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小说:我在开封府坐牢 作者:鱼七彩
    “我去吧。”韩综道,“她应该需要一个有身份、对她威胁不大、好控制的人。”

    韩综随即喊话告诉红衣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崔七娘鬼机灵,让她进去很容易出岔子,坏了你的好事。”

    崔桃讶异地打量韩综“倒是挺了解我的,但你知道我为何不去么料她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一进去,她必然会直接下死手杀了我。”

    红衣此人报复心极强,这次重复清福寺的路数,非要选她进去交易,显然是为了要她的命。张素素不过跟她抢一匹红布,她竟以割喉的残忍方式报复杀人。

    清福寺一案死了那么多人,其中少不了有她得用的属下,令她损失惨重。再有,她现如今选择在城隍庙这个地方,或许也有为死在这里的燕子报仇的意思。红衣和燕子当初都在苏玉婉身边跟随伺候,很可能结下一些姐妹情谊。

    总之,这红衣对她的憎恨肯定要比张素素深得多,怕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谁都不行,必须是她”殿内的红衣声音尖锐至极,显然很不耐烦和暴躁,她当即就威胁若不从,她立刻就开始杀孩子。

    “损失九名孩童的性命,杀了你这逆贼,彻底根除以后的危险,倒也不是不可。若我堂堂开封府随便就被你这种小贼要挟,随意就范,反倒是给朝廷丢脸了”

    韩综听了崔桃分析后,更加不想让崔桃冒险,直接对红衣吼起来。无论如何,他已经错了一次,他不会让崔桃再陷入任何危险了。

    “真想不到苏玉婉竟养了你这般的孬种,不会动脑,只会学她那点没用的路数。”韩综决定转移红衣的注意力,嘲讽红衣没用。

    红衣便气得骂韩综才是没良心的狗,居然能做出对自己亲生母亲捅刀的事情来。

    韩综脸色微变,正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时候,崔桃跑来小声跟他嘟囔了一句,韩综便依言复述。

    “我母亲只有一位,如今正在谏议府中。你说那厮是我母亲便是么证据在哪儿”

    “你个没良心的狗畜生,苏阁主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狗东西,真真是倒了大血霉了若不是因你不成器,整天只会念着这个贱女人,坏了大事,她也不会死”红衣疯狂吼道。

    崔桃和韩琦互看了一眼,由此判断出,红衣应该不是杀害苏玉婉的凶手。并且,红衣似乎对于杀害苏玉婉的凶手没多大憎恨,更恨反而是其它人。

    “韩判官那一刀根本不致命,而杀苏玉婉的明明另有其人,你不去怪真正的凶手,跑来报复责怪我们作甚果然如韩判官之前所言那般,你就是个孬种,只挑好欺负的人报复。像你这种欺软怕硬的人,都有一个共性,贱,而且到骨头里了,屁都不是。难怪混到现在只能给人做喽啰。”

    崔桃发现讥讽红衣挺有意思,便也跟着言语毒辣地讥讽一番。

    这话随后就引来红衣一番咒骂,一连串脏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崔桃到不计较这些,她这样说话,还有之前跟韩琦那番对话的,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故意制造矛盾,吸引红衣的注意,好拖延时间。只要目的达到了,她是不会管狗吠成什么样。

    崔桃仰头看了看天,终究是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怪,请韩琦回开封府坐镇,这边的情况不需要他操心。

    韩琦蹙眉,凝眸看着崔桃,身体却一动不动。他自然是不想走,他知道崔桃不可能任由红衣伤害那九名孩子,这就意味着崔桃一会儿在应对红衣的时候,很可能陷入危险中。在这种紧要的时候,他岂能回开封府坐等

    崔桃特意给韩琦一个撒娇的眼神,示意他快走。

    韩琦还是不动。

    崔桃看看左右,小声对韩琦道“保证不让六郎做鳏夫。”

