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着那由雾气凝结而成的蝴蝶在空中飞舞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最初拿到这支魔杖的场景。为什么我的守护神会是蝴蝶呢?因为最初从魔杖的前端出现的那束光,在室内转了一圈,看起来自由又烂漫吗?
曾经我以为,我最快乐的记忆应当是在马尔福庄园的那个夜晚,在钟声响起的时候,我的男孩吻了我的脸颊,在那一刻我意识到原来我喜欢他,原来他喜欢我,原来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爱情。
我记得那晚的星空,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可是它们都没能让我成功地召唤出我的守护神,因为最快乐的记忆不是久远的过往,而是在下一刻与他在一起去经历的新的未来。
小时候我们无忧无虑,那时候他喜欢我,我很高兴。
如今我们身处的学院是对立的,卢修斯叔叔也不支持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完全听从父亲的看法,也没有与我走向对立,他依然喜欢我,并且他所构想的未来里有我,这样的快乐,比小时候多的多。
我是他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依然想要携手的、并为之而努力的存在。
怎么能不感到快乐呢?
他总能让我更开心一点。
不过德拉科还是跟我聊了一下关于我在学校门口勇敢挑战拉文克劳学长的事情,提到这事的时候,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当时如果不是布雷斯拉住了我,我也要举起魔杖了。”
“啊呀,站在格兰芬多这边的斯莱特林吗?”我开玩笑道。
“……明知故问。”少年抿了抿唇。
是站在桑妮这边的德拉科呀。
“但我就是想问嘛。”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严肃点。”德拉科瞄了一眼我的手,“高年级的家伙毕竟比我们多上了几年学,无论是魔法知识的储备还是实践经验都要比我们丰富,你当时的做法真的很危险,为了别人出头什么的……”在我不满的眼神里,德拉科改口,“当然,这都是厄尼的问题。”
厄尼帮帕德玛,我不可能不帮厄尼,毕竟我们是亲兄妹。马尔福家重视亲缘,所以德拉科可以理解我。但他又很担心我当时受伤,所以就把问题归咎到了厄尼头上,毕竟是厄尼先动手的,“不过他们确实很没风度,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在霍格沃茨读书了。”德拉科批评了那几个高年级的学长。
“被我用石化咒打中的那个家伙有点眼熟,似乎在什么宴会上见过,应该也是纯血家族的。”我在德拉科发表血统看法之前制止了他,“可见有的人就是比较差劲,无关血统和学院。”
“……好吧。”德拉科说道,我知道他不是完全赞同我,但他不至于在别人的事情上跟我争执,而且厄尼维护帕德玛就像我维护德拉科嘛,是什么原因我们都懂的。
“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到我们这里顺序就变成了你维护我,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是容易出事的人吗?”德拉科有些郁闷。
“巴克比克。”我提醒他,“这下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吧?”
担心总是不由自主的。
“说到那家伙……”德拉科顿了顿。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德拉科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他回到了上一个话题,“总之回到学校后你不要落单,尽量跟普威特一起走,提防着他们,尤其是特拉弗斯,也就是你打中的那个。”
“为什么呀?”
“他父亲还关在阿兹卡班呢,我爸爸说的。”德拉科说道,“他被指控杀害了麦金农一家。”
听起来是非常危险的人物,虽然儿子不一定和父亲一样,但我还是决定敲诈厄尼一笔。当时我是瞧见特拉弗斯有要对厄尼用什么魔咒的动作,才对他用了石化咒的,所以如果我真的得罪了这家伙,那也是厄尼的问题。
不过提到巴克比克,我忍不住想起了这件事的后续。按理说德拉科受伤,卢修斯叔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海格有邓布利多护着,那巴克比克呢?
“傻了吧。”德拉科说道,“没想到自己随便就打中了一个麻烦吧?”
