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7我是她未婚夫,你又……

    “伯誉叔叔,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们非得要赶着下山吗还是在昆西这儿住一晚上吧,开车会不会不安全啊。”

    俞鹿穿着厚大衣,拄着拐杖,与林伯誉肩并肩,往前走,送他上车。

    在红灯笼的光下,她的鼻尖儿被映得红通通的。为了配合她,林伯誉也走得很慢。

    他们跨出了祖祠的门槛。身后的屋宇一片寂静,唯有红灯笼在轻轻晃荡。

    村民们看够了热闹,除了阿恪一家四口人,其余的都被村长催促着回家去了。随着人群的散开,喧嚣也渐渐平息。盛家三人被控制在了远方的一辆车子里,车窗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门外靠着两个警卫。

    “不了,姓盛的毕竟是昆西的县官,此事亦事关重大,非同小可,我得尽快带他回泉州警署审问,再向元帅禀告。”林伯誉声音浑厚,厚重的军靴踏在冻得干硬的土壤上,传来了扑扑的响声“我们会轮流开车,不必担心。”

    “可是”俞鹿噘了噘嘴,失望地说“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一个以前认识的亲友呀。你走了,这里可就没人给我撑腰了。”

    “是吗最初听你父亲说将你送来了这里,我还很担心你过得不好,可今日一看,你还挺龙精虎猛的,我也放心了。”林伯誉笑着看了俞鹿一眼“你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被人欺负了的时候,我还真的是吓了一跳,因为我想不出谁敢欺负我们俞小姐。”

    “才不是呢,我过得可一点也不好,这里又闷又荒凉,连个跳舞的地方也没有,床板还睡得我腰酸背痛。而且,那个盛巧曼就是欺负我了呀。伯誉叔叔,你是没看到,她昨天差点就要冲过来打我了。”俞鹿忿忿地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表情。

    知道对待什么人,该摆出什么样子似乎是俞鹿与生俱来的本领。在林伯誉面前,她的刁蛮任性都自动收敛了几分,变成了一个讨人喜欢的率真后辈。

    林伯誉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我没想到盛巧曼和她父亲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一家人作孽那么多,活该被抓走。要不然,按照他们一家那么狭小的心胸气量,等我走了,肯定会回来报复村民的。多亏伯誉叔叔你出手,才制服了这伙恶霸,真是大快人心。”

    林伯誉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下你该放心了。”

    他一直都很喜欢好友的女儿,是一种长辈式的喜爱。这小姑娘的性格,是骄纵任性了些,但是本心不坏,率真刚烈,正义感十足,这一点,在她那个阶层的小姐中,是很难能可贵的。也和他很投缘。

    今晚这一出,林伯誉也是看是明白了。如果盛家人并不是坏人,盛巧曼只是因为一些女孩子家家的原因,跟俞鹿发生了不愉快,那么俞鹿肯定不会小事化大,告状到自己跟前来。归根结底,就是看不惯盛家人在当地作威作福罢了。

    林伯誉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说“说起来,昨日我接到你电话时,聿明刚好在我府上做客,得知你在昆西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俞鹿就暗暗叫苦。

    林伯誉口中的人,全名是池聿明。林伯誉膝下有个女儿,与俞鹿自小就很亲近。池聿明是林小姐的表弟,和俞鹿年纪相仿,称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池家人没有入仕,家里是做船舶生意的。有个厉害的姨丈,池聿明本人倒没有长歪,不是不学无术、尽会干混账事的败家子,但也是个纨绔小公子,赏花、跑马、打猎、斗棋这些东西,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但正事就不干。十五岁时,池聿明也去过西洋,学商科,结果因为吃不惯那边的东西,呆了半年就回国了,如今快十九岁,被安排进了家族的企业,从底层做起,也算安定一点儿了。

    由于他们是两家人看着长大的,也门当户对,两边家里有撮合他们的意思,还由来已久了。池聿明还一度以她未婚夫自居。

    奈何,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俞鹿一直觉得,池聿明虚长了她几个月,内心实际比她幼稚多了,根本就还是个小孩。想象和他结婚、亲嘴、生孩子的画面,俞鹿就浑身恶寒,别扭得要命。

    不久后,俞鹿因为学画跑到了西洋,还待了三年。当年两家人的提议,也就自动流产,没有实现了。

    这三年里,听说池聿明的日子过得很精彩,还和不少女明星传出了绯闻。俞鹿估计他当年对着自己的那股“一定要追到你”的劲儿,已经消了。

    回到泉州不久,俞鹿就被她爸爸安排了一个家世显赫的订婚者。和池聿明倒是在聚会上见过几次,言谈间,俞鹿敏感地察觉到了池聿明居然还没死心,就像对付前面那个相亲对象一样,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几次。

    这次她爸爸送她来昆西,出于诸多考虑,事情安排得很隐秘,池聿明也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俞鹿的那位好友林小姐,倒是知道,不过她替俞鹿保守了秘密,没有告诉自己的表弟,免得他去死缠烂打。

    没想到还是被知道了

    俞鹿嘴里发苦,面上的表情,倒还是一派乖巧“是吗”

    “聿明非常担心你,听说你遇到麻烦了,还想跟着我一起来,不过被我拦下了。”林伯誉笑道“当然,我也不能真的将他两条腿绑在家里,看那小子的表情,如果突然跑来探望你,也不出奇。”

    俞鹿“”不了吧。

    转眼,他们已走到车子前了。

    雪白的车头灯束,照亮了乡间干结的泥路。

    车子的旁边,阿恪的父母相携站在了那儿,淳朴的脸上,既有些诚惶诚恐,又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凝视着俞鹿和林伯誉尤其是俞鹿。