    韩琦感受到了崔桃的坚持,目光柔软了几分,嘱咐崔桃一定要小心,便上马离开,并且带走了大部分人马。

    韩综见状,不解地喊了一声,奈何韩琦离开得太快,根本不及听到他的声音。

    “东边的窗户开了条缝,窗边肯定有人在观察我们的动向。”李才向崔桃回禀情况。

    崔桃先确认了东窗的位置,正对着城隍庙的一堵外墙,便命人去找个结实有弹性的竹竿来。附近的民宅有很多,有不少人家用竹竿晾衣,也会用竹竿做些别的事情,所以就近弄个合适的竹竿过来不算难。

    红衣察觉到有一批人马走了,立刻质问崔桃等人“那些人去哪儿了”

    “不是你刚刚说,让他们撤退到三条街以外么”崔桃反问。

    红衣暴躁喊道“但你们刚刚说不交换,要牺牲九条孩子的命来抓我。”

    “你想得美,都说你不贵了,哪里会值九条命。”崔桃声音带着几分懒怠,“我不过是抱怨两句罢了,我这么善良可爱,怎么会舍得让孩子们去死呢。即便算救不了,起码我也得让大家看到我尽力了,夸我是女中豪杰,真英雄,不是孬种”

    崔桃补一句即便救不了,是为了让红衣觉得孩子的性命对她构不成最大的威胁。在这种谈判的节骨眼上,过于暴露自己的弱点,只会让孩子们更加危险。而最后一句不是孬种,则是再度讽刺了红衣。

    红衣被刺激得愤怒不已,攥着刀的手在微微发抖,恨得咬牙切齿,她发誓她一定要把崔七娘扒皮抽筋,剁碎了喂狗,方能消解她的心头之恨

    王钊这时悄悄将牛屎菇送来,并告诉崔桃,里面还混了胡椒粉。他去取牛屎菇的时候,王四娘听说情况后,特意多加了胡椒粉进去。

    “没白一起住这么久,懂我。”崔桃将布包的系扣打开,用手捏着,另一手则拿着竹竿,去了正殿东窗对准的那堵墙后。

    这时殿内的红衣警告他们,一炷香时间马上就到了。若想交易,所有人都必须撤退。

    韩综见状担忧不已,他猜到崔桃应该是有主意了,可是仅仅有一包有点味道的蘑菇和一个竹竿,能干什么却还是分外担忧,紧张地盯着崔桃。

    李才在墙边溜了一圈之后回来,对王钊使了个眼色。

    王钊举手示意,高声大喊道“所有人,都撤退”

    哐当

    话音还未落,一记响声从正殿东侧传出,十分突然。东墙外,传来竹竿落地的声音。

    屋内传来喊叫声,接着就见红衣和几名属下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属下们跟在红衣身后,速度慢了些,眼睛正流着泪,下脚也没那么利索,随即几根银针飞出,打在这几名属下身上,倒地了。

    那些受命撤退,其实依旧伏在墙头上围堵的弓箭手们,立刻朝红衣射箭,却没往她要害之处打,只是为了拦截住红衣,阻止她逃跑。

    微风轻轻拂过,一股子臭味和胡椒粉味儿从正殿飘了出来。

    王钊率人众人围攻红衣,红衣纵然功夫不错,但终究是难以以一敌众。

    在王钊等人控制住红衣之后,便见崔桃带着九名既咳嗽又流泪的孩童从正殿内走了出来。

    孩子们双手都有被绑缚过的红肿痕迹,但好在身上其它地方没有大伤。李才赶紧用打来的水给这些孩子们洗脸。

    崔桃打了两下喷嚏后,用手袖子擦了下眼角的泪,深呼吸两口气,才算好些了。

    韩综匆忙赶过来,关切打量崔桃的情况,问她有事没有。

    王钊带人跟着过来,踹了两脚地上正挣扎的两个人,叹道“咱们崔娘子乃女中豪杰,自然是不会有事,有事的只能是他们”

    韩综见崔桃点头表示没事,才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问崔桃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桃挑眉,示意他自己看。

    韩综就用袖子掩住嘴,走进了正殿内,只见数个破掉的牛屎菇洒落正殿各处。这会儿已经通风片刻了,屋子里还残留着诡异的臭味和胡椒粉的味道。韩综知道王钊带回的那布包里装着牛屎菇,但他没想到这牛屎菇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让屋子里所有的杀手都被猝不及防地被辣眼睛,呛得不得不跑出来。