“韦斯莱一家那么多人在霍格沃茨,你还不是经常讽刺罗恩,也不怕被他们的哥哥打击报复。”我揶揄地说道,“彼此彼此。”
“……”
然后我们大眼瞪小眼了一番,最后德拉科咳嗽了一声:“总之那你要答应我,下次出手之前要看一下周围的情况。”斯莱特林计较利益得失,格兰芬多勇敢无畏,他可以理解和支持我的勇敢,但他依然希望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你答应我,我也就答应你。”我跟他说道,“而且我并不莽撞呀,你看这次,我也是仗着人多势众才做的。”我解释道。
“是,人多势众的众里没有我也不要紧。”德拉科哼了一声。
“那你答应我吗?你要是答应我,我以后就不会轻易这么去做了。”我原本拉着他的袖子,现在变成了拉着他的手摇来晃去,德拉科皱着眉说道,“你在跟我撒娇吗?桑妮,你几岁啦?”
“那你接受吗?”我眨了眨眼睛。
“……真拿你没辙。”德拉科叹了口气。
其实,我何尝不是拿他没辙呢?我明知道他是为自己的挑衅而付出了受伤代价,却也没办法去责怪他的幼稚啊。
艾谱莉老师倒是送了我一件很有趣的圣诞礼物,是一个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放在这个勺子上,就可以自动变为甜食的勺子——当然,能放在勺子上的东西,总归不会太大,所以它即使有趣,那也是有限度的。
我问了爸爸妈妈关于特拉弗斯先生的事情,爸爸皱了皱眉说道:“特拉弗斯和我同院,他在校时就是个非常冷漠的家伙,他极度崇拜纯血,所以追随了神秘人。至于麦金农一家……”他看向妈妈,“曼蒂,你有印象吗?”
“马琳·麦金农吗?她是个格兰芬多,她跟艾谱莉小姐,还有哈利的母亲的关系都很不错。”妈妈回忆道,“谁能想象得到两个学院在学校期间的一些小对立,等到离校之后居然会发展成凶案呢?”
因为神秘人的出现,催化了这种矛盾吧,我想。
这个话题不太愉快,于是我又问起了爸爸关于魁地奇世界杯的事情。
提到这个,爸爸的语气轻松了许多:“这个我早就从鲁弗斯那里知道了,我还拜托他帮我们找了最好的票,足足有五张。桑妮你可以把普威特小姐邀请过来一起参加了,我敢打赌韦斯莱一家这次动作没有我们快……”
这可太好了,虽然我没有让茜茜做我嫂子的想法,我对魁地奇也没什么兴趣,但这无疑是对于金妮在圣诞节抢走茜茜之后的一个反击,我立刻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就写信邀请茜茜。”
不过鲁弗斯先生是谁?他就是爸爸在魔法部的朋友吗?
“麦克米兰家在哪里都有朋友。”爸爸说道。
“别听他吹牛。”妈妈笑着摇了摇头,“鲁弗斯·斯克林杰先生,他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是位很优秀的傲罗,你爸爸的决斗技巧有不少还是跟人家学的……”
在我写信给茜茜之后,我收到了赫敏的来信。她在信中告诉我:校董们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保证,认为海格对巴克比克这件事不负任何责任。但他们同时支持了卢修斯叔叔的投诉,决定将此事交给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处理,后面会举行听证会,而在此期间,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会被隔离。
“处置委员会的人肯定都会听从马尔福,如果海格败诉了……”赫敏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们最近一直在图书馆里翻书,寻找着各种案例来帮巴克比克准备辩护词。”
同时,她还跟我提到罗恩又因为克鲁克山和斑斑的事情跟她闹得很不愉快,以及哈利收到了一把火□□,但她觉得这把扫帚很可能有问题,就让麦格教授把它拿走了,对此两个男生都非常生气。
我询问了爸爸妈妈关于对巴克比克的处理方法,妈妈蹙眉道:“我记得之前有一个案例,是1772年吧,但是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是判罪了的。”
“还不是因为艾布纳当时已经离开英国了,他们才这么嚣张……”爸爸冷笑道,“看样子无论是两百年前还是两百年后,神奇动物都要为巫师这种惹人厌的利害关系而付出代价。”
迄今为止,我对于麦克米兰家的很多事情都还一头雾水,除了我们家的财富和似乎很有用的人际关系网之外,还有那有被除名之嫌的艾布纳先生。但如果委员会一定要处死巴克比克,那该怎么办呢?
