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没出什么事情,因着他刚来便告了一状的壮举,下面的人也知他虽在府中没有根基,却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自然不敢再多事。
白璟也乐得清闲,每日继续修炼,
他回来之后,白坤铭说过好几次让他勤加修炼不要偷懒,却不知白璟自从入道,从未偷懒过。
他小时候身体要更差些,直接想方设法的接触到了修行之路,引气入体之后方才好了些许。旁的不说,只要修炼一停,他体内的经脉就会疼痛难当。如此,他又怎会中断修行,就是连睡觉时,也依旧在缓缓的吸收灵气。
白坤铭说的那位医修似乎有事耽搁了,并没有如期到达,倒是白若涵和白繁仁频繁出现在白璟面前。
这两人也不做什么,只是恶心人。见着白璟便故意说什么医修还没到,听说是掉头去治了另一个人,觉得人家比较重要。
白璟稀奇的看了过去,“你们莫不是以为这话是在损我不成,人家医修到哪里知道我去,还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要来。中途改道,那也不是觉得我不重要,而是……”觉得白家不重要。
这事儿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这两人到底为何能这么显摆似的说出来。
他们是没脑子么?他问轮回镜中的朋友。
轮回镜中的一堆人也是一阵无语,好半晌,才有一个说:“一个蠢是智商问题,两个都蠢我觉得有可能跟教育很有关系。你看白坤铭,整天就知道修为,或许这两个也一样,除了修为啥都不知道?”
“说话的是谁,怎么这么有想法?”
“别说,我倒觉得有些道理。”
他们在这边嚷嚷得起劲儿,有时候甚至几个人同时开口,话都叠一起了。换个人估计听都听不清具体都说了什么,也好在白璟如今神识强大,这都不算什么事儿。
倒是对面被怼了一通的白繁仁和白若涵气坏了,偏生还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这小子,修为不怎么样,倒是够伶牙俐齿的。
在外面,不会就是光凭这张嘴哄人活下来的吧!
哦,人家还有一张好脸呢。
白繁仁不痛快的想。
他自己长得不怎么样,尤其是修行界个个都长得不错,便显得他更丑了。所以一直不怎么喜欢长得好的,尤其这个人还是白璟的时候。
见对方如此嚣张,忍不住道:“你别以为你多了不起,你当父亲多在意你?你还不知道,当年自己是怎么被换走的吧!”
白若涵反应过来,拉了他一下,“白繁仁。”
白璟笑了。
他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坤铭没说,也没让别人跟他说。如今看来,这中间还有些其他的事情?
不过那也只是他不想知道,如今有人提起……他扫了一眼四下无人,当即取出轮回镜,将白繁仁连带白若涵的神魂一起‘照’了进去。
在这一瞬间,幻境便成。
他将二人分开了,白若涵那边没有管,白繁仁这边则是重复了一下方才的场面。在白繁仁说完那句话之后,火速跟上:“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被换走的。”
白繁仁张口想说,但不知道想到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道:“反正你别以为自己多受宠。”
啧,看来没有白若涵阻止也不行,这家伙还是不够冲动啊!
他有心再试一次,但毕竟如今修为实在太低,靠着神识强大这才催动了轮回镜,无法那么随心所欲。
便直接收了轮回镜,这中间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白繁仁和白若涵的修为太低,压根就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二人出来后还是方才的动作,差点儿说漏嘴,也没继续找茬儿的心思了,互相对视一眼,做了决定,掉头走了。
走了还不甘心,让人来瞧瞧白璟在干什么。等走远了,白若涵才道:“你方才也太冲动了,父亲说过,这件事情不要再提的。”
白繁仁道:“他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舍得上这白家舒坦的日子,闹着要走人么,要真如此,那不更好。”
但他也不傻,要不在轮回镜的幻镜中再来一次,也不至于依旧什么都没说。
这事的重点不在于白璟知道了能干什么,而是白坤铭不让说,谁说了便是在惹这位家主生气。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先前派过去的人便来回话了,“大少爷他……”
“什么大少爷,他算哪门子的少爷。”白若涵不高兴道。
行吧!
下面的人能说什么,只得改口:“那白璟他似乎吐了一口血,然后摆了纸墨在作画呢。’”
“吐血?”白繁仁冷哼,“活该。”
白若涵的注意力却在,“他画画?以前给人当小工还画得不够多?”