    他们身边的那小姑娘竹南,也睁着一双崇拜又好奇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俞鹿。

    本以为如今的日子不会有尽头。今晚他们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一切都那么地虚幻,美好,不真实。

    说实话,俞鹿根本就不认识这对夫妻。她会帮他们,主要还是为了攻陷阿恪的心房。不过此刻看到了他们真心实意的感激表情,俞鹿忽然为自己的“目的不纯”感到不好意思了,脸颊有点红。

    “不用感谢,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林伯誉客气地道“桑叔桑婶,盛家的事需要从头开始审查。你们二位还有竹南,都是重要的证人,我想请你们随我一起去泉州,协助调查,今夜坐车出发,大约几天就能回来了。”

    家里的生计很重要,不过,与之相比,将盛家那三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尽快定罪,是更加重要的事。最终商量好了今夜就出发,只留阿恪一人看家。

    桑叔和竹南都是第一次离开昆西。大人还好,小姑娘得知了他们马上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神色有些不安,搂紧了母亲的腰。俞鹿半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对桑婶道“桑婶,你们在泉州有什么麻烦,或者有需要的东西,可以去俞家找我母亲。”

    竹南的脸浮上了红晕,呐呐地看着她。

    桑婶感激地道“谢谢俞小姐”

    林伯誉打趣道“我们鹿鹿真是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不过也不用那么担心,你还怕我会怠慢了他们不成”

    再次道别后,众人都上了车。夜色里,车子渐渐远去,车尾灯消失在了林子间。

    四周仿佛一下子就空了下来。俞鹿抱着手臂,忽然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在接近。

    方才除了道谢就没有怎么开口的阿恪,站在了她的身后。一晚上下来,他都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潮的澎湃了。

    以为自己生老病死,都不会离开这片土地。但是,在亲眼见到俞鹿刚才自信从容的谈吐,阿恪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向往外面精彩的世界的,向往那些他没有机会接触的知识的。

    如同生存在黑暗里的人看见了爆裂成金丝的烟火,井底之蛙却有缘望见漫天的神秘极光。是惊艳,喜爱,还有自卑。

    配不上光,却还是想追逐光、得到光。

    但不是用囚禁她的方法,而是要变成更好的人,去追逐她。

    阿恪动了动嘴唇,汹涌的情绪喷发出来,却因不善言辞,来到唇边,只变成了一句话“俞小姐,谢谢你。”

    “我可不是纯粹在帮你,是在帮自己出气,你觉得我会是平白无故受了气还忍下来的人吗”俞鹿叉腰,理所当然地说“别人打我一下,我肯定是要打回去的。不过这盛家太坏了,就是要直接抓走才解气。”

    阿恪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心脏却慢慢地柔软了下来,仿佛变成了明媚的春水这一刻,有某种朦胧而美好的感情,挣脱了桎梏,真正地在他的心底发芽了。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帮了你的。所以,你的报答我还是要收的。”俞鹿撩了撩头发,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

    招狗逗猫般的动作,天真又轻佻。阿恪的目光凝固在了上面,喉结微微动了动,走上前来。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要赔我一张画的”俞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心口,笑眯眯地说“不是要你画一张给我,是另一种赔偿方法。迟些我会找你讨要的。”

    被那只小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阿恪的身体僵直了,又控制不住地悸动了起来。血流好像都涌到了那一处,声音有些沙哑,说“好。”

    俞鹿满意地点点头,将拐杖扔到了地上“行了,送我回去吧。用拐杖走路太累了。”

    翌日,俞鹿就发现进度条上涨到了40果然,阿恪家里人的麻烦是他的心头大患,解决后,进度条就有了质的飞跃。

    有了这么一个振奋的好消息,俞鹿就连自己被硬板床硌到腰酸背痛的事儿也抛于脑后了,美滋滋地吃了早饭,打算下午换个地方去写生。

    将画板取出来时,俞鹿才发现上面固定夹子的一颗螺丝钉松了,很不高兴。好在阿恪看了一眼,说自己会修。俞鹿闻言,赶紧将画板往他手里一塞,让他修好了就拿回来,顺便接她去写生。

    阿恪带着画板,沿着村寨小路,经过村口附近时,忽然见到前方有些动静,还围了十多个村民在看热闹。

    原来是空地上停了三辆车,排场弄得很大,应该是刚到的。中间那辆,漆黑的车子后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穿得敞亮的年轻公子走了下来。

    他也就十八九岁左右,手戴金表,黑发用发蜡固定着,相貌颇为英俊,是那种典型的风度翩翩的白面小生型的英俊。

    池聿明站在了这简陋的村口,以及这些肤色黑黝黝的村民,环视了一圈,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个少年经过,他怀里还拿着一个很眼熟的画板,立即叫道“那边的人,你站住”

    阿恪站定,没有吭声,看了他一眼。

    “鹿鹿是在这里吧,我没找错地儿吧。”池聿明走到他跟前,忽然发现自己比阿恪矮了快一个头,阿恪又不吭声,就慢慢顿住了脚步,皱眉,对自己的保镖说“这里没人会听汉语吗”

    却忽然听见这长袍少年,用有些生疏的汉语,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池聿明蓦地回头,对上了这少年黑沉沉的目光。

    都是男人,有些流窜的敌意,只有彼此能感觉到。

    “你问我是谁”池聿明伸手摘下了墨镜,盯着阿恪,视线上下扫动,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快“我是她未婚夫,你又是谁怎么拿着她的画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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