我不认为巴克比克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这封信来得实在太晚了,如果早一点的话,我可以跟德拉科当面谈一谈这件事。但是很明显德拉科不愿意和我聊这种不愉快的话题,所以上次他就这么把话题岔开了,可恶,我当时居然没有细想……
但就算德拉科说要放过巴克比克,卢修斯叔叔会听他的吗?他都已经投诉了,怎么可能不要面子地收回来啊。所以听证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我虽然知道这事德拉科责任很大,但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又该如何去改变呢。
除非时间可以倒退,但这是魔法也办不到的事情吧,不然的话,神秘人当初一定不敢去招惹哈利一家人。
至于和男生们之间的事情,我倒是很赞同赫敏,她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反而依然为哈利的安全着想,她真应该去拉文克劳的。要是去了那里,也不至于因为宠物的事情和罗恩怄气。
但是那只叫斑斑的老鼠,前两年表现都挺正常的,克鲁克山盯着它仅仅是因为天性吗?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关于我学会了无声咒的事情,爸爸妈妈都夸奖了我。德拉科在圣诞节的时候对此也表达了赞赏,这让我有些跃跃欲试:“事实上这还是我第一次怼人使用无声咒,而且这次用的是石化咒,我还想找个人试试‘除你武器’呢!”
“最好不要。”德拉科不赞同地说道,“这种魔咒一般都是在决斗的时候使用,我可不想看到你跟别人打架。”
“说不定是为了你决斗呢?”我开玩笑道。
“……谢谢,但我不认为你会跟格兰芬多打架。”德拉科神情复杂地说道。
我该不该夸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呢?其实我原本以为德拉科会想到情敌什么的……
佩格写信告诉我,塞尔温学妹送了她圣诞礼物,她仿佛已经忘了之前对学妹的提防了:“桑妮,布雷斯虽然也收到了梅送的糖果,但是盒子比我的小一号呢。瑟吉欧非说是梅觉得我比布雷斯能吃,太过分了。”
这还真像是瑟吉欧能说得出的话,他这人在外人面前对妹妹各种维护,但是在家里却经常取笑佩格。不过比起塞尔温学妹,我更想知道布雷斯去沙菲克家拜访的具体情况。
佩格说她爸爸对布雷斯倒是挺满意,他觉得这孩子在为人处世方面很沉稳,就像是一个小瑟吉欧,但是比瑟吉欧更懂事听话。她对此很是担忧:“爸爸不会要让我跟布雷斯变成兄妹吧?”
“你醒醒,克拉利瑟阿姨还好好的呢,扎比尼夫人不会改嫁给夏佐叔叔的!!!”我写了三个叹号,试图让佩格清醒一点。
假期很快结束,我们又回到了学校,我和来时一样,跟厄尼、汉娜、贾斯廷一个车厢,不过我们我们才刚放下行李,我就拉着厄尼准备离开一下。
“有什么事?”厄尼不明所以地问我。
“虽然我在信里邀请了茜茜,但是我认为出于礼貌,我们应当正式去邀请她。而你作为麦克米兰家的长子,当然要跟我一起——这不是我个人的邀请,是我们全家的邀请。”我强调道。
“你真的不是去韦斯莱们那里炫耀的吗?”厄尼怀疑地说道。
“两者都有。”我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车厢的门,“嗨,茜茜,好久不见!”
虽然才两周没见,但我和茜茜还是开心地拥抱在了一起,连厄尼都说感觉我念叨茜茜很久了。车厢里坐着弗雷德、乔治和金妮,我为他们介绍了厄尼,然后和他一起坐了下来。
“信里提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啦?”我故意问道。
“好啊。”茜茜点了点头,她还跟我说爸爸到时候想见见我妈妈,因为他记得妈妈当时在课上的优秀表现。
“太棒了!”我夸张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金妮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哼哼,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厄尼解释说是魁地奇世界杯,而且我们家有最好的票,我说所以我邀请了茜茜,这让双胞胎兄弟俩非常震惊,他们接下来一直拉着厄尼聊魁地奇。
但我忘记告诉厄尼不能吃弗雷德和乔治递过来的零食了,厄尼接过了一块蛋奶饼干,变成了一只金丝雀。只不过不到十秒钟,他就变了回来,地上落了许多羽毛。
“你可能要小心脱发。”乔治镇定地说道。
金妮很怀疑双胞胎是不是背着她在外面又偷偷搞事,弗雷德甚至还反过来质问金妮这么紧张,是不是她爱上厄尼了,这可真是反客为主。茜茜提到了占卜课上的预言,她说没准那个茶叶的寓意是红头发的人会抢走我亲爱的哥哥呢?