    “可是牛屎菇摔在地上,却难有这样的威力,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地上当然不行,要在空中爆开。我的时间不多,若让他们反应过来,我必死无疑,所以必须一进屋就爆开它们。”

    崔桃洗了一把脸之后,进屋检查一圈,指着东墙角一处活动的地砖。

    王钊立刻去查,掀开地砖后,果然发现地洞。

    “还真是清福寺的路数,没山洞,就挖了地洞。幸亏崔娘子进攻迅速,没给这些贼子反应和逃跑的机会,比起上次在清福寺还更快了”王钊敬佩不已地夸赞道。

    这时候,红衣被押送到了正殿门口,听了这话后,气得睁圆了眼,直勾勾憎恨地瞪着崔桃。她那双眼因为被牛屎菇和胡椒粉呛得流泪了,这会儿红彤彤的,瞪人的时候真像喷火一般,有几分吓人。押解红衣的衙役见状,一脚就揣在她的后膝处,迫使她双腿弯曲,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还真把自己当成个玩意儿了竟敢用那般眼神儿瞪崔娘子你配么你如今就是个遭万人唾骂的阶下囚了”

    “以为就只有你会改进这可是在汴京,我的地盘。”崔桃对红衣挑了下眉毛。

    红衣刚被抓时就骂声不止,便被堵住了嘴。这会儿气愤得无以复加地对崔桃使劲儿,眼睛跟杀人似得,似乎有很多狠话要放给崔桃听,因为说不出来,只能焦急地发出呜呜声。

    王钊马上询问地看向崔桃,想知道是否需要让红衣说话。

    “我可没兴趣听不贵的人说话,人太孬了,说出来的话也不值人听。”

    崔桃便跟韩综细致解释了,她如何利用牛屎菇逼走红衣等人。

    先通过撑杆跳,躲过了监视者的视线,凌空迅速飞进东窗后,立刻飞撒出布包里的牛屎菇和胡椒粉,以银针打中这些牛屎菇,令牛屎菇在空中爆开,牛屎菇里的毒气跟呛人的胡椒粉混杂在一起,威力更强悍,便更辣眼睛。

    眼睛流泪不能视物,外加咳嗽不止,呼吸困难,自然在反应方面就慢了。崔桃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孩子,剩下的就简单了,因为外面有王钊等人的支援。

    “即便蒙面上面纱可以遮挡一部分,可眼睛你是怎么做到没像他们那样流泪”韩综好奇不解。

    “进屋就先确定了孩子们的位置,在刺破牛屎菇的同时,我闭眼了,令孩子们都别乱动,便靠耳朵听声去飞针,和他们打架。”

    其实就算孩子们因受惊,存在乱跑的情况,崔桃也分得清。才刚那个送信的孩子在推门的时候,崔桃就听出来其脚步声不像是大人。

    韩综和王钊等人听过崔桃的解释后,都纷纷佩服不已地赞叹崔桃厉害。今日这困局,恐怕也就只有她能解了,若换作别人,为了这些孩子们的性命,大概只能选择依言听从,不得不慷慨赴死。因为若不去的话,身为开封府的公职人员,居然不能为保护百姓特别是无辜弱小的孩童而牺牲,便是苟活了,也定会被全城的百姓唾骂死。

    崔桃查看了这些被破喉音的孩子们的情况,跟钱娘子儿子陶星辰的情况差不多,应该会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恢复。

    九名被救的孩子中有一名见到男死者,立刻冲过去趴在其身边直哭。崔桃细问情况,方知这名男死者正是孩子的父亲。他父亲是卖早饭的摊贩,一早他父亲支摊子的时候,他就跟着去玩了。红衣的属下劫持他的时候,其父亲闻声赶来阻止,便被杀了。

    孩子无辜被劫,受了大惊喜啊,又突然没了父亲,哭得十分伤心,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瞧着真真可怜,叫人心疼。

