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您为什么会在哭泣呢
保护过度？被讨厌？
烛台切光忠皱了下眉，总觉得对方的话意有所指，并且那掩藏在轻浮态度下面的排斥和敌意过于莫名其妙，让人想不到理由。
他搜寻了记忆，里面没有和眼前的少年类似的人——没错，烛台切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伪装，虽然他垫高了不少的身高，又在审神者标配的制服里面塞了其他东西，可对于付丧神而言，略一打量就知道真假。
清彦是个意外。
还没有长开的男孩女孩差别不大，再加上他们又先入为主的认为审神者是个女孩……谁会没事去想眼前的女孩是不是真女孩，那也太变态了点。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上来就被人指责自己做的不对，加州清光下意识的就将对面的人当成了敌人，碍于身处万屋没办法直接揍人，只能言语上反驳一下。
“我只是描述了一种可能性罢了。”
男人、准确来说是少年的太宰治耸耸肩，“毕竟你们的审神者年龄这么小，很容易就会被带坏嘛，你说对吗？”他顿了一下，“这位……小小姐。”
“清光，奶茶。”
身处风暴中心的清彦，表现得好似周围一切与他无关，他从清光的手里接过了奶茶，戳上吸管后开心的喝了一大口，果然，比起健康版本的半糖，还是这种料加足糖放满的味道更好。
一时间只有清彦喝奶茶嚼珍珠的声音。
而付丧神与陌生审神者的对峙更是演给了“瞎子”看，因为唯一能够对这场戏做出评价的人，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表现。
“对不起对不起，可以借过一下吗？”
双手拎着大袋东西的棕发少年跑了过来，在看到那故意缠了绷带还要戴上墨镜的同伴后，气得只想把袋子砸到对方的脸上去，“你这个该死的青花鱼！”他怒吼一声，“是不是你把我工资卡给拿走了！”
挑好了东西准备付款的时候却找不到工资卡？
自觉耽误了店长颇多时间的沢田纲吉窘迫得耳朵都红起来。
“你说这个吗？”
把滑落些许的墨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太宰治的指尖转动着一张卡片，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我忘记自己的卡的密码了，就只能先用你的应个急。”
“之后会还你的哦。”应该。
“又忘记密码了？那·就·给·我·去·改·啊。”
另一位少年——他没有做太多的伪装，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伪装——嘴角的笑容让人看了后背后发凉，与发色相似的浅棕眼眸里毫无感情存在，看样子，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想要对方当场去世。
“蛤蜊君，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哟。”
不怕死的青花鱼原地蹦跶。
“我还‘认识’了一位新的小小姐，超绝可爱哦，你也快来打个招呼呀。”
加州清光的眉间一跳。
认识？你敢再往自己的脸上贴贴金？你一个被拦在了两米之外无法靠近辉夜大人的不明人士怎么有勇气说出这话，你的脸皮是要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吗？
“不好意思，青花鱼他脑子不正常。”
在看到“小小姐”的长相之前，沢田纲吉就率先道了歉，不管对方长得是否是真的可爱还是青花鱼找了个理由来戏弄他——
面对一位女性，他的态度必须端正，“青花鱼他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就……”带他回去。
袋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沢田纲吉看着坐在了长椅上的女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看，小小姐果然是可爱得让人说不出话来吧。”
太宰治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看似很轻实则重得要命，至少在这个瞬间，沢田觉得自己肩膀的骨头它裂开了。
“小小姐长大后，是会让人一见钟情的那种呢。”
他在个别字上读音加重，把晃神的沢田叫醒。
完全不理会周边变化的清彦快速喝着奶茶，正所谓装着甜点的是另一个胃，他以乖巧的模样做伪装，轻而易举的就在烛台切忽视他的这段时间里清空了一整杯。
“我喝完了。”
清彦有些小得意的说，下一秒，他咳咳的吐出了不少血，把付丧神和围观的人群吓得够呛。
吐完了血的清彦还安慰起了惊慌失措的人群，告诉他们不用害怕，这家店的奶茶很好喝，没被下毒——当然大家都没有被安慰到就是，他们看着被清光扶着的瘦弱女孩，担忧的同时窃窃私语。
“主要是我自己身体太差。”
擦掉了嘴边那新鲜出炉的血，清彦接过了店家提供的白水漱了下口，“谢谢，很抱歉打扰到你做生意了。”