厄尼红着脸想要辩解几句,但是淹没在了我们的对话里,他最后还是逃离了这个车厢。
“这么没有幽默感的人可不能来追我们家的女孩子们。”弗雷德叹道,“听说你哥哥跟特拉弗斯他们对着干的时候表现的很出色啊,这里怎么呆呆的不会说话?”
当然因为帕德玛不在啊……不过,女孩子们?这话的意思是,茜茜也是韦斯莱家的女孩?可能是按照什么亲戚关系说的吧。
不过提到这个亲戚关系,我可就来劲了——上次跟德拉科提到家谱的事情,我在家谱里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的祖父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梅拉妮娅,家谱上写她的丈夫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先生,这似乎是布莱克家第三个叫这个名字的人,真的是祖传的名字……这就是我们家和布莱克家的亲戚关系,我当初以为纳西莎阿姨是因此才邀请了我们一家去参加德拉科的生日宴会呢。
这两个人有一个女儿叫柳克丽霞,是爸爸的表姐,家谱上就写到这里。不过我问了爸爸,柳克丽霞姑姑嫁给了伊格内修斯·普威特先生,他是韦斯莱夫人莫丽·普威特的叔叔,所以柳克丽霞就是莫丽的婶母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被我这一大圈亲缘关系弄得有些头晕的弗雷德警觉地看着我。
“我是柳克丽霞的侄女,韦斯莱夫人是她丈夫的侄女,所以我和韦斯莱夫人是平辈,再四舍五入一下——”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乖,小弗雷德、小乔治,还记得你们说过什么吗,建议你们叫我姨妈。”
“……”
车厢一时非常安静。
金妮努力地缩小着她的存在感,弗雷德“哦”了一声,看向乔治:“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你当初不也和罗恩猜过你是桑妮的叔叔吗?”乔治看向弗雷德,“这种亲戚关系是你先提出来的吧。”
“是吗?所以你不会真的要较真吧?”弗雷德睁大了眼睛,“茜茜,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一下关于我的好朋友很有可能是我姨妈这件事。”茜茜看向我,艰难地说道,“桑妮,你真的要让我们这么称呼你?”
当然不会——要是真这么论起来,我跟小天狼星还是有亲缘关系的同辈呢,他父亲就是柳克丽霞的弟弟,是我爸爸的表哥。小天狼星又是纳西莎阿姨的堂弟,那这么算下来,德拉科都比我小一辈了。
事实上我们这种纯血家族之间因为复杂的通婚关系,很少去讲究辈分。
我只不过是在报复这俩人当初对我的玩笑话而已,说我在修面前像个长辈,当心他们真的被姨妈教育——这可不就是么。
“行行好,桑妮,我们刚才不该给你哥哥吃那种饼干的。”
“以后也不会让他吃那种饼干了,最多换一种……”
嗯??
“不过你还真能捋亲戚关系啊,我们听得头都晕了。”乔治说道。
“是啊……”这话得到了其他三个人的赞同。
“其实你肯定也可以捋一遍吧,只是觉得麻烦。”我悄悄跟茜茜说道。
“是这样……但我对爸爸那边的亲戚关系不太清楚,以至于伊格内修斯·普威特先生是爸爸的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不过爸爸让我称呼韦斯莱夫人为姑妈,或许他也是爸爸的叔叔。”茜茜说道。
“所以我们都是亲戚。”我总结道,“再四舍五入一下,我们上辈子就是好姐妹。”
“差辈了!”金妮抗议道,“我跟茜茜才是好姐妹……”
“不要再提这个了!”弗雷德急忙打断了金妮的话,“你们都是好姐妹。”
“才不是呢!”我和金妮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起来德拉科知不知道我们之间这个复杂的亲戚关系呢?从来没听他说过,大约也是他刻意忽略了吧。毕竟讲出来他肯定很没面子哈哈哈!
我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他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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