    王钊气得一拳打在树上,咒骂红衣那帮人都是畜生。

    李才咬牙附和“将他们生生活剐了都不解恨”

    崔桃缓缓地吸一口气,鼻子发酸。这种事不管经历多少世,都让人憎愤不已。她转而瞟向韩综,却见韩综半垂着眼眸,反应有几分淡漠。

    在折返回开封府的路上,崔桃特意跟韩综道“刚瞧见你很担心我,多谢。”

    韩综苦笑,“又没帮上什么忙,倒不必客气。”

    崔桃对韩综礼貌地点头笑了下,便不再多言。

    王钊这时候骑马挤过来,好奇问崔桃刚才为何让韩琦带着大部分人离开了。

    韩综也跟着好奇看向崔桃,这点他也非常不解。

    “啊,这个”崔桃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依据和理由,硬要说的话”

    崔桃指了指天空。

    韩综和王钊双双仰首望向天,只见如碧玺一般的蓝天之上,偏在东边挂着几朵云,形状有几分怪异。云朵本来也并非形状都十分规则,偶有样式奇怪的时候。所以这应该也没什么特别吧

    王钊抖了下眉毛,恍然大悟“崔娘子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觉得天象不好,预感不妙,所以才让韩推官回开封府坐镇”

    崔桃撇了下嘴,不否认,也便是承认了。

    “韩推官可是不许崔娘子再搞这套算命的东西。”王钊好奇问,“那韩推官怎么会听了崔娘子的建议,真走了呢”

    “我多聪明,自然是不能对他说这些。我跟他说我怀疑红衣这样做另有目的,指不定会出别的事儿,若开封府所有人马都留在这边,说不准就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崔桃解释罢了,警告一嘴王钊,“你回去后可不许乱说”

    王钊连连应承,表示万万不敢。不过倒是可怜了韩推官,居然就这样被崔娘子给使唤走了。

    “这理由却也不是胡诌,红衣之事不像是单纯地报复。”崔桃面色忽然严肃下来,随即看一眼东边的云朵。她虽不精于此,但观天确有异象。

    本来成功抓红衣解救孩子的事,挺让王钊喜悦的,但如果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王钊当然笑不出来了。只盼着这件事简单点为好,千万别被崔娘子预测中了,若真有什么别的阴谋,比什么地臧阁、天机阁更麻烦的,那就太让人头疼了。

    一行人抵达开封府后,便立刻有衙役告知“辽国使团出事了,韩推官刚率人去处理。”

    王钊瞪圆眼,用崇拜而畏惧的眼神望向崔桃“神了,还真被崔仙姑给言中了”

    “出什么事了”韩综问。

    衙役摇摇头,“传话来的人半字不肯透露,只说韩推官去了便知。”

    “那我们”王钊马上表示想去支援。

    “先审红衣,以免拖延出现意外。”崔桃道。

    惊堂木敲响之后,被迫跪在地中央的红衣只发出冷笑声,对于韩综的连番审问不答一语。

    崔桃在旁侧端详红衣的片刻,转身出了公堂,去瞧王钊那边审问的如何。

    红衣的几名属下倒是在王钊的逼问之下很快招供了。他们都是江湖人,如今不过是拿钱受雇于天机阁。所以准确来说,他们并非是天机阁的人,是江湖亡命徒,拿钱办事,暂且供红衣驱使而已。

    雇佣他们的人以黑纱遮面,但听声音像是年轻的男子,身手矫捷,看起来武功高强。

    这些人都是在二林茶铺被选中,然后聚集在一起。

    这二林茶铺崔桃也去过,江湖人的聚集地,当初她和王四娘、萍儿就是在那里找到了望月先生。

    崔桃将这些属下的证供呈给韩综,然后瞟一眼还是跪在地上不肯招供的红衣,嗤笑两声。

    这两声笑当即惹来了红衣愤恨的目光。

    “我还当你多厉害呢,什么天机阁护法,多大的官呢,原来连个正经属下都没有,甚至连天机阁的喽啰你都领不来,只是用钱暂时雇几个江湖人充门面”

