想到可能是因为她自小跟着鬼手神医住在深山里,心思单纯,自然也不会懂这些。
而陈文宇是典型的守财奴,看到温阮这么败家,所以才忍不住提醒一下。
“不就是一个简单的药方子吗,没这么严重吧。”温阮觉得陈文宇有些大惊小怪,就是一个消炎止血的药方子而已。
就一个简单的药方子?听听,这财大气粗的劲,得有多少药方子才敢这么说啊,陈文宇忍不住捂住胸口,他不会承认的,他羡慕了。
可是,就算有再多,也不是败家的理由啊,哪有平白无故就给了的,尽管这个人是未婚夫婿也不行,怎么说也要争取点好处才是。
陈文宇扭头看向温浩辉,这家伙不是爱做生意,视财如命吗,怎么也不见他拦一下啊。
“药方子是我妹妹的,你看我干什么?”温浩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陈文宇在想什么,他虽然爱财,但也绝不会贪图他妹妹的东西。
陈文宇不死心,又看向温浩然和温浩杰,很明显两人也皆是此意,陈文宇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死了,真是一家子的败家玩意。
看到陈文宇的反应,温阮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这家伙守财奴无疑了,而且是连别人家的财都忍不住要帮着守的那种。
“这个不急,具体是由温家给军队供药,还是向朝廷献出药方,等回到京都,咱们再议。”
墨逸辰自然也不会让温家吃亏。
墨逸辰看了温浩杰一眼,他记得温浩杰从小就有从军的想法,但奈何温宁侯府是太子的外家,做事一向谨慎,顾虑的也多,这才一直没有给他在军中给他谋得一官半职。
所以,就算温阮最后真的要献出药方子,他大可从这方面入手给温宁侯府争取应得的报酬。
温阮自然没有意见,看着也没什么事了,于是便招呼温浩辉帮她一起处理野豆角。
“三哥,你帮我把这堆野豆角拿到河边洗洗,一会我给你做好吃的。”
温浩辉一听有好吃,自然二话没说什么都听妹妹的,捧着野豆角便朝着河边走去。
而这边,陈文宇一听那堆不是草药,竟然是野菜,顿时嚷嚷了起来,“我说逸辰,还有温家妹妹,你们过分了啊,我这边还中着毒呢,人命关天的,你们竟然有闲心摘什么野豆角?”
“可是,我知道你死不了啊,你看,你现在不就活的好好的嘛。”温阮仰着小脑袋眨了眨眼,神情甚是无辜,但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
可是,陈文宇偏偏却什么也反驳不了,只能自己生闷气,因为温阮说的没错,他确实还活的好好的。
正巧这时,冷一走了过来,朝着温阮行完礼后,说道:“小姐,您说晌午要做叫花鸡,属下们抓了些野鸡,想来问问您,还做不做?”
“当然做了,走,先带我过去看看。”温阮跟着冷一离开,但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回头冲着墨逸辰说道:“辰哥哥,你放心,野豆角是你摘得,待会做完豆角焖面,我会记得给你送一份的呢。”
这次说完,温阮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陈文宇却不停地朝着墨逸辰挤眉弄眼,“呦,陈哥哥?温家妹妹这是在喊我吗?”
闻言,墨逸辰顿了一下,扭头睨了陈文宇一眼,眼神有点冷。
“知道了,喊你的,喊你的。”陈文宇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点怂。
“不过,逸辰,之前是这丫头生死未卜,你不好往人家温宁侯夫人心里插刀,二嘛,你也像用这桩婚事挡一挡你在京都的桃花,所以才没提退婚的事,可现在人家小丫头安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墨逸辰盯着温阮的方向看了看,没说话。
“话说回来,也许不用你提退婚,人家温宁侯府就先提了,看看温家三兄弟防你的那个劲,摆明了不想承认这桩婚事啊,其实吧,我觉得小丫头挺好的,就是你们俩吧……”陈文宇边说边有些可惜叹了口气,“不太合适。”
墨逸辰侧过身看向陈文宇,眸子里似有些不解,“哪里不合适?”
陈文宇一怔,“你说呢,当然是年龄了啊,小丫头多大,你多大?你们之间整整差了九岁,你等得起吗?”
不怪陈文宇大惊小怪,主要是夏祁朝无论男女,年过十六即成年,家里的长辈亦可为其张罗婚事,而十七八岁已是晚婚。
若是墨逸辰真要等到温阮成年,那岂不是要到二十四岁才能成亲?那时,他同龄人的孩子怕是都已读私塾了吧。
墨逸辰眸光微动,看着温阮的方向发愣,“有什么等不起的。”
闻言,陈文宇蹭得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地指着墨逸辰,“墨逸辰,你不会吧,小丫头才多大,你就对她起了非分之想,你就是个畜生!”