“怕不是没别的会的,只能画画了。”白繁仁道。
白璟当然不止会画画,但他喜欢画画。
其实最初只是发现那一排的店只有那一家不是纯干活,而是能学到点儿东西的。白璟当年纵然小,也是知道读书识字的重要的,所以挑了那家店。他也确实趁着干活的功夫识了字,也阴差阳错的学到了一手好画。
同一批的人里面他最聪明,也最刻苦,便事事走在旁人前头,后来更是机缘巧合的学会了修行。
后来他已经不必在店内打工,却也是在那家店的附近找了个住处。偶尔会画幅画挂上去卖,便是因为真心喜欢了。
所有的画中他最喜欢画人,尤其爱画美人。然而今日他画的却不是人,了解他的就知道,这只是随便画画,静心用的。
“小璟是在想当年的事情,听那白繁仁的话,似乎中间另有隐情。”
“这种事情,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情况。”白璟道:“要不就是当时白家出了什么乱子,但我先前托人打听过,如果有这种大事,纵然快二十年了,在修行界中人的眼中也应当如昨日一般,不会不提。”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当时真有动静,白坤铭不至于从没怀疑过白繁仁不是他亲子,直到最近机缘巧合才爆露出来。
剩下的就很简单了,有人从中做鬼。这做鬼的人其实最有可能是白繁仁的亲人,毕竟他算是即得利者。
“也说得通。”轮回镜中有一个温婉沉静的女子道:“白繁仁的亲人害了你,他现在却依旧没被迁怒,还能呆在白家,吃住都跟以前差不多不说,还瞒着你此事,别说是他,就连我也要觉得白坤铭是根本不重视你。”
“到底也是一个单灵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好不容易养大了,白坤铭哪会轻易放过。”
“没有情谊,只剩利益。”
“我说白坤铭。”
“不过一切终归只是咱们的猜测,没有实证。”
“找个机会再用一遍轮回镜就好。”白璟一副画画完,把笔一搁,随口道。
众人却都不说话了,目光纷纷落向桌上,那里有一块带血的手帕。用轮回镜本来是没什么副作用的,但偏偏白璟修为太低,经脉也弱,于是就这样了。
“我觉得这也不太急,以你的聪明才智,不用轮回镜早晚也能查出来。”
“十八年都等了,不在这一时。”
“话说这白家事儿可真多,要我说,回来做什么,在外面不香么?”有人忍不住道。
“你这话说的,回来之前,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又有比较成熟的道:“纵然有所预感,毕竟是父母亲人,总还是要回来看一看,确认一下才能死心的。”
“是啊,我们没什么亲人理解不了,但如果想想,现在如果让我能出去过普通人的日子,让我去掏粪我也愿意。”
此话一出,白璟手一抖,刚端起的茶撒出去一半。其他人也是纷纷沉默的看过去,然后默默退开,以示他们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好好的话题就这么带上了味道,白璟茶也喝不下了,直接放桌上了。看看画也晾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收起来。
另一边,谢寒宵也到了他见到白璟的地方。他找了人打探,人一听就知道是谁,“哦,你说白小小啊,他亲爹还活着,把他接回去了。”
谢寒宵愣了一下,想起上次见到白璟时的情景。这人倚在廊下,气质矜贵,看着还有些娇气,怎么看也不像是独自流落在外的孩子。
“你说这个?他身体好像不大好,所以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那人道:“不过小小那孩子很是努力,画画得也好,虽有些稚嫩,但很有灵气。”
“而且很是厉害,自已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看到那边那处院子了么,他自己买的,很厉害的。”
再问他父亲是谁,这人就不知道了。
谢寒宵刚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你为什么叫他白小小?”
“哦,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有个不干人事的欺负人姑娘,正给他瞧见了。白小小当时还小呢,平日里看着也瘦瘦弱弱的,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揍得连手都还不了。”
“那人被打了就问他姓名,他自称自己叫白小小,意思是别看小小年纪,却能打得人渣满地乱爬。”
自那之后,白小小这个名字就在这一片传开了,很多人觉得喊起来比白璟要顺口,便都这么喊。
谢寒宵:“……”
果然是个厉害的。
不愧敢对着他说,要画腿玩年的人。
没找到人,谢寒宵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他即看到了,那他们就总会遇到,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他也没在外呆,直接回了谢家,一上山就瞧见了正要往外跑的侄子。想到人家都让他穿女装画腿玩年了,这侄子不说维护,关注点儿竟然在他是男的上面。谢寒宵是冰系灵根,通常都是冷冰冰的,如今神色更冷,一眼看过去,谢兴运直接就想求饶。
“小叔!”谢兴运心中狂想,自己最近好像没干什么坏事啊!
他是没干,但谢寒宵瞧他不爽,“连个金丹都没结就知道往外面跑,回去闭关,不结丹不许出去。”
谢兴运:“……”
谢兴运都要哭了,“别啊小叔,我这次真有正事儿。咱们家在水云镇那边前些年不是松了个口,要收六个弟子,那边三个小家族一家两个。这事儿摊我身上了……好吧,我主要是好奇,白家这次是会送新找回来的亲生儿子,还是送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过来。”
“就知道八卦。”谢寒宵训完了,才想起姓白,刚寻回来一个亲生儿子,怎么这么巧。便问道:“你说的白家是怎么回事儿,新找回来的亲生儿子叫什么?”
谢兴运:“这我怎么知道,我就听个八卦,他叫什么名字重要么……”
唔,怎么感觉小叔的眼神更恐怖了。
“重,重要的。”
我这就去打听,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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