    崔桃再度嘲讽红衣不自量力,就她这样的情况竟还敢在汴京里瞎折腾。

    “莫不是想用你的脸皮建城墙大可不必,没人稀罕呢。”

    “你闭嘴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天机阁在汴京的分舵被你捣毁了,人手不足都是因为你再说雇这些人,用完就弃,方便利索,省得折损天机阁的人手。”

    “哟,没能耐就没能耐,干嘛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崔桃建议韩综不必审问了,“就她这样的天机阁小喽啰,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紧要的秘密,直接处死便是。行刑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昭告天下,是天机阁最没用的喽啰红衣。”

    “我不是喽啰,我是护法,你少放屁”红衣气愤地冲崔桃喊,当即就起身要朝她冲过去,自然是被衙役们拦住,踢打按伏在地上。

    崔桃不禁感慨,她第一次在清福寺见红衣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冷静沉着的属下,“怎么离开苏玉婉,你看起来又蠢又没用”

    红衣不服气地继续瞪崔桃。

    “我仔细想过了,既然不是你杀的苏玉婉,那为什么苏玉婉死了,你却活着而且苏玉婉那天死得有点太快了,就算清福寺的事她犯了大错,可事情刚发生她居然就立刻被惩处了。”崔桃忽然蹲下身来,正对红衣的双眸,“那个地位更高的人物,之所以肯留你的性命,是不是因为当时跟他告状的人是你啊只有你在苏玉婉身边贴身伺候,她的动向应该不是什么人都知道。”

    红衣一惊,很快低头躲过崔桃的注视。

    韩综听到崔桃的这个猜测之后,目光直直地落在红衣身上,厉声质问红衣杀害苏玉婉的人是谁。

    红衣一脸视死如归,咬着牙,显然不打算招供。

    “这个人是天机阁阁主”崔桃试探问。

    见红衣的嘴角有细微的弧度显现,又见红衣的眼中显出几分得意之色,崔桃不禁笑起来。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蠢人,倘若换成苏玉婉受审,定然不会表露得这么明显。”崔桃随即告诉韩综,杀苏玉婉的不是天机阁阁主,另有其人。

    韩综应承点了点头,再度质问红衣是否要招供,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你至今不肯招,无非有两个缘故一是觉得有人会救你出去;二是出于忠心或畏惧的缘故,不敢招供。你这种人,跟在苏玉婉身边那么多年都能背叛,会有什么忠心可言左右你也是死罪,我倒是想了个新鲜的办法,便把崔七娘才刚揣测的结果宣扬出去,说都是你的招供。

    那个令你畏惧的人,若听到你招供的消息,会不会对你下狠手回头他派人下手杀你,倒正是我们顺藤摸瓜的好机会。至于你,最多是比起砍头来,死前多遭点罪。你作恶多端,死前能有点用处,倒还是你造化了。”

    崔桃望一眼韩综,不禁感慨他这招够狠。红衣立刻开始面露恐惧,显然被韩综的话吓着了。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这也说明了答案,她不是出于忠心的缘故才不招供,而是因为畏惧,非常畏惧。

    崔桃欲再问红衣,忽听咔嚓一声,飞溅而出的血从崔桃眼前飞过。

    血落在了地上,染红了青色的石砖。

    崔桃转眸看向红衣,她脖颈处正插着一根折断的灵签,整个人像蔫掉的茄子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公堂的地面有韩综之前丢下的行刑的令签。红衣就是折断了这令签,然后用尖锐的部分刺向自己的颈部。

    大量的血顺着青石板向外蔓延。

    公堂内喧嚣起来,王钊立刻命人处理尸体,及时清扫。

    韩综忙问崔桃有没有吓到,连问了三声,崔桃都没回应。

    李远匆匆从外面赶来,马上拱手请崔桃和韩综前往辽国使团居住的官邸。

    就在刚刚,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辽使西平郡王也失踪了

    “出事之后,我们已经加强戒备,其住所外围都有衙役把守,五步一岗,若有大活人出去,不管是走门走窗,都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可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李远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求救地看向崔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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