“没事没事，你没有事就好。”店主是个人美心善的姑娘，重复问了清彦好几次要不要去万屋的医院看看，等到清彦休息好了得回本丸时，还温柔的说，下次来的时候她请喝奶茶。
在烛台切那不认同的眼神下，清彦认真点头，就差和店主拉钩上吊一百年。
站在了对面小巷，特意用巷口的木箱挡住了自己的两人，目送着清彦离开。在那三人即将转弯彻底消失的前一秒，清彦的眼神准确的捕捉到了来自角落的注视。
他飞快的念了一串数字，太宰治通过唇形读出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
“蛤蜊君，你还记得的去年那个惹到我的人吗？”
“你说的是哪一个？”
惹到你的人太多了，根本记不过来好吗？
沢田纲吉拿出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证明，在搜索一栏输入了刚才看到的那串数字——时政不禁止审神者之间的交流，或者说他们持有的态度更接近鼓励，知道ID后就可以申请加好友，之后更是自由交流。
“当然是那个七彩长发啦。”
太宰治嫌弃着沢田的不捧场，“她的特征那么明显你都能忘掉，你是蛤蜊可不是金鱼，记忆不止七秒才是。”
“所以呢。”
指尖在申请后面的等待验证上划过，沢田纲吉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激动还是忐忑，“我还没有忘记你三两句话就挑拨了她和付丧神之间的感情……这么说来，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你总算是注意到了啊。”
给了沢田纲吉一个怜悯的眼神，太宰治在搜索栏输下了清彦的ID，“而且还有更巧的事哦，那位小小姐的ID，和七彩玛丽苏是一样的呢。”
沢田倏的抬起了头。
太宰治却是在这时中断了谈话，他开始说一些不着边的东西，例如今晚吃什么和明天要派谁出阵的，属于审神者之间该有的内容。
然而沢田纲吉清楚，太宰治向来不会管理这些琐事，和本丸有关的事务全部都是由压切长谷部负责，他这个审神者，就是个灵力提供机器，没有别的多一点的作用。
“那我先回去了。”
礼貌的向太宰治道别，沢田回到了自己的本丸。
“欢迎回来，主上。”等待在另一边的付丧神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下一秒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您在万屋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您为什么会在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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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清光抱怨了几句那两个陌生人，他单方面的认为，要不是那两人随意的和清彦搭话，清彦绝对不会喝个奶茶就吐血。
清彦：实不相瞒，吐血和他们没有一块小判的关系。
他没有在本丸多做停留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在樱树下的软塌躺下后，感受着清凉夜风从身边缓缓吹过，清彦的表情舒展开来。
“胡桃，我给你带了礼物。”
更喜欢被直呼姓名的花鸟卷走了出来，大方的坐在了软塌的另一角，她看着木盒里面的首饰，爱美天性爆发，拿着簪子给自己挽起了发。
“万屋……那地方好玩吗？”她随意的问道。
“挺有趣的。”
清彦点头，“那里没有什么女孩子就只能呆在家里等待出嫁的说法，不论性别，他们都可以走出门赚钱养家。”
“比起把自己的人生困在巴掌大的地方，她们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后，在更为广阔的天地拍打翅膀，审神者里面就有不少的女孩，成绩相当优秀。”
“啊……”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回来的太匆忙了，都忘了去抽奖了，清光说运气好的话抽到免单，能省不少钱的。”
“养家不易，养一整个本丸的刀剑就更不容易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审神者是这么一份入不敷出的工作。”
叹了口气，清彦感到了奇妙的压力。
胡桃对清彦说的话很感兴趣，同为女性，即使是妖怪，她在之前也没少被些妖怪指责，让她们这些“女人”滚远一点，不要打扰到他们的大业。
“什么大业不大业的，一群弱智。”
花鸟卷不屑的说道：“就他们那三天聚会两天宿醉的办事进度，等他们把平安京打下来，还不如期待一下平安京自己灭亡呢。”
“没想到妖怪还有这么远大的理想。”
清彦有些微妙的评价，“他们该不会觉得，安倍晴明手中的十二神将其实是纸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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