墨逸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只是还没有成亲的想法,有这桩婚事在前面挡着,会给他省去很多麻烦,远的先不说,就京都的七公主要是知道他退亲了,肯定会更加缠着他,甩都甩不掉。
墨逸辰自小便不喜欢女人缠着他,嫌烦,他这次向陛下请旨外出办差,也是被七公主烦的不行,懒得再在京都府呆下去。
他觉得温阮现在年纪还小,而且他好像也不讨厌与她亲近,所以,可以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等过两年,她年龄稍大一些,他再寻个法子解除婚约也不迟,总归是不会损害她的闺誉,亦不会耽误她就是了。
……
再说温阮这边,看到冷一他们抓到地野鸡后,颇为满意,于是,便带着暗卫们一起做起了叫花鸡。
说是一起做,其实,温阮就是动动嘴,处理野鸡、撒上佐料、裹上黄泥,然后埋进火堆里,全被冷一等人揽过去了,看到他们做起事来的麻利劲,温阮不得不感慨,暗卫什么的,果然都是全能的存在啊。
很快,温浩然也洗好了野豆角,温阮便和几个哥哥一起从马车上拿来铁锅,架在火堆上,开始做起了豆角焖面。
温阮把鸡腹内一块肥肉在热锅里炒出油,刚刚在小河边顺手摘了几根野葱,切成段加入锅内,炒出香味,再把豆角丝倒进锅里,翻炒到变色后,加入调味佐料,最后倒水进去,再把另一个锅中半熟的面条放在最上面,盖上锅盖,闷上半刻钟即可。
温家几兄妹围在铁锅旁有说有笑,气氛相当融洽,很快锅内的焖面便好了,掀开锅盖,空气中顿时便弥漫着焖面的清香,温阮拿出碗筷,先盛出来两碗,顺手便递给了旁边的温浩杰。
“二哥,你把这些给辰哥哥他们送过去吧,豆角是他帮我摘的,说好了要给他一份的。”
温浩杰却有些不情愿,“妹妹,你好像很喜欢世子,我刚刚听你喊他辰哥哥了。”
凭什么?妹妹当初喊他二哥时可是别扭了好久呢,凭什么第一次见墨逸辰,就喊他辰哥哥啊。
闻言,温浩然和温浩辉也看了过来,温阮一怔,喜欢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毕竟,贪图美貌也是喜欢的一种啊,没办法,就是这么现实,毕竟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殊待遇嘛。
“嗯,喜欢啊,难道我不能喊他辰哥哥吗?”温阮问道。
温浩杰闻言一噎,当然不能了啊,可是他又不知如何同妹妹解释,只能抓耳挠腮想说辞。
这时,温浩然清了清嗓子,说道:“阮阮,这个称呼确实不妥,他是镇国公府世子,你要称呼他一声世子才妥当。”
温阮“哦”了一声,古代的称呼这一块她也不太了解,自然会选择听温浩然的,于是便应了下来,温家三兄弟这才满意。
而温浩杰这边,则端着两碗豆角焖面,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来到墨逸辰面前,把两碗焖面都塞到了陈文宇手里。
然后,温浩杰站在墨逸辰面前,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墨逸辰,咱俩结拜为异性兄弟吧。”
墨逸辰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很嫌弃:“不要。”
温浩杰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嫌弃我?”
墨逸辰没搭理他,旁边端着两碗面的陈文宇实在忍不住了,“温浩杰,不是我说你啊,一边是粉粉糯糯的小未婚妻,一边不忍直视的你,你就说逸辰该不该嫌弃吧。”
温浩杰转头瞪向陈文宇,“你废什么话,吃你的面吧。”
陈文宇耸了耸肩,有点无辜,他也想吃面来着,可是温浩杰这货没给他们拿筷子啊,难道要他用手抓?
“墨逸辰,你到底要不要结拜?”温浩杰再次没好气地问道,真当他愿意和他结拜啊,要不是为了妹妹,他死也不会想和墨逸辰结拜的。
温浩杰想的简单,觉得只要他和墨逸辰结拜为异性兄弟,那当年的那桩婚事自然就会作废,而妹妹以后和墨逸辰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只是温浩杰最后的话,却被赶过来送筷子的温阮听了个正着,又看到墨逸辰一脸不太情愿的表情,温阮便误以为自家二哥在硬逼着人家结拜呢,于是连忙上前解围。
“二哥,你干嘛呢,结拜这种事也要人家世子愿意才行,强扭的瓜不甜啊,我看还是算吧。”温阮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温浩杰一直都不太待见墨逸辰来着,怎么这会又非要找人家结拜了呀?
难道是古人脑回路清奇,看不惯你便让你喊我大哥?
不管怎么样,反正温阮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所以,这会她还是把自家二哥带走比较好,于是,温阮手中的筷子递给墨逸辰后,便连忙拽着温浩杰衣袖离开。
“走,二哥,你陪我去看看叫花鸡好了没,我给你说啊,这叫花鸡可香了……”
听着温阮越来越远的声音,陈文宇觉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叫花鸡貌似很不错的样子,要不厚着脸皮去蹭点?
只是,当陈文宇转过头,正巧看到墨逸辰一脸若有所思盯着手里的筷子,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逸辰,想什么呢?我可很少见你这样愣神啊。”
闻言,墨逸辰收回思绪,把手中的筷子递给陈文宇一双,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一碗面,说道:“没什么,吃面吧。”
其实,墨逸辰只是有些奇怪,明明先前温阮还喊他辰哥哥,怎么突然却变成了世子?难道是他在无意间惹着小丫头了?
墨逸辰实在不擅长揣摩女孩子的心思,便决定先把这事放置一边,他想着,还是找个机会同温阮当面问清楚吧,若实在不行,哄哄小姑娘也无妨。
而一贯不喜哄人,尤其是女人的墨世子,却丝毫没意识到,他竟然也在不知不觉间,也生出了想要哄哄小姑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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