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咬着烟“好歹老同学一场,叫出来玩玩?”
孙彬和秃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心想:卧槽,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当年就你把人欺负的最狠。
周正咳了一声“那时候小不懂事,要知道他爸是陆国明我也不可能干那些事……都这么多年了,把他叫出来道个歉吧。”
电话拨过去,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
“喂,哪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孙彬咳了一声“我是孙彬,你高中同学还记得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有事吗?”
“那个……听说你回来了,正好我们哥几个都在想着叫你出来玩玩,顺便给你道个歉,当年……”
“不必了。”陆琛声音很冷漠,几乎带着冰碴。
“那好吧…”孙彬讪讪的刚要挂电话,陆琛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啊?在…在在滨海路以前那个最大的夜总会知道吗?现在改名叫夜色是个夜店。”
“知道了。”
挂了电话孙彬眼皮一跳,有点后悔打这通电话,总觉得对方来者不善。
坐在角落里玩手机的安坤后知后觉的凑过来问“陆琛?是咱们班那个小不点陆琛吗?”
“对……”孙彬有点一言难尽。
当初陆琛和班级另一个同学早恋被教务处主任捉到了,开年级大会点名批评记大过。结果那个小子没过几天就转学了,留下陆琛在学校里几乎社会性死亡。
当时孙彬,周正,田原他们几个性格比较混,知道他是同性恋后天天欺负他……其中包括在他书上画屁.股,写下流的话,在他的被褥上倒水,把枕头偷偷扔到楼下……缺德的事没少干。
陆琛那时候个子很小,性格有些木讷,被欺负了也不会告诉老师,这让成他们变本加厉。
最过分的一次是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几个人把陆琛骗到学校装杂物的储藏室,偷偷把门锁上。过了三四天才想起来,等把人放出来的时候已经脱水昏迷差一点死过去!
当时把孙彬吓尿了裤子,他们再混没想把人害死啊!没过多久就听说陆琛退学了。后来听人说是去丑国留学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高中毕业后孙彬有一次在父母的聊天中得知,陆琛他爸是陆氏餐饮的老总,他们居然把“太子爷”整整折腾了两年……
旁边的小男友剥了颗荔枝递到他嘴边,孙彬心神不宁的张嘴吃了。拍拍他的手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别的事。”
杨宇嘟着嘴不愿意走,最近手里没钱花了,想着跟孙彬晚上出去打一炮顺便要点零花钱。
“嗡…”手机响了孙彬接起来。
“我到了,你们在哪?”
“啊…直着往里走,最大那个卡座就看见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接着几个人就看见一个剃着寸头,身穿黑色T恤灰色休闲裤,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
陆琛眯着眼睛打量眼前这几个“朋友”略带嘲讽的笑笑“好久不见。”
玩手机的安坤闻声抬起头,吓得手机都掉了“卧槽……帅哥你哪位?”
周正嘴里的烟也掉了,半秃的田原也傻了,就连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孙彬都懵了,这人是那个腼腆瘦弱的高中同学陆琛?!
这他妈假的吧!
“坐…坐坐吧。”孙彬咽了口口水推开小男朋友给让了个坐,陆琛也没客气,迈着长腿坐了过去。
“还记得我吧…我是孙彬。”孙彬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小子去丑国吃了化肥吗?怎么长这么大个子?!
“我是周正。”
“我是安坤……”
“我…我是田原。”
陆琛目光停留在田原的头上“这是新造型?挺别致的。”
“啊?不…不是前几天刚植的发…”田原被他看的全身发毛,想起当年就是他出主意把人关在储藏室的……他不会是回来报仇的吧!
陆琛拿起桌子上酒自己倒了一杯“这些年,大家变化都挺大的。”
“还好还好……”其他人跟着一起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谁他妈有你变化大啊!你这都不叫变化,这是大变活人!从头到脚跟过去那个陆琛就没有一点沾边的。
坐在他正对面的周正有点后悔了,他要知道陆琛现在这副模样,死都不会把这尊瘟神叫出来。
孙彬忍不住说“当年的事……我们做的过分了,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陆琛挑眉“那时年纪小,我没放在心上。”
周正一听放下心来跟着点头说“对对对,那会我们不懂事,这杯酒就当赔罪,我先干了!”说着把半杯洋酒一口喝了下去。其他人见状也赶紧干了杯中酒,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对了,你们有林砚的消息吗?”
“林砚是谁?”孙彬抬起头问。
“林砚…林砚。”周正.念叨着,这名怎么这么耳熟呢?
陆琛放下酒杯,长腿交叉靠在后面的沙发上“就是跟我一起被全校点名批评的那个。”
那会他们刚上高一,林砚转学太早其他人对他都没有太多印象。
站在旁边的杨宇闻声一愣“你们说的是这个人吗……”说着打开朋友圈里刚发的林砚的遗照。
陆琛抬头看了一眼,脑袋嗡的一声。
照片里的人翘着嘴角一脸坏笑,狭长的眼眸低垂,眉尾一颗小痣……跟记忆里的人渐渐重叠。
“他死了?”陆琛的声音有点哑,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额……”杨宇瞥了一眼现男友实在不敢承认是自己给前男友P的遗照,硬着头皮点点头。
陆琛低下头喘着粗气,过了半晌低声问“怎么死的?”
“啊?癌…癌症吧……”杨宇不安的咬着嘴唇。
“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是三天……不对是三年前?”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杨宇想掐死自己,为什么手这么快的拿出前任的照片,还说他死了!
陆琛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胸口又酸又痛。
他曾幻想过无数种两人见面时的场景。
刚去美国那几年,他想着自己会掐着他脖子问他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给他寄出去的信渺无音讯,为什么把他掰弯就不管了……然后暴揍他一顿,操的他三天下不了床,再狠狠的抛弃!
慢慢年纪大了,陆琛也想通了,当年林砚不过十六七岁,转学这种事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也许再见面自己会跟他点点头,安静的喝杯咖啡谈论这些年发生的事。
可万万没想到,林砚居然死了……
从听见林砚死讯的那一刻,陆琛胸口空落落的,过去的那些事烟消云散,只剩下林砚对他的好。
那个眉眼带笑的男孩曾经把他堵在墙角,夺走了他的初吻……
夜店的音乐声还在哄鸣,被“死亡”的林砚正坐在一群漂亮弟弟中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刚才嘴上说不喜欢,结果人家弟弟端着酒凑过来,林砚心就软了。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心里别提多美。
张饶坐在他对面笑骂了声“禽兽!”这种人永远不用为他失恋担忧,反正他自己也不会当回事。
“差不多得了,一会把你林哥哥灌醉晚上还运不运动了?”张饶半开玩笑的说。
坐在林砚大腿上的小子眉毛一挑“林哥今晚是我的了,你们不许跟我抢!”说着在林砚脸上盖了个戳。
“下去,我要去厕所……”林砚被压着膀胱了,肚子里憋着尿差点呲出来,踉跄的站起来朝厕所走去。
“要不要我扶着你啊?”张饶见他晃晃悠悠怕他摔倒。
林砚摆摆手“不用,你们先玩。”
穿过人群走到卫生间,林砚拉开裤链舒服的撒了一泡。
拉上裤子洗手时,对着镜子发现自己脸上被亲了好几个口红印子,厌恶的接了点水往下擦。
陆琛刚好也走进来,洋酒上头刚刚喝的太猛这会头有点晕,来厕所抽根烟缓缓。
两人不经意间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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